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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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Wonderful U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麽呢?——我醒著,你卻睡了……
男孩站在棺槨前。女孩躺在棺槨中。
一個配著沉默,一個帶著笑容。
那一年,她曾為他淌幹了鮮血,丟了條命。
還是那一年,他也為她,流盡了眼淚,失了次魂。
從今往後,這世上少了個天真無邪的少年,多了位殺人如麻的惡魔。
值得嗎?以前他會說“不知道。”
現在——無所謂。
鬼域
邪宗
邪尊殿地下
浮塵珠在冰晶棺上方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映襯在李一凡臉上形成了一種說不清楚是恐怖還是什麽樣子的色彩。
李一凡低著頭。看著冰晶棺中,麵帶著點笑容,臉色紅潤的憶雪。隻是看著,他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兩年間,他從沒有來看過憶雪。可能是因為日複日,夜複夜的修煉讓他太過繁忙。可能是因為變得強大讓他更加願意去做那些更加有用的事情。又可能……因為某一種會偶爾間突然出現的,愧疚……
李一凡的舌頭在上牙的位置,來回摩擦。好像是在鼓勵他說話。
許久。
他緩緩張口:“好久不見……你……還認得出我嗎?”聲音沙啞,那裏麵好像不隻是含著悲傷那麽簡單。
憶雪還是那麽躺在那裏,沒說話。
他習慣了,輕輕搖搖頭。
“算了。”自顧自說著。靠在冰晶棺旁坐了下來。熟練的拿出煙和火,點燃。吸了一口好像輕鬆不少。
一支煙的時間不長,卻是唯一可以讓他放空心思,隻想著她的時間。
一個男孩的身影在眼前浮現出來。
那男孩穿著破舊的衣服。屁滾尿流的從一個已經破滅村子中逃出來。樣子狼狽極了。
真丟人啊。
他心裏這麽想著。如果換做現在,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黑衣人,然後鞭屍吧。不知道具體是在什麽時候,殺人已經從一種他想都不敢想的舉動。變成了一種供他緩解疼痛,惹人上癮的快感。
“我今天……”他又吸了口煙,吐出。“見到了我以前的朋友。”
李一凡朝著身後的冰晶棺微微轉頭:“你還記得吧?就是你攔著我,我也要去救的那些人。”
“他們看起來關係好像更好了。”李一凡笑著,頓了頓又道:“可是……他們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最後的煙,被吸了個幹淨,落在地上快要熄滅。
李一凡起身。朝憶雪伸出的手,遲疑片刻,又收了回去。自從那以後,他一直都沒有再碰碰她的勇氣。
長舒口氣,李一凡堅定道:“等著我,我一定會讓你再叫我一次廢物。我……可還欠你一次道歉呢。”李一凡把眼神轉向別處,他不想在看著她了。
一陣跑動的聲音傳來。
大憨笨拙的跑了進來,邊跑邊叫嚷道:“少主!少主出事了!少主!”
“怎麽了?”李一凡轉頭看著氣喘籲籲的大憨:“毛毛躁躁的。能出什麽事?”
大憨來不及解釋,喘了幾口道:“少主,您今天遇到的那些,那些您以前認識的人。被抓回來了!”
“什麽?”李一凡詫異道。
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今天所見墨銘哲,楚心瀛等人,應該最低的也已經達到八階了。怎麽會輕易被抓呢?
遲疑片刻後,李一凡問道:“誰幹的。”
“炎魔抓回來的。聽說是跟炎魔和血溪發生了混戰。”大憨回答。
李一凡點點頭。思量之下,如果是同時跟炎魔和血溪兩人發生混戰的話,那恐怕就有可能了,畢竟兩人都是九階朝上的強者,炎魔更是已經達到了九階八級。就是在整個邪宗,可能除了李雨痕和自己這個雙八階九級的開掛存在以外也沒人是炎魔的對手。
“混蛋。”想到這李一凡不禁罵道。
“人關在哪?”
“魔焰堂。”大憨答道。
深吸口氣,又看看憶雪,轉頭對大喊吩咐道。
“你和肆野先去魔焰堂把人給我接出來。我隨後就到。”
大憨先是點點頭,又問道:“少主,如果有人攔呢?”
“有人攔就說是我讓的。還有不要命的敢攔,你們倆看著辦。我隻要把人安全的接出來。”李一凡說著把殘影遞給了大憨,那雙眸子裏布滿了冷漠。
大憨畢竟跟隨李一凡已久,李一凡說的話他自然清楚。點點頭,沒有說話,轉頭離開了。
李一凡看著大憨笨拙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回過頭又看了看憶雪。心裏閃過一陣並不知名的悸動。他不清楚為什麽讓大憨和肆野把他們接出來。也不明白接出來是要幹嘛。剛才的一刻好像是自己的下意識回到了兩年前一樣。
看著冰晶棺中的憶雪,他沉默良久。
良久過後,隻是對著憶雪,和空蕩蕩的殿廳說了一句。“最後一次。”
此處換音樂:Fire
鬼域
邪宗
魔焰堂
大憨把李一凡交代的事情大概的對肆野講了一遍。
肆野聽了點點頭。
“咱們要不要想個什麽計謀之類的?”大憨停在魔焰堂大門口朝肆野問道。
肆野征了征:“計謀?什麽計謀?”
“那咱們就這麽正大光明進去接人啊?不想個什麽機智的想法之類的?”
“我說憨哥,你有兩點說錯了。第一點,想計謀這事,不適合你。”肆野滿臉的嘲笑。
大憨倒也不生氣:“所以我才讓你想嘛。”
“哎!”肆野趕緊示意大憨閉嘴:“也不適合我啊。”
大憨看著魔焰堂三個大字“嘖”了一聲,又問:“那第二點呢?”
“我們不是進去接人的,是進去搶人的。”肆野回答。
“生搶啊?”
肆野理所當然:“啊。要不還熟搶啊?”
“這……”大憨則是又抬頭看了看魔焰堂三個字,猶豫著:“這魔焰堂還這麽多人呢……”
“少主不是隨後就到嗎?有少主呢你怕什麽?他們還能殺了你個九階的禦甲契魔士啊?”
“我倒不是怕死。我是怕咱們這樣,跟魔焰堂的關係不就越來越差了嗎。”
肆野聳聳肩:“反正關係就沒好過,也不差這一下。”
大憨心地本就善良,嘟囔道:“什麽時候能不打打殺殺的。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你太幼稚了……”肆野的聲音已經在遠處,大憨抬頭看去他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魔焰堂。
弑神苑和魔焰堂兩門對立已久,果然大憨二人才走進魔焰堂的烈焰大門兩步,一團火焰便落在了二人身前。
轉瞬間,火焰中走出的十幾個魔焰堂徒眾已經出現在大憨和肆野身前。
其中兩個穿著火焰圖樣常服的紅發男人站出一步。這兩人大憨和肆野都認識。都是炎魔的得意門生,一個叫做煉另一個叫做煜。兩人是一對孿生兄弟,長相中唯一可以分辨出來的地方是哥哥煉眼中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殺意,而弟弟煜看起來就要老實很多。兩人已經全部達到了九階一級的地步。
哥哥煉先開了口:“魔焰堂外人止步。”
“外人止步?”肆野裝傻道:“哪寫著嗎?平時也沒少看其他幾門的人往裏進啊。”
“其他各門好說。弑神苑,滾蛋。”弟弟煜臉上滿是對肆野大憨二人的厭煩。
大憨故作吃驚:“哎呦喂,這是哪門子針對啊?二位?”
煉明顯沒有興趣跟他們交談:“來這幹嘛?找死嗎?”
大憨看著兩人完全是一副你再往前一步老子弄死你的表情,索性攤牌,舉起李一凡的殘影劍道:“奉少主之命,來魔焰堂接你們今天抓來的人。讓開。”
一聽到少主二字,煉和煜二人臉上顯然有了些猶豫。李一凡曾經孤身一人殺進魔焰堂,導致魔焰堂元氣大傷,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又是邪宗的少主。無論是實力還是身份,現在都已經足夠震耳欲聾,讓邪宗之內任何的人產生忌憚。
肆野看著二人的表情,對大憨佯怒道:“大憨!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啊?怎麽能讓人家讓開呢?你這樣我就有兩點要批評你了!”
肆野一邊說,一邊故意朝前踏了一步,看到果然煉和煜都沒敢再輕易動手,對大憨道:“首先,你讓人家直接讓開。什麽語氣?什麽態度?啊?粗魯!其次,你讓人家讓開,誰給咱們帶路啊?”
大憨聽了連連點頭,轉頭看向煉和煜,低頭抱了抱拳:“哎呀,也對。對不住了二位。”
煉和煜以及其他魔焰堂徒眾看著大憨和肆野在這雙簧般的一唱一和,氣不打一處來。可又因為李一凡的緣故,不敢跟他們太過衝突,隻能忍著。
煉定了定神道:“二位,我們堂主有要事出去了。稍後便會。這事兒,我們做不了主,不妨稍等片刻。”
“哦?出去了?”
肆野聽了炎魔不在,心中不免暗自竊喜。肆野雖然為人心狠下手毒辣。但要說他不怕炎魔根本就不現實,以炎魔的實力,敢說不怕他的放眼整個邪宗恐怕也隻有李雨痕和李一凡兩個人。現在聽到這麽個好消息,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趁著炎魔一時不在,趁他病要他命,趕緊把人帶出來才是上上策!
主意已定,肆野道:“那可真是不巧。我們少主命令下的急,現在就得把人接走。不好意思二位。”肆野一邊朝煉和煜行了個禮,一邊把手魔焰堂裏比了比,道:“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