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煎熬

  希特勒帶人走了，安吉拉和薇薇安卻留了下來，真正和自己人身處一室的時候，卓飛這才發現安吉拉居然把卓岩也帶來了德國。「哥，我這回再不離開你了。」再見到卓飛，身形變的更加壯碩的卓岩兩眼滿是水汽，先跟卓飛緊緊的擁抱了一下，之後便再也不離卓飛的身側。 

  安吉拉和薇薇安已經從赫夫曼嘴裡知道了漢森的事情，雖然大家在南京時也算是同甘共苦過，但安吉拉和薇薇安對漢森背叛卓飛的行徑多少有些不喜。「你們也別埋怨漢森，整個家族的利益都被強加在他身上，換了是你們其中的第一個，可能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安吉拉和薇薇安兩人明顯面色不善，卓飛便主動替漢森辯解了幾句。 

  「老闆，你不能這樣。」身為黑水石油總裁的薇薇安已經有了幾分氣勢，正了面色看向卓飛。「盤尼西林的真正價值是無可估量的，如果德國人同意歐洲其他各國能建廠生產盤尼西林，拜耳公司和漢森的家族每年從這些廠子里獲得的授權費用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漢森的家族打的好盤算，只用1000萬馬克就獲得盤尼西林一半股權，這根本就是不公平。」 

  「是啊，老闆，你這樣實在太縱容漢森先生和他的家族了。」安吉拉也跟著說道，「雖然我們不知道漢森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我對於漢森先生的這種行為很難理解，家族的責任並不能成為他背叛老闆你的原因。如果為了家族，當初在船上的時候，他就不該繼續接受老闆你的雇傭。」 

  薇薇安和安吉拉的話並沒有令卓飛感到難堪，相反，他現在有些慶幸當時派了薇薇安和安吉拉去墨西哥勘探石油，藉以時日，她們兩個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好幫手。輕咳兩聲，卓飛也正了面色，「好了，先不說漢森的事情了，把你們從墨西哥招來德國，是準備用你們手下的勘探隊在德國本土勘探石油的，只要把這件事情做好，我們能夠獲得的利益遠遠超過掌控盤尼西林獲得的紅利。」 

  先前為是否能在德國本土找出石油，薇薇安和卓飛已經用電報進行過一次辯論，薇薇安認為卓飛這是白費功夫，可卓飛卻堅持認為德國本土有石油。薇薇安和安吉拉是黑水石油現任總裁和執行經理，可她們兩個只擁有黑水石油不過二成的股份，除去分給安迪的一成股份，黑水石油剩下的七成股份全都在卓飛手裡，身為黑水石油實際老闆的卓飛都如此說了，薇薇安和安吉拉兩人也只有照辦。 

  見薇薇安和安吉拉兩人對自己的話並沒有便是出異議，卓飛隨即拿出一副德國地圖攤開在桌子上，指著地圖已經標出的十幾個紅色小圈說道，「這些地方是可能存在石油的區域，你們從墨西哥帶來的勘探隊將會獲得德國政府和軍方的幫助，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只需要負責勘探石油即可，剩下所有的事情都由德國政府處理。」 

  微微安和安吉拉看過桌上的地圖之後，兩人便湊在一起小聲的交談著，莫約幾分鐘之後，薇薇安才向卓飛提出問題。「老闆，地圖上標出的這些地方只是大概位置，具體的勘探工作會很費時間和精力。我們從墨西哥帶回來的勘探專家和工人只有50多人，如果把這份地圖上的地點都勘探一遍，沒有幾年時間根本就完不成。」 

  「而且，勘探石油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們不止需要勘探石油的設備，還需要譬如車輛、輔助工具等等一些其他物資，如果是在野外勘探，我們需要的補給還會成倍增加。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們帶來的勘探工人太少，如果工作量太大的話，我們從墨西哥帶來的那些工人可能會堅持不下去。」 

  「幫助德國政府勘探石油，是我整個計劃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如果不能儘快找出石油，我就會失去希特勒對我的信任。」對於薇薇安和安吉拉提出的疑問，卓飛並沒有感到意外，隨即點頭回答道。「希特勒已經答應，政府會抽調地質專家和學者幫助我們，黑水石油短缺的勘探工人，德國政府也會進行協調。這件事情已經成為政府行為，所以你們所擔心的事情，將不會成為麻煩。」 

  聽說這件事已經成為政府行為，薇薇安和安吉拉兩人興奮之餘，卻又有了新的擔憂。「老闆，如果我們找不出石油怎麼辦？從墨西哥出發之前，我們就已經反覆論證過這件事情，黑水石油幾乎所有的石油專家都不相信德國本土會找到石油。老闆，如果我們找不到石油，德國政府說不定會對我們發難。」 

  卓飛呵呵笑道，伸手磕擊著桌上那張滿是紅圈的地圖，「這張地圖，是我花費大價錢從美國的一個秘密機構里弄來的。在一戰結束之後，美國人趁著德國正接受制裁的機會，冒用英法兩國的名義，已經悄悄對德國本土進行了大規模的勘探活動。地圖上這些標著紅色小圈的地方，就是美國人曾經勘探過的區域，美國人能百分百肯定這些地方存在這石油。」 

  「老闆，這份地圖會不會是假的？如果美國人知道德國本土有石油，那為什麼他們不開採這些石油？」安吉拉出言發問，薇薇安也是連連點頭，兩人心中皆有這樣的疑問。 

  「美國人不可能開採出這些地方的石油」卓飛很是確定的沖兩人點著頭，「美國人只是能確定這些地方存在這石油，可惜當時美國人勘探石油的工藝和技術還達不到實際勘探的深度，所以他們就只能封鎖消息把這件事當成一個秘密暫時封存起來。我知道這件事，也是一個很偶然的巧合，當時拿到這份地圖的時候，地圖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想來是美國政府已經忘記了這件事。」 

  卓飛沒辦法解釋這份地圖的來歷，就只能再次推給了所謂的美國政府機密部門，薇薇安和安吉拉兩人雖說心中還存著疑問，但她倆想了又想，似乎覺得卓飛的這個解釋也有一定的道理。地圖的事情就算是暫時矇混過去，接下來的幾天里，薇薇安和安吉拉把從墨西哥帶來的勘探專家們召集來莊園，和德國政府送來的地質專家一起，對這份地圖上用紅圈標註出的地域進行了逐一論證。 

  希特勒沒有再來莊園，可穿著黨衛軍軍裝的軍人卻多了不少，他們中的一些人專註於觀看那30名老兵的日常訓練，剩下的人則自覺擔負起莊園的警戒工作。「不用在意他們，咱們這還是在德國，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習慣了就好了。」面對薇薇安和安吉拉等人表現出的不安，卓飛表現的倒是泰然處之。 

  時間一天天過去，薇薇安和安吉拉帶來的那些勘探專家也開始分組深入德國本土各地，進行秘密勘探活動，有了德國政府和軍方的協助，卓飛還不用擔心事情會走漏風聲。「老闆，勘探隊發回來的消息並不樂觀，現在進行的幾次勘探都已經被證明失敗了。德國政府方面雖然還沒有明確表態，但我們在勘探隊里的人發來電報，說勘探隊所需的一些物資已經出現了短缺現象。」 

  勘探隊所需的物資出現短缺現象，這就說明後勤補給出現了問題，而負責後勤補給的是德國政府和軍方，如此進行推論，應該是政府和軍方中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卓飛這些天雖說看著很是悠閑，但實際心中卻一直是忐忑不安，如果無法在德國本土勘探出石油，自己就將失去希特勒的信任，而且先前做的所有鋪墊都將是白費力氣打了水漂。 

  可卓飛是整個計劃的制定者，在所有人都驚恐不安的時候，身為計劃制定者的卓飛卻不能出現慌亂。「別著急，你們去墨西哥的時候，不是也過了一個月才勘探出石油的嘛。如果德國本土的石油這麼好找，英國人早就把德國挖的到處都是油井了，告訴勘探隊的人，靜下心來用心工作，石油是一定會找到的。」 

  卓飛這些話不只是說給薇薇安和安吉拉兩人，實際也是說給監視自己的那些黨衛軍軍官，在薇薇安依言給勘探隊發出電報的同時，卓飛的這番話也被記錄在紙上送到了希特勒的手邊。「我們的小朋友說的對，我們要有點耐心，如果石油這麼好找，英國人和法國人可能早就在我們的國家進行石油開採了。」 

  希特勒對卓飛的信任，使得勘探隊的後勤補給恢復正常，得知此事的卓飛哈哈大笑一陣，便拋下一切事情，只是每天帶著卓岩和那些老兵們在訓練場上打熬筋骨。幾天之後，安迪被送來莊園，言稱聯合葯業已經和拜耳公司簽訂合約，美國的盤尼西林工廠已經開建，2個月後，美國生產的盤尼西林就將上市進行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