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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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在我疑惑的時候，她又已經發了兩個字過來。雖然這個陌生人我也就才認識她幾個小時，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其實並沒有惡意。
思考了一會兒，卻又飛快地將自己的名字發了出去：柳耀溪。
“居然還能遇到姓‘柳’的人，這麽巧啊？！”
“我也覺得驚訝啊。長這麽大了除了我家親戚，我都沒見到過姓柳的了。”
“哈哈。你現在是在家嗎？”
“對啊，窮絲獨租單身公寓。”我自嘲道。
“哈哈，不至於吧？你現在有事嗎？出來走走？”這麽直接？！這樣好麽？
“反正我也沒事幹，也不想宅在寢室。”正猶豫著，她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反正我也沒事幹，離十二點還早著呢。“好吧。哪兒碰頭？”
“就在下午的那家咖啡廳吧。”
“好滴，你大約什麽時候到？”
“半個小時左右吧。”
“好的，半個小時後見咯。拜拜。”
“好滴。拜拜。”
我從家出發到那家咖啡廳最多也就隻需要十分鍾，還是步行，所以我還能再休息會兒。
手機一扔，身子一癱，整個人又再一次躺在了沙發上。現在，似乎就隻能該幹嘛該幹嘛，對“他”來說也是一樣的，反正我隻需要等待就好了，等待十二點的到來。
再躺了幾分鍾吧，把大腦裏的雜念都清除幹淨，好好放鬆放鬆。又想了想，坐了起來，拿起手機，點開音樂播放器，《風鈴》的旋律開始縈繞耳邊。又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向後一趟，又癱在了沙發上。
我似乎總了件錯事，如今聽著這首歌我根本無法將大腦放空，滿腦子都是星風鈴。星風鈴……
昨天晚上，明明就在昨天晚上，還在和她在ktv裏唱著歌，發瘋似的嗨皮。怎麽今天，今天就……
回憶著星風鈴的笑容，腦海裏慢慢浮現的，還有老板，寧黎晨和昭夢華的臉。那笑容，那聲音，那是無憂無慮的啊，那是無牽無掛的啊！
感覺隻是一瞬間，我變得好孤獨，好無助……
眼淚，似乎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曲終。
坐起，拿起手機，關掉了音樂播放器，又發了一會兒呆，走進了廁所。
鏡子裏的是哭紅了眼的自己，內心似乎還有一股火，無法發泄出來。
“柳耀溪。”不知怎麽的就想開口了，看著鏡子裏頹廢的自己張口就罵，“你他媽的就是個垃圾！慫包！屁都不是！”罵完卻又低下了頭，喘著氣不知該幹什麽。“你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不知為什麽又低聲罵了一句。
又一次抬起了頭，鏡子裏的那個人依舊是那麽頹廢，似乎看到了那個人眼睛裏的空洞，絕望與無助。可是，我幫不了他，幫不了他。
這樣稍微發泄了一下，感覺似乎還不賴。彎下腰去洗了下臉，感覺又清醒了些，再看一次鏡子，那個人看起來已經精神了許多。
“打起精神，柳耀溪，真相還等著你去解開，如果在這裏就停止了腳步，你他媽的就真的屁都不是了！”
走出廁所，來到客廳，拿起手機，看眼時間，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裝，檢查了一下必需品，出門。
計算基本無誤，出門後十分鍾左右便已經走到了目的地，照她說的話，沒幾分鍾她應該就到了。
就在門口等等她吧。想著便就這樣站在咖啡廳的門口，無聊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果然，沒幾分鍾柳夢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
“沒事，我也是剛到的嘛。”
“嗨呀，既然你都先到了，怎麽不催催我。”
“我才到一兩分鍾，再說了你不是說了半個小時嗎，也就不騷擾你了。”
“嘿嘿，謝謝啦。去喝一杯？”說著柳夢就邁開了腳步走進了咖啡廳。
走到櫃台柳夢就擋在了我的麵前：“不說了，你今天這杯我請了哈。”
“什麽意思？”我不禁問了一句。
“讓你等了這麽久，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吧。”
“都說了我隻等了一兩分鍾啊。”我苦笑道，“再說了你還是個學生哩，怎麽可能好意思讓你請客。”
“怎麽？看不起學生啊？我可是要做兼職的。”她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氣勢，這是鐵了心要請我啊。
“好吧好吧，那下次就我請你咯。”我隻好無奈地答應了。
她又想了想，說道：“好吧。”
“請問需要點什麽？”服務員溫柔地問道。
“一杯卡布奇諾，多放點糖，謝謝。”柳夢回答後就轉身麵向我，笑著問道，“你要什麽？”
“就要一杯瑪奇朵吧。”
柳夢聽完又轉身麵向服務員：“再來一杯瑪奇朵。”
“好的。”
這次我們又坐到了下午的那個位置。
“你是叫柳耀溪對吧？”柳夢一坐下來就問了一個讓我哭笑不得的問題。
“嗯。”我回答著抿了一口手中端著的咖啡。“誒？對了，你怎麽就忽然找我出來和咖啡啊？呆在寢室離和室友玩不是挺好的嗎？”
“哎，別提了，和室友聊不來，還是想出來散散心。但我又是從其他城市來的，所以也沒什麽朋友，想找個人陪陪我，腦袋裏想到的也就隻有你了。”她無奈地笑著回答道，接著又問道，“你呢？這個點不應該是你們和同事們一起嗨皮的時候嗎？”
同事麽？已經……
“昨天才和他們在ktv嗨到淩晨，今天就休息一下。”我笑著說道，“昨天是520嘛，我兩個玩得好的同事在一起了，於是他們請我去吃飯，還去ktv玩兒。”
“哦，那確實舒服啊。”柳夢點了點頭，抿了口咖啡。
“是啊，他們能在一起還是我給那男的出謀劃策去表白的呢。”我笑著得意地說道。
“喲，你還挺厲害的啊？”她笑著附和道，接著又壞笑著問道：“那你女朋友呢？”
“這……”我尷尬地遲疑了一下，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就是：我沒女朋友。正準備說，腦海中卻又浮現出了星風鈴的臉。女朋友麽？她，還不是吧……
這是在公共場合。我告訴自己。柳耀溪，要忍住。
“我還沒女朋友呢。”我裝作無奈地說道。
“切，聽你說你幫別人追女生，還以為你經驗豐富呢。”她又帶著失望的眼神喝了口咖啡。
“那你男朋友呢？”我話鋒一轉，問道她。
“呃……”她端著咖啡愣住了，那尷尬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切，聽你的口氣還以為你找了男朋友哩。”我也不懈的說道還擊著。
“哎呀。不說這些了，既然都單身還有什麽好說的。”她說著又抿了口咖啡，接著就把咖啡放在了桌上。
“那你想聊點什麽呢？”我也把咖啡放在了桌上。
“也沒什麽，就隨便聊點吧。”她呼出了一口氣，靠在了椅子上。
“好吧。那……有沒有什麽目標哇？畢業後準備往哪兒走？”
“都說了，我爺爺就是科學家，也就是我畢業後的資源啦，我可以就在他的實驗室裏實習，工作。”
“那不錯啊。看來資源也很重要啊。”
“是啊。”柳夢得意地笑了笑，“還好我運氣好。”
“哈哈。”
接下來我們又拉了拉家常，聊了些有的沒的。就這麽十幾分鍾，我卻意識到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通過這次聊天，我們倆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一些，同時，那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這個女人，我似乎見過，但是，完全想不起來是誰，什麽時候見到過的，在哪兒見過的。第一次見本來以為隻是小小的錯覺，但是剛才那十幾分鍾，這個想法似乎又在我的心裏紮了根。
大約在七點半的時候我們分開了。她回了學校，獨自站在街上，思索了一番，似乎除了回家我也無處可去了。
等我到家，一股空虛感又忽然湧入身體，整個人又感覺到十分的孤獨，無助，空虛……
還有四個多小時，我也許就可以知道這整件事的真相，也有可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最後無人問津。
一個人躺在床上，真的是無事可做了。
……
……
終於，熬到了十一點五十分了。最後十分鍾。坐在自己的床上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心跳已經跳得比平常快了許多。
向後一躺，又躺在了床上，閉上眼。我還專門設了一個十一點五十九的鬧鍾。
“叮叮叮……”鬧鈴聲提醒我該提起精神了。一聽到鬧鍾聲就立馬坐了起來，抓起手機關掉了鬧鍾，又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出臥室，坐在了沙發上。
我又打開了手機上的時間，精確到了秒。
最後十秒。整個房子還沒有一絲動靜。
最後五秒。依舊平靜，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四、三、二、一！！
整個房子的燈忽然一下子全部熄滅了！來了嗎？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準備怎麽出現在我的眼前呢？我環視著整個房子，窗外有晚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顯得十分清晰。月光也散進了房裏，讓我還能看清楚這間屋子。
忽然，我似乎聽到臥室裏有什麽動靜。來了麽？我的這個位置離臥室那兒還有些距離，我站了起來，卻不準備走過去，我就站在原地等著“他”出現在我的眼前。
“噠，噠，噠……”這是，腳步聲，清脆的腳步聲！就是臥室！！
隨著腳步聲感覺越來越近，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的臥室門前！環境很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依稀看清那是一個人。
“你來了？”我率先開口了。
沉默，“他”沒有馬上回應我，在這死一般寂靜的環境下，我卻感覺沒那麽緊張了，反而平靜看淡了些。
過了良久，“他”終於開口了：
“對，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