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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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鬧，孤獨；擁擠，聆聽；平淡，無奇……


  我一個人走在上班的路上。即使是早上八點，街上卻還是人山人海。還好我的家離公司不遠，其實也不算家，就是租的一個房子。我穿梭在人群中，用著我最快的速度向公司走去。


  我兜裏的手機忽然響起。這個時候打過來，不會是老板吧？我想著看了看手表，還有沒到八點半嘞。。掏出了手機，不是老板啊。我鬆了口氣。接通，耳朵上的耳機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柳耀溪，咋還沒到啊？”


  “快了快了，催啥？”


  “好，等著你呢。”說完便掛了。


  剛才那是我的一個同事，叫寧黎晨，關係挺鐵的。他之所以老早就在公司等我，是因為他今天準備向他暗戀已久的女同事表白，今天可是5月20號，他昨晚在公司布置了一晚上，也不知他才睡了幾個小時，但聽他剛才的聲音，似乎很興奮啊。不就表個白，至於嗎？心裏還是默默地希望他能成功，畢竟我們三個的關係都挺不錯的，聚會也經常是我們仨坐在一起聊天。


  哦，差點忘了，那位女同事叫昭夢華。她一般八點十幾分到公司，我大致算了算，運氣好的話沒準還可以遇到她。


  正想著，公司的大廈已經映入眼簾，那金色的樓頂是它最特別的標誌。不一會兒，我就已經走到了公司樓下，我又看了看手表，八點二十，還好還好。心裏鬆了口氣，便走向了公司大門。


  我剛要踏進門，就聽到了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柳耀溪！”我一聽就猜到是誰了，但還是本能地向後扭過頭去，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果然，昭夢華在馬路對麵朝我揮著手。我也朝她揮了揮手，她看見了便向我跑了過來。


  昭夢華一跑過來就笑著對我說道：“巧哦。”說完便捋了捋她那因為奔跑而亂飛的長發。我又打量打量了一下她，似乎打扮得比平時要好看些。


  昭夢華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看啥？沒見過美女麽？”一邊說一邊用右手甩了一下她的長發，便邁開腳步走進了公司。


  我立馬跟了上去，對她苦笑了一下：“不是，你今天打扮得……”我欲言又止。


  “怎麽樣？好看吧？”


  “你打扮得這麽漂亮幹嘛？”


  “今天是520啊。”


  “so？”我裝作疑惑地問了一句，“難道你覺得有人會向你表白？”


  “你怎麽知道沒有？”昭夢華一臉傲嬌地反問了我一句。我們已經走到了電梯前，但等電梯的人有點多，似乎一班電梯還塞不下。


  不出我所料，所有人都勉強擠上去了，就我們沒擠上去，我們兩個隻好等下一班。


  “誒？你不會有要表白的人吧？”我裝作八卦地問道，心裏倒挺擔心她會做出肯定回答。


  “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麽？你咋就這麽確定沒有人暗戀我呢？”昭夢華正說著電梯就來了，我們倆走進了電梯，她繼續說道，“我打扮得好看點就一定要向別人表白？”她的臉上滿是傲嬌。


  又沉默了幾秒，手機響了，果然是寧黎晨。我接通了電話：“在電梯裏了。”昭夢華看了我一眼，我用唇語告訴她是寧黎晨，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和昭夢華一起的。嗯。”


  我們工作的地方在17樓，他們倆都比我先進這個公司，都比我要大一點。因為我才大學畢業一年左右，所以其實現在在這個公司我也隻是算半個實習生，也就是公司底層的那群人。


  電梯已經到14樓了，我心裏默默擔心著，寧黎晨那沒心沒肺的性格也不知能不能贏得昭夢華的芳心，還好昭夢華也沒這麽嚴肅，其實也算半個假小子。即使我為寧黎晨出謀劃策了一番，但心裏還是不免有點擔心。


  “叮”到了。也不知寧黎晨一晚上的結果究竟是什麽樣的，心裏倒還是挺期待的。走出電梯，我們隻需轉兩個彎就可以看到寧黎晨一晚上的成果。


  一片黑暗……這也是我出的主意，接下來出現的希望是對普通女孩無解的吧。我的心裏暗想著。別讓我失望哦，寧黎晨。


  “怎麽沒開燈啊？窗簾也不開。”她自己嘟囔了一句，隨之就是高跟鞋踏地的聲音，聽方向應該是去開燈了。我也比較識趣地走到了一旁，話說沒開燈的這層樓是真的暗，窗簾也拉上了啥都看不到。


  “啪。”燈開了。昭夢華站在開關那兒愣住了，我也著實被嚇了一跳：這小子挺厲害的啊。最中間的通道那兒放著一個投影儀，朝著我們對麵的那麵牆，投放的是昭夢華的一張張照片：自拍、全身照……以大約一秒一張的頻率切換著。這些大部分好像都是寧黎晨照的，不得不說，還真的挺美的，看得我都差點心動了。天花板上的是昭夢華三個大字，還用心圍了起來，地板上沒那麽大的空間，這些辦公桌也確實不好挪。這場景，挺老套的，但希望有用吧。


  忽然音樂響起，我愣了一愣，仔細一聽是昭夢華最喜歡的一首歌：《昭華》。對，與她的名字隻有一字之差，這首歌的詞曲作得都很好，但其實並不太大眾。


  我再扭過頭去看昭夢華，她已經愣住了，站在電燈開關旁一臉懵逼。我裝作也很驚訝，笑著對她說道：“看來你猜對咯，還真有人向你表白。”


  “這……”她用手捂著嘴，眼睛裏全是感動與驚訝。


  “還不知道是誰呢，至於這麽激動麽？”我苦笑著問道。


  她沒有說話，隻是猛地點頭。


  “不會太隨便嗎？”我笑著問道。還沒等昭夢華回應，忽然歌聲響起。我一聽就知道這是寧黎晨的聲音。好久沒聽過他唱歌了，記得以前他唱歌也隻是一般般：說難聽吧，其實也聽得了，也還行；說好聽呢，也還算不上。但這次似乎唱得不賴，感覺練了很久啊。寧黎晨還沒有出現，但昭夢華多半也聽出來了是誰。


  昭夢華驚訝地看著我，滿臉的難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喜歡自己的是寧黎晨。


  大約過了五六秒，寧黎晨終於映入了我們的眼簾。他右手抱著一束花，左手拿著話筒，邊走邊唱，慢慢向昭夢華走去。寧黎晨滿麵春光，微笑著唱著歌，逐漸拉近了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再看看昭夢華的，這表情，看來寧黎晨差不多快成功了。昭夢華的神情裏除了驚喜就是感動，這事多半是敲定了。


  忽然一陣陣掌聲傳入耳中，很有節奏，就是沿著寧黎晨的歌聲拍起來的。不用猜，就是那群同事。我也不自覺地也順著節奏拍起了手。果然，從之前寧黎晨走出來的那個走廊又走出來了一群人，都是一張張熟悉的臉，每張臉都洋溢著笑容。


  昭夢華再次愣住，很明顯，這又是她意想不到的。


  漸漸，這首歌已經接近尾聲，大家圍著昭夢華和寧黎晨拍著手打著節奏。在寧黎晨的歌聲中，整個氛圍營造得很好，即使場景有些老套，但這次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隨著寧黎晨歌聲的消失，歌曲的停止，大家的情緒似乎也高漲到了極點，就在寧黎晨結束歌唱的那一瞬間，整層樓就直接沸騰了。歡呼聲吵鬧聲響徹雲霄。待歡呼聲逐漸消失，寧黎晨把花往前向昭夢華一伸，開口了：“做我女朋友吧，昭夢華。”


  昭夢華激動得說不出話，連花都沒有接過去，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歡呼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