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瞧瞧你教的混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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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Fire
天亞契神院
校長辦公室
“進。”
隨著“咚咚”的敲門聲祁蒅把抽剩半根的煙頭放進煙灰缸裏使勁撚著說道。
葉子手裏抱著一本書走了進來。
“校長。”
祁蒅抬頭看了看。
“來了。快，坐。”祁蒅說著拿著茶杯放在了一旁的迎客桌上。
葉子臉上帶著點疑問。
“校長。有什麽事嗎？”
祁蒅挑挑眉：“嗯……也沒什麽事。告訴你兩個好消息。”
“好消息？”
“嗯。”祁蒅點點頭。
葉子的臉上並沒有呈現出任何開心愉快的情緒，反而輕輕皺了皺眉。
畢竟祁蒅這老瘋子在學校裏是瘋的出名的。鬼知道這老瘋子說的好消息是什麽。
“什麽，好消息？”葉子試探的問道。
此時柳葉的腦袋正在飛速的運轉著，猜想著所謂好消息到底是什麽。
祁蒅不緊不慢的把自己和葉子麵前的茶杯都倒上了茶，歎了一聲：“昨天，晚上。”
祁蒅手握著茶杯，眼神則輕瞥著柳葉。
“晚上。”祁蒅輕輕品著茶的味道，葉子則絲毫沒有心情，隻是死死的看著祁蒅。
那祁蒅口中的“晚上”二字被刻意強調。
“昨天晚上，我們亞天帝國通過學校，抓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本來不想叫你來的，但是我聽說你這幾天一直在學校裏準備過幾天各班的考試。想著你可能消息不太靈通所以，還是告訴你一聲。”
“抓到了誰？”柳葉自動過濾掉了祁蒅口中的所有廢話，直指重點。
“邪宗，現任邪尊的親弟弟。邪宗現在的少主。”
祁蒅輕輕放下茶杯，又把茶杯的茶注滿。
柳葉有點不明所以，這消息當天晚上就在整個亞天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別說是她，就是個小孩也知道。可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更納悶，按理說這老瘋子沒必要再告訴自己一遍。想了半晌卻還是不明白祁蒅的用意。
“別這麽緊張。”祁蒅笑道。
“我跟你講，這茶，那是相當的不錯。別人我都舍不得給。”祁蒅抬手示意葉子喝一口眼前的茶。
柳葉無奈隻好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那茶入喉並沒讓她嚐出什麽味道，她也本不喜喝茶。隻是，這倒是讓她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些平息。
“那……第二個好消息。”祁蒅站了起來。
“昨天，晚上……”
祁蒅似乎非常輕又非常有意的在強調著時間。
“昨天晚上，晚上啊。你一年前失蹤的學生。李一凡，被找到了。”
“什麽？”
這次葉子徹底坐不住了，直直的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也已經不知何時掉在地上“哢擦”一聲摔得稀碎。
祁蒅看到杯子摔碎趕緊蹲在地上叫了起來：“臥槽！你幹啥呀！熊孩子！我這杯子那可老貴了！”
“校長……你的意思是……”葉子早已無心祁蒅的叫聲。
“我的意思是，這杯子的錢，得從你工資裏扣！”祁蒅道。
“校長！”
葉子叫著，示意祁蒅正經點。
“行了，行了。說認真的啊。”
祁蒅慢慢轉身好像醞釀著什麽。又猛然回頭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到手裏的一小疊圖畫狠狠的摔在了桌上，突然吼道。
“我的意思是。柳葉你看看你教的這麽個混蛋學生！媽的。教了……”
祁蒅掰著手指好像算著什麽。
“教了他媽的整整五年。你給我教出來一個什麽邪宗的少主？”
柳葉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拿起被祁蒅摔在桌上的圖畫。
那上麵是李一凡被戴上手鏈腳鐐躺在牢房的樣子，還有一年前試煉中出現在李一凡身前的那把紫色的長劍。
柳葉隨手把那照片又扔回了桌上。
“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這圖上的劍，就是一年前那次試煉，我和納天親眼所見，四大長老派人照著我們的記憶畫麵畫出來的。這叫有圖有真相。懂嗎你？”
祁蒅把桌子上的茶水拿起來又喝了一口：“媽的，還讓你摔碎個杯子。等著賠吧你。”
“他是我的學生。我最了解，他資質不好，有的時候說話都結巴。整整五年，我都沒怎麽見他生過氣。就憑這幾張照片？就能說他是邪宗的？”
“怎麽了？你是嫌證據多還是嫌證據少啊你？”祁蒅把茶一飲而盡。
“我實話告訴你吧！一年前年賽，他和墨銘哲打那場出現的突發狀況本來就太難以想象。那四個長老早就察覺到了。試煉就是個幌子，是那幾個長老故意把他們派到那個地方的。”
祁蒅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手帕放在手裏，蹲在那收著地上摔碎的杯子。
邊收邊說著：“結果呢？結果是，其他人都沒出事，就你這李一凡他娘的出事了，哎，你說，這他娘的巧不巧你說。不巧你給我解釋解釋？為啥？我也想知道。”
柳葉被祁蒅說的一陣無語。
祁蒅則坐回了剩下的一隻茶杯前，再次把茶倒上。
“你說，嫌學校課多，趁試煉偷跑出去玩了。多大點事啊。承認個錯誤嘛。受個處分的事，實在不行再多說，開個除。哎，非得不承認，鬧這麽大，要死要活的。”祁蒅喝了口茶。
祁蒅這話說的平淡無奇，可對於葉子卻像是一陣敲打。柳葉不是傻子，祁蒅的話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他意。
趕緊應道：“校長，我這學生貪玩。要不？我去教育他認錯。”葉子這話完全是在打聽李一凡在哪。
“教育？教育什麽？我昨天就去神牢四層教育了，有用嗎？我是放棄他了，趕緊死了算了。”祁蒅說著點燃了一根煙。
“你還想去教育，你進的去嗎？這幾天守獄的你知道是什麽人？那是星落神府的九階強者我都不一定打得過。你還想去？你以為是那楚家小姐的老師就行啊？行了，讓他死吧，你也滾蛋！”
“好，謝謝校長。”葉子眼睛裏此刻已經冒出了光芒，祁蒅這些活顯然已經把各種問題的處理方法都給點明了。
“罵你你還謝，賤啊？別以為這樣就能不用賠杯子了，杯子錢在你工資裏扣，雙倍！不對，三倍！”祁蒅罵道。
“八倍。”葉子笑著趕緊離開了校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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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牢
李一凡沉沉的睡著，可能是寂電對他造成的傷害太過疼痛，卻反而讓他做了個美夢。
在夢裏他又回到了天亞契神院，回到了大家身邊，那個成天看自己不順眼的楚心瀛說他沒出息，他說這樣挺好。
他說每天混日子其實不錯，自己也再不想做什麽狗屁的英雄！
水泉兒追在身後叫著哥哥，千曉楠和岩昊天帶回寢室的烤雞讓他直流口水……
“李一凡……李一凡。”一個聲音重新出現在他耳邊。
他又回到了鬼域，回到了那天……憶雪拉住他喊著：“李一凡你會死的！”
自己又開始糾結要不要給憶雪道歉。
“一凡……一凡。”憶雪的聲音就這樣回蕩著。一會兒遠，一會兒近，那身影在眼前一會清晰，一會兒又變的模糊不清……
李一凡伸出手想拉住憶雪，讓她別走，聽自己跟她說一聲對不起。可是卻說什麽都碰不到她。
睜開了雙眼從夢中醒來，朦朧中發現門外正有幾個黑衣人蹲在外麵喊著他的名字。
是憶雪嗎？李一凡想著又否定了自己。怎麽會想到她呢？怎麽會夢到呢？他一時覺得好笑。
李一凡朝外麵仔細看去才發現了一個自己已經一年沒見的麵孔。“是葉子！”李一凡在朝外看去，發現楚心瀛，寒冬幾人竟也都披著黑衣蹲在外麵。
一股溫暖再次湧上心頭，李一凡趕緊站了起來。可昨天的傷勢明顯已經不足以讓他完成這個動作，李一凡還沒站穩便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摔在了地上。
“一凡！”葉子著急的叫著。
“沒……沒事。”
李一凡盡量讓自己的喘息變小，無奈之下，隻好費盡力氣狼狽的爬了過去。
葉子一把握住李一凡的手：“一凡！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樣。”
一旁的水泉兒則死死貼著牢門：“哥！你這一年到底去哪了？”
“一凡，他們對你用刑了？”寒冬看著李一凡脖子上的勒痕問道。
“我……”
李一凡的聲音顫抖著，終於有一個機會給自己解釋，可李一凡卻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隻是低頭看著葉子的手。
“亞天帝國發的公告上說，抓到了現任邪宗邪尊的親弟弟，邪宗的少主。說要擇日公開處決。是你嗎？”楚心瀛認真的看著李一凡道。
李一凡抬眼看了看楚心瀛。
“廢話，當然不是了！我看校長真是老糊塗了，一凡怎麽可能啊！”岩昊天激動的叫著。
楚心瀛並沒有理會隻是緊盯著李一凡。
李一凡一陣沉默：“是我。”
“啊？”眾人幾乎齊聲叫了起來。
李一凡看到眾人的驚訝趕緊解釋道：“但……但是，大家，葉子老師，你們聽我解釋！我……我真的不是邪宗安在你們身邊的奸細！真的！這件事我也隻是在一年前才知道的，你們相信我！”李一凡說著。
柳葉捏了捏李一凡的手：“一凡，老師當然信你，大家都相信你。”
“葉子老師……你們是怎麽進來的？”李一凡沉默了半晌問道。
“今天的高級守衛是我家的人，進來也不難。”楚心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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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道：“一凡，我們來是想告訴你，如果真的哪天有人問你，不管什麽人，你都要告訴他，你跟邪宗沒有一點關係！一年的消失是你偷跑出去了，是你的錯。明白嗎？”
“他們……要殺我嗎？”李一凡低著頭。
葉子沉默了一會兒：“沒事一凡，你別怕。沒事的，相信我，一定按我教你的說。明白嗎？”
李一凡沒有回答，隻是問道：“葉子老師……邪宗……就真的像我們說的那麽十惡不赦，作惡良多嗎？”
沒等葉子說話楚心瀛卻先開了口：“當然是真的了！當年如果不是邪宗的話，這世上怎麽會生靈塗炭，怎麽會有那麽多無辜的人死去？”
李一凡看著楚心瀛，問道：“那如果，是有人說了謊呢？”
“誰說謊？這就是曆史的證據啊！”楚心瀛反駁。
“可你又沒見過曆史！你又沒去過那裏！你怎麽就知道曆史不會錯？”
李一凡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楚心瀛的話，腦子裏卻全都是憶雪的樣子，揮之不去。走了又來……
“好了。”葉子示意楚心瀛別再說下去，又看了看李一凡：“一凡，這些以後再說，我們馬上就得出去了，你記住老師說的話，行刑的時候千萬要這麽說，明白嗎？大家都會幫你的！”
李一凡沒有說話，沉默片刻道：“我去過那裏，那裏也有老人，也有孩子，也有歡聲笑語，安居樂業，也有光……也有著亞天帝國的一切。”
憶雪的樣子就這樣在李一凡腦子裏來回閃過，讓李一凡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錯……”
楚心瀛緊盯著李一凡：“李一凡……一年不見，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我變成什麽樣了？我隻是在說我看到的！我沒見過什麽曆史！也沒見過他們……沒見過他們有過什麽惡行……”
李一凡低垂著腦袋。
楚心瀛則不再說話，轉頭離開了。
葉子又輕輕握了握李一凡的手。
“別怕，會沒事的。大家都在，都會幫你的。我是這樣，楚心瀛是這樣，校長，主任，都是這樣，都會幫你的。”
葉子又仔細看了看李一凡，帶著其餘幾人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