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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咱們是兄弟啊!

  配上音樂,效果更佳!

  音樂:紙船——薛之謙

  戴沐沐心裏清楚。


  墨銘哲因為從小生長在聖火宗,對於規矩他從來都是堅守的。而脾氣更是好的不盡人意。


  今天說出口的不是兄長二字而是直呼墨銘誠的大名。看來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我去找他問清楚。”


  寒冬趕緊走了過來:“銘哲,你問他也沒用啊……”


  沒等寒冬說完墨銘哲已經闖出了房間。


  一行人見這一股要殺人的氣勢怎能怠慢,趕緊追了出去。


  天空下著雨。那夜裏,是帝國的燈火通明,卻沒了往日的星光燦爛。無數的雨滴,砸落。在本就有一些積水的地麵濺出無數的小坑。也浸透了墨銘哲身上的每一寸。


  墨銘誠剛好打傘朝房間走著,卻被墨銘哲持劍攔住。


  兄弟二人,站在雨中。一個撐著傘,一個淋著雨。一人持著劍,一人空著手。一個麵帶笑,一個情有憂。


  熾炎劍出鞘,直指著眼前人,那激烈的雨聲好像遮住了墨銘哲聲音裏的怒。


  “那天你問我的話。都是在給鍾離末套消息!”


  墨銘誠看著他,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淡淡的說了一句。


  “把劍放下。”


  “我問你是不是再給鍾離末套消息!”墨銘哲吼道。任憑那雨把自己淋透。


  墨銘誠也不甘示弱:“墨銘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帝君姓名!”


  “我問你是不是!”


  寒冬幾人追了上來,本來想把墨銘哲拉走。本來都想了好些話,可看到墨銘哲此時的樣子,都沉默了。八年了。他們還從沒見過墨銘哲像今天這麽失態過。像個受了傷的孩子。


  墨銘誠無所謂的道:“是。怎麽了。”


  熾炎劍緩緩下落。


  墨銘哲愣在原地。


  其實他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其實那天墨銘誠假意關心他的時候,那一句“沒事就好”從墨銘誠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開心極了。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聽家裏除了爺爺以外的其他人關心他。


  可沒想到,卻是利用。早該想到,是利用。


  他本來想著跟墨銘誠動手。可墨銘誠那無所謂的樣子,說出的話,好像可以讓熾炎劍變得很重。


  “咣當”


  熾炎劍落在雨中。


  墨銘哲臉上滿是雨滴。


  沉默片刻,是爆發。


  “為什麽!?”墨銘哲突然哽咽著喊道。


  “為什麽!?啊?為什麽一定都要這麽對我?墨銘誠!我是你弟弟!你們為什麽這麽對我?難道我都不配是你們的親人嗎?為什麽墨銘宇處處針對我。為什麽你破天荒的一句關心,也是他媽的在利用我!”


  墨銘哲像是突然脫了力一般,摔在地上。


  “銘哲。”寒冬叫了一聲。


  寒冬跟墨銘哲同屋相處了七年。認識了整整八年。在他眼裏,墨銘哲一直都是個沒什麽感情變化的人。他跟別人不一樣。他不會因為一個好笑的笑話而狂笑,也不會因為什麽悲傷的故事而流淚。可今天是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的?這是要多少的委屈積壓至今,才會爆發?

  戴沐沐不顧漫天的大雨,跑出了琴音兒的傘,抱住了地上的墨銘哲。


  看到親弟弟變成了這樣,墨銘誠隻是輕哼了一聲,無動於衷。


  戴沐沐抱著懷中已經全身濕透的墨銘哲不說話。


  良久。


  墨銘誠緩緩開口:“墨銘哲。活著,是對你來說最大的幸運。別像你那個死了的母親一樣。異想天開。世界本就不是那麽美好。懂嗎?”


  此處換音樂:無人之島

  “母親……”墨銘哲重複著,那雨水順著臉頰緩緩流著。


  母親是什麽樣子,墨銘哲早就忘了。隻記得,她最後給自己穿過一次衣服,離開了。


  可她為什麽要離開呢?這是墨銘哲藏在心裏一直不敢提及的問題。因為自己每次提及母親,墨楓便會狠狠的教訓他。為什麽?不知道。家裏,那所謂的家裏,就好像從來都不存在著他的這麽一個母親一樣。


  後來,他學乖了,不問了。也忘了。


  “哦對。”墨銘誠好像想到了什麽,看著雨中的墨銘哲道:“我都忘了。你對你那母親好像也不是很了解啊。想知道嗎?”


  墨銘哲抬起頭,那雨還下著,越下越大。一滴一滴衝擊著他的眼睛,可他卻連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墨銘誠。


  “說起來,你那母親。”墨銘誠冷哼了一聲:“也是個該死的邪宗中人呢。”


  聽到這句話,驚訝的已經不隻是墨銘哲一個人了,而是所有人。


  “你說什麽?”


  “嗯?沒聽清嗎?還是不相信啊。”墨銘誠頓了頓又道。“哎……這事兒,銘宇都不是很清楚。當年聖火宗修器,修體兩極分化。這事兒爺爺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墨銘哲不禁想到了爺爺說的事情。想到了那個屬於墨槿的分支。


  “沒錯,當時離開的那些人裏,就有你那吃裏爬外的母親。他拋棄了父親,也拋棄了你。是整個聖火宗的恥辱。後來死在了那場戰役裏。現在呢?你這個留下來的東西,竟然還在這責怪我,不拿你當親人嗎?”墨銘誠的話中盡是冷漠。


  朝弟弟冷冷的看了一眼:“你不過是個剩下來的恥辱,一個雜種而已。你身上聖火宗的血,都讓全家覺得丟人。”


  墨銘誠說罷,撐傘離開。


  月寒神府

  被墨銘誠說完那些之後,墨銘哲想失了魂一般。渾身打著哆嗦。被一行人連拉帶背帶回了月寒神府。


  寒冬幫墨銘哲換上了幹衣服,沒有安慰,甚至沒有說話便離開了。因為他知道,墨銘哲是個足夠強大的人。他不需要安慰。


  墨銘哲獨自坐在床上。身上還在不斷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淋了雨有些著涼,還是因為墨銘誠的那些話。


  敲門聲響起。


  “進來。”墨銘哲緩了緩道。


  門開了,一張極美的容顏出現在門口。是戴沐沐。


  戴沐沐沒說話隻是兀自坐在墨銘哲身邊。纖纖的手,把墨銘哲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有一天,你會像一凡那樣,或者像你母親那樣,成為邪宗的一員嗎?”


  墨銘哲靠在戴沐沐肩膀輕輕搖頭。


  “為什麽?”


  “多大的打擊,我也會抗住的。”墨銘哲想了想:“我不知道一凡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可能……他真的經曆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疼痛。但我覺得,我可以承受。”


  “今天國宴上,心瀛姐有一句話讓我覺得說的特別好。”戴沐沐道。


  墨銘哲發著呆:“什麽?”


  “她說,無論邪宗做過什麽,都不該一凡來承擔。”戴沐沐臉上帶著笑。“心瀛姐總是那麽膽大。換做我,我可能隻敢想,不敢說。也說不出來。但她說的對啊。上一輩的事,不該由晚輩來承擔,無論是對是錯。你也是。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上一輩人得到的榮譽不該屬於你,犯下的罪過也不該讓你來繼承。”


  “謝謝。”墨銘哲又恢複了往日冷靜的姿態,把頭抬起看了看戴沐沐,問道:“我今天,很失態吧。”


  戴沐沐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感覺怎麽樣呢?”


  “挺痛快的。可……”


  “你本來就該是這樣啊。”戴沐沐打斷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你不再是那個孤單的墨銘哲,為什麽還要像以前那樣,什麽事情都自己抗呢?你現在有寒冬,千曉楠,岩昊天,心蕊,泉兒音兒,大家都陪著你。還有我。”


  戴沐沐抓住墨銘哲的手:“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陪著你。”


  墨銘哲看著眼前麵帶微紅的女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嘿呦,墨小少爺是嫌棄沐沐呢,還是嫌棄我們啊?”


  寒冬等人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們……”


  “沐沐,騰個地兒。”


  寒冬沒情商的厚著臉皮,擠進了戴沐沐和墨銘哲中間坐下。看的眾人一陣發笑。寒冬自己倒是無所謂,拍了拍墨銘哲:“咱們是兄弟啊,墨小少爺。”


  這一句話從寒冬嘴裏說出來,顯得平常,卻好像蘊藏著全部的感情,那是寒冬少有的正經和嚴肅。不是開玩笑。


  “就是!誰說你那的兄弟都對你不好的。我們不就是你兄弟嗎?誰對你不好了?”岩昊天笑道。


  “嗯?”水泉兒看了看,道:“不隻有兄弟!還有兄妹呢!”


  眾人一起笑著。


  唯獨墨銘哲,看著眼前的場景。眼眶一陣發熱,這是墨銘哲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家的感覺。


  眼眶裏淚水在打轉。


  有人說,所有的好事和壞事都是你從未想到過的。就像墨銘哲。八年前,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他以為自己會永遠那麽孤身一人。


  “謝謝。謝謝……”聲音再次哽咽了。墨銘哲強忍著淚水說道。


  歡笑中,水泉兒叫道:“還有心瀛姐呢!心瀛姐也是兄弟……”說到這水泉兒自己都意識到了不對,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歡笑聲戛然而止。換來的是沉默。


  琴音兒眼神中帶著責怪,拍了一下水泉兒的腦袋道:“你這張破嘴。”


  水泉兒知道自己有說錯話了。低著頭任姐姐責怪也不敢再說話了。


  沉默中,墨銘哲開口打破了寂靜。


  “我……”


  墨銘哲兀自咬著嘴唇,好像正在猶豫著什麽。


  “我想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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