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營救小龍
嚴畢想起好像看到一群麻雀飛落到那輛寶馬汽車上,猜測道:“你有操縱動物的能力?你是人類嗎?”
華清自豪地答道:“和你一樣,我是如假包換的人類。但我比你聰明,將計就計,暗中把紫色靈符貼在麻雀們身上。走,摧毀他們的巢穴。”
一個多小時後,嚴畢和華清坐出租車到城郊,又徒步幾公裏,到一座百丈高的孤山下。
孤山因地處偏僻而人跡罕至。茂密的森林如綠色長裙般圍住山腳。
嚴畢隨著華清在森林裏穿行。
成群的蚊子嗡嗡叫,知了不知疲倦地叫著,小動物隨處可見,各色長蛇懶洋洋地蠕動……最惱人的是長勢茂盛的藤蔓,總能悄無聲息地絆人一下。
華清逐漸失去耐性,把紫色靈符貼在一棵十多米高的大樹上。那棵大樹拔地而起,如威武的騎士般走在前麵,不斷地揮舞樹幹,為兩人開辟一條平坦的路。
“你的紫色靈符用不完嗎?”嚴畢早就想問了,但一直沒有機會。
華清驚訝地瞅著嚴畢,“你不知道靈符是什麽構成的?”
嚴畢搖頭。
華清眼中滿是懷疑,但還是解釋道:“精神力。精神力有多種運用方式,其中一種是咒術。咒術也有很多種運用方式。靈符是其中一種。”
嚴畢怕她對自己的力量生疑,又不想撒謊,於是轉移話題道:“你這麽大張旗鼓,不會被他們發現嗎?”
“麻雀已經發現他們的老巢,一直監視著呢。一旦有異動,我會比他們快一步。”華清自信地笑道。
嚴畢露出欣慰的笑。這兩個多月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獨的戰士,此時見華清很可靠,有種遇到夥伴的感覺。
半小時後,嚴畢遠遠地看到一個殘破的獨院。
黑黝黝的圍牆塌了大半,坑坑窪窪的院子裏野草沒過腳踝,幾幢上世紀七十年代風格的小樓早被爬山虎吞沒。
華清輕笑一聲,“真會偽裝。猛地一看,像是幾十年沒人住了。”
她修長的兩指間多了幾十張紫色靈符。紫色靈符伴隨著她的念念有詞,飄落在附近的大樹上。
十幾棵大樹拔地而起,大步走到院子裏,野蠻地轟擊地麵,如一群高效的拆卸工人。它們揭開一張張鐵皮,扔到數丈開外。
短短幾分鍾,院子就露出真正的麵目:地麵是厚實的鋼板,鋼板中間有一扇鐵門。
咣的一聲,鐵門大開。從地下露出幾個光腦袋。兩棵大樹用樹枝纏住那幾個人,將他們揪出來。
數十個耀眼的光球轟擊鋼板,將鐵門擴展了五倍,足夠大樹鑽進去。
地下室立即警鈴大作。
那十幾棵大樹魚貫而入。
華清以命令的口吻對嚴畢說道:“我先下去擾亂。你待會兒潛進去救出小龍他們。”
一棵大樹樹枝高舉,托住華清,緩緩將她放下。
幾分鍾後,
那十幾棵大樹在地下室裏橫衝直撞,如一頭頭在豺狼群裏無可阻擋的大象。
守衛們迅速變化形態:堅硬的腦袋似戴著鋼鐵頭盔,全身遍布鱗甲,十指如鉤。
他們一擁而上,靠著數量的優勢如螞蟻群攻擊蝗蟲,前仆後繼,最終將大樹肢解。
拂塵在華清手中就是一根好用的繩子,將他們絆倒,或者將他們拋出去。
與此同時,華清將紫色靈符散在堆積在牆角的廢鐵上。那堆廢鐵組合成二十多個人形鋼鐵戰士。它們揮舞著長鐵鏈狠狠地抽打諸神的士兵。
諸神的士兵源源不斷從裏麵的房間湧出。
嚴畢聽到打鬥聲漸遠,才順著一根鋼鐵柱子悄悄地往下滑,藏在暗處,悄無聲息地往裏麵摸索。
他穿過了幾個小型警衛室,終於到達小龍所說的囚禁所。
十多個大鐵籠子裏滿是孩子。小龍則在籠子外,被鎖鏈綁起來,吊在高處,渾身鮮血淋漓。
嚴畢悄悄探出頭,見沒人把守,小跑過去。
小龍努力睜開被血模糊的雙眼,看到嚴畢,用力搖頭,用盡全力才發出蚊子般的聲音,“快跑!”
嚴畢沒聽清楚,邊放小龍下來邊安慰他。
小龍雙眼中滿是恐懼,盯著籠子裏的小孩兒。嚴畢隻顧解開綁著小龍雙手的鎖鏈,沒在意。
咣當……鐵籠子門接連打開。那些小孩兒都目光呆滯,如機械般走出來。
小龍重獲自由,右手哆嗦著指向那些孩子。
嚴畢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心頓時沉入穀底。
五百多個孩子都是全身或青或紅,腦袋如堅硬的鋼盔,全部遍布鱗甲,十指如鷹爪,排成整齊的隊伍,直直地盯著嚴畢和小龍。
嚴畢不敢貿然進攻,怕不小心打死他們。小龍用力拉嚴畢的衣角,指著身後的小屋。
嚴畢抱起小龍飛快地退進小屋。
他掃視四周,發現幾根沾著鮮血的鋼筋棍和幾條長鎖鏈,來不及多想,將鋼筋棍當做門閂,又用長鎖鏈纏上幾圈。
他轉過身,這才發現角落裏吊著一個年輕人。
小龍指著那年輕人,驚叫道:“他就是那個幫我逃出去的大哥哥。”
嚴畢讓小龍退到自己身後,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觀察。
年輕人有張陽光自信的臉,從體型來看,應該是那種每天健身時間超過兩小時的人。他雙臂被兩個大鐵鉤子貫穿,看樣子很快就要不省人事了。
咚咚……諸神的小士兵們用身體撞門。鐵門往裏凹陷,如一張即將被戳破的紙。
嚴畢找到控製台上的按鈕,放年輕人下來。
待年輕人平穩落地後,嚴畢將貫穿他肩膀的兩個大鐵鉤子取出來。年輕人慘叫一聲,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汩汩往外流血。
咣!整扇鐵門倒在地上。幾個小諸神的士兵氣勢洶洶地衝進來。
年輕人緩緩起身,咬緊牙關,雙拳齊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雙拳裏衝出,伴隨著一聲虎嘯,將他們打飛出去。
嚴畢忙喊道:“千萬別傷了他們。”
年輕人精神恍惚,險些跌倒,被嚴畢扶住。
他蒼白的臉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別傷他們?你在說什麽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