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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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快三點了，爸媽果然還未醒來。我換上睡衣，關上了燈，躺在床上，也就躺在了黑暗中，靜靜地思考著。睡意還未到來，之前在所謂的聊天的時候就不曾有過睡意，在送夏夢幽回家的路上也幾乎是一言不發，也隻是在分離時道了個別。夏夢幽與葉鳳蘭也已經表了態了，隻是不知道雲飛羽……
“噔噔。”咦？是手機。這時候找我的也就隻有那三個其中一個了。我艱難地爬了起來，從床頭櫃上取下了正在充電的手機，順便開了個燈。待眼睛適應了光明後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夏夢幽啊。點開一看，原來是在問我的看法。說實話，我並不確定我的態度。想了想，回了個“沒想好”就轉過去問了下雲飛羽。
雲飛羽的態度和我一樣：猶豫不決。他本來是想答應的，但葉鳳蘭和夏夢幽的態度都是拒絕，而且在回去路上葉鳳蘭還在試著說服他也選擇拒絕。我又簡簡單單敷敷衍衍地和雲飛羽聊了幾句便不再說話。
夏夢幽再次找到我，已經知道她是拒絕的了，現在找我不會也是要說服我選擇拒絕吧。果不其然，夏夢幽也在嚐試著說服我選擇拒絕。感覺她說得天花亂墜，我卻實在看不進去，敷衍著說再想想，便草草地下了qq。
無奈地給手機插起了充電器，順便關了個燈，隨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一個人思考著，即使有葉鳳蘭的影響，按雲飛羽那想做啥就一定得做啥的性格，多半還是會選擇去未來，更何況還要加上那沒心沒肺的性格，未來的世界的確十分吸引人。畢竟是時空旅行，誰不想？但這次去並不是去旅行啊。
這麽想來，還真被我猜中了：真要我們去拯救世界。想著自己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煩。
腦海中總算是放下了這件事，結果竟又慢慢浮現出了那第五個人！話說這次和他們見麵的過程中也沒見他（她）出現，至少沒有那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眼神。
媽的，真的不能思考了，睡了睡了。想著便開始摸索我放在床頭的手表，拿起來一看：3：16.我去，再不睡天都快亮了。可能是一晚上沒睡的原因，似乎是前麵幾個小時該來的睡意現在全來了，感覺超級累，超級困，眼睛一閉便睡著了。
竟睡到了自然醒！剛剛醒來，感到十分驚訝，然而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待腦子可以想事情的時候便開始摸索我的手表，摸到後拿起一看：11：03！我勒個擦，這麽晚了？！爸媽怎麽沒有叫我起床啊，我都睡了快八個小時了。然後又想了想：既然沒有叫我，那就是想讓我多睡會兒吧，那我就再躺會兒。他們應該是去上班了，應該待會兒就會回來。想完這麽多事後我又開始放空大腦，準備再睡個回籠覺，然而手機忽然想起。
我靠！誰他媽打的電話？！一邊心裏罵著，一邊身子往床頭櫃那邊蹭了蹭，挪了挪身子，伸出手去拿手機，拿起一看，原來是我媽啊。
一拿起手機便是老媽那熟悉的聲音：“兒子，終於醒了？都十一點了。”
“昂。”我閉著眼回答道。
“聽你這聲音剛剛才醒啊？”
“嗯。”我幹脆側著身子，直接把手機放在臉上，正好又可以正常通話，又可以放鬆我的手。
“看你睡得這麽香就沒叫醒你，昨晚又玩到幾點睡的啊？我和你爸去了趟外地，有點工作，晚上才回來得到。三餐，哦不，兩餐你自己能解決噻？”
“能。”
“好。你快點起來，都中午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好好好。”我敷衍著回應著。
“記得做做作業，補補功課。你睡過的那幾天正好挨過了期末考試……”
“媽……”我提醒著老媽不要去說那件事。
“好好好，不說了。今天你就自己安排吧。掛了。”
“嗯，拜拜。”
臉一抖，手機剛好落在了枕邊。我全程沒有睜眼，一翻身，準備繼續睡覺。閉上眼睛才不過五秒，手機又響了。
我靠，哪個挨千刀的？心裏罵著卻又不得不再次無奈地再次拿起了手機，努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屏幕：雲飛羽。
是這兔崽子啊？接起電話不耐煩地說道：“幹啥？還沒睡醒呢。”
“都要11點了還不起床？！”
“我靠，我三點過才睡的。你昨晚，哦不，今天幾點睡的哦？”
“見你沒有回信息了就睡了。”
“那你是要比我早點，跟你聊完後夏夢幽還找我說了一大啪啦。”
“快起來，出來吃個飯吧。”
“咋的？又聚？”
“就咱倆。”
“那你來我家吧，我家沒人。”
“算了吧，好遠哦。”
心裏大致計算著他家與我家的距離，是挺遠的。“那就在市中心廣場碰頭吧。”在他說出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他要找我幹嘛。
“嗯。你快點，出門了跟我說一聲。”
“昂，那我起床了。”
“好。”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後翻了個身，從側躺變成了仰臥，閉著目養著神。躺了會兒便一下子坐了起來，麻利地換上了衣服，我怕我一慢就又會犯困。衝進廁所洗漱完後感覺大腦是清醒了許多。在鏡子前又愣了愣，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最後用冷水再洗了個臉便走出了廁所。
站在臥室門口摸著口袋看著臥室心裏想著還有什麽忘記拿了，我一般出門前都有這個習慣，害怕出了門才想起來什麽沒有帶。
確認了沒啥漏掉的便準備出門了。換鞋子的時候又摸出身上所有的現金，應該夠吃兩頓飯了。下樓時又給雲飛羽發了條信息，讓他出門。秒回了，還行。
我走出小區後便與人群融為了一體。看了看時間：11：39.應該還可以跟雲飛羽一邊吃飯一邊聊。
在要走到廣場時雲飛羽又打了個電話過來，看來是先到了。一接電話就是一句“馬上到。”
“昂，我在這個十字路口這兒，就是這個餐館這兒。”
我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他的大致位置，回答到：“好，馬上到。”說完便掛了電話。
沒幾分鍾便和雲飛羽碰頭了。
“餓了麽？”雲飛羽一見到我就問道。
“我是被你叫醒的，還是被你叫出來的，你覺得我有時間吃東西嗎？”
“嗬嗬，也是。”雲飛羽傻笑了一下，“那就不委屈你了，先去吃飯吧。”說完便邁開了腳步。
“誒，你咋還比我先到哦？”我跟著他的腳步問道。
“我坐的公交車。”
“切。”
“吃啥？”
“隨便吃點吧，反正我們出來的重點又不是吃飯。”
說完雲飛羽就看了我一眼，欣慰地笑了笑，說道：“好吧，那就隨便找家飯館應付下就行了。”
“剛才那兒不就有家嗎？”
“不想去那家。”
“怪。”
“我知道有家炒飯很好吃。”
“行。”
不一會兒我們就已經坐在一家飯館裏了。
“怎麽樣？直奔主題？”我開門見山了。
“就知道是瞞不住你的，我們倆之間就不用走那些套路了。”雲飛羽也是一臉的釋然，“那你的態度是？”
“不是跟你說過了麽？還沒想好。”
“一晚上了還沒想好？”
“那麽晚了，眼睛一閉就今天早上……”我忽然意識到我似乎說錯了，頓了頓，繼續說道，“中午了。”我接著話鋒一轉，問道：“那你呢？也是還在猶豫？”
“是啊，一大早葉鳳蘭又找到我，還想繼續說服我。”
“那你……”
“敷衍了幾句也還是沒表態。”
“夏夢幽竟還沒找我。”我說著掏出了手機看了看，確定了一下的確沒找過我，繼續說道，“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說不定她倆現在也在一起吃著飯聊著天呢。”
“也沒這個可能。”
“那你到底還是在猶豫吧，那你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想法呢？”
“昨晚在出發前我就猜測可能會讓我們拯救世界什麽的，那時候我是真的不想去的，拯救世界什麽的……”我說著搖了搖頭，“不適合我。”
飯館裏人挺多的，很嘈雜，但我們還是能聽到對方的聲音。我們就這樣一邊吃著飯一邊交流著，也沒人注意到我們，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的身邊其實就有人在討論著是否選擇拯救世界。
想想也諷刺，看著電影電視劇裏的主角英雄救美拯救世界什麽的多半都會想象一下吧，如今真的有一個這樣的機會擺在了我的麵前，我卻在猶豫。我又沒有主角光環逆天神器什麽的，誰知道我會不會一過去就嗝兒屁了呢？逆天的，是我們的對手啊。
天氣很熱，飯館很小，沒有空調，隻有幾個風扇在勉強地維持著飯館裏的溫度，但其實也沒什麽用。耳朵裏也就隻有人們的吵鬧聲，有的談論著那些家常瑣事，有的談論著那些生意大事，有的卻孤單一人埋頭苦“幹”。形形sese的人，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經曆，不同的一切，在那些未來的人眼裏，特別是那些侵略者們，早就已經是一視同仁了。
見我沒再說話了，雲飛羽不禁問道：“喂，柳耀溪，想啥呢？”
“沒什麽，發發呆，放空放空大腦。”說完便低頭吃飯。實則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大腦根本不可能放空。
“這趟出來看來沒啥收獲啊。”雲飛羽也低著頭看著自己麵前的那碗飯。
“哎，一步一步來吧。如果我們有人拒絕，到了期限他們肯定會一起來說服我們。說是給我們時間考慮，其實就是讓我們做點心理準備。”我分析道，“其實我最開始就認為他們會強迫我們，所以那時才沒有表態。”
“不錯嘛，還是有點東西。”雲飛羽嘴角漸漸上揚。
“還行，你沒看出點啥？”我埋著頭問道。
“跟你差不多，他們一說我就猜到了那兩個女的會拒絕。再根據你那性格，多半會猶豫不決。”雲飛羽也扔出了他的看法，“這件事直接涉及了三個時空，我也是在想不通處於最前麵的我們到底有啥用，以至於他們的戰爭還會影響到我們。他們對我們來說無異於神仙。”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嘛。”我笑著調侃了一句。
“至於那四個我也比較傾向於他們的真實身份就是未來的我們，原因就不用多說了吧。”雲飛羽說完埋頭吃了兩口飯，又繼續說道，“昨晚的他們並沒有表現出強迫，反而全程感覺十分的平易近人。在夢中的最後一個關卡那個‘我’看起來跟本就和這個現實中的那個‘我’不一樣，可能是因為那個夢就是我們的測試的原因吧。”
“挑有用的說，別說些瞎子都看得出來的。”聽到雲飛羽說的都是那些跟我想的差不多，便有些不耐煩了，還是想聽些新鮮的。
“哎喲，就知道這些滿足不了你。”
“知道還說。”
“嘿嘿。”雲飛羽笑了笑，卻又馬上變得嚴肅起來，似乎要說些什麽大事，直接開門見山了，“他們不是說他們是四個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完全素不相識嗎？”
“嗯，怎麽？你懷疑是假的？”
“不，我更傾向於是真的。沒錯，我們四個都認識，而且關係這麽好，那所謂未來的我們根本不可能素不相識，但我們也驗證過了他們就是未來的我們。矛盾顯而易見，而且還是個大矛盾。”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同時感覺他會說些我沒想到的。
“我有一個大膽地猜測。”
“說來聽聽。”
“首先我們去未來幾乎其實是可以確定的。”這點我確實同意，“我認為那未來的我們素不相識的原因是……”我等待著，等待著他的猜測，也許會很驚豔，也許會很low，但不知為什麽，我很期待。
明明隻有幾秒鍾，卻感覺又幾個小時，雲飛羽終於再次開口：“我們四個有人回到過過去改變了曆史！”我勒個擦，這個猜測確實很大膽啊。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確實大膽。”我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但我們不是去未來嗎？咋還會回到過去？”這個問題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這不廢話麽？”雲飛羽一說我也忽然覺得這句話是句廢話，“既然我們都能去到未來了，那就已經涉及到了時間穿梭，那會不會回到過去就根本說不準了。而且那兩個時空的戰爭已經涉及到我們了，天知道我們加入後會不會影響到我們之前的時空。”不得不說，很有道理。我思考著又點了點頭。
“你這不是有點東西哦，這是有很多東西哦。”我笑了笑。
“當然。”雲飛羽也自信地笑了笑，“本來相識的人到了未來卻素不相識，感覺也就隻有這個可能了：有人改變了曆史。”
“哎，這幾天我都很煩。”我開始扯開話題，準備討論點稍微輕鬆點的，“常常就想咋就是我們遇到這種事了呢？我這人真的是咋看咋普通。”
“我也是啊，本來就想隨便讀個大學，隨便找個工作。安安心心平平淡淡地過了這一輩子就行了。誰知道居然冒出來這種事。”
“哎，不說了不說了，越說越煩。”我搖了搖頭。
之後我們就真的沒有再聊這件事了，隻是拉拉家常開開玩笑，一頓飯就這麽過去了。在我們倆都覺得沒啥可聊的時候，不約而同地提出了回家，然後便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