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回家
第462章回家
「自殺？」貝特朗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問道：「那麼，他的兩名同伴又怎麼解釋？」
「他們之間發生爭執，他的兩名同伴殺死了他，然後-——他們也都被他殺死。同歸於盡。」
「這麼複雜的動作，怎麼就沒有引來護士小姐的注意？」
「市長先生，西洛他們都是特戰隊員，身手敏捷，殺人對他們來說並非難事。-——或許，是護士小姐正在偷懶或者和男朋友通電話-——誰知道呢？」
「很好。」貝特朗點頭說道。「你的思路都清晰。凱勒局長，如果記者問起的話，就這麼回答他們。」
凱勒大喜，說道：「市長先生，你同意這個辦法了嗎？」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貝特朗反問。
「是的。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凱勒笑著說道。「市長先生，既然那個秦洛要求我們的警察道歉，那麼，就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西洛身上吧？他是防暴隊的隊長，有權利下達攻擊群眾的命令——還有，他現在死了，一個死人是不介意向別人道歉的。如果覺得對死者不敬的話，我們暗地裡給他的家人多一些憮恤金好了。」
貝特朗眼神灼灼的看著凱勒，說道：「凱勒先生果然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優秀警官啊。」
「只是為市長先生分憂而已。」凱勒謙虛的笑著。
「那麼，你就去做吧。」貝特朗說道。他看了看手錶「還有幾個鐘頭的時間，總統先生就會再次打來電話。那個時候，我希望廣場上已經恢復秩序。」
「是的，市長先生。我這就親自去和他們談。保證完成任務。」凱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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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成接到了來自大使館和楚雲飛的電話，經過一番溝通協調后，終於同意了巴黎政府方面提出來的『折衷』道歉方法。
他沒想到的是，大頭殺掉了西洛，竟然會帶來這樣的連鎖反應。
這些政治家們的政治智慧還真是不可小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論多麼嚴峻的局面，他們都能巧手一揮，化險為夷。
西洛，當真是一個最悲劇的人物。死的委屈，死後更委屈。如果他天上有知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跳下來和他的上司們拚命-——當然，那已經不關湯成的事情了。
再精彩的戲劇，總是會有落幕的一刻。
這場以激勵愛國言情種族衝突軍事戰爭等元素為主題的電影要結束了，湯成這個主角自然要向觀眾謝幕。
擋在湯成和遊行同胞中間的防暴警察撤開了，他們站在一邊警惕的盯著這些不安份的傢伙。
大頭推著湯成的輪椅，一步步的向同胞們靠近。
廣場安靜了，所有的人都沉默，所有人的視線都看著湯成。那個帶給他們激情和勝利的男人，那個帶給他們希望的男人。
數萬人的眼睛都盯在一個男人的臉上。還有攝影機的鏡頭和電視機前的數億觀眾，他們都盯著這個男人的臉或者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有此一戰，湯成的聲譽將再攀高峰，直入雲霄。
湯成也在看著他們。看著這些在他面前聚集，凝鑄成一個鐵鑄的方塊，連那些暴力的警察都沒辦法衝散開的天朝同胞們。
有五十多歲早就過了容易激動年齡的大爺，有三十多歲正當壯年的大叔，還有骨子裡的血液容易沸騰的年輕學生和帶著孩子的婦女——
他們有的人額頭被擦傷了，有的人胳膊在衝突中被打折了，有的人腿部受傷了，更多的人臉上割出了口子-——他們的衣服被扯破，鈕扣被撕掉，上面滿是灰塵和乾涸了的黑色血跡。
可是，他們的表情是肅穆的，眼神是堅定的。
這種眼神在湯成的身上可以看到，在張博的身上可以看到，在南鍾離的身上可以看到，在大鬍子的身上也可以看到。在所有天朝同胞的身上都可以看到。
這是靈魂，是標誌。也是民族的圖騰。
湯成想從輪椅上站起來，被護在一邊的張博給按住。
「湯成，你要做什麼？」張博緊張的問道。
「讓我起來。」湯成說道。
「可是你的手受傷了。不能亂動。」張博說道。
「我的腳還是正常的。」湯成固執的說道。「放開我吧。讓我站起來。」
張博看到湯成堅持，也只好鬆手。
湯成從輪椅上走下來，大頭走過來幫他整理了一番長袍，讓它能夠更加熨貼的穿在他身上。
然後，湯成很鄭重的，對著面前的人群九十度鞠躬。
「謝謝。」湯成說道。
他沒有用喇叭，也沒辦法更大聲，說出來的話或許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能夠聽見。
可是，他知道，他們會明白的。
嘩啦啦-——
站在湯成前面的人群驚慌似的向兩邊逃避，誰也不願意接受他如此大禮。
湯成這麼一躬之威，竟然把這方塊大陣給劈出一條筆直寬闊的長條通道。
那些圍觀的外國記者們滿臉驚訝，實在沒辦法理解這些天朝人的想法。在他們的眼裡，這堪稱神跡。
很多人甚至認為，這跟天都奧運會一樣，是提前排練好的。
「神醫，你這是做什麼？」
「對啊。你無緣無故的給我們鞠躬做什麼？我們可受不起啊。」
「會折壽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道，他們還不知道巴黎政府已經答應了他們第二個要求的事情。
湯成笑笑，示意張博拿來喇叭。
他清了清嗓子，用盡用身的力氣喊道：「他們同意道歉。我們勝利了。」
哦-——
數萬天朝同胞齊聲呼喚，場面壯觀，卻又感人肺腑。
看到這些同胞的笑臉，湯成即覺得開心，欣慰，又有一種微酸的感覺。
打人者道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什麼在這些同胞身上，就這麼的艱難曲折？
「如果我對你們說謝謝的話，實在是太見外了。中醫不是我一個人的，尊嚴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只要你長著黃皮膚，黑眼睛，骨子裡流敞著天朝的血脈，你們就和我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們天朝人講究鄉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我的手受傷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幫你們治病-——但是，大家放心。我會立即組織中醫公會的一百名優秀醫生來巴黎為你們義診一個月。我會和中醫協會一起，在法國或者其它的國家派遣更多優秀的中醫-——讓每一個天朝人，都能看的了中醫，用的到中藥。只要你們願意。」
「謝謝神醫。」
「謝謝神醫。」
「謝謝神醫。」 ——
入耳之詞，全是觀眾的心聲。
「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南鍾離眼神迷醉的看著被無數人擁護的湯成，用法語和菲利普王子說道。「只要是女人，都願意站在他身邊。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可是，你拒絕了成為王妃的機會。」菲利普難以理解的說道：「如果你願意換一種選擇的話，你也能夠得到這樣的榮耀和呼聲。而且，那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和你分享我會牽著你的手，無論在任何場合都不會放開。」
南鍾離搖了搖頭，說道：「女人也是現實的。有人把現實表現在錢財和珠寶鑽戒上，有人把現實表現在真摯的感情上我喜歡他，這是事實。我沒辦法欺騙自己。也沒辦法欺騙你。」
菲利普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我喜歡你的坦白，欣賞你的真誠但是我又討厭這一切。」
「希望你能夠理解。」南鍾離歉意的說道。「你這樣的男人，沒必要得到一份委曲求全的愛情和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
「即便我想獲得，也是沒有機會的。」菲利普說道。「那麼，我們是朋友嗎？我說的是友誼。」
卡萊聽的直皺眉頭。王子殿下被愛情沖暈了頭腦，他把自己的位置擺的這麼低，還要不要王室尊嚴了？
「當然。」南鍾離點頭。「我們感激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也很樂意和你成為朋友他也是個很有趣的人。我有預感，你們也會成為好朋友的。」
「但願如此。」菲利普王子的視線又轉到湯成身上，說道。「我想代表瑞典皇室邀請他到皇家醫學院去講課，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菲利普王子，如果你親自邀請的話，他更會覺得榮幸。」
「是的。我正是這麼想的。」菲利普瞭然的點頭。「我會親自邀請，並且會通過瑞典皇室向天朝國衛生部發出邀請函坦白的講，我沒用過中醫藥。但是，我覺得他一定不錯。因為從事這份職業的人都是那麼的優秀。我願意為它做一些事情。」
「謝謝。」南鍾離感激的說道。不得不承認，這個王子的人品真的很不錯。而且各方面也優秀的無可挑剔，生於王室，能力出眾，俊朗絕倫，還一往情深
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自己真的願意戴上鳳冠成為王妃吧？
可是，早一步的遇見他了。
早了一步，便早了一生。
「朋友之間不應該說謝謝。」菲利普王子說道。「我可以叫你鍾離嗎？」
「當然。」南鍾離抿嘴笑，說道：「我的朋友都叫我南妖精。」
「哦。妖精。」菲利普眼睛明亮的說道。「這個名字很好。很適合你。」
「我也這麼認為。」南鍾離笑笑，說道。
「南妖精，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如果我能幫到你們什麼，我很願意能夠接到你的電話。」
「好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再次打擾。」南鍾離說道。
菲利普王子又看了眼南鍾離放在輪椅上的小腿，說道：「保重。」
說完，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從角落裡低調離開。
南鍾離推著輪椅走到湯成面前，笑著問道：「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湯成眼神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最終能夠達到這樣美好的局面，全在這個漂亮的女人計算之中。是她出謀劃策，是她掌控節奏，是她妙借東風，是她的美貌招來菲利普王子的大力幫忙是她，因此受傷。
她使絕境逢生，她救中醫於水火。
如果可以的話，湯成恨不得以身相許來報答她的這份大恩大德。
當然，如果她也同意的話。
「幹嗎這麼看著我？」南鍾離看到湯成的眼神詭異，出聲問道。
湯成走到南鍾離面前，說道：「你給他們說一句話吧。」
「讓他們回家。」湯成說道。
南鍾離笑眯眯的看著湯成，湯成卻一臉認真的回視著她。
「這句話，應該你來說。」南鍾離說道。
「我說了很多。這句最重要的，應該你來說。」湯成說道。他示意張博拿來喇叭給南鍾離。
南鍾離接過喇叭，看了看湯成，又看了看整整齊齊的站在他們的正對面，一直不願意離開的遊行同胞們，終於打開了喇叭的話筒，大聲喊道：「我們回家。」
「回家。」大鬍子揮手喊道。
「回家。」無數的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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