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輸的心服口服
蔡洪福笑嗬嗬的剛想讓陳天不要那麽見外,就聽到陳天接下麵的話道:“明天我想在這裏辦一個大型的義診,你可以幫我把唐人街原先的醫生都找來嗎?”
蔡洪福一愣,忙不迭的擺手道:“千萬不要啊!”
唐子軒也停下了賬用的筆,抬起頭朝著陳天這邊望了過來,滿臉的疑惑,他真的搞不懂這個小子是怎麽想的,非得幹一些頂風違紀的事情。
這會時候還早,還沒到飯店,飯店除了聚在一起打牌的廚師,還有雜役外並沒有其他的人,他們都扭過頭望著蔡洪福,都在奇怪老板這是怎麽了?
“你怕了?”陳天很奇怪周圍怎麽會是一片驚訝神色,到底為什麽住在這裏的華人會怕成這般模樣,試探道:“難道有人管這事兒?”
蔡洪福將驚愕的快掉下來的下巴,趕緊合攏瞪大眼睛道:“在這裏非法行醫是被要被抓的,罪名比起非法集會還要嚴重,所以……”
他的話說了一半,陳天瞧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肯定前車之鑒才會有這樣的擔心,爽朗的笑道:“蔡先生,你太多慮,我們不行醫也隻不過免費替人解決一些身體上的小毛小病……”
“這好像有點強辭奪理吧?”蔡洪福擦了擦頭上冷汗,嘴角抽搐的評價道。
“蔡先生,剛剛還說要我替這幫失業的華人醫生找條出路,轉眼就變了?這也太快了點吧?”陳天臉色不善,斜了周圍的旁觀人群一眼,從他們神色不難發現,長期處於人壓迫下,使得他們變得謹小慎微,步步為營。
蔡洪福被他的話問得是啞口無言,嘿嘿的笑了笑沒有回答,陳天見他猶豫不決,不免著急的催促道:“大丈夫做事,怎麽總畏首畏尾的?不如,這樣,我以個人的名義來組織,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有我一個人承擔。”
他的豪氣甘雲的一席話,倒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激動的熱血沸騰,尤其唐子軒最為激動,他把手裏的筆往櫃台一扔,響應道:“我是個醫生,整個不開主業,窩在櫃台裏寫寫算算,都快憋死了……”
唐子軒已經年過半百,在生活重壓之下的他幾乎連腰都直不起來,看到他如此的激動的神色,陳天忽然明白在他的心裏一直埋藏著行醫的夢想。
他骨子流得是行醫人的血,現實卻讓他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在快磨滅了所有鬥誌和信心之時,陳天的一席話徹底點燃了他內心的一團火焰。
陳天笑了,他決定將這團火焰,成為改變現狀的熊熊燃燒的大火,將這個不公平的黑暗點亮。
“陳先生,你啥話也不用說了,一切交給我來辦吧,回頭我就去通知在唐人街所有的華人,告訴他們來自華夏的神醫要來義診……”蔡洪福也不再猶豫,主動站出來有了擔當道。
陳天很高興,要興盛中醫並不是隨便一句話就可以達成的,需要更多有識之士一同加入,此刻,作為一個中醫的從業者,他很必要的在最困難的站出來。
“我一進唐人街,就被這裏的來自華夏國的同胞們所感動,他們將國內的文化原汁原味帶到了這裏,可惜的是,這一路走來,我很遺憾的發現,現在在唐人街裏發財大多都是外國人,來自華夏國的華人越來越少,來的路上,我還聽蔡先生介紹,現在唐人街裏的華人也不過隻有700多人,這個數字連華夏普通的村莊都不如……”
陳天說到動情處,眸子閃動晶瑩的亮光,周圍原本聚在一起打牌看熱鬧的廚師也都站了起來,陳天的話無疑說到了他們心坎裏,他們很多都來自華夏國,在異國他鄉無依無靠很需要人幫助。
隻可惜,這裏的華人如同一盤散沙,各自為戰,很少去理會同胞,蔡洪福這個華商會會長也不過就是一個徒有虛表的空架子。
所做之事也無非就是老鄉會的聯誼工作,說到要聚在一起做著事情真的比登天還要困難。
唐子軒再也按捺不住從櫃台走了過來,一襲大褂的他很有禮貌的衝著陳天作了個鞠道:“請問閣下大名?”
戴著個酒瓶底的眼鏡,再配上很不合時宜的青衫大褂,倒有幾分學究的味道,再配上文縐縐的說話,讓陳天覺得這個家夥實在好笑。
“我叫陳天,是一名來自華夏國的醫生。”陳天每次提到自己的職業都會有一種由衷的自豪感,而他也希望這樣的自豪感能夠讓別人也能感受的到。
渾身散發著酸儒之氣的唐子軒,用手扶了扶眼鏡,像是在打量著陳天,又像是在品味著陳天剛才所說的話。
“陳醫生,聽蔡先生你是個神醫?在下很想領教一下,你的醫術。”唐子軒也是一名醫生,一聽到有人來自華夏並自稱神醫,出於同行相輕的心理不自覺就想跟陳天較量一番。
陳天素來是藝高人膽大,從不怯場,中醫大會都參加過他的麵對唐子軒一個酸儒的挑戰又怎麽可能害怕,微笑著拱手道:“不知道唐醫生想比什麽?”
唐子軒也不客氣,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說道:“家傳薄技針灸,一直以來沒敢懈怠,見到閣下未免一時手癢難奈,就希望跟你切磋切磋。”
陳天差點沒笑出聲來,比針灸,將炎黃神針已經全部掌握的他可以很自信的說,當今世上已經沒人比他強,於是他問道:“不知道,唐醫生想怎麽個比法。”
唐子軒像是早有準備,回到櫃台的抽屜前摸索了一番,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尺多高的小銅人,放在櫃台上麵,陳天隻要看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
小銅人裏灌滿了水銀,一般用來學習針灸,隻要穴位正確,水銀就會從小孔中冒出來,反則就不會冒出來,陳天剛想答應下來,就聽到蔡洪福主動說道:“我們現在在商量大事,好端端怎麽自己比起來了?”
蔡洪福有自己的想法,比試傷和氣,誰輸誰贏都不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主動的出麵製止,免得橫行事端。
陳天笑著謝絕了他的好意道:“蔡先生,沒關係的,反正閑著也閑著,不如比試比試也好。”
一聽說有好戲要看,飯店裏燒飯的師傅,掃地的雜役,還有燒開水的大媽都紛紛聚攏過來,圍了幾圈,遠遠的望著,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
陳天的自信滿滿也讓蔡洪福的擔心變成了好奇,剛才在副總統的家裏,他也隻不過是小露一手,並沒有施展出太多的技藝,這次比試針灸之術,蔡洪福明白這可是考驗基本功,玩不得半點虛的。
“那麽,我就獻醜了。”陳天很客氣拱了拱手,很是謙虛說道。
唐子軒也很是冷靜地旁觀,他倒想瞧瞧剛才說大話的家夥到底有什麽能耐,針灸雖說不難,但要用好卻不容易,說到中醫,他是個中醫醫生,當然明白如何去考較一個中醫醫生的基本功。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陳天先來,陳天也沒客氣,仔細的將小銅人看了一遍之後,說道:“給我一條手帕。”
別人以為他是用手帕擦擦手心的汗,心道這小子還挺講究的,不過看在蔡洪福的麵子上,還拿了條手帕給了他。
陳天接過手帕說了聲謝,便從唐子軒早已準備好的針囊裏取出幾枚長短不一的長針,仔細的比對了一番後,從中選了一根,去掉不需要的銀針,然事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的是。
陳天用手帕遮住了眼睛,手拿著光閃閃的銀針,麵帶笑容道:“唐大哥,我是否可以開始了?”
正在愣神的唐子軒,收起疑惑連忙點頭道:“你可以開始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天話說得客氣,手下的活兒一點也不慢,一會兒功夫就紮了十幾個穴位,人體穴位340多個,小銅人上大約有280個左右的穴位。
密密麻麻的穴位點布滿了整個小銅人,一般人就是用眼睛看都要找個半天,更何況蒙著眼睛,唐子軒自問他是沒這個本事,雖說,他自認為也能將每個穴位的名字報出來,但是要摸得個清清楚楚,絲毫不差,實在有點難度。
“大椎穴。”蒙著眼睛的陳天剛一報完,銀針就紮在了小銅人的頸椎的位置,幾乎是同步,快得讓一旁人都沒敢眨眼睛,仍然沒有看清楚。
“氣海穴,大庭穴……”陳天嘴裏報著穴位,一邊紮著著,沒多一會兒,小銅人就紮了密密麻麻全是銀針,手法之快,讓唐子軒快把下巴給驚掉。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針灸之術如此了得,在別人睜著眼看還費時費力,他卻能蒙著眼睛,準確無誤的紮到了小銅人的穴位上。
越看他越心驚,越看越覺得自慚不如,滿麵羞得滿通紅,他長這麽大還頭一次被人羞辱成這般模樣。
“不比了,不比了。”唐子軒也再也顧不得周圍的看熱鬧的人是否會笑話,向陳天認輸道:“我認輸了,你果然是神醫!”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唐子軒一看陳天的手法就意識到了此次他是必輸無疑,為了麵子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死撐,可沒想到,陳天狀態越戰越勇讓他連比的勇氣也沒有了。
“你說什麽?”將針紮完最後一個穴位上的陳天拉上蒙在眼睛上的手帕,向唐子軒問道。
唐子軒徹底被他打敗了,心甘情願的認輸道:“我輸了,而且是輸得是心服口服。”
陳天的針灸之術實在太有觀賞性了,周圍一旁隻懂燒鍋煮的大廚們都眼巴巴的看著,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待他們緩過神來之後,眾人紛紛地鼓起掌來。
他們在向陳天致意,也是對於一名來自華夏神醫表達自己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