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淡定的安迪

  終於看到了任務地點，卓飛隨即有些難耐的舔了舔嘴唇，向詹姆斯問道，「爵士，我想確認一下，這份合同里已經指定了任務地點是北非，我能問問這是什麼意思嗎？要知道，獨立軍並不是裝甲部隊，我不知道把一支純步兵部隊調去北非是為了什麼？」卓飛的話令詹姆斯的心頭泛起一陣惡寒，心說如果你的獨立軍能算是純步兵部隊，那麼些個飛機和遠程武器又算什麼？ 

  「卓先生，大英帝國並不是要求你把獨立軍全都調往北非作戰，我們不會直接把一支步兵部隊派往北非。」詹姆斯這話說著平淡，可卓飛卻已經從中聽出來英國政府的用意來。果然如同卓飛所想，詹姆斯接著說道，「我們知道美國政府提供給保護傘公司數百架戰機，而且保護傘公司還有一種遠程火力覆蓋武器，東南亞多是叢林，我想在獨立軍接下來的戰鬥中，飛機和遠程武器的利用率不會很高。」 

  「呵呵」聽明白了詹姆斯話意的卓飛突然笑了起來，敢情英國佬是在打那批美式飛機和遠程火箭炮的主意。「詹姆斯爵士，我想貴國政府可能是弄錯了，保護傘公司是個雇傭兵公司不假，但在客戶選擇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有權拒絕客戶的雇傭。詹姆斯爵士，你要明白，美國政府之所以會支援那批飛機給我們，是因為我們接受美國政府的雇傭在東南亞地區展開對日軍的牽制活動，保護傘公司不可能拿著美國政府提供的武器裝備去幫助英國打仗。」 

  卓飛的一口回絕並沒有令詹姆斯上火，反而是笑著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卓飛，「卓先生，你所擔心的事情，在我離開倫敦之前，大英帝國內閣就已經想到了。這是美國國會全體同意並由羅斯福總統簽署的授權書從現在開始，你們保護傘公司跟美國政府簽訂的雇傭合同已經發生變更，雇傭方也已經從美國政府變更為英國政府。換句話說，美國人把這份雇傭合同轉讓給了英國政府。」 

  卓飛伸手接過詹姆斯遞來的文件仔細翻看一遍，之後卻隨手扔在一邊，「很抱歉，詹姆斯先生，保護傘公司不是某種意義上的商業公司，我們是雇傭兵公司。相比較美國政府隨意轉讓雇傭合同的行為，保護傘公司內部也有同樣的規定和制度，一旦僱主沒有經過保護傘公司的同意便隨意轉讓雇傭合同或是對外透露保護傘公司的有關事務，保護傘公司將單方面終止合同。」 

  根本沒有在意詹姆斯已經大變的臉色，卓飛起身站起，在離開之前最後對詹姆斯說道，「爵士，我想貴國政府在獲得美國政府轉讓合同之前，一定沒有仔細詢問作為被雇傭方，也就是保護傘公司所享受的某些權力吧？麻煩您回去轉告貴國政府內部那些野心家們，保護傘公司不是你們的炮灰部隊，如果想要逼迫保護傘公司就範，就請你們拿出實力來吧。」 

  「卓，我們是朋友，夥計，政府轉讓雇傭合同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稍後知曉此事的皮爾斯將軍立馬找到了卓飛，在深表歉意之後，皮爾斯將軍倒是為卓飛提供了一個不算很新的情報。「我猜測政府轉讓雇傭合同會不會跟菲律賓戰事有關，當初政府跟你們簽訂雇傭合同就是為了牽制東南亞地區的日軍，聽說麥克阿瑟已經帶著從菲律賓撤出來的部隊去了澳洲，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他有關？」 

  皮爾斯將軍提供的這個消息倒是提醒了卓飛，匆匆跟皮爾斯將軍寒暄幾句，返回指揮部的卓飛召集手下的幕僚們針對此事展開討論。美國政府會突然把雇傭合同轉讓給英國人，這是在場眾人都沒有想到的，因為皮爾斯這次來西馬來，還是照舊為獨立軍帶來了百餘架戰機，美國政府既然已經把雇傭合同轉讓給了英國人，為什麼還要派皮爾斯押送戰機給保護傘呢？ 

  這個問題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這當中自然也包括卓飛在內，他可不會想著美國人這是良心發現送給保護傘公司的補償。「老闆，我想美國政府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和舉動，說不定是受德國影響，一旦德國和蘇聯開打，戰事就有繼續擴大的趨勢。忙著對付入侵者的美國人現在無暇歐洲戰事，或許他們認為保護傘可以替代他們參與進來，也或者他們認為保護傘公司可以成為他們的代理人。」 

  手下幕僚的話令卓飛隨即陷入沉思當中，日軍陸續對美洲大陸增兵，再加上配合作戰的墨西哥軍隊助陣，日軍在美國西部搶佔的地盤有越發擴大的趨勢。有心參與歐洲事物，可自家後院已經著火的美國人自然會因此失去進場的機會，費心巴力的把蘇聯人拖入這場戰爭中來，美國人卻不能坐視蘇聯趁機做大，相較皮糙肉厚的斯拉夫人，保護傘公司就好對付的多。 

  「什麼時候，我們保護傘公司成了香餑餑了？」雖說單方面的推測不一定就是正確的，但卓飛已經從種種跡象當中推測出一個大概的答案來。美國政府是把保護傘公司看成是參與國際事務的一個契機和代理人，而英國人卻是把保護傘公司當成了真正的炮灰，英國人希望把日軍打的抱頭鼠竄的獨立軍去北非和德軍死磕血戰。 

  「我們不去北非，別說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機，就憑咱們那點飛機和裝甲部隊，也根本不會是德軍的對手。」卓飛最後拍板做出決定，幕僚們倒是也沒有異議。「日本人暫時不會再來騷擾我們，所以，我們要利用這段時間養精蓄銳，在下一次日軍到來之前，我們要變的更強才行，否則就會陷入日軍的大兵力圍堵當中。」 

  因為卓飛的強硬，保護傘公司無視了英國政府伸出的橄欖枝，作為特使的詹姆斯無功而返，而一再強調與此事無關的皮爾斯返回美國之後，卻被立刻叫去國防部參加戰情分析會議。「總統先生，卓飛倒是沒有表示出對我們的敵視，但他明確表示，美國政府和保護傘公司之間的雇傭合同已經作廢。如果今後美國政府還需要保護傘公司提供服務，就必須簽署新的雇傭合同才行。」 

  「哼哼，保護傘公司倒是也不客氣。」皮爾斯的敘述令羅斯福很是無言，如果不是國會裡那些代表各大財團利益的議員們強烈要求，國會是不會同意把跟保護傘公司簽署的雇傭合同轉讓給英國人的。實際在羅斯福簽署通過合同轉讓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保護傘公司會做出何種反應，只是在這個答案到來之際，羅斯福的心裡卻升騰起淡淡的失落。 

  雖說羅斯福是美國總統，但他也沒有辦法阻止國會和那些無法無天的國會議員，但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樣結束，至少獲得合同轉讓的英國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沒有得到卓飛認可的英國政府當然不能善罷甘休，為了拿到保護傘公司和美國政府簽署的雇傭合同，英國政府可謂是付出良多，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花費大力氣得來的東西卻沒有派上用場。 

  保護傘公司在南亞異軍突起，和英軍交過手、和日軍交過手、和南亞國家的土著軍隊也交過手，所有這些戰鬥中，獨立軍從來都沒有失敗過。英國人在印度有軍隊，可那些駐印英軍此刻正忙著清剿越過印緬邊境的日軍，根本就抽不出手對付獨立軍。況且英國政府還希望獨立軍來充當他們的急先鋒，從某種意義上說，英國政府希望和保護傘成為一夥而非敵人。 

  既然不能去找保護傘公司的麻煩，英國政府就找上了令他們成為笑柄的美國政府，尤其是當初從他們手中收取過好處的那些國會議員們。天下間，恐怕沒有誰會願意把已經裝進自己口袋裡的錢再還給事主，為了應付英國人，也為了彌補自己這邊可能出現的損失，這些腦子裡只有利益二字的國會議員們便盯上了卡爾葯業。 

  卡爾葯業明面上的老闆是安吉拉的叔叔安迪，可國會中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家卡爾葯業實際是保護傘公司的產業，國會議員們盯上卡爾葯業，一方面是為了卡爾葯業那堪稱驚人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用卡爾葯業來警告不聽話的保護傘公司。 

  對於國會的蠢蠢欲動醒，安迪卻很是不在乎，「呵呵，我才不擔心這些事情，如果他們想要卡爾葯業，那麼，就來拿好了。如果卡爾葯業出現問題，保護傘公司今後將不會再和美國政府進行任何方面的合作和聯繫，如果我出現危險，保護傘公司將會支持日本對美洲大陸的軍事行動。換句話說，不管是我還是卡爾葯業，都不能出現問題，否則美國就將面對無盡的怒火和麻煩之中。」 

  安迪只所以會表現的如此淡定，是因為獨立軍在東南亞的強勢表現，安迪不信國會中就沒有人看出保護傘公司的潛力。那些貪婪的國會議員們比狐狸還要狡猾，他們不可能無視保護傘公司的存在，總而言之，只要保護傘公司還在，安迪就不會懼怕任何勢力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