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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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Future Funk
本來那手上的熾焱神劍已經落下。
可墨霖閉眼之中卻分明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那股勁風之中蘊藏著的是連自己都難以估量的力量。而那力量中甚至帶著李邪的氣息。幾乎跟李邪一樣的氣息！
驚訝之中，墨霖猛然睜開雙眼。
可這一舉動還是明顯晚了一些，睜開雙眼之時，隻覺得胸口處一股力量突然爆發，這次換做是墨霖整個人飛了出去。
周圍的聖火宗徒眾看到這一幕全都張大了嘴。
墨霖身為契神士的巔峰，實力已經達到了九階九級之高，是傳說中的巔峰契神士。又是誰可以把他打飛呢？
看向李一凡的方向，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貌美女子，手中握著一把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黑色長劍已經站在了李一凡身前。
墨霖起身，卻好像並不像其他人一樣震驚，反而倍顯淡然。
女子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李一凡的傷勢，又摸了摸李一凡脖子上的護身符，好像放心了不少。
轉頭看向墨霖道：“墨霖，這句話，還是你自己下去跟父親說吧。”
“姐……”李一凡虛弱的叫了一聲。
“行了，別說話。這次算你命大。”李雨痕沒去看躺在地上的李一凡，說道。
邊說著卻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看了看大憨和肆野的方向。此時的戰況已經完全改變了。戰場之上盡是領域魔龍的轟鳴。屬於李一凡的“弑”字旗也已經飄揚在半空。
雖然李雨痕此次前來解救，隻帶了區區一百五十左右的弑神苑徒眾，和十幾個魔龍穀徒眾，十幾頭領域魔龍。但是原本在場的星落月寒兩神府此時已經全部撤去，狼虎衛也被蕭筱帶走了一半。這一百多人，已經足夠逆轉整個局麵。
大憨和肆野沒有白白堅持，總算是勉強脫險，而那十幾名狼虎衛除了勉強脫逃的幾名，其他的已經紛紛被當場擊殺。
李雨痕低頭對李一凡道：“看，又是因為你。因為你的一意孤行，差點連自己帶手下一塊搭在這。憶雪的教訓……還不夠嗎？”
看著沉默的李一凡，李雨痕接著道：“還是說，非要把我的命也搭在這，你才好受呢？”
“大憨，肆野！”李雨痕喊道：“帶少主回去。”
“是！”大憨和肆野聽了紛紛答道。趕緊跑到李一凡身旁，大憨更是一把背起李一凡跳上了龍翔的“洗冤”身上。
墨霖怎會眼看著李一凡就這麽被救走，可剛動了一步，卻發現李雨痕手上的廖蹤劍已然出鞘正對著自己。
“怎麽？還是窮追不舍？”李雨痕輕聲問道，那是明顯的威脅。
墨霖本來愧疚之意達到頂峰，殺意漸盛，此時的殺意也絲毫未減，看向李雨痕。
眼前的女孩身上，雖然不像李一凡那般充斥著當年李邪的影子。可他卻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氣息雖並不如李一凡一樣霸道強橫，卻反而是跟李邪當年更加相近，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李邪啊！原來你還沒死。
看到今天這般的景象，那男孩身上的影子，這女孩力量的氣息。墨霖心中不禁歎道。
“你們兩個，今天，死一個。”熾焱劍朝李雨痕的方向指了指。
李雨痕則是輕笑：“雖然當年我還小，但我依然記得當年發生的事情。你想清算？那就清算。”
“邪尊大人！”
身後正站在“洗冤”身上的龍翔，麵帶緊張的叫道。
“帶著所有人，撤回去。”李雨痕朝龍翔笑了笑。“另外，給我看住少主，沒有我的消息他不準再回來。其他人也是。”
龍翔也是那場戰役的親身經曆者，深知李雨痕內心所想，也更深之李雨痕這一戰的危機之大。但還是點了點頭，號令全體徒眾朝鬼域撤回。李一凡雖然躺在洗冤身上動彈不得，也是卻還算清醒，完完整整的聽完了李雨痕的話。
此處換音樂：這麽久沒見——薛之謙
鬼域
邪宗
弑神苑
“怎麽樣啊，陳門主？”大憨焦急的問道。
陳典微微收斂血契之力，站起身來，先是朝大憨點點頭示意他沒事，又朝床上的李一凡行禮道。
“一凡少主，吉人天相。有那星落神府的寶物護身，身上的傷早已無大礙。隻是體力耗盡而已。我剛才又幫一凡少主修複了一下身上的多處輕傷，多休息片刻就好。”
“多謝。”李一凡靠在床上，沒再說話。
陳典再次行禮：“一凡少主客氣。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陳典說完轉身出去。
大憨和肆野則是一直把陳典送到了弑神苑門口才算停下。
回到弑神苑，看向李一凡，那剛才在刑場上囂張跋扈的少主此時正安靜的坐在床上，發著呆。
李一凡坐在那裏，自己也不清楚在想著什麽。
可能是在想李雨痕說的話。
她說自己總是這麽一意孤行，任意妄為。總是這樣。
是啊，這樣的性子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好像是一股專屬於少年的幼稚。他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上次任意，上次亂來。他害死了憶雪。
那個女孩開著第一標記緩緩飛向天地羅網的一幕還在他腦子裏不斷的閃過。最後她伸著帶血的手觸碰自己的溫熱好像還在臉上停留著。
可那女孩兒，就是因為自己的任意而為，一意孤行而死的。
如果自己可以忍住不回天亞契神院，如果自己可以忘記從前的那些羈絆，如果自己可以無所謂別人的死活。那女孩不會死的。
往後的兩年裏，他做到了一些。
現在的他，可以無所謂一些人的死活，可唯獨那些從前的同伴他還是沒法看著他們沒命。他可以在瞬間要了大多數人的性命，可還是那些從前的同伴，他說什麽都沒法下的去手。
因為如此。
上次是憶雪，這次又險些搭上了大憨和肆野的性命。連姐姐也身陷囹圄。
李一凡不清楚自己這算不算是一種反思，也許是？也許隻是想想。
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們徹底一刀兩斷呢？一個聲音湧入腦海，又猛然消散。他還是做不到。
大憨湊到李一凡身旁：“少主……您沒事了吧。”
“沒事。”李一凡靜了靜神道。
“少主，陳典已經派人出去打探邪尊大人的消息了。您不用擔心。”肆野安慰道。
“好。”李一凡還是那麽呆呆的坐在床上。
這樣的表情是大憨和肆野再兩年間很少看到的，出現在李一凡臉上的表情。
陳典說的沒錯，李一凡的傷勢已無大礙，休息片刻李一凡便帶著肆野和大憨去邪尊殿等消息。
兩個巔峰九階九級之間的戰鬥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連鬼域之內都是風雲色變。
邪宗
邪尊殿
其他各門首領已經在邪尊殿等候消息多時。
炎魔見李一凡走進來，嘲諷道：“呦，我們的一凡少主，還果真是命硬的很啊。”
李一凡無心理會他，徑直走到陳典身邊。
問道：“怎麽樣了？”
“還沒傳來消息。”陳典搖搖頭。又道：“邪尊大人的實力，一凡少主不用擔心。倒是您，剛受過重傷，雖然有那星落神府的寶物護了一命，但現在還是虛弱的，多修養才是。”
“哎呀。”炎魔聽了嘲諷之意絲毫未減：“陳門主，我們的一凡少主可不用你擔心。連星落神府的隻傳給下任家主的護身寶物都能握在手中為己用，還怕虛弱嗎？”
炎魔說完看了李一凡一眼，略帶攻擊的問道：“哎？一凡少主，那星落神府的寶物你是怎麽拿到手的呢？我還真是好奇。怪不得那天執意衝進我魔焰堂搶人，這又弄到了星落神府的寶物，難不成一凡少主還跟那神魔大陸的四大宗有什麽關聯嗎？”
麵對炎魔的嘲諷，如果換做平時炎魔跟他這麽說話。李一凡心情好會罵回去，心情不好恐怕早就一刀砍向炎魔了，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他沒心情理他。
“炎魔？一凡少主怎麽樣，你怎麽想的這麽明白啊？這是誣陷呢？還是嫉妒人家一凡少主大難不死啊？”心臣在一邊冷嘲熱諷道。
“行了。”
炎魔剛要發火，血溪便在一邊打斷道。
“什麽時候了，還吵這個。我聽說這外麵神魔大陸，現在可是風雲聚變，大有天崩地裂之勢。恐怕……”
“邪尊大人要是真的葬在那了，也不知道誰要負責任。”
炎魔道，那話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李一凡還是沒說話，隻是朝著炎魔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群人在邪尊殿中等了許久。
不時有長生門的人前來報告，但大多是諸如場麵，氣勢的匯報，並無大礙。這裏不加詳說。
隻聽說墨霖和李雨痕兩人都是身受重傷，但依舊還在戰鬥。亞天神羅兩大帝國也曾試過派人助墨霖一臂之力，但是因為兩個巔峰契神士的對決實在是太過於震撼，波及也實在太大，剛派上去的人竟是統統隻是無謂的傷亡，成了炮灰而已。無奈之下，索性也隻是派人在遠處打探消息，不再派人參戰了。
一聲難以形容的炸裂巨響猛然傳來。
竟然連身處奇點中的鬼域，邪尊殿都是一陣震顫，外麵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的大雨。
李一凡注意到，龍翔，陳典甚至是炎魔臉色都是猛然一變。
他並不知道，當年自己的父親李邪戰死之時就曾伴隨過這樣的震顫。
一個長生門徒眾慌亂的跑入邪尊殿，對著陳典耳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