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大張旗鼓蕭子平
看著蕭子平的到來,王胖子和蕭子平的打鬧。呂浮生心裏想著四師姐考慮就是周全,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麵,把蕭子平調過來真的是解了自己的燃煤之急。
王胖子見有正事要說,鬆手放開了還是自己懷中的蕭子平。一臉正經的仔細聽呂浮生所要講的每一句話。
“接下來的事情,既然你本身就是寶榮票號大掌櫃,此事有你來辦確實極為合適。”呂浮生眼球左右亂轉,思考了幾個彈指時間,便在腦海裏製定了一套新的計劃。
“子平,接下來你要大張旗鼓的進入博安城,最好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安榮票號的大掌櫃,之後你就直入安陽票號,將帶來的所有錢存入安陽票號,之後再立一份合約,這些錢隻是暫存在安榮票號,待寶榮票號籌備開業之後,將取出作為流通金使用。存金票據上決不能有兌換的日期,而是在其上寫隨時來取,違背者賠款十倍所存之金。”
“安。”蕭子平低頭應允道。
呂浮生想蕭子平交代過後,又轉身對王胖子道:“你就依照計劃繼續向安陽票號借金,記住,是不惜一切代價,借到你能夠借到的最多。”
“那隻有將世間所有的一品樓都充足抵押了。”
“大概能夠借出多少?”
不停的眨著眼睛的王胖子在心中暗算片刻,沉聲道:“兩百車,最多。”
“可以。”
呂浮生斬釘截鐵的同意,語氣及其肯定。搞得王胖子在一旁興奮不已,多年以來作為商人的敏感度在告訴王胖子,自己的東家要做一票大的,此事對於王胖子這種喜歡錢的商人來說,興奮的讓王胖子的本性表露無遺。
“安。”王胖子趕緊答應了下來。
“我還有要事處理,剩下的就看你們兩個人的了。這場商業上無聲的戰爭有的時候,是要比刀刃具有更大的破壞力。”轉身退走的呂浮生消失在街角。
王興看著這三個人在一旁說這些雲裏霧裏的,自己完全聽不懂,心裏一陣俳諧道:商業上還能有戰爭?還能比拳拳到肉,寸土必爭的戰場更有破壞力?恩公莫不是犯了糊塗,這些商人還能一個個拿著自己手裏的金子向敵人砸過去?真是可笑。
王胖子與蕭子平用目光送走了呂浮生之後,王胖子拱手作別道:“蕭子平,此事還是要你先去安陽票號,之後再過幾日我在去接款,如此一來必能借到,我想東家也是這個意思。你這風風光光的入城,真是可惜搭配上你這麽一個蠢貨了。”
“滾。天色不早了,不能再做耽擱了。”蕭子平一巴掌拍在王胖子肥肥的腦袋上告誡道。
隨手攔下一輛馬車上了車,坐在車廂裏對著蕭子平道:“辦完事情,來一品樓吃飯。好久不見,不醉不休。”
“為東家辦事還是小心點為好,這幾日看樣子你就別想喝酒了。”蕭子平擺擺手道。
目送走了東家,又目送走了一位舊友。蕭子平這才注意到被晾在一邊剛結交的王興將軍,拱手道:“王將軍,且請您也回到您的職位上,天已大亮,難免路上人多眼雜,被有心人得知你與我們關係匪淺,自是一檔不必要的麻煩事。”¥#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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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興拱手回禮,既然恩公介紹的這位新友有所顧慮,還是為了自己擔心,王興
沒有拒絕的道理,別過蕭子平便登上城樓,邊走邊小聲嘟囔道:“就這些,又能如何有大張旗鼓的勁頭。”
因城外從遠處而來的馬車,駱駝車加在一起也僅僅就隻有二十幾輛而已,這些馬車上的箱子裏就算都裝滿了金銀財寶,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可能會顯得很多。
但這裏是博安城,博安人畢竟是生活在王上腳邊的,這些市麵還是能夠見識過的,每年王上的壽辰各地進獻賀禮的官車也不下二十多輛。因此外麵等著進城的二十幾輛車的金銀珠寶,也不算是令人大為吃驚的。
心中盤算著如何表現出大張旗鼓氣勢的蕭子平,出了城門回到馬車上,似與馬車上的隨從囑咐了幾句,隨從不停的在點頭表示。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坐在馬車上的蕭子平望著日頭升高的位置,覺察差不多到了時辰,高喊道:“夥計們,進城啦。”同時遠處又是一陣沙煙彌漫。
雖然今日街邊行走的路人並不多,但還是被這一聲莫名其妙的大喊,嚇得一愣。城牆腳下躲在朦陰下下棋的老大爺被這一嗓子喊的落錯了字,說了句國罵,慢吞吞的起身便要去瞧瞧是個傻子在搗亂。
站在城樓向下看的王興從拜別之時就對蕭子平會選擇如何進城感到好奇,此時也正像方才王胖子一樣伸長了脖子向下張望。
“寶榮票號大掌櫃入博安城。”
馬車上蕭子平的隨從扯著嗓子叫喊道,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青筋暴骨,聲音喊到最後幾個字都漸漸有了劈列。
隨著這一聲高喊,就像是戰場上的戰鼓奏鳴一般,二十幾輛馬車緩緩而動,想著城門開動,遠處的沙煙漸近,漸漸城樓上的王興能夠用肉眼分別的清了,從沙霧之中闖出的皆是載貨車,數也數不盡,延綿數裏而煙塵不滅矣,隻看得王興目瞪口呆,心裏不斷的訓斥著自己:我還是太年少,太無知,太懵懂。這才叫場麵啊。
今日的玄武大道上沒有金龍衛,也沒有安陽日月旗,經曆了昨夜的事件,所有的金龍衛都集中駐守在王宮之下。
被破碎的玄武大道上還是傳來一陣喧鬧,兩排頭發梳的整齊,身上統一皂色袍子的年輕人魚貫而出,占據了以往金龍衛本該守衛的位置。甚至比金龍衛守衛的街道還要長,直接從王宮順著玄武大道直到城門口。
蕭子平所坐的馬車剛一入城,兩側守著的皂袍青年洪亮的喊道:“恭迎寶榮票號大掌櫃入城。”
隨著馬車的經過,不斷有皂袍青年的聲音從兩側傳出。這一道道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刻在每一位博安人的腦海裏。
“恭迎寶榮票號大掌櫃入城。”
“恭迎寶榮票號大掌櫃入城。”
自此,博安城的百姓無人不知有一個叫做寶榮票號的要來博安城開店了。
隨著蕭子平所在的頭輛馬車入城,後麵緊跟著入城的載物車上的夥計們也跟著使著全身的力氣喊著。
“寶榮票號冰淵國冰河城分票號來賀。”
“寶榮票號元音國蓮花城分票號來賀。”
“寶榮票號聖羅國天龍城分票號來賀。”
“寶榮票號基天國洛杉城分票號來賀。”
每一輛馬車都將自己的來路大喊了出來,陸陸續續接應而上有一百多輛滿載的馬
車,駱駝車入城。兩側的皂袍青年的聲音也隨之呼應而上。
“恭迎寶榮分票號入城。”
坐在馬車上的蕭子平輕聲自言自語道:“這個王胖子,嘴裏不饒人,想的比誰都要細致,這些人哪裏找的,小夥兒一個個還真挺英俊的,真給漲麵啊。”
望著這長長的車隊在昨夜摧毀的玄武大道上慢行,這排場比每年王上壽辰的賀禮進貢還要壯大,氣勢還要足,更吸引百姓獵奇的眼球。
本害怕今日混亂沒有出街的博安人,總有喜歡看熱鬧的,忍不住內心的欲望,從聽到蕭子平的第一聲高呼開始,就跑到街邊等著看這場宏偉的景象。
憋在家裏的小孩也趁機要父母領著上街,是在熬不過孩子的渴求。隻好領著自家孩子出街,看看這番不常見的場麵。小孩子天真的好奇著,這上百輛馬車上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心裏想著會不會是最新奇的玩具?
牽著他們的大人在心中暗暗猜想,既然是寶榮票號的大掌櫃來了,還來了這麽多輛載物車,除了金銀財寶,實在想不出還能是何物。如果真的箱子裏裝的都是錢財,莫說是自己這輩子有沒有見過,想必王上都不曾見過這麽多錢同時出現在一起的壯景。
“哐。”
突然從第二輛馬車上摔下來一個箱子,箱子上麵沒有配鎖,剛接觸到地麵蓋子便摔的開裂,裏麵散落出一錠錠沉甸甸的金子,在陽光折射下光芒閃閃的,好不惹人喜愛。
博安人骨子裏還是有一種無功不受祿的傲勁,沒有發生眾人上去哄搶的場麵,隻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上前幫忙,拾起散落一地的金子。
馬車上趕忙下來數位夥計,想要撿起裝滿金的箱子做撲救,在第一輛馬車上的蕭子平聽到一聲沉響後,回頭看了看,見狀,雙手虛做喇叭狀衝著後麵大喊道:“金子不要了,就當作是送給博安百姓的見麵禮了。別耽誤了行程,趕緊都上車,後麵的馬車可等不得。”
這句話一出可不得了,圍繞在箱子一邊忍耐著自己欲望的人群,終於可以放開了心防,一擁而上。將方才幫忙的年輕人直接踩倒在地上,不停的往懷裏揣著金子。
年輕人就算被踩到,手臂還是下意識的不斷在空中揮舞,想要重新找到灑落在地上的金子。
不斷的人踩人,就算有人已將將金子搶著揣進了自己的懷裏,還是會被後邊沒搶到的人按在地上,活生生的扒了衣服搶出來已經在懷中的金子。
這番場麵就像是放開了禁錮惡魔的牢籠,人性有的時候就是如此廉價。
幸虧那群夥計在一聽完蕭子平的講話便爬上了車,才沒被這一番人間煉獄所拉進去。
身邊的夥計靠過去問剛轉回身的蕭子平道:“為何要白白浪費一箱金子?既然一開始沒能擾起騷亂,為何還要多說一句呢?”
蕭子平目視前方,用似有似無的語氣道:“你知道什麽叫做廣告麽?”
對於呂浮生專門教導給十大掌櫃的名詞,一個小小的夥計怎麽能夠懂得,不禁疑惑反問道:“廣告?”
“最簡單而說就是廣而告之,隻要能夠做到這一點,讓本不知道我們的人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家財大氣粗的寶榮票號,多少的付出都是值得。小子,你還要多學學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