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怪異的舉止
赫菲斯突然如青蛙般跳出青色琉璃櫃台，站在嚴畢跟前。
他下身穿的白色亞麻裙子由腰間的一條白色亞麻帶子係著，垂到膝蓋，赤腳。
他好奇地打量著嚴畢，就像原始人觀察一台機器人。
嚴畢覺得對方的舉止很奇怪，但盡力保持友好的微笑。
赫菲斯猛地伸出雙手抓住嚴畢的頭發，如搓麥子般搓了幾下，往下一滑，摸了幾秒他的眉毛，隨即撐開他的雙眼。
他和嚴畢對視好一會兒，才接著捏了下嚴畢的鼻子，又掰開嘴往裏瞅。
嚴畢求救似地瞧向尚娜，希望她給出解釋。尚娜示意他不要動。
赫菲斯雙手箍住嚴畢的脖子，微微點頭，順勢往下，朝嚴畢胸膛上打了兩拳。
嚴畢疼得輕咳兩聲。
赫菲斯雙手順著他兩肋往下，滑到腰部，繞了一圈，又好奇地朝嚴畢的肚臍輕點一下。
嚴畢本能地縮肚子。
赫菲斯微微躬身，雙手稍微用力，抓了一把嚴畢的隱私部位。
嚴畢心中不悅，雙眉緊鎖。
尚娜壞笑道：“他是在確保你沒帶監視用的工具。想讓他相信你，就別動。”
赫菲斯蹲下，摸遍嚴畢的雙腿，吩咐道：“脫鞋。”
嚴畢隻得脫掉鞋子。
“襪子也脫掉。”
嚴畢彎身脫掉襪子。
赫菲斯跪在地上，摸遍嚴畢的腳，又掰開他每根腳指，捏一下，再敲一下。
“抬起腳，讓我看一下腳底板。”
嚴畢抬起左腳。
赫菲斯趴在地上，輕輕地摸遍嚴畢的腳底板。嚴畢被摸到癢癢肉，笑個不停。
“右腳。”
嚴畢努力停住笑，抬起右腳，又被摸到癢癢肉，笑了一陣兒。
“穿上吧。”
嚴畢穿鞋襪，心生疑慮：為什麽不搜查鞋子？
但他沒說出來。
赫菲斯已繞到他身後，朝他背上輕打一拳，從頸部開始，順著脊骨往下摸，滑到尾骨處後，用力地抓了一下嚴畢的臀部。
嚴畢怒瞪著他，“幹什麽？！”
赫菲斯連頭都不抬，“關你屁事，少管閑事。”
他說著，右手中指朝嚴畢魄門上一頂，連連點頭，“好，很好。真是匪夷所思。”
尚娜笑道：“少廢話。我想要的東西呢？”
嚴畢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不悅地瞪著尚娜。
尚娜反而得意地朝他挑眉。
赫菲斯輕拍嚴畢一下，“傻愣著幹什麽？跟我來。”
嚴畢隨他走到一個琉璃架子前。
那琉璃架子約兩米高，分為七層，從下到上，依次擺放著赤、橙、黃、綠、青、藍、紫色的手盔。
每個手盔的外形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
赫菲斯朝架子一指，“都是佩戴在左手上的手盔，可以冒出毀掉人類和諸神協議的火焰。紫色的冒出紫色火焰。其它的同理。”
嚴畢隨口問道：“世上有很多顏色。為什麽是這七種顏色？”
“人類的元神可以被淬煉成這七種顏色的炫光果實。燒毀協議，當然要用這七種顏色的火啊。”
“假如某個人的元神能被淬煉成藍色炫光果實，是不是他和諸神的協議必須要用藍色火焰才能燒毀？”
“當然不是。這七種顏色的任何一種都能燒毀協議。”
“尚娜的是藍白色火焰，怎麽回事？”
“這七種顏色可以和黑白色調和，隨你喜歡。”赫菲斯用力地拍了一下嚴畢的肩，“快點兒，我還有急事呢。”
嚴畢蹲下，拿起一個赤色火焰手盔，戴在左手上。
“主人，和係統不匹配。”弑神係統沮喪地說道。
嚴畢朝赫菲斯搖頭，將赤色火焰手盔摘下，放回原位，去拿右邊的那個。
“同種顏色是同一款的。一個不匹配，那一款都不匹配。”赫菲斯彎身，從第二層上拿起一個橙色火焰手盔，遞給嚴畢，
嚴畢接過去，戴在左手上。
“主人，和係統不匹配。”弑神係統沮喪地說道。
赫菲斯見嚴畢又取下來，雙眉一蹙，像是在發怒。
嚴畢露出微笑，小心翼翼地摘下，放回原位，拿起一個黃色的，戴在左手上。
“主人，和係統不匹配。”弑神係統沮喪地說道。
嚴畢忐忑不安地摘下，雙手捧著，輕輕放回原位，恭敬地拿起一個綠色火焰手盔，戴在左手上。
赫菲斯雙眉皺得幾乎要豎起來，眼瞪得幾乎要飛出來。
嚴畢默想道：“係統啊係統，求求你，讓這個匹配吧。”
“主人，不匹配就是不匹配。我不能作假。”弑神係統鄭重其事道。
嚴畢無奈地輕歎一聲。
“主人，和係統不匹配。”弑神係統沮喪地說道。
嚴畢長歎一聲，麵露難色。
赫菲斯高聲道：“我不信我的工藝這麽差。”
他一把抓住嚴畢的左手，用力地將綠色火焰手盔扒下來，重重地放回原位，鄭重地拿起一個青色的，強行戴在嚴畢左手上。
“主人，和係統不匹配。”弑神係統沮喪地說道。
嚴畢盡全力保持微笑。
赫菲斯眼中閃著喜色，“這個行？”
嚴畢糾結不已，不情願地搖頭。
赫菲斯吼道：“那你笑個屁啊？”
他抓住嚴畢的胳膊，用力拽下青色火焰手盔。嚴畢感覺左手都要被拽下來了。
嘭。赫菲斯將青色火焰手盔摔在原位。
他突然身體一晃，雙腳無力，險些摔倒，連連搖頭道：“冷靜，冷靜……”
尚娜低聲解釋道：“這個世界能偵測到人的情緒。一旦憤怒時間超過十秒，就會聽到仙樂。想保持清醒，就必須冷靜下來。”
兩分鍾後，赫菲斯勉強穩定情緒，拚命擠出一絲笑，“試一下藍色的。”
嚴畢惴惴不安地拿起藍色火焰手盔，戴在左手上，安慰赫菲斯，但更像是安慰自己，“我覺得這個一定能行。”
“主人，和係統不匹配。”弑神係統沮喪地說道。
嚴畢深吸一口涼氣，“這個……呃……好像……幾乎……差一點兒……匹配。”
赫菲斯雙眼幾乎冒出怒火，剛要大吼，但立即想到可能會被仙樂催眠，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我不生氣，真的，我一點兒都不生氣。試試最後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