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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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仨聊完了雲飛羽與葉鳳蘭的事跡之後便沒找什麽話題了，都在各吃各的。可能是覺得太無聊了，夏夢幽先開口了：“我們這兩天吃的可真寒酸，不是零食就是飲料，不是飲料就是麵包。”


  “嗬嗬，你就知足吧，有吃的就不錯了。”雲飛羽嘴裏塞著麵包模模糊糊地說道。


  “你先吞下去在說話。”我嫌棄地說。


  “哈哈。”夏夢幽笑了笑，“但是營養不良啊，我們體力可能會一天不如一天。”


  “唉，還能怎麽辦？”我無奈地說道，“難道叫‘他’給我一口鍋？”


  “你別說，要是有廚房的話，我分分鍾給你露一手。”夏夢幽自信地說道。


  “你還會做飯？”雲飛羽一臉驚訝，“看不出來呀。”


  “別人會不會做飯你看得出來才怪。”我調侃一句，“我就能下廚，你看得出來麽？”


  “真看不出來……”夏夢幽一臉的不相信，“你會做飯？”


  “對不起，我還真會。”我滿臉自信地笑道，“專門找我媽學的。”


  “喲，柳耀溪。”雲飛羽壞笑了一下，“人不可貌相啊。”


  “嘿嘿，還行……”我傻笑了一下，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去你的，有你這麽誇人的麽！！”


  “哈哈，還以為你發現不了。”


  “你們倆太幽默了。世界都成這樣了，還能這麽沒心沒肺。哈哈。”夏夢幽又笑了起來。


  “說到這個，你可謂是全世界最後一個女生咯。”雲飛羽調侃了一句。


  “那你覺得這最後一個女生會消失麽？”夏夢幽一臉神秘地看著我們倆。


  “你要是消失了，我們還算男人麽？”雲飛羽反問一句，又轉過頭問向我“你說是不是？”


  “對嘛，就算讓我們消失也不會讓你走。”我連忙接上來，“怎麽說我們也得消失在你之前。”我們都避諱了“死”這個字，都用“消失”來代替。


  “哈哈，別那麽認真嘛，開個玩笑。以大局為重嘛，我還不會這麽自私。”夏夢幽又笑了起來。


  又說說笑笑得忘記了時間，要不是夏夢幽提醒了一句，我都忘了我們身處的境地。我拿起手表看了一眼：20:41

  “8點40了。”我報了個時間。


  “唉，還早嘛。”雲飛羽說著抱著腦袋躺了下去。


  “怎麽辦？”我問道，“無事可做了啊。”


  “今天都隻聊了聊雲飛羽。”夏夢幽一臉八卦地看著我。


  “看我……幹嘛？”我知道這句話很沒用，因為我已經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嘿嘿。”夏夢幽又壞笑了一下。


  “夏夢幽，我咋發現你今晚這麽邪惡啊。一言不合就露出這種表情，咋完成了一個八卦的任務你人還變的八卦了。”


  “可能是也沒啥人了，就不注意形象了。哈哈。”雲飛羽大笑了一下。


  “別亂下結論哦。”夏夢幽蔑了他一眼，“隻是覺得指不定啥時候就消失咯，與其在這兒擔驚受怕的，不如好好玩玩，放飛一下自我。”


  “都說了不會讓你消失咯。怕啥？”雲飛羽擺擺手。


  “喂，柳耀溪，別想逃過去。”


  “啊？什麽啊？”我繼續裝傻，“你又沒問我。”


  “還裝。”夏夢幽又看了看我，“非得我說出來嘛。”


  “你直接問吧，就怕你不問他就不說了。”雲飛羽咋還跟她站一塊了。


  “算了，別問了。我已經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誒，還是要問的。你……”夏夢幽挑了挑眉毛，“有沒有目標啊？”夏夢幽繼續壞笑。


  “這個啊……”我裝作若無其事，“沒有啊。”


  “切。”夏夢幽滿臉失望，“還以為你也有雲飛羽那樣的經曆喲。”


  “嗬嗬，你想多了，我又沒雲飛羽這麽能打。”我笑了笑，“誒，老是問我們，夏夢幽，你的目標呢？”我一下子話鋒一轉。


  “我啊，還真有個目標。”夏夢幽若有所思。


  我的身體一震，忍住了。雲飛羽又看了我一眼：“誰哦？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哦？”雲飛羽一臉八卦。


  “怎麽可能給你們說嘛。”夏夢幽一臉神秘。


  “切，你還不是沒什麽故事嘛。”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說道。


  “那你怎麽喜歡上的他哦？”雲飛羽沒有放棄的意思。


  “嗯……怎麽說呢？”


  “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啊？”雲飛羽又個給出了選擇。


  “嗯……”夏夢幽若有所思，“算是日久生情吧，其實是一直都挺有好感的，感覺自己喜歡上他就是一瞬間的事，其實他在我的形象跟我的理想形象沒啥共同點，甚至有點相反。”


  “那你怎麽會喜歡上他？”雲飛羽接著問。


  “不清楚，隻感覺在那一瞬間自己心動了。”


  “沒有了？”雲飛羽又瞟了我一眼。


  “別問啦，我不會再說了。”


  唉……誒！等等！！夏夢幽說的……咋感覺……跟我有點像啊。我心中默默欣喜到，跟他憧憬的形象並不像，甚至有點相反。我就沒雲飛羽這種拿得出手的光榮事跡。去去去，我在想什麽？！咋還自己不要臉地對號入座了？！不是說了是一瞬間喜歡上的麽，我……哪……有……不會吧……去去去！不可能，我這種沒啥長處的人沒人喜歡的，更不用說夏夢幽這種女神級別的了。


  我們又拉了些家常，不知聊了多久，隻感覺夜已深了。


  “柳耀溪。幾點咯？”夏夢幽問道。


  我抬起手表一看：“快九點半了。”


  “哎呀，手機也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腦也沒有。真無聊……”雲飛羽歎了口氣。


  “這世界都成這樣了，有這些東西你能怎麽玩兒？”我苦笑了一下。


  “唉，也對。”雲飛羽的語氣中充滿了百無聊賴，“那現在能幹嘛嘛？”


  “睡了吧。”我往自己的席子上一躺說道。


  “那就睡了吧，九點半了。可以睡了。”夏夢幽站起身來準備去洗漱，又埋怨道，“哎呀，都快兩天都沒洗澡了。真煩。”


  也對，“他”把我們“鎖”在教室，都沒地方洗澡。咦？那為什麽都沒有什麽臭味，有點奇怪。我也沒多想。待大家都洗漱完了便關燈睡覺了。


  關上了燈，整個世界就更加漆黑了，再加上這背景，這世界上沒有了光亮與燈火。黑暗的世界，難道，這是“他”想要的？不對，那何必還留下我們四個？直接全滅了不就行了，哎呀，“他”在想什麽啊。誒，不一定是“他”啊，更有可能是“他們”呀。如果是一個人可以讓這世界上的人全消失那還得了，那不就是神了麽。


  想著，翻了個身。雲飛羽倒還是心大，睡得真的快，不一會兒呼嚕就打起來了。嗬，不知道夏夢幽睡了沒。正準備喊一聲，想想還是算了，萬一睡了呢。


  總感覺睡不著，翻來覆去著，不知不覺便望到了窗外，月光不知何時撒了進來，漸漸照亮了小半個教室。整個世界此時此刻還在活動的也隻有風了。


  這風跟以前一樣，拉著樹葉偏要和它們玩耍，樹葉也沒辦法，隻得跟著風一起搖擺起來，那沙沙聲就是它們玩耍的bgm了。我這樣羨慕它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看著撒進教室的月光，看來今天的月亮還挺亮的。挺亮的？！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什麽，我摸索著我的手表，摸到後拿起來看。我並不是看時間，而是看日期！今天是6月3日了，回憶計算著今天的陰曆……！！是五月初九！！月亮怎麽可能這麽亮！？我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慢慢地走到窗台邊，向天上一看，我的天，月亮那叫一個圓！那叫一個亮！


  “柳耀溪？”我滴個媽！！嚇我一大跳！！！這才反應過來是夏夢幽。


  “我滴個乖乖，你嚇死我了！！”我輕輕的說著。


  “你幹嘛啊？不睡覺。”


  “我……”我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但在這一瞬間似乎也想不到什麽理由，說上廁所？我都走到窗邊了，上什麽廁所？！尿外麵？？“我睡不著，起來看看。”我隨口還是撒了個謊。


  “其實我也不怎麽睡得著。”夏夢幽說著站了起來，“陪陪你。”說著就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我愣了愣，還是給她讓了個位置。


  “你咋也睡不著？”我隨口問了一句。


  “這情況，可能也就隻有雲飛羽這種沒心沒肺的才睡的這麽快。”


  “嗬嗬，說的也是。”我輕笑了一下，“那你昨天怎麽睡著的啊？”


  “還不是好晚才睡著的。”


  沉默，感覺無話可說。這月亮的事要不要給她說呢？


  “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大。”夏夢幽笑著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那個月亮。看她笑得這麽開心，也不好煞風景，那就把這個秘密憋著吧。


  “嗯，我起來差不多也算是起來看月亮的了。”


  “喂，晚上你說的是真的？”


  夏夢幽這突然一問我還真沒反應過來。“啥？”


  “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


  “啊？”我去，還抓著這事不放，不會……露餡了吧。還好是晚上，她應該沒有看出我的緊張。我故作平淡地回答：“這個嘛……”再故意調皮一番，“其實有。”我說實話了？！我他媽？嗯？我想騙她的！真的！我這嘴巴！我操！！

  “哇，剛才你居然不說實話。”夏夢幽指了指我。


  “你說的不也沒啥用麽。”我反駁了一下。


  “至少我說實話了。”她嘟了嘟嘴。


  “好好好，難道你還要我補償你一下？”我開了個玩笑。


  “這倒不用，我就開個玩笑。”她也笑了。


  我們又看了看月亮，也沒說什麽話。過一會兒便去睡覺了。


  原來，這黑暗的世界，不一定要有燈火，隻要有那個特別的人陪著你，便是那刺破黑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