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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做賊心虛?

  陳天點了點頭,揮手與她告別道:“你先走吧,最多不超過三天,我就會來找你。”


  劉潔勇敢的點點頭,她剛準備離開就見小平頭對一名大兵吩咐道:“張成,把車挪開,讓她走!”


  張成敬了個禮忙不迭跑去把車挪開,車剛挪開一道口子,劉潔就踩著油門,義然決然的離開連頭都沒回,其實,她很想再看一看陳天的樣子。


  可是,她怕,怕自己一但回頭,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懷揣著各種複雜與糾結的劉潔離去了,把陳天一個留了下來。


  “好了,我們走吧!”陳天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的樣子好似要去郊遊。


  軍人最佩服臨危不懼的人,而陳天那副不急不忙的樣子,讓小平頭心裏也不由得生出一絲欽佩,做了請得手勢說道:“得罪了。”


  陳家大宅

  完全中國風的大宅,走進大宅進入房間裏麵無論裝修還有家俱都是全盤西化,中西合璧美侖美奐,讓初到此宅院的人有一種置若皇宮的恍惚。


  寸土寸金的京都,當很多人為六十平方居住房子發愁時,富人早已住進了半山別墅,而那些權財都不缺的人家都會選一間前朝某個王爺遺落下的大宅作為居住的宅院。


  大宅的書房,進門的位置有著三麵落地書架,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各式各樣的書籍,一張紅木的書桌看上去年代較為久遠,陳老爺子站在書桌前在上等安徽宣州的宣紙上潑墨揮毫的寫上了靜以修身四個大字。


  字若遊龍,鐵劃銀勾,殺氣躍然而出。


  “老爺,羅義找您。”管家福伯恭敬的站在書房的門前說道。


  陳老爺子連眼皮也沒抬,拿著狼毫的手筆沒抖,更是沒停低聲道:“讓他進來。”


  福伯應了一聲後退了出去,沒多久,羅久走了進來,站在一旁看著陳老爺子揮毫潑墨,也不著急說明情況,走到一旁耐心的看了起來。


  “筆力雄健,如同有橫掃千軍萬馬的氣勢,陳老果然是戎馬一生,連字都寫得有一股殺伐之氣。”羅義不愧在陳老爺子身旁熏陶已久,無論馬屁還是書法都有了獨到的境界,在一旁不聲不響的看了一番後發自肺腑的讚道。


  陳老爺子對於羅義拍馬屁的話並沒有感冒,把毛筆擱在筆洗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把手,明知故問道:“小羅子,今天來做什麽?”


  羅義見老爺子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由得一愣,不過也很快的笑道:“今天跟老爺子報個喜。”


  “我一個退休老頭子還有什麽喜?”陳老爺子鐵心要把糊塗裝到底。


  羅義也不愧是八麵玲瓏,當下明白老爺子要置身事外,立刻換了個態度,假裝不經意的說道:“我剛收到消息,陳天被中警局的人抓了起來。”


  陳老爺子端起做工考究的紫砂茶杯,手稍稍一頓,很快又不動聲色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小子又犯事了?”


  “中警局的人抓了他,具體犯了什麽事,要具體調查後才知道。”羅義不愧為陳老爺子一手提拔起來的得意門生,察言觀色的本事那真是爐火純青,老爺子剛說了幾句,羅義立刻就將老爺子的心裏摸得是通透。


  “中警局?”陳老爺子用茶蓋撥了撥茶葉沫,若無其事吹了吹道:“是不是太過了?”


  “這件事是中警局的做的,完全是這個小子咎由自取,具體的事情我還真不清楚。”羅義見陳老爺子要置身事外,聰明過人的他當然要適時的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的那點小心思又豈會瞞得過快老成人精的陳老爺子的法眼,略帶幾分不悅的將茶杯放在桌上道:“好了,你走吧,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跟我說了。”


  羅義見陳老爺子對於自己做得一切事情都感到些不滿意,剛才還幾分炫功的想法,轉眼間就蕩然無存,尷尬的笑了笑之後,便離開了陳家大宅。


  他出門時,剛好跟陳久打了個迎麵,這位大少又恢複了風度翩翩的俏模樣,完全沒有了剛從龍怒的禁閉時救出來那副狼狽。


  對於陳家大少,羅義一直不敢太過於親近,微笑著衝著點了點頭,陳久也回了一個禮貌性微笑,二人插肩而過。


  “爺爺。”陳久這二天在家憋得難受,特地請老爺子批準給自己出去放放風,見羅義找老爺子談話,以他的聰明便猜到了幾分,見到陳老爺子正端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一臉不悅之色,滿麵春風的喚道。


  陳老爺子抬眼見是陳久,冷若寒霜的臉上又恢複些許人氣,低聲道:“你來了?”


  “來找爺爺討教幾招棋藝。”老爺子不高興的時候,陳久可不敢拿一些無聊的事情去自找黴氣,就算是裝也是裝得極為乖巧的上前順著老爺子意說道。


  老爺子早就修煉火眼精睛,一般人的小伎倆又豈能逃過他的法眼,可偏偏對於陳久的明顯做作,誇張到瞎子都能看出來的討好,非但是孰視無睹,反而很是受用,露出難得一見笑容,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道:“你這個小猢猻,今天怎麽會這麽乖巧,是不是又犯錯誤了?”


  “那有!我最近有多聽話。”陳久對於賣萌撒嬌,已經到了爐火純青不要臉的地步,上前又是捏腿又是揉肩的討好道:“我知道最近被一些小事煩擾,所以,特地來陪爺爺放鬆放鬆。”


  “臭小子,你就是鬼精鬼精的。”陳老爺子對於麵前這位千頃地裏的獨苗,一向沒有什麽免疫力,極其疼愛的說道。


  見老爺子被自己哄得團團轉,陳久揉著肩膀,假裝不經意的向老爺子詢問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與羅義打了個照麵,看他行色匆匆是不是又出事了?”


  陳老爺子就算再溺愛,有些不該陳久知道的事情,是不會說,這其實也為了保護陳久,低聲喝道:“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


  這樣一來,陳久就更加確定自己判斷,心裏雖說高興,但還是露出委屈的樣子,一聲不吭的給老爺子揉著肩。


  老爺子看他如小受的樣子,不免又心疼起來,語氣緩和道:“小羅子把事情給解決了。”


  陳久輕聲哦了一聲,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給老爺子揉起肩更加的賣力,陳老爺子不能吃痛,疼得嘴呲到了一邊,對於難得祖孫相聚的歡樂時光還是很是珍惜。


  陳老爺子痛並快樂著,心裏一股子美勁就別提了,可他的快樂的情緒並沒讓羅義快樂起來,而羅義滿心歡喜的想去陳老爺子麵前邀功,結果,卻是給老爺子置身事外給打發。


  嘴上雖說不敢埋怨分毫,可心裏地是落得個保安隊長的不痛快,人剛回到了辦公室,門剛一推開,就差了他一跳,他沒想到,辦公室竟然有二個人。


  “你回來了?”金命見羅義一進門,坐在沙發上連身也沒起,麵無表情說道。


  而坐在他身旁的小平頭王健,剛想起身相迎見金命如尊大佛一樣端坐紋絲不動,也不敢站起尷尬的笑了笑,可臉上青淤牽扯的疼得讓他直吸冷風。


  羅義見著王健臉頰二邊還帶著通紅的五指印,暗驚金命出手的狠辣,臉上卻是古井無波的樣子,毫無心裏負擔的從外麵走進來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問道:“你這一次來有什麽事嗎?”


  “這小子說,是你讓他抓人的?”金命話剛一開口,甩手就又給了一旁王健腦袋一巴掌,被打的小平頭王健連個屁也沒敢放,像隻鵪鶉一樣縮著腦袋低頭不語。


  “你剛才說什麽?我怎麽沒聽懂?”羅義可是陳老爺子得意門生,老爺子的那一套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手段,學得可謂是學到了精髓,倚著靠背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道。


  他這套官老爺的做派對於金命不起任何作用,瞧著他裝傻也不著急,更沒動怒,指著一旁王健告辭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回去了,你讓這個混小子抓的人,那我就放了。”


  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羅義,轉身就要往辦公室外麵走去。


  “慢著。”羅義急忙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示意他們不要離開。


  金命又是甘於受縛的人,對羅義的呼喚根本就不放到心裏去,頭回也回往外麵走去,羅義見自己呼喚不起任何效果,疾步上前拉著金命的胳膊陪著笑臉道:“兄弟,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


  “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金命半轉身過來,假裝不解的問道。


  “剛才我不是才回來,沒聽明白你的話意思嘛,抓得人暫時還不能放,陳老爺子點名要的人,我也完全是奉命行事。”羅義見金命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連稱兄道弟的心情沒有,情急之下,忘了陳老爺子置身事外的叮囑,將他搬了出來。


  金命微微一皺眉,他當然明白陳老爺子是誰,這尊大佛一抬出來,正是佛光萬丈照耀四方,緩緩轉過身來麵朝著羅義看了一眼,掙開了羅義緊抓自己的手。


  羅義見他有話要說也不再堅持,大方舉著手,聳了聳肩以示自己的無辜。


  金命還沒開口,當著羅義的麵,不由分說的又甩手給了小平頭一巴掌,罵道:“人家有靠山也就罷了,你怎麽也這麽糊塗?現在你告訴該怎麽辦?”


  一路上,沒少挨嘴巴子的王健,今天算是倒了大黴,奉了總參的命去抓陳天,可沒想到當金命得知消息,二話沒說就甩手給了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


  打得眼冒金星不說,還有苦難言,王健這會兒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打落門牙往肚裏咽的苦楚。


  羅義表情略顯幾分不自然,看著眼前的一幕,這那是在教訓手下,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臉,這一巴掌打得清脆而且響亮,讓他實在尷尬無所適從,幹笑幾聲道:“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真他媽的不給我省心,回去後看我怎麽收拾你。”金命低聲喝道。


  金命在指桑罵槐,羅義分明感到臉紅辣辣的燒得厲害,無奈之下隻好打起圓場道:“兄弟,有什麽事好好講,不要發火嘛。”


  金命這才正視著他,也不說話,分明就是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的架式。


  羅義又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來,說到底自己好歹也是總參的副職,論起軍銜來也要比起金命的大校高上一級,可偏偏他此刻卻心裏發虛。


  難不成真是做賊心虛?羅義暗道。


  不過,他又很快的否定了這一說法,可又如何平息金命的怒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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