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是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
第430章是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
「嗯?「既然你知道我要做的事,為什麼還懷疑我會半途而廢?」天朝問道。
「因為我見過太多這種例子了。」武勇秀感嘆著說道:「我來巴黎七年,每兩年國家都會派一批人前來巴黎解決中醫藥合理推廣使用的權利。他們來的時候信誓旦旦,剛剛開始也確實是盡心儘力。可是,連續在權貴面前碰壁幾次后,便偃旗息鼓。於是,一改之前的工作作風,開始遊山玩水欣賞名勝,購買大量的奢侈品囤積,等待回國之日拿去送人。」
「七年間,來了五批人。我能夠體會國內的著急,因為後面三年是一年一換人。可是,每一任都在重複著第一任同樣的路。承諾、進攻、失敗、失落、放棄,然後回國換人。我知道你願意做事,但是我不確定你願意做到什麼程度。因為這件事真的不容易。很不容易。」
「你是第五任。中醫藥在歐洲能夠使用的時間只有半年——如果這半年時間裡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半年之後,中醫藥就要被歐洲全部驅逐出境。那個時候,中醫在歐洲即將絕跡-——即便以後有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可是,那麼多年後,中醫想再次回來攻城奪寨,難度實在是太大太大了。這個關鍵時刻,不能再冒險了。你也不會再有繼任者了。」
張博看著武勇秀,笑著說道:「武副官不是從醫從業者,怎麼會對這個行業這麼關注?」
「在我剛剛來巴黎,還只是大使館的幹事時,我便負責陪同接待前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官員。第一任失敗,第二任失敗,第三任仍然失敗-——他們不急,我都急了。」
「我以為只有我們的中醫醫生和醫藥行業同行才會在乎中醫藥的生死呢?」趙子龍笑著說道。
「這和從事的職業無關。」武勇秀說道。「你出門隨便拉住一個天朝人,你問他們願不願意看到中醫藥滅絕?」
「自然是不願意的。」張博大笑。「只要還有點兒良心的天朝人,怎麼會忍心自己的民族魁寶從歷史中抹去?以後咱們的子子孫孫連中醫中藥針灸推穴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多可怕啊?」
湯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們知道為什麼楚市長在這個時候把我派來嗎?」
「因為他覺得你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也相信你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趙子龍是忠實粉絲,有些盲目崇拜的說道。
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大十幾歲的人追隨,湯成的心裡還是有些飄飄然的。
「剛才武副官用過一句話來形容,我覺得這個形容很不錯。」湯成笑著說道。「病急亂投醫。」
「隨口之言,只為請將。」武勇秀解釋著說道。
湯成擺擺手,說道:「這是句實話。你們知道時間不多了,我知道時間不多了,楚市長也知道時間不多了。所以,他就病急亂投醫。」
「-——」
其它人都沉默不言。這樣批評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國之部長的狂妄傢伙,還真是少見。
「不過,我這個醫生和其它人不同。」湯成自信滿滿的說道。「別人不做的事情,我做。別人不想做的事情,我做。別人做不來的事情,我也做。」
「對。我們敬重的就是湯成先生的這股熱血和風骨。」張博莊重的說道。
「湯先生,你的性格我們了解。我不學醫,但是我是搞醫藥生產的——我們行業內的人,誰提起你不得豎起大拇指?」趙子龍一臉仰慕的說道。
「我們敬重先生為人。」武勇秀從剛剛開始的針對湯成窮追猛打到現在的奉承讚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南鍾離捧著酒杯笑眯眯的看著湯成,漂亮的眸子如星辰寶石,卻一聲不言。
湯成看到大家說的嚴肅,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偉大。我主要是怕失敗了影響形象。」
你想啊,湯成現在還只是一時名醫的時候,就有那麼多的小女孩兒為他著迷為他瘋狂為他神魂顛倒。
如果他成了一代名醫,不僅僅這個時代的小女孩兒喜歡他,下個一百年的小女孩兒喜歡他,下個兩百年的小女孩兒也喜歡他-——
那個活著的時候經常去紅燈區找@@姐筆名叫做湯三變的寫手就是因為寫得一手好詞,他那個時代的女人為他著迷,死了好幾百年,直到今天還有無數的女人為他著迷。
活著能泡妞不算本事,你死了還在泡妞,這才是真本事。
什麼叫做偶像?
這才是偶像!!!
這年頭,說真話無人相信,說假話大家都信以為真。
湯成這麼說,大家也只當他是在謙虛。
張博說道:「湯成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一個人的成就不在於他說了多少,而在於他做了多少。你為中醫做的每一件事我們都記在心裡。」
趙子龍更不樂意啊,偶像哪能這麼說自己呢?實在是太討厭了。
他的臉上都帶上了些怒意,說道:「湯先生,公道自在人心,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說你是壞人,但是所有的人都說你是好人。那你就是好人。你說你是好人,如果所有的人都說你不是好人。那你就不是個好人。你是一個行事高調的男人,我們也一直以你為榜樣和明燈-——這麼說話,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我不相信我會看錯人。」武勇秀也跟著說道。
南鍾離這女人的嘴巴就比較毒了,眼睛賊亮,粉臉微薰,笑嘻嘻的說道:「過度的謙虛就是驕傲。湯成,你現在就驕傲自滿了嗎?」
「-——」
湯成擺擺手,說道:「好了,我們不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趁現在大家聚在一起,我們商量一下解決問題的辦法。」
湯成看著武勇秀,說道:「武副官。」
「叫我勇秀就好。」武勇秀說道。「雖然本人名不符實。」
湯成點了點頭,說道:「武大哥,你既然已經幫忙接待了五任國家派來解決這個事件的人,從開始都現在,你一直都是直接的參與者。我也看到,你對這件案子認識的比較深。你有什麼建議?」
「造勢。」武勇秀說道。
「造勢?」湯成疑惑的問道。
「對。巴黎雖然是資本主義國家,但是他們的等級制度也非常森嚴。每一個階層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而且這些圈子都非常排外。假如你手裡有一百萬歐元,那麼,你只能進入裡面的人都只有一百萬歐元的圈子。如果你手裡的一百萬歐元升值到了一千萬歐元,你又能進入一千萬歐元的圈子。那些最頂級的貴族圈子更是高高在上,一般人沒辦法進去。」
武勇秀解釋著說道:「你雖然在天朝,在韓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在歐洲還屬於新人。他們不可能會接受一個新人進入他們的圈子。我們想要解決問題,首先就要想辦法讓你能夠接觸他們那個最核心的圈子。讓你見到那些能夠解決問題的核心人物。」
湯成點了點頭,問道:「那要怎麼造勢呢?」
武勇秀搖頭,說道:「這就不屬於我的特長了。我只是覺得應該怎麼做。如何造勢來達到這樣的目的,一時還沒想到合適的方法。」
「我有辦法。」南鍾離出聲說道。
南鍾離喜飲紅酒,也善飲紅酒。在華亭的時候,每次在外面忙完回到她位於美容院三樓的那間獨立辦公室,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為自己倒一小杯紅酒。
今天晚上她更是大開酒戒,喝的最多,也喝的最快。紅酒後勁兒很足,她的眼睛越喝越亮,精緻嫵媚的俏臉也越來越紅,湯成都擔心她已經晚醉了晚上對自己動手動腳,卻沒想到她還保持著清醒。把他們的談話都聽在耳里,而且還能夠給出決定性的意見。
這個女人-——真是個好女人啊!
能喝不醉,能幹不累,薪水雖高,卻從來不要加班費。
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陪睡。
「你有什麼辦法?」湯成看著她問道。
「造勢這種事情,應該找我才對啊。」南鍾離咯咯嬌笑:「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湯成一想也是,造勢這種事情,南鍾離就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女人的目光敏銳,每每能出奇招。
「南小姐不僅國色天香,而且能力出眾。」張博笑著說道:「不知道短短時間內南小姐想到什麼好的造勢方法?」
南鍾離斜眼瞟著湯成,這動作雖然看起來有些輕佻,但是卻又嬌又媚,惹人狂咽口水。
「他是什麼?」南鍾離問道。
「男人啊。」趙子龍愣了愣,回答道:「男醫生?」
「他會什麼?」
趙子龍笑道:」南小姐真是有趣。湯先生的醫術可是少有人可比。」
「對。他是醫生。他會醫術。我們就從這方面上造勢。」南鍾離坐直身體,表情也變得一本正經起來,讓人懷疑她剛才的小醉模樣都是裝出來的。「你在台灣,因為一場義診而成為寶島客人。這一次,我要你成為巴黎親人。」
「-——」
「南小姐,你的意思是說,讓湯成先生也學台灣之行的那樣,在巴黎舉辦一次義診?」
「對。」南鍾離回答道:「不過不是一場。是很多場。巴黎的華人社區都聚集在哪裡?」
張博比較熟悉,快速的說了幾個地名。
「好。我們的第一場義診就在巴黎唐人街。」南鍾離說道。「我要先讓湯成快速的聚集大批天朝粉絲。巴黎的天朝人不少,如果能夠把他們的力量聚合起來,也不可忽視。而且,天朝人對中醫中藥比較容易接受。從外國人身上著手就比較困難——當然,那是第二步計劃了。」
「我們需要怎麼配合?」趙子龍問道。
「明天,你們就用盡所有的渠道向外面宣布,天朝神醫來巴黎免費義診,每天只看十名患者。當然,義診對象只限天朝人。」
「不行不行。」張博連連搖頭,說道:「這樣的話,法國人會認為我們岐視其它種族。他們的媒體也會報道攻擊我們的。到那時,想要解決中醫藥問題就更加困難了。」
「我就是給他們這種假像。」南鍾離笑眯眯的說道。
「-——這是為什麼?」趙子龍還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我明白了。」武勇秀的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說道:「有爭議,才有炒作。我們自己去求那些媒體記者幫忙報道,他們可能都不會搭理。既然這樣,不如等著他們主動上鉤-——利用他們的渠道和影響力,把湯成的名氣先給打出去。不論好的壞的,總歸是有了名氣。」
「可是,這樣的名氣還不如不要啊。」張博說道。
「物以稀為貴。我們請他過來,他們或許會不信任我們的醫術。我們先把天朝人治好,他們周邊必然會有一些外國朋友,他們把湯成的神奇醫術給講出來,一定會招來那些外國朋友來就醫-——到時候他們來就診,我們再改變一下規則就成了。這種矛盾不是不可調和的。」南鍾離解釋著說道。「我們不用求人,只需要等著他們主動上門來求我們就好了。」
趙子龍大笑,說道:「南小姐胸有成竹,我們就打打下手好了。」
「我和湯成在巴黎人地生疏,主要還是要依靠各位的鼎立支持幫助。我們一起把這件事情做好吧。」南鍾離謙虛的說道。
「行。大家一起努力。」張博笑著說道。
酒題至此,便告一段落。趙子龍和武勇秀兩人告辭回去,張博留下來送湯成和南鍾離幾人回酒店。
南鍾離好像真是喝得有些多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但是說話還算清晰,也沒有對湯成動手動腳耍流氓,湯成松下一口氣來。
中醫協會幫忙預定的酒店離吃飯的地方不遠,幾人步行走過去。到了酒店后,張博交代了幾句,便自顧離開。蘇燦和戈爾一個房間,他們也沒有知趣的去做電燈炮,和湯成打了聲招呼后,便也回房睡覺。
原本他們不知道湯成和南鍾離的關係,所以為他們各自定了一間房間。
湯成扶著南鍾離走到一間房間門口,用房卡刷開了房間門,然後攙扶著她走到客廳的沙發邊,把她的身體輕輕的放在沙發上。
接著,他去冰櫃取了瓶依雲,倒了半杯放在南鍾離面前的茶几下。
湯成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還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做的,便說道:「喝點水潤潤嗓子,然後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便轉身想要回房休息。
「你想幹嗎?」南鍾離的聲音突然間在身後響起。
你想——干-——嗎?
湯成的鼻子開始狂飆鼻血。堵也堵不住。
這女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提出這麼無禮這麼流氓這麼讓人難以回答這麼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問題?
湯成現在面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