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城
第一次出山的陳安在飛天車廂內顯得興奮無比,東瞅瞅西瞧瞧對什麽都顯得特別好奇,車廂內呂浮生還是半躺在桌邊拿著書在睡覺。經過在天上數日的行程,二人終於到達離安陽國博安城一日腳程的村鎮。
下了飛天車廂的兩人在叢林裏換下陌上小店的製服,換上了普通的著裝,自喻為演員的呂浮生在自己的百寶囊內隨時備著數件衣物,並且各行各業還都有。
此時換好衣服的呂浮生為了張揚自己富商的身份手上戴著八枚寶石戒指和兩個玉扳指,貂皮的帽子,蠶絲的薄衫。胸前掛著十字架,十字架外側還戴著一串盤了三圈的黃金項鏈,左腕戴著佛珠舍利子手串,右手此時卻沒拿那羅盤,畢竟一個商人戴著羅盤有些奇怪,便放在了百寶囊內。身上的打扮氣質無不透漏出自己是個有錢人,而且還是人傻錢多的那種。
作為扮演呂浮生這個富商表弟的陳安自然也是選擇了紈絝小公子的裝束,隻不過比呂浮生這般回頭率超高的裝扮來說要收斂了數分。隻是素色長衫配以一把湘妃竹的折扇,左腰處配了一件和田的美玉,右腰處配了把寶石鑲嵌的短劍,陳安想要戴長劍,可惜個子太矮,隻好找了把短劍。
“哥,這麽熱的天你帶個貂皮的帽子不熱啊?”陳安驚恐的望著師兄在大夏天戴著頂皮草的帽子。
“你懂啥,這就叫有錢,有錢人都這樣。”取下貂皮帽子拿在手中當成扇子的呂浮生心想幸虧自己還沒拿出貂皮大衣,貂皮褲子還有貂皮的褲衩,自己這套一穿,當初在冰淵國差點被人當成貂給射死。
換好各自衣物的二人在村子裏買光了這個村子裏所有的驢,騾子,馬組成了十輛各式各樣的載貨車,順便又雇上幾名當地的村民當馬夫幫著二人將馬車,驢車,騾子車趕向博安城。
十輛載貨車上都裝滿了呂浮生從百寶囊中掏出來的黃金,金光閃閃的讓那些樸實的村民都心生惡念,可眼見麵前的暴發戶能從小小的袋子裏掏出那麽多東西,說明這也是個上天入地的修煉者,在這些活神仙眼前搞小動作不就是找死麽,哪裏還敢多想,何況這二位活神仙給的車馬費都遠高於市價,這些村民隻好畢恭畢敬的伺候這二位爺。
也有心思靈活的村民在這兄弟二人麵前誇誇其談爭取表現機會,萬一這兩位活神仙哪位覺得自己有眼緣收自己為徒,自己就可以離開那個貧窮的小村莊也成為夢想中每日飛來飛去的活神仙了。師兄弟二人看著這些勇於表現自己的村民隻是微微一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修煉的天賦,畢竟像楚文萱這種上古巨靈轉世的天才在蒼藍大陸數百億人之中都屈指可數。人可以努力,可以有夢想,但不可以不根據自身條件去幻想碰觸那片自己永遠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一日後,正午時分,博安城城下的守城兵兩兩三三的坐在城門外架設的桌椅前嗑著瓜子喝著粗茶,有說有笑的講
著上不了台麵的葷段子,守城的長兵器全都靠放在城牆壁處。更甚者都玩起了牌九,骰子。
遠處數十輛卷起塵土濃煙的馬車往城門處匆匆趕來,那些閑的無事的兵丁立刻來了精神,趕緊扔掉手上的瓜子皮,揣好牌九骰子,拿起靠在城牆的長槍,攔上拒馬欄,等著遠處這個肥羊上門。
煙塵逼近,馬鳴蕭蕭。左手捧著半個用冰涼井水泡過的大西瓜,右手舉著勺子挖了一大塊送到嘴裏的呂浮生跳下了當前馬車。?守城兵裏的出來一位領頭的,拿著紙筆眼高於頂望著眼前一看精神就不怎麽好的富人,畢竟誰家正經人這麽熱的天頭戴著一頂貂皮的帽子。
“你這車裏麵都裝了些什麽,停下來接受下來檢查。”領頭的高聲向呂浮生一行人喝道。
又趕緊挖了一大勺西瓜送入嘴中的呂浮生嚼的西瓜汁水橫流,不小心濺到地上頃刻便凝與沙粒凝在了一起。不知所竄的螞蟻碰觸到凝汁就再也不走了,不一會就叫來了自己的螞蟻兄弟們在西瓜凝汁前開啟了聯歡。
“軍爺莫急,我這車上裝的可都是冰塊,不能打開來看的,要不然曬化了我去找誰賠啊?來,來。我這車上還有點西瓜叫兄弟們一起來解解渴。”說著便走回車邊,從木板上麵拿下來半個已經被挖空的西瓜送給守城領兵。
領頭兵一聽隻有西瓜,心想眼前這個土暴發戶怎麽一點規矩都不懂,正常的孝敬都沒有可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還指望著宰眼前這頭肥羊今晚回去開葷呢。還沒等到呂浮生提著那半個西瓜走近便不耐煩的怒道:“滾遠點,半個破西瓜糊弄誰呢,兄弟們上,給我查仔細了,莫讓不安全的東西進了城。”不安全的東西,隻要是自己說是不安全的東西那這車上的東西就都不安全。
沒聽領頭兵滾遠的呂浮生端著那半個西瓜已經走近,這挖空的半個西瓜內原來放了兩根金條。
“軍爺,您看仔細了再下命令也不遲啊。”
領頭兵這次可看仔細了,眼睛直盯著西瓜裏的金條,心髒都快蹦了出來,畢竟當兵的一年累死累活,到頭來隻靠軍餉掙的並不多,這兩根今天算是他這輩子看到過最多的錢。急著衝自己的手下擺手道:“別檢查,別開箱。”
領頭兵看見有個新兵站在呂浮生的馬車上拿著鐵棍正準備翹開裝著金銀財寶的箱子時,趕忙爬上了那輛馬車一腳把那個不懂事的新兵踹了下去怒道:“你個不懂事的家夥,沒聽見老子說別開箱麽。”
下了馬車又和顏悅色的衝著已經把裝著黃金的西瓜放在桌上的呂浮生道:“大水衝了龍王廟,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爺您請坐。”陪著笑臉的領頭兵一邊幫呂浮生抽出凳子一邊衝著城門前的手下道:“趕緊把拒馬欄拿走,讓貴人的馬車入城。”
“別,我還是不坐了。在這耽擱久了,我馬車上的冰該化了,早點入冰庫,早點我便安心了。來日再
找你喝茶。”正了正頭上貂皮帽子的呂浮生跳上馬車,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繼續拿著剛剛吃剩的西瓜大快朵頤,身旁的車夫很有眼力見的揮鞭入城。
待呂浮生的馬車隊入了城,領頭兵趕緊將西瓜裏的兩根金條掏出來塞進了衣服內衫裏麵,領頭兵身邊的心腹問著這進城的名單該怎麽寫,領頭兵不假思索道:“就寫今日午時,十輛馬車滿裝冰塊入城。”
身旁人又問道:“這車上的東西我們並不知情,如果真的是危險品出了事怎麽辦。”
一臉淡定的領頭兵很自然的說:“隻要過了這道門,不管什麽東西都不管我們的事了,出了事那也是負責護城的那幫虎賁軍和金龍衛的事,誰讓他們平日裏也瞧不起我們。”
“給,今晚請兄弟們喝酒。”隨手從腰間抽出幾枚碎銀分給其他懶散的守城兵。
進了城直接行駛在巨大寬敞的玄武大道,兩側斑駁坊牆高立。車上陳安竄到了呂浮生在的馬車上,顯得有些失望,本以為可以看見熱鬧的集市,吃到美味的點心,喝著酸甜的梅子酒。可是現在眼前除了這大道還算值得看以外就隻有高聳的坊牆。
好奇的陳安朝還在都快挖到西瓜皮的呂浮生問道:“為什麽要給那個當兵的兩塊金條,這可不像個哥你平日裏的作風啊。為何還要謊稱車上裝的是冰塊?”
“我隻是需要有人知道我帶著十輛馬車的貨物進城,至於裏麵是什麽並不重要,謊報貨物去避稅更能使人相信我就是一個真正的商人。更主要的是我想驗證一下那個兵會不會收下我給出的兩根金條。”
“收下金條又能怎樣?說明他貪財?哦,難道是說這博安城的軍紀鬆散?還是說能驗證城內守軍的派係,有或者說是……”
呂浮生立刻打斷陳安的喋喋不休,學著師父的樣子摸著小陳安的腦袋深沉道:“慎言,沒那麽多理由,我隻想單純的證明這座城的人已經沒有了信仰。”
此時幾人騎著幾匹快馬從玄武大道上經過,正巧迎麵從呂浮生的車隊前穿過趕向十六王爺府的方向,騎馬的幾人之中有一人正是前幾日來到陌上小店委托任務的賢王,騎在馬上的賢王與端著西瓜的呂浮生擦身而過,賢王明顯注意到了呂浮生的到來,眼神在呂浮生身上有些許停頓卻並未做出過多舉動,就像不曾認識過一般匆匆略過。呂浮生雖然也注意到了賢王,同樣並未理會,還是附和著身旁喋喋不休說著博安城美食的陳安。
車隊直至行駛到一間客棧才停下,踏入客棧的呂浮生二話沒說從懷中掏出一根金條衝著櫃台後的掌櫃道:“客棧這一個月我包了,清客吧。”
聽著清客本有些不高興的掌櫃看見飛來的一根金條,隻能用見錢眼開來形容此時掌櫃的表情變化。朝著麵前的富商點頭哈腰連連稱是,隨後便叫店內的小二清客,打開後院門迎接那十輛馬車的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