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陳年舊事
從殷老六的小木屋裡出來，我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怎麼我幫鬼說媒這事兒也跟我爺爺有關係？難不成他老人家早就預料到我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我更加擔心的是殷老六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他說我父親最近有牢獄之災！
殷老六的話讓我不得不信，因為我知道，殷老六這人平時一般不給誰推算，但只要是他推算的事情，那八成都準的很，這可比一般的出馬大仙厲害多了。
但是殷老六有個怪癖，他一般不會按照別人的要求給別人推算，給多少錢都不算。但是他會偶爾毛遂自薦的給某某推算一番，讓某某早點做些什麼準備，算準了還不要錢，這倒是讓人感覺到很匪夷所思的。
說到我父親到底會因為什麼事兒而怕會犯罪，怕會遭受牢獄之災，更是讓殷老六之前拿這件事兒來威脅我，那還得從十年前說起。
我所住的那個村子名叫小南村，緊挨著北山村。十年前，在我們這兩個村子里，突然不知從哪裡流竄了一個流氓。這個流氓是從哪裡來，叫什麼名字，至今也沒有人知道。
自從這個人流竄到小南村和北山村之後，這兩個村子里的女人算是遭了殃了。特別是夏天，要是哪個村裡的女人在一個不留神的情況下，就會被他拖到苞米地里，然後……
一開始，村裡人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事情的發生。而那些被糟蹋了的女人也因為顏面的關係不敢聲張。可是正因為這樣，這個流氓膽子越來越大，偷女人甚至都敢大白天跑到人家，趁著家裡沒男人，就把人家女人給強上了。
終於有一天，這事兒被捅出來了，兩個村的老百姓都炸開了鍋，說是要見到這個人就打死他。
可是真當這個人出現后，拿著把殺豬刀沖著村裡人比比劃划的時候，所有人都慫了.……
由於是農村，老百姓觀念守舊。再加上十年前，大家的法律意識淡薄，誰都不敢去報警。
見所有人都怕他，這孫子偷女人更是明目張胆，最終，我那好管閑事看不過眼的父親急了。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當過兵，身子骨結實，有兩把刷子。而且他是個天膽子，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沒服過什麼人。
那一天我清楚的記得，我鄰家的趙二叔出門不在家，這孫子就偷摸溜進去了。然後我父母就聽到趙二嬸發出了殺豬般的叫喊聲，嘴巴里一直罵著畜生畜生什麼的。
我父親心裡曉得這準是出事了，氣不過的他拿著把菜刀就要去。我母親知道我父親的脾氣，中間攔了一下他，但是卻被我父親嗆道：「哪天我不在家，你要是被他給糟蹋了該怎麼辦？」
就這樣，我母親由得我父親去了。去了的結果那就是.……
我父親沒收住自己的脾氣，更是見到趙二嬸被那啥了，幾刀下去，就把這個流氓給砍死了.……
得知我父親殺了這個人，村裡的老百姓都趕忙幫忙把這個流氓的屍體給掩藏起來，並承諾今後誰都不準說出這事兒，所以這事兒也就這樣平下來，這一晃十年就過去了.……
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知道不管那個流氓該不該殺，那也輪不到我父親動手。這事兒要是被翻出來，我父親非得牢底兒坐穿了不可！
殷老六的推算我信，之前有可能還帶著點懷疑，但是經過了這幾天的詭異之事兒，我對他的推算堅信不疑。現在我鬼都看到了，更是經歷了那一段鬼路，對於推算之術，我還真就沒辦法懷疑。
就這樣匆匆回到家裡，我希望趕早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父親，並讓我母親一旁監督著他。
可是我還是晚了一步，正如殷老六說的那樣，當我剛走進我家大院里的時候，我發現我父親跟我鄰家的趙二叔吵的是面紅耳赤的。
我快步走過去細一聽，這才知道，又是因為我家和趙二叔家地的那點破事兒。
因為我家的田地和趙二叔家的田地連在一起，去年，我父親說，趙二叔賴了我們家兩壟地。後來找趙二叔談了，趙二叔說確實是這麼個事兒，說等到了季節，兩邊種地的時候就還給我們家。
可誰知今年那塊田地被某個大老闆看上了，說是要征地開工廠，那兩壟地會多給幾千塊錢呢，就因為這幾千塊錢，趙二叔不打算還了……
我父親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他就是說趙二叔欺負他，說不還地誓不罷休。趙二叔就說那地就是他的，說什麼也不還，這麼一來二去。兩邊就鬧僵了.……
我本來打算插嘴，可是我作為一個晚輩卻怎麼也插不上話。後來，我們鄉里管理土地的領導來了，最終一番調查后，把土地還給我的父親。
土地還給了我父親，趙二叔不幹了，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我父親也不吃虧，跟他對罵著，這罵來罵去的，就要把話往老事兒上趕.……
「跟殺人犯沒法說理去！姓葛的，你多那幾千塊錢，留著死後用來買紙燒吧！」
「殺人犯？去你***，你個窩囊廢，我特么為了誰殺的人？你個傻x！」 ……
我見情況不對，趕緊左右勸說，然後把趙二叔請回了他的家。
等把趙二叔請回了他的家后，我對著趙二叔說,別讓他跟我爸鬧，不就是幾千塊錢嘛！等我過幾天去市裡，從我的卡里取來幾千塊錢，給他就是了。
見我這樣說，趙二叔這才轉了臉色，表示不再跟我父親追究。
從趙二叔的家裡出來，我心裡暗罵道：「什麼東西！為了幾千塊錢就訛上我們家兩壟地。要不是害怕我父親的牢獄之災，我會讓你白白撿幾千塊錢？」
不過為了息事寧人，花點錢給我父親買個平安，我認為值了。
當我從趙二叔家回來后，又被我父親是一頓臭罵，他說我沒骨氣，沒事兒舔巴趙二叔算是怎麼回事兒.……
等我的父親徹底泄了火，我這才對他們問道：「爸，媽，我問你們，我爺爺是不是臨終前讓我跟著殷老六做活兒？」
聽我這麼問，我的父母點了點頭，我的父親對我說道：「要不然當你之前回來告訴我們，要半夜在殷老頭手底下做活兒的時候，我們也不會那麼痛快。孩子啊！跟著殷老頭干吧，你爺爺以前也都說了，這是為你好。說是讓你當什麼媒人的，具體我跟你媽也不知道，也不懂！」
見我父親這麼跟我一解釋，我的心裡別提有多不痛快了，看這架勢，我這夜晚的工作還得干著了？
我這.……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我又對著我父親囑咐了起來。我告訴他最近少惹事，並告訴了殷老六之前對我說過的話。在聽了我的話后，我父親臉色並不好看。我的母親告訴我說讓我放心，有她在，我父親絕對不會再惹是生非了。
這麼一折騰，又趕上了我父親和趙二叔罵架，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見晚上七點了，我本能的準備睡覺。反正今晚過了十二點我因為放假又不去上班，再加上也沒什麼事兒。還有這幾天趕上的事兒把我折磨壞了，整個人疲憊不堪，所以我準備好好補一覺。
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來電的是殷老六。
我很奇怪，這老傢伙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幹什麼？難道是要我今晚就去上班。
一想起午夜的工作，我就不自覺的打起冷顫。
接通了電話，我很沒有底氣的問道：「殷爺爺，這麼晚打電話，你這是……」我欲言又止，不敢深問，我怕問出事兒.……
「哦！是這麼回事兒，你明天跟我出一趟門，我要帶你去見見世面，讓你學學這做媒的入門的法事兒！」
「見見世面？學學做媒的入門法事兒？」
聽殷老六這麼一說，我雖然不明白這是要去幹什麼，但我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