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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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痛苦列瑟芬
鬼域
邪宗
魔焰堂
陳典帶著李一凡、大憨、肆野三人來到魔焰堂大門口。
魔焰堂全部弟子已經出門迎接。
齊聲道:“屬下參見邪尊大人。”
“邪尊大人要見墨銘涵,帶路去‘煙’字房。”陳典走上前去,跟領頭一人說道。
領頭那人沒有多說隻是點頭行禮,轉身帶路。
肆野仔細掃了一眼出來迎接的全部魔焰堂弟子,朝李一凡靠了靠,輕聲道:“少主,煉和煜不在這些人裏麵。可能是跑了。”
“沒關係,一會兒再說。”李一凡道。
肆野點點頭不再說話。
在鬼域的三年裏,李一凡對鬼域裏的各門已經有了差不多的了解。但是現在魔焰堂弟子領的路在他印象裏卻不是通往牢房的。這隻能說明這個牢房,是魔焰堂最機密的牢房所在,才會造成連他都不知道。
似乎,全世界的牢房都差不多。同樣的廊道,同樣的牢房,同樣帶著昏暗的淡黃色燈光。一切在李一凡眼裏,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的神牢。隻是這牢房廊道中的血跡要比神牢廊道中的少上很多而已。
領路的魔焰堂弟子在廊道最深處一扇大鐵門處停住,準備開門。
李一凡注意到,那是一扇由精鐵鑄成的大門,做工簡陋,防護性卻極高。那門上有的隻是鐵,沒有任何一處可以透過光地方,甚至沒有任何一處哪怕隻存在於形式的花紋。大鐵門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個寫著“煙”字的紅木牌子,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人覺得壓抑。
陳典回頭輕聲解釋道:“這‘煙’字房,是魔焰堂關押重要犯人的標誌。凡是進了這間牢房的人,好像還沒人活著出來過。還有,邪尊大人。”陳典又提醒道:“一會兒您進去,最好防範一點,那丫頭生性孤僻,殺心極重。”
一抹肆意的笑呈現在李一凡臉上,他輕輕點頭。
那大鐵門被打開,一行人走進去才發現裏麵的還是一道跟外麵完全一樣的大鐵門,而像這樣的鐵門竟然足足有三道,用著三把不同的鑰匙。
最後一扇門被打開,再往裏,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房間被精鐵的牢籠分成兩半。
牢籠裏正坐著一個讓人依稀可以分辨出性別的女孩。
那女孩穿著一身布滿了黑色的白色囚服,紅色的長發雜亂不堪,此時正把頭藏在膝蓋下麵。
李一凡看著那女孩兒,好像看著兩年前神牢中的自己。明明沒做錯過什麽,卻被人弄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心下竟是一陣動容。
看著女孩兒道:“把頭抬起來。”那聲音中並沒有什麽強迫,也沒有任何的盛氣淩人,反而像是一種憐惜。
聽到李一凡的話,女孩緩緩抬起埋在膝蓋中的頭。
那臉頰上,能看見土,能看見灰,唯獨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麵容。唯一還算帶著光芒的是那雙如墨銘哲一樣淡紅色的眸子,此時正張望著李一凡的方向。
李一凡看著那女孩兒怯生生的樣子,試圖仔細辨認那模糊不清的眉宇中隱藏著的墨銘哲一般的風采。
可正在仔細看著,女孩兒左手卻突然抬起。一股烈焰在手上驟然凝聚,朝李一凡的方向甩了過去。
大憨和肆野幾乎在女孩抬手的一刻同時祭出武器擋在了李一凡身前。
一團烈焰穿過牢籠撞在了劫魄和玄鐵錘之上,又緩緩消散。
李一凡暗瞳之中靜若止水,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隻是拿出一根煙默默點燃,靜靜的看著女孩兒。
對他而言,眼前的女孩兒比自己更有勇氣,哪管身處這樣牢房之中,哪怕一關便是幾年之久,她一樣不缺乏反抗的勇氣。
良久後,李一凡把煙頭扔在地上輕輕踩滅。
“肆野。”
肆野轉頭應道:“少主。”
“在魂夢居找個女人,幫她洗洗,換件衣服。”
“是。”
李一凡轉身要走,又停住道:“找個身手好的,別被殺了。”
“是。”肆野再次應道。
一行人離開魔焰堂,路上卻是一個長生門弟子跑來,在陳典身邊耳語了幾句。陳典聽罷點點頭,示意他回去。
轉頭對李一凡道:“稟報邪尊大人。長生門弟子傳信,墨霖……重傷已死。”
李一凡聽過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點點頭。
此處換音樂:夜的第七章
邪宗
邪尊殿
李一凡靠在王座上,看到肆野和大憨兩人正押上來一個拷著枷鎖的女孩。
女孩的紅發被洗過現在正安靜的披在肩上,姣好的麵容上帶著冷淡。一身新換上的紅衣雖然不比心臣那樣暴露著身軀,可那誘人的身材卻一樣無法被紅衣掩蓋。
“怎麽拷著啊?”李一凡翹起一條腿,靠在王座上問道。
這枷鎖是大憨和肆野特意給她拷上的,目的當然是怕她再次動手,此時李一凡發問兩個人倒都是一愣,不知該怎麽回答了。
李一凡輕笑的看著女孩兒,對肆野和大憨道:“解開。”
“少主……解開啊?”大憨有點為難的又問了一遍。
“解開。”
這次李一凡的口吻是命令。
兩個人聽了李一凡這樣的口氣,心裏都已知曉。自己這位少主,現在的邪尊大人不是他們可以勸的動的。隻好聽話,乖乖的解開了女孩兒身上的鐐銬。
“你們兩個。”李一凡看向兩人又道:“先出去吧。”
這次連肆野都顯得有些為難了:“少主,您……”
“你們還怕她殺了我不成?”
“是。”大憨肆野兩人同時行禮,退了出去。
女孩兒淡紅色的眼眸靜靜的看著李一凡,這次她沒動手,也沒說話。
看她不說話,李一凡隻好先開口:“你叫,墨銘涵?”
“你是新上任的邪尊?是你殺了炎魔?”墨銘涵反問道。
李一凡聽了這幾句話心中難免一驚,他沒想到這女孩兒身處牢籠之中竟然還知道這麽多。這會兒倒是來了興趣,用手拄著頭好奇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一種能力。”墨銘涵低頭道:“我可以感知到所有修煉天火係契神術的人,還有那些血契之力達到九階九級的人。”
墨銘涵說完抬起頭:“隻是最近,應該出了很大的事情吧?”
李一凡興趣更盛了,問道:“何以見得?”
“最近有兩股特別強大的血契之力先後隕滅,其中一個似乎修煉的還是天火係的契神術。屬於炎魔的那股力量也突然隕滅了。另外,還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出現。”墨銘涵看著王座上的李一凡,道:“那股新生的力量就是你吧。”
李一凡聽了點頭。
墨銘涵閉上眼睛仔細感知了一下又道:“你的血契之力很特別。”
“怎麽特別?”
“你身上有兩股完全相衝又互不幹擾的血契之力,我也說不好這種感覺。但是可以確定這兩種血契之力都同樣的強大,所以才可以做到你明明隻有九階八級還是被我感知到了。”
這些話則是讓李一凡的驚訝越來越大,契神士和契魔士雖然都可以做到去感知另外一個人的血契之力,但他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對他人的血契之力感知精確到這種地步。
心中好奇又問道:“你還能感知到什麽,可以跟我說說嗎?”
墨銘涵不加任何猶豫:“可以。”
“為什麽這麽痛快?”
“你是邪尊,實力遠強於我,我說了可能會死。我不說……一定會死。”
墨銘涵的話非常實際,且句句都是直擊要害,沒有任何一句廢話可言。
“說吧。”李一凡道。
“我現在能感知到的力量大概分為五類。其中兩類是修煉天火係契神術的人。隻是我不清楚,為什麽鬼域外也有一大團天火係契神術的力量,甚至好像比魔焰堂的還要更加純粹。”墨銘涵閉著眼睛感知著。
“那是你的家。”李一凡回答道,他並不想跟墨銘涵掩飾什麽,甚至他考慮過要不要把她送回墨銘哲身邊。
墨銘涵聽了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兀自說了一聲:“家?”
“對,你的親哥哥在那。”
李一凡原本以為自己說了這話她會很激動,最起碼也要問兩句,卻沒想到墨銘涵隻是說了聲“哦”。
“你不想問問嗎?”李一凡忍不住問道。
“我沒見過他們,對他們沒有感情,既然連感情都沒有,為什麽要問。”墨銘涵連眼睛都依舊沒有睜開。
李一凡心中對這女孩越發的感興趣,她雖然比自己小了兩三歲,但是心中的看法卻是自己在她那個年齡從未擁有的。明明年紀不大,卻可以把很多問題直接看穿。鬼知道上蒼都對她做了些什麽呢?
“繼續說吧。”
“剩下三類,都是跟你一樣強大的血契之力。有兩股在邪宗,還有一股也在外麵。”墨銘涵說完緩緩睜開雙眼。
“沒了?”
墨銘涵搖頭:“沒了。”
聽完她的話,李一凡卻陷入了沉思。她說邪宗之內還有一股跟他一樣強大的力量,會是誰呢?按他的感知,邪宗目前應該不再會有跟他一樣強的存在才對。
心下雖然不解,但卻並沒急著去問,隻是轉而又一次靜靜的看著墨銘涵。
墨銘涵攤開雙手:“好了,你可以殺我了。”
“為什麽?”李一凡輕笑。
“因為我剛才想殺你啊。”
聽了這話,李一凡卻反而笑出了聲。
“我……被很多人叫我是惡人,是那種生來便該死的人。想殺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況且……我還有事求你。”
“求我?”
李一凡點點頭。
“求我可以,但我有個條件。”墨銘涵說道。
李一凡不禁驚訝:“你跟我提條件?”
“你剛說不殺我。”
聽這女孩兒的話李一凡總覺得有些不合邏輯,卻又句句都沒問題。
隻得問道:“好啊。什麽條件。”
“我想認你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