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域。
葬生則是並沒有在乎血溪的目光,微微抬手,示意血溪打開看看。
實力的壓製,讓血溪無法多說別的什麽。理智一點講,先不說這滴血錄當初是不是被葬生盜走,如果不是被葬生盜走的,那究竟是被誰盜走,又是怎麽就到了葬生的手上。單說就算是葬生偷了這滴血錄,現在的自己也絕不是人家的對手。換言之,偷你的怎麽了?現在給你也他媽是給你麵子。
想著這些,血溪一陣無奈,隻得聽從葬生的指令,緩緩打開書頁。
書頁被緩緩翻開,無數血溪渴望已久的滴血澗上古秘法已然呈現在血溪眼前。此時的血溪已然被那書中的內容完全吸引住,無法脫開精神。一頁一頁貪婪的翻閱著。卻又在翻過某一頁之後驟然停住,頓了頓,抬頭看了看葬生。
葬生發現血溪再次投來的目光,坐在床上平淡的緩緩點頭。示意他翻回去。
血溪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把那書頁再次翻了回去,而這次眉頭已經愈發的緊皺起來。
那書上麵寫著的是存在於神魔大陸的一個地點。這個地點跟鬼域一樣,以一個奇點的形式存在於一個村莊之中,後來因為神魔大陸之上的力量愈發的強大,這個奇點沉入了那個村莊的地底之下。而那地點還有一個跟鬼域截然相反的名字,神域!滴血錄上記載之上指出,這神域乃是天神的地界,其中蘊藏著極其龐大的力量,凡是進入且依舊可以走出的凡人,便會在從神域走出的一瞬間,獲得神驅。
這意味著什麽呢?這也就意味著,這片神魔大陸之上,可能真的存在著神,而眼前這個自稱“神帝”的人,難不成真的就是神嗎!?
看到這些,雖然已經讓血溪的世界觀有所顛覆,但他自問自己倒也不會因為區區這麽點內容就震驚至此,畢竟那所謂的神域早已經消失了,其力量也跟自己相距甚遠。可之後的內容,卻顯然已經無法讓血溪再繼續鎮定下去了!
那上麵分明標注著神域的地點。那標注地點的地圖雖然跟現在的地圖有著很大的差距,但是血溪還是可以依稀辨認得出來,那個標注的地點,位置應該便是現在的神羅邊境處。而被標注為“神域”的地點,名字叫——雙魂村!
血溪此時似乎已然明白了為什麽葬生會給自己看這本書。再次緩緩抬起頭,看向葬生,問道:“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葬生說著站起身來,又道:“你把這一頁撕下來,有機會交給李一凡,把你看到的告訴他就好。這本書,權當是給你的一些酬勞吧。如果你做的好,我有空的話,會教你一些上麵你們滴血澗秘法的修煉竅門。”
聽了葬生這些話,血溪顯然更加驚訝:“你是想讓李一凡進入……”血溪說著,低頭看向手中滴血錄上記載著的“神域”二字。
葬生沒說話,似乎是一種默認。
血溪見了葬生這副態度,微微低頭道:“你既然知道我和李一凡之間存在一些隔閡,你怎麽就覺得我說出這些話,李一凡會信呢?他不是個傻子。”
“既然來找了你。”葬生空靈的聲音緩緩響起:“那便是我知道,你有辦法讓他相信。我也有他會相信的把握。你照做就好。畢竟……”
葬生那被鬥篷遮住的臉轉向血溪道:“你也是很想成為這邪宗的邪尊。對嗎?”
“你……”血溪拚盡全力緩緩站直身子:“你可以讓我……”
葬生這句話顯然是說到了血溪的心坎裏,成為邪宗邪尊可以說是曆代滴血澗門主的夙願,而血溪成為邪尊則更是上任老門主的畢生願望。
“門主?發生什麽了嗎?……”
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滴血澗弟子的聲音。
血溪聽了這聲音,眼中驚訝之意一閃而過。轉頭看向門的位置,這才發現剛才那隔音的屏障不知何時已經被取消了。而葬生此時正望著他的方向,似乎是在看他的態度。
血溪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對著門外喊道:“沒事。”
門外聽見血溪的話,兀自答了一聲:“是。”腳步聲似乎已然遠去。
“血溪門主,果真是個聰明人。”葬生緩緩說道。
血溪沒有接他的話茬,隻是兀自問道:“你真的有這樣的實力嗎?”
“如果你不相信我有這樣的實力……”葬生反問道:“剛才為什麽不直接喊人呢?”
血溪被葬生這一句反問問的有些不知所措,葬生說的沒錯。其實血溪也知道,剛才自己那聲“沒事。”無疑便是在潛意識裏已經認定了葬生的實力。而自己這一聲“沒事。”說出口,也就注定了,從那一刻開始,自己將徹底不再跟李一凡站在一邊。
一時間,血溪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葬生那黑色的鬥篷中傳來一絲冷笑:“血溪門主。你是聰明人,認定了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改變,做下去就好。至於怎麽讓李一凡相信,我知道你有辦法。”葬生一邊說著,左手輕握,一團血紅的力量在兩指間不斷的凝聚,縮小,又在葬生彈指間射向血溪,進入了血溪的身體。
這樣血紅色的力量進入血溪的身體,血溪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虛弱已然在瞬間消失了。剛才葬生手中那血紅色的力量,無疑是血溪剛剛被自己標記所吸收掉的血契之力。這剛剛丟失的血契之力,如今顯然是被葬生還了回來。
血溪自問,自己雖然掌握著滴血澗現存的所有功法在手上,但是他敢肯定,像這樣吸收了別人血契之力,又隨意還回給對方的操作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這樣的操作難度對於他而言顯然非常高,這就要求施法者可以隨意的掌握甚至是外放他人身上的血契之力。
大多數契神士都可以做到一些吸取他人血契之力的效果,但隻是吸取一點。就好像是誰都可以輕易的拽下別人的一縷頭發卻沒見過誰可以在一瞬間拽光了別人的頭發(禿頭除外)。而滴血澗的強大之處就在於此,說白了滴血澗所修煉的契神術,就是一種追求在一瞬間拽光別人頭發的感覺。
而相比之下,像剛才葬生這樣隨意控製別人血契之力,甚至歸還血契之力的效果,要做到就更是難上加難的了。畢竟拽頭發是人人都可以做到一些的,但是要是讓一個人拽別人一縷頭發再給人家安回去,這顯然是在扯淡。
就好像每個契神士都可以自己外放血契之力,但是那外放而出的血契之力就像是被自己拽下來的頭發,無法收回。就像頭發無法再被自己手動安回頭上,想給別人把頭發安上,不用問那就更難了。
這跟如同楚心瀛那種對別人單項的傳輸血契之力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如果說葬生剛才的做法是把頭發安到別人頭上,那楚心瀛等人進行的一些單項血契之力傳輸隻是用手把那頭發固定在別人的頭上,手鬆開了,頭發也依舊不會屬於那個人。
葬生顯然看出了血溪的驚訝,緩緩說道:“這是血契之力歸屬。不過滴血錄中比較簡單的一種方法而已。”
聽了此話,血溪就算是不信也難了,此時的他隻能堅信,眼前這個自稱“神帝”的人,確實可能比李一凡更強。而且,這個人,確實可以熟練的掌握滴血錄上的眾多秘法。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去跟李一凡說,見過的事,你應該清楚應不應該保密。”葬生再次說道:“血溪門主,祝你好運。”
“如果他去了那地方,我就可以當上邪尊嗎?他去了那,你有把握殺了他?”血溪低頭問道。
葬生聽了輕笑:“他去了那地方,能不能活著出來,當然要看他的造化。因果循環,天神也控製不了。至於你……什麽時候可以當上邪尊。血溪門主……”葬生似乎刻意強調了一下“門主”二字,那好像是一種嘲諷,讓血溪有些不舒服。
葬生接著道:“是你的終歸會是你的。別急……”
葬生聲音剛落,確實已然化作一團黑煙消散而去。
血溪見葬生離開,緩緩走回床上坐下,兀自翻看著那滴血錄。上麵確實記載著有關於血契之力歸屬的一些方法。不過讓血溪難受的是,不得不承認,就算自己資質也不錯,不過以自己這些資質卻似乎依舊無法學會這些。
難道,真的要等那個葬生來教自己嗎?心中一個聲音響起。
血溪是個聰明人,他清楚,自己現在這樣的做法,恐怕並不是個明智之舉。那叫做葬生的人,實力不可估測。如若這次自己真的依靠葬生學會了滴血錄上的內容,甚至是登上了邪尊的寶座。那麽達成滴血澗上任老門主的夙願不假,可事情有利有弊,這樣一來,也難以避免的會出現兩個弊端!
兩個自己跟本就無法應對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