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不會讓你失望
陳天做夢也沒想到一直如冷似冰的唐雅也有脆弱的一麵,以他的聰明不難明白,唐雅在向他托付著龍群以及龍怒的未來。
一夜輾轉反側,直到東方發白,陳天才漸漸有了睡意。
“起床!”
天色剛亮,唐雅就出現在陳天的房間,對著正睡像頭死豬的他喚道,喊了幾聲見他沒反應,直接抬腿就踢,硬將陳天踢下床去。
從床上摔到地板上的陳天,忽然一驚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幸好床離地麵並不算高,摔下來,除了受點驚嚇倒也沒有傷及皮骨。
“你幹嘛!”陳天打著嗬欠,滿麵倦容的抗議道。
唐雅連鄙夷的眼神都懶得丟,扭頭往房間外麵走去,臨出門時撂下一句話:“別睡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陳天整個倚著地板上出神的望著唐雅離去,見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隻字未提,像沒生過一般,依然是那般的冰冷,絲毫沒有脆弱和不安。
她始終像一個堅強的戰士,用無比強大的精神力量支撐著自己。
發了會呆,陳天一骨碌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洗漱一番,換上幹淨的衣服走到樓下。
剛走到樓下,小黑主動請求加入他的隊伍中來,陳天見他身體已無大礙,再加上有了他更能增強戰鬥力,便也就答應了了下來。
小黑和唐雅殺人相當的在行,最讓他們困擾的就是廚藝,讓他們做早飯,就算做出來,陳天自問也不敢吃,陳天也不擔心,好歹自己廚藝還算出色,小露一手就讓他們刮目相看。
說到廚藝,陳天有一個慘痛的回憶,有一個吃貨的老頭子做師傅,稍不如意就想盡辦法來折騰自己,久而久之也就訓練出一手過人的廚藝。
陳天自認醫術第一,廚藝第二,但他的廚藝並不比醫術要差多少。
用冰箱裏采用的食材做了早飯,唐雅和小黑吃得還滿意,不過,他們都不是喜歡感情外露的人,連句客氣話都沒說,隻不過將陳天熬的一大鍋藥膳粥喝得丁點不剩算是對陳天廚藝的最高的褒獎。
吃罷了早飯,唐雅開著悍馬,載著他和小黑趕到榮仁堂,也就是嚴謹的醫館。
嚴謹穿著一身鵝黃真絲麵料的衣褲,倒有幾分神醫的風采,一起經曆了許多事情,陳天已經完全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說起話來也很隨便。
端坐在大堂裏門診的嚴謹一本正經給病人看病,眼尖的他一下子就瞅見了陳天正往杏林館走,眉開眼笑的站起來,用手招來大徒弟讓他替病人繼續瞧病。
自己則走出醫館,嬉皮笑臉雙手一拱道:“陳醫生,今天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平時玩笑開慣了,見了麵都要相互的調侃幾句,陳天也不跟他當真,剛想表明來意,就見這貨還是一臉嬉皮笑臉的樣子,打趣道:“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陳天聽他這麽一說也不著急了,饒有興趣等著他來說。
嚴謹用手托著下巴假裝思考了一會兒,笑道:“你是為了鬼醫門的事情而來。”
這回不光是陳天,就連陳天身後的唐雅和小黑也是一臉驚訝,直覺得嚴謹實在有些神奇,難道學會了讀心術?
滿腹狐疑當然不信,上下打量這貨半天,見他的身後的紅木的方桌上放著一張拜貼,陳天的聰明不難想到了嚴謹的未卜先知跟這張拜貼有很大的關係。
“嚴大哥,鬼醫門什麽時候給你的拜貼?”陳天笑著問道。
嚴謹以為會在陳天小露一手,沒想到被他戳穿大為掃興的垂頭喪氣道:“你老兄真是沒幽默感,想跟你開個玩笑都開不了。”
陳天也懶得搭理他,鬼醫門的拜貼送到了嚴謹的醫館,其中肯定大有玄機,剛想問個明白,嚴術從內室聽到了動靜也走了出來。
嚴術保養得當,紅光滿麵的他走路的腳步也是相當的穩健,穿著淡紫色的唐裝,笑眯眯的邀請陳天道:“別站在外麵呀,我們到屋裏談。”
恭敬不如從命,陳天也沒客套,大步流星走進內室,唐雅和小黑卻沒跟著,他們站在外麵觀察動靜,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也好最早知道。
杏林館的內堂,也正如上次陳天所見那般模樣,牆壁上擺著八卦圖,紅木的家俱擺放的整整齊齊,桌上放著標注著身體大大小小數百個穴位的小銅人。
一摞厚厚的醫書典籍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案頭,桌麵還放著紙硯,安徽最著名的宣紙平整的鋪放在桌麵,上麵還有沒寫完大字,毛筆放在筆洗處,一看就知道,剛才嚴術正揮毫潑墨,一聽陳天的聲音,顧不得再寫下去,從裏麵走了出來。
“嚴伯,鬼醫派為什麽會給你下拜貼?”饒是為這件事情而來,陳天也不免會被鬼醫派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他們又怎麽會給嚴氏父子下拜貼呢?
嚴術給嚴謹丟了個眼色,嚴謹趕忙的走出去,將擺放在大堂桌子上的拜貼拿了過來,直接交到陳天的手上。
陳天仔細的看了看,詫異道:“他們想請你做專家評審?”
嚴術點了點頭,繼續道:“我還特點問了一下,老顧和老於哥幾個,他們都收到鬼醫門的拜貼,不僅是他們,整個京都的中醫圈子人手一份。”
“洛風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陳天皺起眉頭,低頭又將手裏的拜貼看了一遍,心裏難免會有點不爽。
拜貼並沒有說明緣由,隻是以中醫聯誼的形式,請各路中醫圈的各路人士前來鬼醫派一聚,但嚴術從拜貼還是察覺出詭異的氣氛,這會兒又見陳天皺頭緊鎖,試探的問道:“難道又跟你小子有關?”
為什麽要加又呢?陳天苦笑著點了點頭。
嚴氏父子對視一眼,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嚴謹素來心直口快,直言道:“你小子到底又為了什麽會惹上鬼醫派?難道你不知道中醫圈就這麽大,萬一引起共憤,你會很難立足的。”
話是這麽說,陳天來京都也有了快兩年的時間,無論聲望與財富都如同六月天的溫度計,蹭蹭的往上竄,不過,他始終想不通,陳天好端端的去招惹鬼醫門做什麽?
嚴氏父子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陳天,陳天訕訕的笑道:“我就想借鬼醫門的藏書看一看,可沒想到,他們非但不願意也就算了,還對我冷嘲熱諷,後來,大家發生了一點衝突差點不歡而散……”
“到底是什麽書呀?竟然讓你要踢館?”嚴謹無不駭然道:“你小子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麽呀?”
也難怪嚴謹會吃驚,陳天明白中醫圈並不大,各個門派之間大多行的中醫,但彼此之間交流並不多,他們一如既往貫徹著中醫治病救人的理念。
醫館不是武館,隨時都會有人上前挑戰,研習的中醫的大多講中庸平和之道,並不會與人發生衝突,但遇到真有人上門挑戰。
勝則罷了,如果落敗就會被中醫圈裏其他人或者門派視為異端不能相容,鬼醫門為了應付陳天的挑戰,特地搞這般大的陣勢,就是想贏得大家的同情與支持,在大戰之前先贏得眾人口碑上的支持,把陳天陷入孤立的一方。
陳天當然明白嚴謹是關心自己才這麽說的,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我隻能勝不能敗,沒有退路。”
“為什麽要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嚴術很不理解,在他看來,陳天現在取得的成就,是別人窮極一生也未必能達到的高度,而這小子似乎總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不斷的往向前運轉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這也就罷了,還不斷挑戰高難度。
這次更是離譜,完全就是拿著自己的中醫生涯在作賭。
“我做每件事情並不都是為了自己,我希望能夠去救人,而且每次救人都會遇到莫名其妙的阻力,為了將這些阻力給消滅,我也隻好站出來向他們挑戰。”陳天無奈攤了攤手,麵帶著幾張尷尬道。
嚴術當然相信他的話,陳天是他見過天賦最高的年輕人,對他的喜愛,他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嚴謹,點頭道:“我明白了,我能做什麽?”
“我……”話到嘴邊,陳天突然發現好難開口,開弓沒有回頭箭,鬼醫門並不善罷甘休,大戰未起就已經開始造勢,陳天要想戰勝他們並非易事,開口尋求嚴氏父子的幫助,萬一落敗不僅自己身敗名裂還累及他們,細細想來真有點於心不忍。
嚴氏父子那會瞧不出陳天的為難,相互對視一眼,嚴謹心領神會的開口道:“陳天,你放心,我始終是與你是一國的。”
“嚴大哥?!”陳天沒想到嚴謹竟然如此旗幟鮮明站出來支持他,真是讓他很激動連聲道謝
嚴術插話道:“我們始終站在你這一邊的,不用說謝,這樣就太見外了!”
陳天眼眶飽含著熱淚,實在不知該說什麽是好,嚴術摸著下巴上的山羊胡,笑嗬嗬道:“看來,這個客座專家我還非做不可了!”
沒頭沒尾的話讓陳天一臉愕然,嚴謹也笑著在一旁解釋道:“原來我父親並不想參加的,他年紀大了,實在不喜歡熱鬧,像鬼醫派組織的大會,他能免則免……”
“為了我……”陳天很有種想哭的衝動,說起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人,七情六欲他一樣不少。
嚴術一本正經的擺手道:“你錯了,我不是為你,而是了為了公平和正義。”
“……”陳天認真聆聽他接下來的話並不插話。
嚴術很認真的說道:“看鬼醫派的架式一定召集不少中醫門派,他們聯合起來對付你一個人,本身就不公平,而你也是身陷在群狼戰術之中,稍有差池就可能輸得體無完膚,嚴謹他是你最堅強的戰友,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站在你這邊,而我……”
嚴術的話頓了頓,見陳天認真聆聽,微笑著繼續道:“陳天,你要記住,老頭子我也是你最堅強的依靠,有我在,是絕對不會允張鬼醫派在背底裏搞鬼,就算我們輸了,也要輸得堂堂正正的……”
陳天盡管從未想過失敗,可是嚴術將話直接挑明,想到後果,他也不無擔心的說道:“如果我們輸了,累及您老人家,可是我大大的過錯呀!”
嚴術哈哈大笑,過了一會兒,很是灑脫道:“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頭子還有什麽可怕的?就算失敗了,我早前掙得家業也足夠嚴謹後半生的用了?不行醫以後也不會餓死。”
話說到這份上,再說任何的感謝的話實在矯情了,陳天眼眸含淚,感謝道:“嚴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