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調皮的弑神係統
嚴畢從容地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拳頭。
朱昊獰笑一聲，能量源源不斷地傳導到拳頭。拳頭如裝滿燃料的火車，全力打了出去。
可嚴畢紋絲不動。朱昊的重擊對他來說，就像清風掃過山崗。
朱昊這才明白為什麽打了那麽久，對方連一絲血都沒有流出來。
他眼中射出寒光，“你剛才裝作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一定是在嘲笑我吧？你這個混蛋。”
“不，”嚴畢伸出兩根手指，“一，我想讓你看出人類自身的力量和簽約得來的力量的差距；二，讓你發泄心中的恨。”
“你是個瘋子。”朱昊咬牙切齒道。
嚴畢像聽到了誇獎，露出明媚的笑，“幸好不是和眾神簽訂協約的傻瓜。”
朱昊心有不甘，雙腿鼓起比籃球大一倍的包，蘊藏在包裏的能量快速湧動，雙腳奮力朝地上一蹬，如青蛙般躍起，以自己的身體為炮彈砸了過去。
嚴畢伸出右手，輕鬆地抓住他的頭，一腳將他踢到屋頂上。朱昊鑲嵌在天花板上。
嚴畢躍起，將他拽了下來，輕喝一聲，一掌拍在他胸膛上。朱昊頓時被擊飛出去，撞到牆上。
篤篤篤……有人敲門。
嚴畢打開門，隻露出一條縫兒，朝來人露出明媚的笑。
敲門的是地中海發型、啤酒肚如懷胎十月的中年男子。
他那粗胖的手指指著嚴畢，怒目圓瞪，“叮叮咣咣鬧個不停，我忍你很久了。非要上樓罵你兩句？什麽素質……”
嚴畢忙不迭地道歉。
“叮，主人，建議由係統來接管。”調皮的女人聲音。
“好吧。”嚴畢默想道。
朱昊靜悄悄繞到嚴畢身後，想打他後腦勺。嚴畢反腿一腳將朱昊踹飛。
咚。朱昊重重地落下。
那胖中年男人急了，推著門要往裏闖，“我一定要看看你們究竟在幹什麽？什麽素質？再敢擾民我就報警了……”
“大哥，我就老實交代吧。我這哥們兒將近三百斤，今年二十七了，還沒談過女朋友，心裏急啊，急著運動，所以動靜就大了點兒。”嚴畢聽到自己如此說道，驚訝不已。
那胖中年男人深有同感，頓時氣消了大半，“可以理解，但也太過分了吧……”
“大哥，的確是我們的錯。但大哥您有車有房，有漂亮的老婆，月收入上萬。您這次就別和我們這些窮光蛋計較了……”
那胖中年男人顯然很受用，態度緩和下來，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下樓去了。
“雖然很好用，但我不喜歡說謊。”嚴畢默想道。
“虛偽。你太虛偽了。剛才怎麽不攔著我。不理你了。你這個偽君子。”弑神係統氣呼呼地說道。
嚴畢關上門，剛要向弑神係統道歉，轉過身，見朱昊想要逃跑，一個箭步衝過去，手刀橫切他的咽喉。
朱昊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跌坐在石桌上。
嚴畢見他沒有再打下去的意思，就隨手拉了個沙發，坐在他對麵。
朱昊指著嚴畢的臉罵道：“你這有錢人的走狗，上天一定會懲罰你的……”
嚴畢朝電視旁邊的鬧鍾瞅了一眼，微笑道：“我給你十分鍾罵我的時間。十分鍾後，我就要和你聊聊不再報仇的事。”
呸！朱昊和著血的唾液吐嚴畢一臉。
嚴畢臉上仍帶著笑，撿起朱昊的藍色條紋毛衣，將臉擦淨，“第一，我不是周龍的走狗。我是在打擊那些騙人類的神。這次的綁架案剛好和那些神有關。”
“其次，我很好奇當年在工廠裏發生了什麽。如果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我會放你走，也不再阻止你報仇。”
朱昊盯著嚴畢雙眼，麵露懷疑之色，“你會講信用？”
嚴畢指著自己的臉，正色道：“你瞧瞧這張臉，散發著誠信的光輝。倉頡看到了我這張臉，才造出‘誠信’這倆字。”
“係統，你不要搞我好不好？”嚴畢默想道。
“我偏不。誰讓你剛才罵我呢？”弑神係統狂笑。
“那叫罵？算了，從現在開始，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能擅自接管我的身體。”
弑神係統安靜下來。
朱昊冷淡地問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要阻止我報仇嗎？”
嚴畢無奈地攤開雙手，“你心硬如鐵，我攔不住。不如退而求其次。我會傾聽你的訴苦。哪怕你心底有稍微的輕鬆，我就很開心了。”
“呸。我一眼就看透了你的心。你無非是想得到周龍的把柄，敲詐他。”朱昊惡狠狠地瞪著嚴畢，“好，我就全告訴你，讓你們狗咬狗。”
嚴畢苦惱地齜著牙撓撓頭，隨即微笑道：“好吧。全被你看穿了。講吧。”
朱昊目光變得稍微迷離，像是回到了過往，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十歲那年，我爸在A兒童車廠做工。那是周龍的工廠。”
“效益還不錯，我爸工資足以養活家人，加上我媽在家務農，我在村裏上小學，花銷不大。生活稱得上美滿。大概年少時都覺得生命可以永恒，能永遠這樣。”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狠厲，“可周龍那混蛋打碎我們的生活。我清晰地記得那天。夕陽如血，我背著新書包回家，見我媽正坐在桌旁哭泣。”
“當時，我聽到噩耗，呆呆地站著原地。就像是挨了一悶棍。從那以後，我和我媽都強顏歡笑，但勉強擠出的笑也是苦澀的。”
“若是天意，我們認命。可是天災多是人禍。一個多月後，家裏來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男子那張掛著笑的狐狸臉有勾魂攝魄的魅力，身材挺拔，黑色皮鞋擦得可以當鏡子用。”
嚴畢驚呼道：“伽伊？”
朱昊一怔，心存疑慮，“你認識他？”
嚴畢攥緊拳頭，“再見到那混蛋，我一定要揍扁他。他除了好事，什麽都做。遇到他這種人，你最好躲遠點兒。”
朱昊像被踩到尾巴的動物，騰地站起來，雙眼圓瞪，怒喝一聲，一副要把嚴畢咬死的樣子，“不準你侮辱他。他是給了我新生命的人。”
嚴畢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