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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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做夢了。和昨晚的夢境很像,也是眼前隻有濃濃的迷霧。看來是他們知道我們四個都同意了,又是做夢,都不能有點其他的“聯係”方式嗎?我在心裏吐槽著。
我依舊選擇站在原地等他們來找我。然而我並沒有等到雲飛羽或夏夢幽或葉鳳蘭,等到的卻是那個未來的我。
“哦?怎麽這次親自出馬?他們三個呢?”
“這麽重要的事當然是要當麵說啊。至於另外三個嘛……應該都還在外麵或者家裏玩呢。”
“啊?”我感到十分不解。
“誰叫你大白天的就睡著了,你也是夠能睡的,才醒來幾個小時?三四個小時,又睡著了。服都服你了。”
“嘿嘿。”我笑了笑,接著說道,“是有點能睡哈。”
“開門見山吧。今晚上十點整,市中心廣場,不見不散。”
“等等。我們去未來了我們的爸媽呢?”
“有人會負責假扮你們。”
“啊?”我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反映了過來,“既然能假扮我們那你們自己去啊,還叫我們冒險。”
“假扮的和真人能一樣嗎?”說完就直接消失了。完全不給我問問題的時間。
一瞬間,我再次回到了我的臥室,躺在床上發著呆。晚上十點麽?我起身拉開了窗簾,看向窗外,天空已經變得昏黃。又看了看手表:18:38.出去吃個飯吧。想完便下床站了起來。誒?等等,那顆玻璃珠呢?我疑惑地看著空空的雙手,隨後立馬爬到床上尋找那顆玻璃珠。確認床上床下和身上都沒有後,那我就可以確定了:應該是她“拿”走了。
我把一切準備好後就準備出門了。
都已經快七點了,街上的人卻不見減少,似乎還多了些,可能是因為白天太熱了,都選擇在晚上出來嗨皮。與形形sese的人擦肩而過,我控製著自己盡量不去想那些令人頭大的事。
我拿了出耳機,放鬆大腦的一個好方法無疑就是聽歌了。音樂也是很神奇的東西,它可以代表很多東西:情緒、文化、感情、想法……我沉浸在音樂的世界無法自拔。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市中心廣場,似乎也沒這麽想吃飯了。我找了一張雙人椅坐了下來,望著幾乎滿廣場的人發呆,他們應該沒人知道在他們腳底下就存在著天大的秘密。
我忽然感覺我的左肩膀被拍了一下,不禁扭過頭去看,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是個女生,看起來似乎比我要小一些,可能是剛剛讀完初三或高一。帶著一個方框眼鏡,短發。這個眼神,為什麽又感覺有意思熟悉,不會又是她吧……應該不會,她應該還沒這麽閑,一天連著找我兩次。
“麻煩問一下,就是,那個……”她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怎麽了?”我摘下我左耳的那個耳機問道。
“就是……我能坐在你的旁邊麽?那些座位似乎都滿了。”她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笑得還挺好看的。
“你是要……”我隨口問了一句。
一個畫板忽然從她的手中變了出來,她又笑著說道:“寫生,完成作業。”
我往我的右邊挪了挪,給她挪出了一個位置,沒有說話,又重新戴上了耳機。
“謝謝你。”她微笑著坐了下來,拿出了一個小畫板和幾支筆。看來是要準備開工了。寫生嗎?來這兒就是畫人的吧。我看了看她手中的工具,隨後又扭過頭去看著廣場中央的那群玩耍的人們。跳廣場舞的大媽也集結起來了,看來也是準備開始了。
忽然一陣風拂麵吹了過來,旁邊樹上的樹葉開始搖擺了起來,發出了微弱的沙沙聲。在這麽炎熱的季節能享受一下這樣的晚風可謂是神清氣爽啊,大腦裏的那些煩心事似乎也被吹走了,瞬間感覺一身輕鬆,不禁閉上了眼,想好好感受一番。
“哎呀。”坐在我旁邊的她忽然叫了一聲。
我張開眼看著她,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她眯著右眼摘下了眼鏡說道:“沒什麽,好像有顆沙子吹到眼睛裏了。”說著便開始揉眼睛。
“好了,沒事了。”過了一會兒她放下了手,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側臉,隨後她又重新戴上了眼鏡,將注意力再一次放在了她手中的畫上。
怪不得會感到有那麽一絲熟悉。我心裏暗暗想到。這個側臉,很像夏夢幽嘛。我又在心裏笑了笑。那眼神給我的感覺也很像她。忽然我感覺我的肚子在抵抗我了,哎呀,都忘了吃飯了。想著便起身想要離開。
“要走了麽?”她看到我站了起來,問道。
“昂,還沒吃飯呢。”我說著便準備邁開腳步。
“那你快去吃飯吧,別餓著了。再見。”她又對我笑了笑,笑得很甜。我想著她把眼鏡去掉的模樣,似乎還真與夏夢幽又幾分神似。
“嗯,再見。”我說完便離開了。吃什麽呢?就去中午吃的那家吧,那家還挺不錯的。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背後她忽然叫道:“誒!”
我轉過身去問道:“怎麽了?”
“你先過來。”說完朝我招了招手。
我滿臉疑惑,又走了過去。“怎麽了?”
“有人托我給你一樣東西。”她說著又用下巴指了指我的右手,示意我伸出手來。
“什麽東西?”我問著伸出了右手。她用她的右手在褲子口袋裏摸索了一番,然後握著什麽東西放在了我的手上。我一看,是一個紙團,很普通,甚至感覺就是她畫廢了的一張畫。我疑惑地看著她。
“看我做什麽?我沒看過哈。”她說完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鏡,又扭過頭去繼續畫她的畫了。
“是誰給你的?”
“一個小姐姐。”她還沒看我一眼,“似乎和我們倆年紀差不多。她還說她不能見你,隻好找一個人替她把這個給你。”
“哦,謝謝。”我攥著那個紙團,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麻煩你了,再見。”說完便邁開了腳步。
“不用謝,再見。”
我走出幾步便打開了那個紙團,先看看寫的什麽,再確認是誰寫的。
“謹慎”。這張紙上隻有這兩個字,我又翻了一麵繼續觀察,發現這張白淨白淨的紙隻有這兩個字。“謹慎。”這是什麽意思?那是誰要給我呢?和我差不多大,女的……不會又是她把?應該不是,她完全可以把這兩個字放在玻璃珠告訴我,而不是到了晚上再托人給我。那到底是誰要給我呢?還不能當麵說。
再看看這兩個字,就算沒人給我這個紙團我也會步步謹慎啊,這不廢話麽,怎麽說這也是要賭命的啊。在去那個餐館的路上我隨手將那個紙團扔進了一個垃圾桶。
那個人,會是誰呢?未來的他們?不對,他們說過他們不能暴露在眾人的眼下。更未來的那群人?這麽遙遠,我對他們一點都不了解,也分析不出個什麽東西。還能有誰?真的是好煩呐!這問號是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啊。我晃了晃腦袋想把那些問號都扔出去,然而感覺並沒有什麽用,問號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
不知不覺便已經走到飯店門口,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點了飯便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看了看手表:19:17.肚子的抗議聲已經越來越大了,畢竟這麽久沒吃飯了。等待著,電話忽然響了,我掏出手機一看:雲飛羽。媽的,這崽子這一天給我打了三個電話了,又有什麽事啊?
“喂?”我還是拿起了手機接通了。
“你在哪兒?”開口就是問我的位置。
“怎麽了?”
“你就說你在哪兒,有事找你。”
“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講啊?”
“電話裏說不清。”雲飛羽顯得十分急切。
“就在今天中午吃飯的這個餐館裏。”
“好,不要離開,等我,二十分鍾。”說完便掛了電話。我一臉懵逼,愣著盯著發光的手機屏幕看,皺了皺眉頭,又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放了手機手還沒抽出來手機又響了。我靠!我在心裏罵了一句,又拿出了手機,原來是夏夢幽。這兩個人今天是沒完沒了了啊。
“喂?”我接通了電話。
“你在哪兒?”又問我的位置?!
“市中心廣場這兒,怎麽了?”
“具體位置,有事找你。”咋又有事找我?
“八點市中心廣場中央碰頭吧。”這次我沒有婆婆媽媽的,而是選擇主動出擊。
“七點半吧。”夏夢幽又提前了半個小時。
“我還沒吃飯嘞。”我請求道。
“你這飯咋吃得這麽晚?”
“在家裏玩過頭了。”
“那就八點吧,別遲到。”
“好好好。”我正答應著夏夢幽已經掛了電話。這是怎麽了?怎麽都有事找我。正好,我也有問題要問問他們。我得快把飯吃了,不然等會兒可能會餓死。
……
剛吃完就看見雲飛羽走了進來,與他對視了一眼他便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對麵。
“找我幹嘛?”我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我忽然感覺這個動很正式,像要談什麽很重要的事一樣。
“關於那兩個女的。”
“廢話就別說了,快點吧。”
“哎,你還是這樣……”
“夏夢幽還要我八點在廣場跟她碰個麵。”說完我又看了看手表,“還剩二十分鍾了。”
“好吧。”雲飛羽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就是想跟你說說今下午那兩個女的突然同意的事。”
“你也覺得很奇怪麽?”
“當然,睡一覺起來就同意了。這又不是去當啦啦隊,這是去拚命啊,哪有這麽容易。”
“說說你想說的。”
“我問過葉鳳蘭,但是她隻是敷衍,並沒有解釋,隻是說想通了。但你也知道,哪有這麽容易想通?”
“我知道夏夢幽多半也不會說,我也就沒問。”我呼出了一口氣,放鬆一下,繼續說道,“你怎麽想的?”
“我覺得可能是那群未來的找過他們。他們發現那兩個女的經過一天了還是不願意去,於是就找到她們聊了一番。”
“我倒不這麽認為。”
“哦?那你的想法是?”
“我覺得可能是他們直接強迫她們或者威脅她們。”
“似乎你的想法更可靠。”雲飛羽笑了笑。
“不知道屏幕那邊的那四個人怎麽想的。”我也笑了笑,心裏很清楚他們四個就在我們腳底下看著我們。
“今晚上不就知道了。”
“你收到信息了?”我問道,“他怎麽告訴你的?”
“手機信息。”
“發信人是?”
“當然不知道咯,但是在那條信息的最後署名了是未來的我。”
“我看看那條信息。”
“我看完後它就自動刪除了。”
“手段還挺多。”
“你呢?你怎麽知道的?”
我正想說我下午睡了一覺,立馬一想我睡著的原因,隨即撒了個慌:“夏夢幽跟葉鳳蘭不是突然同意了麽?問題太多,我腦袋快炸了。就又睡著了,然後就……”我攤了攤手,露出無奈的表情。
“你也是夠能睡的。”
“嘿嘿。”我笑了笑。又看了看手表,才過了幾分鍾,但也差不多該走了。
“還剩十幾分鍾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在周圍轉轉吧,十點見。”我說著站了起來。
“嗯,好。”雲飛羽也站了起來,“你先走吧。”說完我們便走出了餐館。
與雲飛羽分開後我便徑直走向廣場。
廣場上幾乎是人山人海,耳朵裏擠滿了廣場舞的音樂,與嘈雜聲。這本來應該黑暗的世界如今卻燈火通明,人們不同背景,不同經曆,不同人生,卻會有著相同的終點:死亡。隻是死亡的時間,不一定了。古話說得好:及時行樂。一生就這麽短,哪有時間去拯救什麽世界?我們四個高中生,拯救什麽世界?
等等!也許拯救世界的不是我們,還是未來的他們,隻是……他們需要我們,那我們豈不是僅僅是個工具?!他們能找人來假扮我們,那我們在未來死了都不會有人發現吧。
不對,我們死了未來的他們也應該是活不成啊?
也不對,既然未來的我們可以素不相識,那過去不存在的人在未來會不會再次出現?這麽一想,我們的處境很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