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悲傷的赫菲斯
“好嘞。主人，您就瞧好吧。”弑神係統以萌萌的蘿莉聲音歡快地說道。
嚴畢暗笑：越來越像個人了。我一個堂堂男子漢，身體裏居然有個百變女郎。
尚娜躺在白色水晶沙發上，催促嚴畢道：“快躺下，閉上雙眼。你會看到有趣的東西。”
嚴畢不知道尚娜要做什麽，但還是按照她所說的做，躺在黑色水晶沙發上。
他立即察覺到異樣：他仿佛身處在高空中，俯瞰沙漠。
車身微微顫動。嚴畢知道這是汽車發動了。
熊熊燃燒的汽車如一團巨大的火球，車輪下沙子往後飛濺。
一聲怪嘯，“巨大的火球”如離弦的箭矢般衝了出去，身後的沙塵如一條巨大的沙龍。
一分鍾後，“巨大的火球”毫無遲滯地衝到一座二十多米高的沙丘上，速度又加快，噌的一聲，飛過沙丘。
它如玩雜耍般在空中接連轉體三百六十度，穩穩落地的同時，右輪側滑，開始原地轉圈，掀起一陣小型沙暴，又突然衝出厚厚的沙幕，如兔子般一跳，左前輪著地，如單腳站立的人，整個車身如陀螺般旋轉。
嚴畢困惑不已：弑神係統把汽車玩得這麽花哨，為什麽我沒有暈頭轉向的感覺？
“汽車內部幾乎算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你可以把這兒當成隨身空間。所以，不會隨著汽車外部震顫。”尚娜像是能感知到他心中所想，解釋道。
弑神係統顯然玩上癮了，又用左側兩輪著地側立滑行，掀起一麵厚實的沙牆。
“你明天去警察局辦理一張臨時身份證，再找個駕校報名，考個駕照。有駕照，你以後才能光明正大地開著這輛車上街。當然，你必須把這輛車變成普通汽車的外形。”
嚴畢應了一聲：這正合他的心意。辦理身份證，又要考駕照，時刻都在提醒自己是個人類。
片刻後，汽車往前滑行幾十米，緩緩停住。
弑神係統自豪地問道：“主人，我的車技怎麽樣？”
嚴畢忙在心中誇了幾句。
“把駕駛權限分給我。”尚娜吩咐道。
“請把駕駛權限分給尚娜。”嚴畢心中默想道。
“主人，係統已經將駕駛權限分給尚娜。”萌萌的蘿莉聲中滿是不情願。
尚娜坐起身，朝紫色水晶圓桌的東北角一指，“用你右手上的光按在上麵。”
嚴畢右手上冒出耀眼的光芒，按尚娜所說的照做。
一秒後，嚴畢所按在的位置凸起一個立方槽。立方槽裏有一塊灰色神力磚。
“神力磚是這輛車的能源。這種低級的神力磚夠它用十年，中級的夠它用五十年，頂級的夠它用一百年。以後遇到中級的和頂級的神力磚，一定要囤積起來。用處多著呢。”
說起神力磚，嚴畢這才想起還有一件正事要辦，“你先玩吧，我去找赫菲斯。”
他掏出一個黑空，用力一捏。
轟！一聲巨響。金屬球突然化為黑色的霧氣，隨即形成一人多高的黑色洞穴。
嗡嗡嗡……黑色洞穴輕微的收縮、擴張，引起空氣震顫。
“記住，以後你和赫菲斯的任何交易，我都要抽五分之一的中介費。”尚娜正色道。
嚴畢點頭，大步走進去，穿過濃濃的黑霧，來到仙樂集市。
天色黑沉，細雨淅淅瀝瀝。街上隻有他一人。
嚴畢望了那幢百丈高的萬彩琉璃閣樓一眼，加快步子，跨上火紅琉璃拱橋後，搜尋赫菲斯店鋪所在的位置。
十多分鍾後，他來到赫菲斯煉化鋪前。店門大開，赫菲斯正坐在青色琉璃櫃台後把玩著什麽。
嚴畢露出欣慰的笑：上次分離時，聽尚娜說，赫菲斯即將落進一些惡神的陷阱裏。一直為他擔心，幸好他現在安然無恙。
他掃視店裏，見沒有顧客，就快步進去。
“自己看，少問，覺得合適就付款。”赫菲斯依舊低著頭，聲音嘶啞。
嚴畢雙眉一皺，加快步子到青色琉璃櫃台前，輕拍一下，笑道：“是我。嚴畢。”
赫菲斯下意識地抬起頭，快速而又膽怯地瞅了嚴畢一眼，忙低下頭。
嚴畢心裏一緊。他剛才看到了一張因悲傷而憔悴的臉。
於是，他故作輕鬆地問道：“赫菲斯，你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他想知道赫菲斯究竟遇到了什麽麻煩，但又不好意思問得太直接。
赫菲斯沒了以往的神氣，舔了下嘴唇，聲音低沉而又嘶啞，“我過得很好。好得總在夢裏笑醒。”
他為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緩緩抬起頭，朝嚴畢露出笑。可他的笑更像是在悲傷地哭泣。
既然赫菲斯不想說，嚴畢也不好意思追問下去。大概每個人和神心底都深藏著一件或一些不開心的事。沒必要說破。
嚴畢說明來意。
赫菲斯朝那扇灰藍色琉璃窄門一指，“你先進去，把東西留下，先回去。等我煉化結束了，會通知你。”
嚴畢稍一點頭，往窄門走去，突然聽到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循聲看去，發現是從赫菲斯腿部傳來的，這才發現赫菲斯穿著棕色的寬大褲子。
他心中生疑，上前兩步，目光滑到赫菲斯的腳踝，發現固定在腳上的藍色支架。
他隨尚娜去見劉太時，在醫院走廊裏見過。當時，那套藍色支架固定在一個右腿骨折的病人腿上。
他臉色陰沉，“究竟怎麽回事？”
赫菲斯見已經被看破，就不再遮掩，沮喪地說道：“尚娜說得很對。那是個陷阱。幸好一個朋友路過，趕走了那群混蛋。我才撿了一條命。可這雙腿廢了。”
他幹脆將棕色褲子撕裂，露出固定著藍色支架的雙腿給嚴畢看，強顏歡笑道：“一個人類朋友用過的，當初他寄存在這兒，開玩笑說也許會對我有用。那混蛋真是個預言家啊。”
嚴畢知道他是個驕傲的神，也知道他心智剛強，更知道除了他妻子外，沒有哪個神或人能讓他如此悲傷。
既然他不願意說，嚴畢也不想揭開他的瘡疤。
嚴畢右掌上冒出耀眼的光芒，輕按在赫菲斯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