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2
林曉珊還是聽見了,面色不由得緋紅,眼中是怒!
偌大的一個榮禧堂,諾大一個林府,就連她站在那裡猶如腳底踩著針尖一般。小賤人,想要用一己之力抗衡所有人?她眼裡,劃過一絲嘲笑,漫過心頭。你這就是對我好?這就是我的好妹妹呢!
這一次搬著娘出門,她定要得到!
三個人就著一所華貴的轎車,沿著西湖邊漫步,突然車子停住,一隻手忽然伸過來,隔著袖子壓在了林曉因的手上。「因兒,下去走走。」她也沒有拒絕,起身下了車,「姐姐,一起出去走走。」
林曉珊渾身一震。「妹妹,我有些不舒服,你們一起去吧!」
顧念生心中不免幾乎愉悅,轉過頭,順著林曉因手看過去,明媚的陽光里,一雙眼睛燦如星子,他從車上取下一頂洋式的遮陽帽。
「來,戴著!」
顧念生幾次想拉著她的手,被她不經意間躲開。
林曉因知道避免不了肢體的接觸,但是對他的接近不由得反感、厭惡,他的手是一雙那麼髒的手,不知道碰過多少女人,總之,她儘可能的避免。習習涼風吹著垂柳在湖面上掃過,漾開一片漣漪,也激蕩在他的心頭,說也奇怪,他竟然覺得窒息。不想讓我碰?
林曉因,你只能是我顧念生的女人!林曉因冷哼一聲。什麼親情,如今她壓根不在乎,她要的,是步步為營!林曉因猛然回頭看向了顧念生,她的神情,堅定而不帶一絲感情,可是眼裡,卻隱隱漾著晶瑩的光,一瞬間,讓人不敢逼視。
「今天你是不是為姐姐的美晃了心神?聽說你……你……你在北平……」
她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跑開了,臉上卻掛著冷笑。
顧念生心中一喜,沒想到她是吃醋了,立馬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就勢頭一帶,林曉因整個人撞入了他的懷裡。
他的眼神充滿魅惑的的看向了她,一手勾起了她的下頜,「因兒,那是我過去不懂事!林曉珊,她入不了我的眼。」皎月一般的容顏,就在眼前,她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映出美好的扇形,也撩撥在他的心頭。
林曉因一頓,故伎重演?
又是上一輩子玩的把戲!
沒有人會笨的溺死在同一條河裡,況且這句話又算得了什麼?
過去不懂事,如今呢!爹爹怎麼會被帶到南京質押,他在榮禧堂挑釁林老夫人,雖然是她樂意看到的,但是他的為人……
就算是他肯為她放棄滿室芬芳,她也不會願意!
她沒有笑,反而轉身走開。
「因兒!」
他又去拉她,一直有力的手卻把他撥開了。
白墨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念生眼中閃過陰冷。
「滾開!」
白墨城勾唇冷笑一聲,「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林曉因也驚住了,她以為他離開了,沒想到還在杭州,還在這裡尷尬的相遇,她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唇角上揚,原本冷淡的表情頓時顯得無比柔和,走到了顧念生的身邊。
「白公子,多謝你上一次救命之恩!念生,我們走吧。」
顧念生得意的一笑,桃花眸子嘲諷的看向了白墨城,想跟老子搶女人,就像拜師去進修幾年吧!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半摟著離開。
看著他們擦著他的肩膀而過,他的眼中閃過寒星一樣的東西,一身青色的風衣被風揚起,顯得那麼落寞和孤單,就像一尊雕塑一樣,站在哪裡。
他為她解圍,而她……
他自嘲的一笑,就是明媚的陽光也融化不了他結冰的眉頭。
…………
等他們回到林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顧念生將他們姐妹送回了林府。
他去榮禧堂尋張管家,「我的東西找到了么?」
「顧公子,只怕你的東西並非落在林家。」
顧念生聲音一冷,「很好!那我只能自己動手了!對著他的手下打了個手勢,給我搜!」
林曉因聽著外面的動靜,不知道顧念生此番打著尋找玉佩的幌子,到底是要做什麼!
不過,一會兒才有好戲看了!
一陣熙熙攘攘的腳步聲,然後是喧鬧聲,「軍長,在紅鸞軒搜到了玉佩!」
沒一會兒,老夫人帶著人,親自到了紅鸞軒。
「珊兒,這算怎麼回事?」
老夫人神色一凜。
林曉珊面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著草叢裡的玉佩,「奶奶,真的不是珊兒!顧公子,真的不是我!」
得到的卻是老夫人冷淡的眼神,「去給顧公子賠個不是!」
她咬了咬牙,仇恨一樣看了一眼老夫人,攥著袖子,喘著粗氣走到顧念生的面前,整張臉梨花帶雨般沾滿了淚水,卻死活都開不了口,只是怔怔的望著顧念生。
這一刻,借著月色,仔細一瞧,她臉上有好幾分姿色,如果她不是因兒的妹妹,或許……
他打住了念頭,臉上布滿了邪氣,「你該不會是蠢的,因為愛慕本公子故意偷了本公子的東西吧!」
林曉珊緊緊地咬了咬唇,兩眼含波的看向他,「如果真是這樣,我應該把它貼身帶著,而不會是扔在草叢裡…」
「念生,我相信姐姐是清白的。姐姐對你是一片痴情,就算真是她拿了,還請體諒姐姐的用情至深!不過,姐姐要是真拿了,斷斷不會扔在草叢裡,暖在心口上都來不及呢!姐姐,你說是嗎?」
林曉珊被她的話一激,低頭的瞬間,臉上已經露出一種憤恨到了極點的神情,若不是顧忌眾人在場,只怕她會撲上來撕爛小賤人的臉。顧念生的臉在絢麗繽紛的月華下,顯得俊美異常,眉眼帶了幾分陰冷,讓人無法轉開目光。
他側身在她耳邊輕輕說,「小…性…子…!不過…我喜歡!」
他望著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著她眼中的情緒,隱忍的,沉靜的,只讓人感覺她身體里涌動著一種即將噴流而出的醋意,清秀柔弱得彷佛世間卻沒有任何一樣風景,能將她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