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打探消息

  再見到薇薇安，薇薇安的臉上早已經褪去了原先那種涉世未深的感覺，取而代之的卻是猶如女皇般的氣場。「歡迎回來，我的老闆。」薇薇安並沒有先解釋自己沒有去碼頭迎接卓飛的原因，而是先給了卓飛一個擁抱，之後和其他人簡短認識之後，這才暗自給卓飛使了一個眼色。 

  「老闆，這是艾森伯格，是我們在不萊梅哈芬黨衛軍部隊里的內線，最近有些事情，已經出乎我們的預料。」先安排了其他人去休息，卓飛則跟著薇薇安去了營地里的一間木屋，屋子裡早就等著一個身穿的黨衛軍軍裝的德國士兵。艾森伯格是薇薇安掌管猶太難民營之後收買的內線，黨衛軍在不萊梅哈芬的部隊有什麼風吹草動，艾森伯格便會先行通知薇薇安知曉。 

  仔細聽了艾森伯格的敘述，卓飛先讓赫夫曼送走了不宜久留的艾森伯格，然後和薇薇安討論起艾森伯格帶來的新消息。「老闆，你說，這會不會是德國人知道印刷廠的事情了？我仔細想過我們在德國的所有事情，幫助猶太人離開是他們同意的，建立難民營也是他們同意的，就只有印刷廠的事情，咱們一直瞞著德國人。」薇薇安硬生生的找出來一個理由，但卓飛卻沒有同意她的這個說法。 

  「不會是印刷廠，印刷廠里都是猶太人，那些猶太人知道該為自己的家人做些什麼。印刷廠每次出貨也都很是隱秘，事實上德國人也根本不會知道印刷廠的存在，當地駐軍一直以為印刷廠不過是個修補衣物和鞋子的小作坊。」卓飛把印刷廠的每個流程都仔細琢磨了一遍，卻沒有覺察出有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 

  「也許是我們自己太過敏感了，是自己嚇唬自己，艾森伯格也只是說駐軍增加了兵力，而他們的指揮官卻沒有更換。我想，駐軍增加兵力應該不是針對我們的，我們保護傘公司可是給德國弄來了大批的物資，如果德國人準備要對付我們，那他們可能再也弄不來這麼多的物資了。」卓飛自圓其說，為自己和薇薇安找到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駐守不萊梅哈芬的德軍原先只有一個步兵營，可現在卻又突然增加出一個摩托化營來，這也難怪薇薇安和赫夫曼會表現的如此緊張和不安。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卓飛第二天專程去拜訪了駐軍的指揮官，卓飛帶去的茶葉和絲綢獲的了對方的好評，卓飛也從和對方的閑聊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來。 

  「我就說了，是咱們自己在嚇唬自己，黨衛軍只是加強在不萊梅哈芬的防衛力量，誰讓這裡已經成為德國的重要港口了呢。」卓飛那輕鬆的表情終於使得薇薇安和赫夫曼放下心來，如果印刷廠出事，保護傘的後續計劃可能就會因此而被迫中斷，因此出現的責任可不是薇薇安和赫夫曼所能扛得住的。 

  在不萊梅哈芬短暫停留兩天之後，卓飛一行搭乘飛機直奔柏林，這一次，卓飛終於不用再去克虜伯家族的莊園入住，薇薇安早就已經花費巨資在柏林郊外購買了一處莊園別墅。「大家都放鬆一點，這裡是我們保護傘公司的產業，安全和保密性上沒有問題。等那些給你們配備的翻譯來了之後，咱們說話可就沒有現在這般隨心所欲了，有什麼想說的，現在抓緊時間。」 

  如此豪華的別墅，不只是中共的軍官難以適應，就是國軍派來的軍官們也都看傻了眼，委員長的官邸可跟這裡沒法子相提並論。被卓飛專門點名帶來德國的林彪是最先開口的，雖說不知道卓飛為什麼專門點名要自己來德國，但林彪知道此行是一次機會。「卓主任，咱們這次來可是帶著任務的，吃什麼住在什麼地方，我們都不在乎，我現在就想著能早點看到德軍的狀態和裝備。」 

  見其他人也是和林彪一樣的想法，卓飛隨即笑道，「大家都別著急，咱們這次來德國就是觀戰來的，各位都是聯合指揮部挑選出來的領軍之人，對戰爭的理解自然比我這個不務正業的強的太多。明天，我回去面見德國元首希特勒，各位可以先在翻譯的陪同下四處逛逛，如果德國人不動手，咱們也就沒有辦法進行觀戰。」 

  晚飯後，卓飛由薇薇安陪著離開別墅，面見希特勒是明天的事情，可卓飛已經通過薇薇安約了克虜伯家族的掌託人古斯塔夫。「親愛的古斯塔夫先生，好久沒見，您還好嗎？」卓飛一行熟門熟路來到克虜伯家族的莊園，先和出門迎接自己的古斯塔夫擁抱一下，卓飛隨後向古斯塔夫送上自己從中國帶來的禮物，精美的瓷器和綢緞自然也獲得了古斯塔夫的稱讚。 

  「我明天會去面見元首，在見到元首之前，我想和克虜伯家族做一筆生意，我個人認為，這筆生意對於克虜伯家族而言是一次新的機遇。」在古斯塔夫的書房裡坐定之後，不等古斯塔夫把咬在嘴裡的雪茄點著，卓飛便拋出了自己帶來的第一個大禮包。「這是我借鑒美國貨設計的一款通訊器，這種通訊器可以聯網使用，同時能保證坐鎮後方的團一級指揮官聯絡到戰場前沿每一個班級單位。」 

  卓飛拿出來的其實就是在二戰後期大行其道的步話機，只不過卓飛設計的這款步話機和美軍配備的步話機有很大區別，不管是在體積還是通話範圍上，都要比美軍即將裝備的步話機強了很多。克虜伯家族的產業里並不包括通訊器材這一塊，但古斯塔夫卻對卓飛拿出來的設計圖很感興趣，看到對方那副愛不釋手的反應，卓飛便知道自己今夜不算白來。 

  「你想要什麼？」古斯塔夫和卓飛合作了好幾次了，對卓飛的性格多少也算了解，沒有絲毫的遲疑，先把那份設計圖紙捏在手中，然後詢問卓飛的條件。「什麼？你說要豹式坦克？上帝我，你一定是瘋了，帝國自己的裝甲部隊還都在等著裝備豹式坦克，我那裡會有多餘的份額賣給你？不行，你還是換一個要求好了。」 

  古斯塔夫不想把已經抓在手中的設計圖還給卓飛，可也不敢答應出售把式坦克給卓飛，在卓飛有意引導的爭執間，古斯塔夫不經意間便透露出了卓飛需要的情報。「那行吧，你既然說豹式坦克的產量還不夠裝備你們自己的裝甲部隊，那麼我換一個，給我一批你們已經生產出來的三號坦克怎麼樣？我知道你們在終止四號坦克的研發之前，已經生產出來一批還沒有徹底定型的四號坦克，不如也一起給了我如何？」 

  卓飛和古斯塔夫猶如市場里的兩個攤販，在書房裡很是爭執了一陣，最後的結果便是古斯塔夫如願以償獲得了那款新型步話機的設計圖紙和具體數據，而卓飛卻從古斯塔夫手裡拿到了購買50輛三號坦克和7輛未定型四號坦克的許可。「另外，我還需要2萬支突擊步槍，你最好能再出售給我一條突擊步槍的子彈生產線，我可不想還要漂洋過海來找你購買子彈。」 

  對於出售被卓飛突擊步槍的事情，古斯塔夫倒是一點沒有作難，在已經過去的幾個月里，克虜伯家族的兵工廠實行了三班倒的流水線作業，每個月都能生產出超過10萬支新式突擊步槍。卓飛要的只是2萬支突擊步槍，古斯塔夫只需要玩點數字花招，就能解決這個問題，至於子彈生產線，那最多也就是耗費些材料和人工的事情。 

  「你手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沒有？我不信你就只有這個通訊器。」和古斯塔夫簽署過協議之後，古斯塔夫斜眼看著薇薇安手裡拎著的皮包，剛才那份通訊器的設計圖可就是從哪個皮包里拿出來的。 

  「親愛的古斯塔夫先生，我想說不是，可我的良心卻說我不能欺騙像您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紳士。」卓飛伸手輕拍著那個皮包，眼中滿是笑意，「可惜的是，這裡面裝著我準備送給元首的禮物，現在卻不能拿出來給你看到。如果你想知道這裡面裝著什麼，不如，明天和我一塊去面見元首，我想元首一定不介意和你分享那份愉快。」 

  能被卓飛當成禮物送給希特勒的東西，古斯塔夫知道絕對不會簡單，好奇心使得他當場便答應了明天會和卓飛一起去見希特勒。離開克虜伯家族的莊園，卓飛對薇薇安笑道，「德國人真的沉不住氣了，古斯塔夫剛才說，黨衛軍已經暗中開始了調動，最先裝備了豹式坦克的部隊也已經向邊境集結，戰爭可能就在這幾天爆發，我這次可真是來對了時間。」 

  因為古斯塔夫向卓飛透露出的消息，返回別墅的卓飛取消了軍官團明天外出的計劃，按照卓飛的計劃，等他明天會見希特勒的時候，會當面提出現場觀戰的要求，如果一切順利，卓飛他們明天就有可能會緊急趕往邊境地區等待戰爭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