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淨身出戶?
陳久向葉孤雄的攤牌,葉孤雄無奈之下隻好接招,三大家族的圍繞著趙家的戰爭一觸即發,他們都明白要打破目前均衡的局勢,掌控趙家就成為了至關重要的爭鬥點。
三大家暗地風地雲湧,讓趙家再次成為香饃饃,對於三大家的計劃,初掌趙家大權的趙世豪完全就沉浸在一片歌舞生平中,自以為聰明的明裏聯合唐家,暗地又跟葉孤雄眉來眼去,以為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已經將二大家玩弄於股掌之間。
春風得意馬蹄疾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起初,他很擔心趙清雪,說起來這個女人以前控趙家好多年從來沒出過亂子,就算上次唐梟對趙家采取的行動也是在這個女人統籌調配下安然渡過。
趙世豪並不敢小看這個外表上與世無爭,實際上行事果敢的女人,可他觀察了一段時間,意外看她在家不是看書,就擺弄花園的花草,擺出與世無爭的樣子,實在讓他很是費解。
“難道,她真的放手了?”趙世豪在二樓觀察了正在樓下客廳看書的趙清雪了好久,耐不下性子,開始主動出擊,臉上浮現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緩緩地從樓下走了下來。
不緊不慢的走到趙清雪的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麵帶微笑注視著她,他發現就算穿紅色家居服的趙清雪,依然是那麽的美,倚靠在長沙發上,捧著《挪威森林》正讀得津津有味的她,始終透著淡淡的讓人為之傾倒的氣質。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半倚在沙發上的趙清雪連眼皮子都沒抬,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中書,對正注視著她的趙世豪淡淡地問道。
趙世豪絲毫沒有意外她率先發難,身居家主的他連笑容都帶著居高淩下的味道,開口道:“清雪,那件事你考慮好了沒有?”
“什麽事?”趙清雪故作不解,明知故問道。
趙世豪深知趙清雪的聰慧,自以聰明的他當然對於玩計謀,動心計自然也不排斥,更是樂在其中的說道:“唐家的提親,你如果能接受唐敖的提親,那麽,我們與唐家一聯姻,試想在京都誰還敢小瞧了我們?”
“哦,是嘛!”趙清雪捧著書,回答的雲淡風輕,不緊不慢,似乎在談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她的這句話讓趙世豪剛剛想好的一肚子話,突然找不到突破口,自感沒趣,但要是這樣就結束兩人之間的談話,那也太沒了麵子,他始終要板回一局才肯罷手。
尷尬的幹笑了兩聲,又繼續勸道:“清雪,你是不是同意了?要是同意了,那我就去跟唐家去談……”
“不同意!”趙清雪回答簡單幹脆,根本就不給趙世豪有發揮的餘地。
趙世豪連二接三的在她麵前碰了壁,老大不高興的拉長了臉,開誠布公道:“清雪,其實,我也是為了我趙家著想,當然,我也知道,你對我坐上這個家主的位置,心裏麵很不服氣,甚至覺得我不配坐這個位置……”
趙清雪放下手中的書,看著侃侃而談的趙世豪,她的眼神很奇怪,最起碼趙世豪看來,覺得很奇怪,眼神裏充滿了憐憫。
“難道我說錯了什麽嗎?”趙世豪被她看得很不爽,很不高興的說道:“這是爺爺的布置,我也沒辦法,有什麽不服氣,你可以找爺爺去談。”
趙清雪出乎他意料,不急不忙歎了口氣,連多餘的話都沒說,又捧起書看了起來。
趙世豪被她奇怪的動作搞得大為光火,跳起來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一個失去權勢的婊|子,還自以為多了不起,也就是爺爺說不許動,不然,我早就將你趕出趙家了,別那麽自我感覺良好……”
他罵了得起勁,趙清雪就一直用憐憫的眼神望著他,趙世豪不知為什麽,難道這是她對於自己漫罵的抗爭,這樣的抗爭對他來說,實在脆弱了,脆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你真可憐!”趙清雪待他罵得差不多的時候,終於緩緩地發話。
趙世豪被她說得是一頭霧水,不敢相信的聽到她這些話,什麽叫我真可憐?我現在春風得意,整個趙氏集團都歸我一個說了算,還說我可憐,這女人難道瘋了嗎?
“你什麽意思?”趙世豪冷笑著反唇相譏道:“是不是被那個叫陳天的男人拋棄了?不要緊,我替你找一個更好的,人家唐敖不是在等著你嗎?”
一提陳天,似乎觸到了趙清雪的逆鱗,坐了起來,怒目對趙世豪喝道:“你給我滾!”
“讓我滾?!”趙世豪見她動怒了,自以為得計,暗自高興的說道:“別忘了現在趙家誰說了算,你讓我滾?我不讓你滾就不錯了!”
他的囂張把趙清雪給氣樂了,調整了片刻,又恢複以往的優雅,說道:“我跟你打個賭好嗎?”
“什麽賭?”趙世豪見她突然岔開話題,說了一個不著邊際的話,奇道:“你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
趙清雪並不理會他的無端的侮辱,直接說道:“我賭你不出三個月,就有可能落魄的睡在大街上……”
趙世豪不可思議的望了她好半天,連表情都僵住了,站立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在笑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咳咳……”趙世豪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咳了兩聲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道:“你的想法真有趣,不過,我很有興趣知道,如果你輸了又該如何?”
“這個很簡單,我離開趙家,而且是淨身出戶。”趙清雪很平靜說道。
她的平靜並不代表,趙世豪也會很平靜去接受,當淨身出戶這四個字從她小巧好看的嘴裏說出來之時,他覺得自己整個都在顫抖。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於震撼了,趙世豪初掌趙家,雖說名義坐了家主的位置,可是,手上並沒有太多的資源,王事會的一幫老家夥並不看好他,更重要的是,他除了父親趙碧濤手裏可憐10%的股份,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坐在主席這個位置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要不然,他也不會想到去聯合外麵的力量,就是想借著外部的力量讓他坐穩趙家家主的位置。
再說了,他一直很忌憚趙清雪,就是因為這女人和她的男人陳天手裏有近40%多的股份,上次與唐家一役,陳天也趁機吸納了很多趙家股份。
現在聽到趙清雪說要主動放棄趙家的所有東西,這個消息能不讓他激動,不過激動歸激動,他還是極力克製著自己,輕描淡寫故作鎮定道:“清雪,我們好歹是一家人,以後這樣的玩笑可不要開哦。”
“你說的這話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趙清雪明亮的雙眸似乎早把趙世豪的內心看穿,直言不諱道:“所以拜托你不要這麽虛偽,這樣會讓我更瞧不起你!”
趙世豪臉色大變,他很憤怒的瞪了瞪趙清雪,話語中帶明顯怒氣道:“趙清雪,請注意你在跟誰說話!”
趙清雪突然綻放出美麗的笑容,笑空突然的讓趙世豪感到十分的意外,說道:“你瘋了嗎?好好的笑什麽!”
“我在笑一個愚蠢又自以為是的家夥!”趙清雪站起身來往客廳外麵的花園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
趙世豪被她完全給氣瘋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囂張到這個地步,完全就沒把他放在眼裏,發瘋的不顧形象罵道:“你個臭婊|子,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你自己多了不起嗎?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賤|貨……”
一個又一個肮髒的詞語,猶如一盆盆汙水,毫不留情的往趙清雪身上潑了過去,趙清雪卻沒有憤怒,隻覺得內心無處可泄的悲涼。
趙家怎麽會走到了這一步?完全沒有了親情的溫馨,而人與人之間完全就是赤果果的利益,在她看來,趙世豪不過就是利益而產生的怪胎而已。
心中充滿了悲涼,眼前一片的迷茫,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走到花園裏來,或者,隻是因為這裏比起裏麵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環境好一點。
輕風,花香,在平日裏或許是大自然最好的饋贈,現在幾乎成為了趙清雪活下去的理由,當她看到這些,暗自對自己說,其實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
漫地目的的在花園轉了張久,她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莊園裏來來往往仆人眾多,誰也沒有對她一個失勢的人關心過一句,他們大多都向趙世豪屈膝獻媚。
“大小姐,晚上風涼,別生病了!”福伯不知何時站在趙清雪的身後,用他低沉的聲音說道。
渾身早已冰冷的趙清雪忽然內心一暖,轉過身望著福伯,忍住想哭的衝動,艱難的擠出笑容道:“福伯,謝謝!”
福伯跟隨了趙老爺子多年,如同一個寬厚的長者,一直看著趙清雪長大,也替她鳴不平,可是,他隻是一個家仆,雖說在趙家位置比起仆人要高,趙老爺子也從來沒把他當成仆人看待。
福伯明白,自己始終是個外人,對於趙家的家務實在不適合多說半句閑言,他隻能默默地站在某處去關心著他認為值得關心的人。
“好了,大小姐,過一會兒就回去吧,我也該去忙了!”福伯見趙清雪心情稍微好一些,笑著告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