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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東海求法倒計時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他說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的生命仍在繼續,你的年華卻停在原地。


  這樣的距離本來並不遙遠,卻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越拉越遠。


  “那你他媽倒是說啊!”白叁此時已經實在忍不了了。當即忍不住站直了身子。


  寒冬,也跟著站直身子,衝他笑道:“你剛才算了那麽長時間的賬,我也跟你算個賬。去掉李一凡應該隻有上官霜我們敵不過。我今天呢肯定是不會打你的。不過如果今天‘李一凡為什麽去東海’的問題你免費不告訴我們。我可不能保證我們不會堵在你這小鋪子的門口,攔住所有人不讓進。我可不相信九階九級往下要有多強的實力能勝過我們九個九階。到時候……”


  “嘿嘿……”寒冬臉上再次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賤笑“你這神魔大陸的消息站可就算是廢了……”


  白叁聽寒冬磨嘰了半天,此時總算是明白了前麵寒冬如同水字數一般的無數鋪墊和廢話究竟是意欲何為了。


  眾人聽了這麽一句話也都是不禁憋笑。本來寒冬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盡顯一個無賴的風采,此時這一番話出口沒想到還有這麽無賴的方法。


  白叁思考片刻,顯然是被寒冬這一句話給說了個不知所措。完全沒想到這麽一個月寒神府的少爺竟然會想出這麽個地痞流氓的辦法。


  寒冬則是完全不給他思考的機會,見白叁此時沒說話似乎正在思考,乘勝追擊道:“行吧。不告訴我們算了。走,咱們去外麵把那幫人打跑。”寒冬說著衝眾人擺擺手轉頭便走。


  “算了算了。”白叁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就當老頭子我做慈善送你們個消息吧。”


  寒冬聽了回頭賤笑道:“多謝。”


  白叁看著眼前混蛋,懶得理他。


  對眾人說道:“不過,這個慈善不白做。”


  “嗯?”岩昊天有些疑惑:“你這還是要錢啊。寒冬咱們還是出去堵門吧。”岩昊天說完轉頭欲走。


  白叁一聽堵門二字卻急了,衝著岩昊天叫道:“哎哎哎!誰說要錢了!?回來回來!”


  “那你還說不白做。”岩昊天轉過頭嘟囔著。


  “是不白做,但不是要錢。我隻是也想問你們個問題。”白叁終於再次靠回躺椅。


  “你還有問題需要問我們才知道的嗎?”楚心瀛問道。


  白叁滿不在乎的道:“當然有了……我都說了,我又不是神。什麽都知道嗎?”


  “什麽問題?”墨銘哲問道。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一定要找到那個李一凡?那可是當世上少有的頭號惡人,都不怕死嗎?”白叁若無其事。


  這句話看似無關緊要卻直擊眾人痛處,像是一個自己一直都在逃避的問題被某個不懂事的人猛然提起了一般。是啊,去找李一凡究竟是要幹嘛呢?殺了他嗎?

  片刻後,楚心瀛緩緩開口:“你就當我們是要殺了他吧。”


  “為什麽殺他?”白叁立刻問道。


  “因為他的罪行。”


  “你們覺得,九階九級的實力,是你們可以戰勝的嗎?”白叁又問。


  沒想到楚心瀛卻是輕笑,對白叁說道:“一個問題問完了,問下一個,給錢。”


  白叁聽了這話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無奈之下隻好認栽,乖乖閉嘴了。


  “好了,你可以說我們要問的了吧。”寒冬提醒道。


  “好好好。”白叁不耐煩的道:“他去東海是為了在入秋第一日掀開東海的海浪,找到東海神女,去尋一個方法。”


  “尋一個方法?什麽方法?”墨銘哲問道。


  白叁聽了則是說道:“哎,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啊!這都幾個問題了!贈你們一個問題就不錯了。”


  “我說。”寒冬略帶威脅的語氣再現:“是你一句話非要拆開好幾句說的!水字數呢?行,不說算了,走!堵門去!”寒冬話說完又一次轉頭欲走。


  白叁無奈之下,隻好再次嚷嚷著攔住眾人:“哎哎哎!”


  眾人回頭。


  白叁略帶嫌棄的看著寒冬:“你說你一個月寒神府的名門之子,怎麽比無賴還無賴啊。”


  寒冬見其仿佛是已經認栽了,露出一個無賴的笑容:“沒辦法,從小就這樣。”


  “成成成。我怕了你們了。”白叁站起身,找出一包茶葉,又泡了一杯茶,一邊倒水一邊說著:“他是要求一個上古時讓人死而複生的法子。”


  眾人聽了都是一陣驚訝。


  “死而複生?”墨銘哲念叨著:“讓誰死而複生?那個當年在法場上死在天地羅網下的女孩嗎?”


  “你這不是知道嗎?還問。”白叁倒好了茶,又坐回躺椅上說道:“行了各位,你們在我這已經相當於把七十萬給賺回去了。該走了吧?我還有其他生意呢!”


  眾人見問題已經問的差不多,白叁也又一次下了逐客令,隻好轉頭走人。


  白叁看著眾人離去,那張老臉上不知為何竟是動容。


  眾人從小鋪子走出,商量片刻,自然是商定了一定會在入秋第一天去找到李一凡。至於找到之後要如何,卻很默契的誰都沒有說。時間已經快入夜了,因為離入秋第一天還有不到一天半的時間,眾人被寒冬領回了月寒神府,暫做休息。吃喝自然少不了,玩樂卻也沒心情了。


  此處配上音樂,效果更佳!

  音樂:薄暮——高梨康治


  東海求法倒計時


  最後一夜。


  鬼域

  邪宗

  邪尊殿地下


  男孩依舊站在那女孩的冰棺材麵前。


  冰晶棺中散發著刺骨的寒氣,浮塵珠懸浮於冰晶棺上方,仿佛是禁錮著那亡人的靈魂。


  女孩兒的臉孔依舊紅潤,十五六歲的模樣,那青春的年華仿佛便停留在了死的那一刻。


  女孩兒沒了性命那天,男孩丟了魂。


  如今已是五年。男孩已經是個二十歲的青年了。而這女孩兒依舊是女孩兒。這對李一凡而言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己正在不斷成長,而那個曾經與自己同齡的女孩,那年華卻如同鎖在了原地。


  李一凡忘記了上一次來這兒看她究竟是什麽時候。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看著憶雪微紅的臉頰,李一凡笑了。真心實意的笑了

  那是一種五年來,對他而言已經逐漸陌生的情緒,或是表情。此時此刻這樣的情緒再生,這樣的表情再次出現在臉上,竟然讓他覺得有那麽些許的別扭。


  都無所謂。心中緩緩的道。


  他鼓起勇氣,對女孩緩緩張口:“你知道嗎……我馬上就可以找到複活你的方法了。你會活過來的。你終於能……終於能活過來了……”


  那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飄蕩。盤旋。卻無人應答。


  李一凡輕笑著,又道:“還有,我……我現在不是廢物了。我今年二十歲。雙九階九級。我在這樣的年紀就已經達到了所有人此生都無法達到地步。當世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沒有人敵得過我。現在的我比以前的姐姐還要強大一倍還多。我不是廢物了。”


  李一凡像是在肯定著什麽,又像是在跟女孩炫耀著什麽,正說著,情緒卻又仿佛突然低落了,對憶雪輕輕說道:“可我……可我怎麽……可我怎麽就是想再聽你罵我一句廢物呢?可以嗎?”


  聲音依舊回蕩,卻依舊無人應答。


  “算了。”李一凡兀自搖搖頭,再次靠坐在冰晶棺旁,點起一支煙。


  靠在冰晶棺旁,抽煙。那貌似是李一凡五年來的生活中,最最令他輕鬆的時刻。他可以什麽都不想的就那麽靠在憶雪身旁,那是一種他還擁有著憶雪的假象,是一種憶雪還未死也從未死過的錯覺。


  可悲嗎?可悲。但無濟於事。


  李一凡隻是享受這種錯覺,也承人著這種假象。


  煙被他抽了一半,李一凡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微微轉頭對憶雪說道:“對了。傷了你的那四個老家夥被我殺了。也算是……給你報仇了。我還帶人殺光了天亞契神院的所有人。”


  李一凡說完苦笑,抬頭望著大殿的穹頂:“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殺光那的人,為什麽殺了祁蒅校長,納天主任……還有我的葉子老師。可能是因為我覺得……那個地方是害死了你的罪魁禍首吧。如果我跟那沒有任何關係,你一定不會死的。所以,我切斷了跟那所有的關聯。也可能……是為了斷了跟他們的聯係吧。”


  李一凡說到這,腦海裏還是不爭氣的出現了楚心瀛等人麵孔,而那楚心瀛的臉仿佛愈發的深刻。


  李一凡告訴自己不要想這些。隻管抽煙就好。


  大殿門外長廊裏。


  一胖一瘦的兩個人正快步的走著。是大憨和肆野。李一凡讓他們到了時間來叫自己,一行人要連夜動身前往南海。


  大憨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對肆野道:“要不……那件事別告訴少主了……”


  “啊?”肆野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大憨,問道:“為什麽?你腦子有問題啊?”


  “你腦子才有問題呢!”大憨反駁道:“這事要是讓少主知道了。以少主的性子,還不非要跑去北海一刀結果了那該死的老頭兒?”


  肆野笑道:“你都說了,那是個該死的老頭兒。結果就結果了唄。”


  肆野原本是在開玩笑,可大憨本來便是個心底善良的人,腦子又過於死板,聽了肆野的話怒罵道:“你丫個傻嗶!看熱鬧不嫌事大啊!?咱們一句話就要再死個人,說它幹嘛呢?!”


  肆野見大憨真的生氣了,停下腳步,拉住大憨說道:“你看你個腦殘樣子。這事真的要告訴少主才是。”


  “臥槽。”大憨被肆野扯住,索性也停下腳步看著肆野罵道:“就非要少主脾氣上來,跑過去殺了那個老頭兒,千刀萬剮,腦袋剁下來喂狗你才開心啊你!你是惡魔吧!”


  肆野聽了大憨口中的一通殘忍的形容詞忍不住笑道:“咱們到底誰是惡魔啊?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啊!?”


  “笑笑笑!你笑什麽笑!我說的哪不對了?咱們少說一句話就能少死一個人,這何樂而不為啊?”大憨略帶教育的口氣對肆野說道。


  肆野看著大憨那教育自己一般的神情有些無奈,打趣道:“呦,我們憨哥,還真是當世的大善人,救世的活菩薩啊!那你特麽在少主身邊呆著幹嘛呢?出家去啊!”


  大憨見肆野還是滿不在乎的跟自己開玩笑更生氣了。狠狠的推了肆野一下,怒道:“我沒開玩笑!這事兒真不能告訴少主!”


  “憨哥。你冷靜點。”肆野拍了拍大憨胸脯,說道:“你聽我跟你冷靜的分析一下。我知道,你呢心地善良,你不想讓那該死的老頭兒因為嘴欠就死在少主的殘影之下對吧。”


  大憨此時渾身怒氣,懶得理他隻是點點頭。


  肆野笑著又道:“可你想想咱們少主那個人。這麽久了你沒看出來啊。少主最怕什麽啊?”


  大憨聽了思考片刻。自己這少主二十歲,雙九階九級,再加上這嗜殺的性子。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未必能在他那活著走,實在是想不出李一凡還能怕什麽。


  當下轉頭衝著肆野反問道:“你丫瘋了?那是少主!他能怕什麽啊!怕老鼠嗎?”


  肆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您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嗶。咱們就拿這次血屠天亞契神院來說吧,我問你,這次血屠天亞契神院的事情,突不突然?”


  “突然啊。”大憨不明白肆野的意思。


  “進行的快不快,咱們撤回來的快不快。”肆野又問。


  大憨仔細想了一下,整個血屠天亞契神院的過程幾乎在半天的時間就已經完成,那天邪宗徒眾一早出發,到了黃昏便已經乘著魔龍返回了。速度的確相當之快,可這跟李一凡怕什麽有什麽關係呢?隻好回複肆野問道:“你是說,少主怕冤魂?”


  “嗯……”肆野先是點點頭,又突然搖搖頭罵道:“怕你妹的冤魂啊!那玩意就你怕!”


  “那你什麽意思啊!”大憨實在是想不通肆野這一番話究竟是何意了。


  肆野再次提醒道:“你想想,少主這個血屠天亞的計劃,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進程突然變快的?”


  大憨撓著大腦袋,仔細思考片刻回應道:“陳典告訴少主那九個人動向的時候?”


  “對嘛!”肆野欣慰的點點頭:“少主這人,就怕兩樣。一樣就是憶雪郡主,另一樣,他最怕的就是跟那九個人碰麵啊!”


  “可……這關老頭兒什麽事啊?”大憨又問。


  肆野原以為大憨已經開竅了,此時又問出這腦殘問題不免“嘖”了一聲,說道:“你想想,那九個人的動向本就是少主多次命陳典派人關注的。如今那九個人從苦海出來,那老頭兒呢?又把少主的動向以高價賣給了那九個人。如果這件事情咱們不告訴少主,到時候在東海,少主真的跟那九個人碰上了。少主遇到了最害怕的事,再知道其實這是一個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卻因為咱們兩個故意因為一個老頭兒的死活沒告訴他。那這件事無論怎麽處理了,以少主的性子,都會怪罪於咱們和那老頭兒身上。”


  肆野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了,咱們兩個倒還好說。頂多被少主責罰幾個月的俸祿,再不濟被少主打一頓,也就了事了。少主最起碼不會殺咱們。不過那老頭兒也就肯定出事了。到時候最好的結果咱們被罰,老頭兒被殺。最壞的結果是什麽你知道嗎?”


  大憨想了想:“不……不知道。”


  肆野氣的直揉太陽穴,回答道:“最壞的結果是,那九個人自不量力的跟少主開戰,全部被少主殺掉!然後,咱們被罰,老頭兒被殺!你知道倒是時候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嗎?”


  大憨還是沒反應過來,問道:“老頭兒?”


  肆野聽了搖搖頭。


  “那九個人?”


  肆野又搖頭。


  “那總不能是少主吧!?”大憨問道。


  肆野伸手衝著大憨的大腦袋就是一下,罵道:“你個傻嗶!他媽的是你啊!誰讓你丫沒事閑的因為個老頭兒的死活瞞著少主的!”


  大憨聽了如同恍然大悟一般,點著大腦袋:“哦!!好像是這個意思啊!”


  肆野看大憨總算明白了,如釋重負一般。


  “那,咱們就這麽告訴少主嗎?這老頭兒就死定了嗎?”大憨還是有些不忍。


  肆野聽了笑道:“虧你跟著少主這麽多年。你以為少主隻會殺人,跟你一樣是個傻子呢?”


  “啊?”大憨依舊不明白。


  肆野說道:“啊什麽啊?一會兒我去說,你不用說話。看好了你。”


  無奈之下大憨也隻好同意。


  李一凡剛剛抽光了第二根煙,門外肆野的聲音輕輕傳來:“少主?時間到了。”


  李一凡聽了緩緩起身回過頭看了憶雪一眼,臉上露出的那一種原本溫柔的微笑,卻又在轉過身麵向大憨肆野之時盡數消失。淩厲的殺意在眼中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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