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兵離川
「不抓不行啊，咱們有很多的機密都是被這些該死的泄密者透露給日本人的，終極計劃牽扯的實在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所以我們內部的清查是必須的。」卓飛配合軍統在重慶市區里一連進行了三天的秘密抓捕活動，抓回來的日本間諜已經超過200人，而軍統已經從這200名日本間諜口中審訊出大批國民政府內部的泄密者和叛徒，卓飛今天找上門來，便是竄到著蔣介石對政府內部進行清查。
早在去年，國民黨憲兵司令兼南京警備司令谷正倫的「特警二隊」就已經偵破黃浚集團案，該案主犯黃浚數次向日本間諜透露國民政府重大軍事機密，還差點還蔣介石被日軍戰機炸死。從那之後，國民黨內部便暗中加強了監管，蔣介石這會聽到卓飛的建言，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早已經命喪黃泉的黃浚。
「查，給我仔細的查，我看我身邊還有多少日本人的間諜。」被人背叛對於蔣介石而言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既然卓飛能跟軍統合作在城中一舉抓獲數百日本人的間諜，蔣介石也想要知道，自己身邊究竟還有沒有日本人的間諜繼續潛伏。有了蔣介石的手令，卓飛喬裝之後帶著軍統行動隊員開始逐一針對政府部門進行暗中清查。
卓飛他們的行動很是隱秘，即使發現了可疑目標，也不會在部門內動手，而是等待下班之後暗中下手。蔣介石所擔心的日本間諜倒是沒有發現，但卓飛他們卻接連從軍政部極其下屬部門裡抓獲十幾名暗中與汪精衛政府聯絡的泄密者，通過這些泄密者，軍統很快便確定了一個隱藏在政府內部暗中與汪精衛政府所有勾連的集團。
「娘希匹，給我繼續查下去，我倒要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人。」蔣介石又怒了，汪精衛已經是個大漢奸了，為什麼這些人不好好的跟著自己抗戰，反而頻頻把政府的機密出賣給汪精衛。「不要去管他們是什麼人？也不要理會他們身後有什麼大人物？只要發現跟此事有勾連，就給我一查到底。」
蔣介石的態度給這件案子已經定了性，隨著軍統審訊和偵查力度的加大，已經被軍統抓獲的那些人耐不住軍統的手段，開始紛紛吐露內情。「出賣國家利益者，槍斃，家產充公。」根據軍統上報的審訊結果，重慶高等法院很快便為這些人召開了一次公審大會，百餘名涉案人員的集體槍決，也使得公審大會所佔的那段江堤滿是紅色。
先是和中共合作抗戰，然後是清查政府內部，而後又是數百涉案人員的公審大會，政府的三板斧取得了明顯的效果。大街上那些整日里閑話政府不作為的人少了，整日里組織遊行集會的年輕學生也少了，而各地招兵點門外排隊的人卻多了很多。「同胞們，正值國家民族存亡之危急時刻，我輩同仁自當殺敵報國，不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我們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號召年輕人蔘軍報國的言論，有保護傘公司提供的3000萬美金和大批軍火作為支持，國民政府大有要一氣組建出三個步兵師的想法。「委員長，我有一個建議，這三個新建步兵師最好給中共那邊也留出一些編製。既然國共已經合作抗戰，那我們就應該拿出些誠意來，沒來由叫中共那邊小瞧了咱們。」
中共代表團一行還沒有離開重慶，國共合作中還有一些細節新問題需要商談，卓飛對蔣介石如此著急組建新部隊沒有什麼抵觸，但他卻提出新組建的三個步兵師里，至少也要給中共方面留出一定的編製和番號。「委員長，你根本不用擔心中共所謂的赤化，這三個步兵師是要拉去雲南整訓的，接受的都是西式戰術訓練，您可別忘了，他們今後的番號只能是國防軍。」
蔣介石的心結其實早已經解開，眼下正值抗戰局勢惡化的時節，蔣介石知道此時與中共的合作以意味什麼，當下也就同意了卓飛的建議。「朱老總，委員長那邊已經說好了，新組建的三個步兵師隨後將會被調去雲南接受整訓，你們中共也會獲得一個步兵師的番號和編製。」卓飛的話令朱德欣喜若狂，可卓飛隨後的話卻又令得朱德左右為難起來。
「朱老總，你們中共雖說獲得一個步兵師的番號和編製，但我想說的是，按照國共雙方合作協議，從現在開始新組建的部隊就只能有一個共同的番號——國防軍。所以，這個步兵師的兵源由你們提供，所有的武器裝備和訓練由我們保護傘公司提供，三個月之後，這隻部隊只歸屬聯合指揮部指揮作戰。」
朱德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卓飛的話已經說的很是明白了，兵源是中共出的不假，可是三個月之後，這支部隊卻不能回歸中共麾下，他們只是接受聯合指揮部的指揮。聯合指揮部是國共合作協議中的新生事物，按照國共合作協議，國軍和八路軍各自派遣有經驗的指揮官進入這個聯合指揮部中，按照聯席會議的制度，對新組建的國防軍部隊實施指揮作戰。
從紅軍時期開始，中共的大多數指揮官就與國軍中眾多將領成為對手，雙方間的了解也不算陌生。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常用來比喻人或事物各有其長處和短處，國共雙方的將領們亦是如此。聯合指揮部的出現，恰恰是整合這些優秀指揮官們的最好機會，如果國共雙方的將領配合得當，這個聯合指揮部發揮出來的作用絕對不亞於他們各自分散作戰。
卓飛提到了聯合指揮部，朱德隨即無話可說，當時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朱德可是第一個舉手贊成的。參軍熱潮一波接著一波，第一批一萬五千人已經陸續進入重慶郊外的十幾處軍營，此時正在大批老兵的指揮下進行一些常規的體能訓練。「體能關乎到他們每一個人的生死，絕對不能故意放水，按照國軍原有新兵訓練大綱的內容可以適當的提高訓練強度，國防軍只要最好的。」
訓練新兵們的體能是一項必修課，新兵們在重慶郊外的軍營里只是經過第一輪為期半月的淘汰訓練，之後就會被保護傘的護衛隊帶領走陸路趕往雲南，這一路上才是他們真正的急行軍體能訓練。「用得著這樣嗎？你看這些新兵都已經累成什麼樣了？這哪裡還有氣力端槍打仗？」也有國軍的將領對保護傘公司制定的訓練內容報以質疑，但在蔣介石的強力支持下，這種質疑聲也只能悄然散去。
倒是中共的將領們對保護傘公司訓練新兵的手段很是感興趣，身為八路軍總司令的朱德甚至放棄了繼續參加討論的機會，而專門喬裝成個廚子，混進一處軍營暗中觀察新兵們的日常訓練。「看來是咱們小瞧了姓卓的小子，我在那軍營里待了七天，那些新兵原本送來軍營的時候，我瞧著還不如咱們遇上的土匪還鄉團。可短短一個星期，這些新兵就已經看著有點樣子了，雖說隊列和紀律方面不如咱們的隊伍，可這些新兵已經能熟練的使用和保養武器了。」
朱德這幾天來的收穫引起了其他中共將領們的興趣，在聯合指揮部還沒有正式組建之時，這些將領們三五成群，時不時的就會突然出現在某一處軍營里。「不用理會他們，日常訓練照舊。」接到彙報的卓飛自然曉得這些傢伙跑去軍營是為了什麼，只是現在訓練新兵的任務繁忙，他根本就騰不出時間去招呼那些不請自來者。
保護傘訓練新兵的流程幾乎照搬了美軍的模式，常規的體能訓練只是佔用了早中晚以及整個上午，而午飯之後到晚間熄燈之前的這些時間裡，則是新兵們熟悉和保養武器的時間段。保護傘公司還會組織國軍老兵給新兵們講解一些戰場規則，然後利用軍營現有的條件人為的營造出戰場的氣氛，以便這些已經通過第一輪選拔的新兵能夠早些適應戰場環境。
半個月的訓練時間幾乎一晃而過，第一批經過選拔的一萬五千名新兵也將會趕赴雲南，而卓飛這個被國共雙方聯合任命的新兵訓練督導官也將隨同這些新兵一同返回雲南。「鮑曼，記住我交代你的那些事情，新兵的訓練一定要嚴格，切不可馬虎行事，這可關係到他們今後在戰場上的表現和活下來的幾率。」卓飛要返回雲南，卻把鮑曼連同後續趕來重慶的200多名保護傘護衛留了下來。
沒有人送行，也沒有鮮花與祝福，和身邊的新兵們一樣，卓飛自己也背著一隻碩大的背包。「出發。」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已經完成集結的一萬五千名新兵出發離開重慶。「哥，快看。」最後步出軍營的時候，卓飛卻被身邊的卓岩拉了一把，隨著卓岩的視線扭頭望去，只見黎明前的薄霧中，隱約出現了點點的燈光，燈光下，赫然站著國共雙方的眾多高層，他們是來為離川的新兵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