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滿載而歸
「武漢已經失守了。」卓飛最後一批離開不萊梅哈芬，沒想到最後出發的卓飛卻順風順水的在斯里蘭卡追上了先兩天出發的林彪他們，還沒等在補給點裡重逢的卓飛他們高興起來，便收到了來自國內的一封電報。
武漢失守早就在卓飛的預料之中，在他遊說國民政府和中共合作之初，便已經預見到武漢必然會失守。「這怎麼就失守了呢？」國軍的那幾個軍官中就有兩人是從武漢防線里抽出來的，武漢防線雖說不是固若金湯，可國軍內部一直認為就憑他們構築的武漢防線，至少也該支撐一年才對。
「雖說武漢防線，我方的兵力佔據優勢，可是在火力配置上卻大大不如日軍，這是攻防戰，拼的就是火力對決。」見識過德軍的重火力突擊戰之後，林彪等人也開始注重起戰場上重火力配置所造成的殺傷力。日軍的重火力配置一直強於國軍，這事一個不爭的事實，從盧溝橋事變開始，淞滬戰場、南京戰場一直到徐州會戰，莫不是如此。
「沒法子，誰叫咱們的武器配置不如小鬼子呢，可是現在好了，咱們也有坦克和大炮了，我就不信小鬼子還能這麼一直猖狂下去。」說話的國軍軍官目視著港口裡那些補給完畢的船隻，因為就在那些船隻的船艙里，有著給予他信心的坦克和大炮。
「其實，武器的精良並不是主導戰場優勝的絕對因素，我個人認為，戰術的制定和士兵的執行力才是戰場優勝的最關鍵因素。」補給完畢的船隊緩緩離開港口，再出發的時候，卓飛他們已經集中搭乘在一艘船上，而此時發表意見的正是卓飛。「在我去重慶遊說委員長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武漢會戰最後會以失敗告終，因為日軍拿下武漢是勢在必行，而國軍的戰術上存在這太多的漏洞。」
「各位請看地圖，日本人曾經狂言三個月征服中國，可惜他們的這個狂言最終成為一個笑話。佔領上海，那是日軍試圖南北加攻的一個策略，而後進攻南京卻是為了逼迫國民政府向日本投降，他們認為只要佔領中國的國都，中國人就應該如同歷史上那些朝代一樣向戰勝方低頭投降。當然，他們的這個想法也失敗了，中國人並沒有放棄抵抗。」
「委員長遷都重慶，而多數政府機關和軍士統帥部還留在武漢，從某種意義上說，武漢已經成為中國當下的政治、軍事和經濟中心。一心佔領整個中國的日本人絕對不希望看到中國重新崛起，而且佔領武漢對於日軍使用水路運輸兵力也很有幫助，在這種情況下，日軍一心佔領武漢便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如果你們仔細研究過日本這個民族，就會發現，在日本人的骨子裡有一種在我們看來算是愚蠢的執拗性格。也正是他們的這種執拗性格，使得日軍的士兵在執行戰鬥命令的時候，往往會出現決死突擊的現象。國軍在主戰場上傷亡慘重，而且防禦地區也是一退再退，軍中又多新兵。在這種狀態下，還想要用對峙戰術死守武漢，無疑是痴人說夢。」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武漢我們就不該堅守？」卓飛的說法立刻引來了反駁，有人在低頭思索卓飛剛才的那些話，但是也有人立刻反問著卓飛。
「把當然不是，武漢必須守，否則就是打開門放日本人進來。」卓飛搖頭道，「但如果是我指揮武漢戰役，我絕對不會把那麼多的兵力都用來和日軍搞什麼陣地戰，面對日軍的強勢火力，正面擺再多的兵力也會說無濟於事。」說話的功夫，卓飛已經接過護衛拿來的地圖攤開來，之後用手指在地圖上指點到。
「各位請看地圖，武漢的位置在大家看來算是至關重要的要地，可是在我看來，別管日本人佔領武漢之後會怎麼樣，我只需一招應對。分散兵力，在和日軍正面對峙的同時，組織老兵部隊潛入敵占區或是日軍背後不停襲擊日軍，在破壞襲擊日軍運輸線的同時，儘可能多的牽制日軍兵力。堅守武漢只是為為了給咱們訓練整合新軍贏得時間，所以殺傷和守城不是目的，目的只是拖延日軍進攻的速度和節奏。」
「各位都是打過大仗的優秀軍人，但也不要小瞧這游擊戰術，只要指揮和配合得當，只憑小股部隊進行的游擊戰未必就不能獲得輝煌的戰績。在戰爭中，第一位的便是戰術戰法，像德國人那種獅子搏兔般的強勢進攻，咱們現在還玩不起，無論是油料供應還是彈藥補給，都是制約咱們的重要因素。」
卓飛的話有些亂，可是在場的一眾軍官們卻閉口不言開始了沉思，在瑞麗訓練營中，就有游擊戰術的培訓課程，所以他們對卓飛剛才所說的游擊戰並不陌生。可要說在武漢會戰如此規模的戰役中使用游擊戰術，他們卻尋思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只是派出幾支小部隊去襲擊和破壞日軍的補給線，就能成為一場戰役成敗的關鍵了？
「這當然也不是絕對的，我剛才是說，堅守武漢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拖延日軍的繼續進攻，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游擊戰配合正面對峙才是最好的對敵策略。游擊戰並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實施游擊戰術也要很多因素配合實施，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依靠游擊戰術卻對敵制勝，在面對敵軍的優勢兵力打擊下，再精銳的游擊小隊也無法克敵制勝。」
「雙方態勢、地形、兵力對比、情報分析、武器配置，這些方面都能成為左右戰場優勝的因素，武漢既然已經失守，那我們的目光就應該著落在日軍的下一步動向上。國防軍目前能夠成軍的只有孫連仲的第一軍，咱們帶回來的這批重裝備，按照先前的計劃，會調撥出至少一半配輸給第一軍，如果日軍繼續南下，也許孫連仲的第一軍就會被拉出去和日軍見個真章。」
卓飛的話令林彪欣喜若狂，他就在孫連仲的第一軍里，在坐的這些軍官當中，也只有他一個人是隸屬第一軍的。如果這次帶回國的這些重裝備中分出一半配屬第一軍，他這個親眼見識過德軍裝甲集群攻擊的師長，說不定就會成為指揮這些重裝備的指揮官。林彪此時的表情並沒能逃過卓飛的眼角餘光，帶林彪去德國觀戰，本就是卓飛的主意，因為卓飛想要知道在解放戰爭中一日轉戰百里的東北野戰軍司令員能否成在國戰中成就輝煌。
林彪的指揮能力是後世里公認的，尤其擅長長途奔襲和運動戰，在瑞麗訓練營里的這些受訓軍官中，是卓飛最看好的裝甲部隊指揮官之一。八路軍的軍官很少能接觸到坦克。即使在戰鬥中遇到的也只能是日軍的豆式小坦克，可林彪卻能在短短三天時間裡，在德軍坦克兵的教授之後，扭扭歪歪的開著三號坦克在戰場上到處溜達。
這就是潛質，作為一名裝甲部隊指揮官，必須先要了解自己所指揮的坦克和裝甲車，即使不能像一個真正的坦克手那樣熟練開動坦克，至少也要對所指揮坦克的各種數據做到掌控和了解。眾人關於武漢會戰的討論暫告段落，在其他人都離開甲板返回自己船艙的時候，卓飛卻暗自示意，讓林彪留在了最後。
「林師長，你和戴安瀾將會是國防軍裝甲部隊的指揮官，聯合指揮部已經做出調整，你和戴安瀾的兩個師會單獨成軍。算上我之前帶回國內的坦克和裝甲車，剔除留下作為訓練用車的，目前我所能調派給你們的只有400輛德式三號坦克、60輛用二號坦克和其他型號裝甲車改裝出來的重火力突擊裝甲車，最後就是100輛用履帶式拖拉機改裝的輕型裝甲運兵車。」
「另外我還能調撥給你們一批軍用卡車，按照聯合指揮部的作戰部署，你所在的裝甲師是裝甲一師，戴安瀾指揮的是裝甲二師，每師兵力配置8700人。除去直屬裝甲兵之外，其他士兵按照步兵配置裝備武器，目前還不知道指揮部那邊對你們的具體要求，但根據我的推測，你們很有可能會在8月前離開瑞麗。」
林彪對卓飛的這些話並沒有感到有多驚奇，雖說指揮部把他的兵力壓縮到了8700人，林彪對此卻沒有表示出不同意見。早在德國參觀那些德軍裝甲部隊的時候，林彪就已經通過翻譯打聽過德軍裝甲部隊的編製和規模，卓飛能調撥給他近400輛坦克和裝甲車，按照德軍的裝甲部隊指揮戰術，這可就是一個妥妥的裝甲突擊集群。
「林師長，提前做準備吧，有時間多研究研究德國人的裝甲指揮戰術，你今後一定用得上。」卓飛把一本已經翻譯過來的德軍裝甲指揮戰術交給林彪，至於林彪是否放在心裡，這已經不是卓飛所操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