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她是另一個
第405章她是另一個
「走吧。」文開開親昵的上前挽著湯成的手腕。動作自然大方，像是晚輩摟長輩，不像是故意吃人豆腐的樣子。湯成即便想抗拒這樣的親密，都沒辦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
「等很久了嗎？」湯成問道。
「去見了爺爺一面，和他談了一些事情。也是剛剛回來。」文開開說道。「倒是文小雅等的急了，一回來就催我給你打電話。像是怕你又要跑了似的。」
「怎麼會？有好吃的，怎麼能跑？」湯成笑著說道。
「你說的是心理話？」文開開狡黠的笑著。「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文小雅的廚藝一直沒地方發揮，知道你要來吃晚飯，她都準備了一下午——」
「你小姨在做飯？」湯成的眼睛瞪的圓圓的，雙腳有種邁不開步的感覺。
「現在反悔可就晚了。」文開開大笑著點頭。
湯成欲哭無淚。湯成曾經聽說過文小雅做的飯菜是人間的地獄。。
進了小院，文開開對著屋裡喊道：「文小雅，湯老師來了。」
文小雅應了一聲。接著又罵道：「死孩子，你叫我一聲小姨會死啊？之前都說好了的，你得在外人面前給我面子。」
聲音由遠及近，接著，文小雅便汲著拖鞋跑到了門口。她身上穿著和文開開同款的白色運動衣，只是卻穿出另外一種風格一種味道。
文開開穿起來是青春時尚，彰顯活力。因為她的身體高挑消瘦，所以衣服就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而文小雅個頭不及女兒高挑，身體卻是豐諛有致，把衣服給撐的滿滿的。特別是胸口部位，隨著她的快速走動而顫巍巍的跳動-——
湯成趕緊轉移了視線，主動和文小雅打招呼，說道：「阿——姨好。」
他實在不知道如何稱呼這個女人。
他是文開開的老師，應該算是和文小雅一個輩份的人。稱她為大姐吧，文開開肯定不同意。
可是，稱她為阿姨，湯成又覺得有些怪怪的。就像是男朋友上門見女方家長似的感覺。
「好好好。」文小雅笑的合不攏嘴。「小湯啊，不要這麼客氣嘛。叫我小雅就好了，叫什麼阿姨嘛，把人都叫老了。你覺得我老嗎？-——我還以為你嫌阿姨做的菜難吃，不願意來家裡吃飯呢。」
湯成苦笑，說道：「怎麼會？我認為阿姨做的飯——還是很好吃的。」
很多時候，人不得不昧著良心說假話。
「是嗎？你也這麼認為？」文小雅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誇獎似的，呵呵大笑著說道。「文開開那死丫頭整天說我做菜難吃，把客人都嚇的不敢上門。怎麼可能嘛？這每道菜都是我從食譜上學來的，而且還經過我的改良加工-——」
「壞就壞在這改良加工上。」文開開接道。
「死丫頭，你懂什麼？」文小雅白了文開開一眼，殷勤的上前幫湯成遞上拖鞋，說道：「吃過的人都說好，就是你嘴刁。以後你就是叫我小姨我也不給你做飯吃——來，小湯，進來坐。」
湯成換了拖鞋，走進客廳的沙發坐下。
文開開知道湯成喜歡喝茶，就跑過去給湯成泡茶。文小雅一屁股坐在湯成身邊，笑眯眯的打量著他。
湯成被這色眯眯的眼睛瞪著，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想主動說話，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都是一家人，不要害羞嘛。」文小雅看出湯成的窘迫，笑呵呵的安慰著說道。
「怎麼會？」湯成乾笑著說道。
「不過我就喜歡看你害羞的樣子。」
「-——」
文開開恰好端著茶杯過來，聽到小姨的話，怒道：「文小雅，你不要這麼色好不好？」
「我怎麼色了？我怎麼色了？我看看我侄女婿有什麼錯？倒是你-——整天想著把人家給就地正法了。做夢還喊著別人的名字。明明抱的是你小姨我，還在人家身上亂摸-——」文小雅反擊道。
文開開粉臉唰地一下子紅了，偷瞄了湯成一眼，說道：「湯老師，你喝茶。」
然後對著文小雅勾了勾手指頭，說道：「文小雅，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談。」
「切。誰怕誰啊？」文小雅也從沙發上跳起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一臉親切和藹的笑，對湯成說道：「小湯啊，你坐著喝茶。桌子上有水果，喜歡吃什麼自己拿——抽不抽煙？抽煙的話-——哦，我們家沒煙，都被我燒了。」
「-——」
湯成尷尬的點頭，文小雅和文開開娘倆前後腳進了廚房。
「文小雅，你怎麼能把那種事說出去？你信不信我跟你急？」
「你能說我色，我就不能說你色？」
「問題是，你本來就色。」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是事實你也不應該說出來。」
「你這不是讓我騙人嗎？」
「你不整天也教我騙人嗎？」
「我是你小姨，所以我才有資格教你騙人。你又不是我小姨，你憑什麼教我騙人？」文小雅得意洋洋的說道。
「-——」
一個人長的難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知道自己難看。如鳳姐。如芙蓉姐姐。如仙花姐姐。如水仙姐姐狗尾巴草姐姐。
一個人做的東西難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精心調配出來的食物是毒藥。如文開開的小姨。
相反，她覺得做為一名熱情好客的女主人，應該積極主動的幫客人布菜。
於是，湯成的碗里就總是堆著跟小山一樣高的讓人吃的想嘔的排骨啊豬腳啊雞尾蝦一類的高蛋白食物。
更痛苦的是，湯成抱著必死的決心一邊往嘴裡餵食物，一邊還得昧著良心回答文小雅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蝦好吃吧？我做的。」
「嗯——」湯成嘴裡滿是食物，只能含糊的回答著說道。
「這糖醋排骨怎麼樣？會不會太甜了些？我知道你是南方人，還特意多加了兩勺糖——」
「嗯嗯-——」湯成含著淚水點頭。那豈止是甜了一些啊，是甜了『太多太多』。真不知道她所說的多加兩勺之前已經放了多少勺，更不知道她們家的勺子是裝六兩還是能裝一斤-——
你喝過純蜂蜜嗎？對，就那個味。
「這青菜也不錯吧？我炒的呢。」
「嗯——
「這女人漂亮嗎？我大姐生的。」文小雅指著文開開問道。
「嗯——嗯？」湯成瞪大了眼睛。
「文小雅，你在亂說些什麼呢？」文開開大怒。「你剛才在廚房裡答應過我什麼？」
「答應過不把你思春的事說出去？」文小雅擺手，說道：「你當小湯是傻瓜啊？就你那幅花痴表情，還用我幫忙隱瞞？傻瓜都能看的出來。」
「你——是不是又想吵架了？」文開開沒有去看湯成的眼睛，只是一味的盯著她的小姨文小雅。
她很年輕。所以她很勇敢。
因為真愛，所以追求。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沒有一個女孩子的羞澀和矜持。自己的小姨當著湯成的面**裸的把兩人的事情給當眾提出來，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就下意思的想要躲避。
而最好的躲避方法，也就是和文小雅吵架。讓她沒辦法繼續這個話題。
「打架都不怕，我會怕吵架？」文小雅反駁道。「我也就是問問小湯而已。小湯啊，你覺得開開這丫頭怎麼樣？」
「嗯。挺好。」湯成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是吧？」文小雅得意洋洋的說道，好像她大姐能生出這樣一個女兒是她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我也覺得她挺好的。人長的漂亮，性格又好，溫柔善良，端莊嫻淑——身體也不錯。怎麼說來著，應該凸的地方凸，應該翹的地方翹-——公平點來說，我是她小姨，現在和她住在一起，都沒辦法給這孩子挑出什麼毛病。小湯，你說對吧？」
「對。」湯成再次點頭。
「你也認為是這樣？」
「認為。」湯成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轉移話題，說道：「今天的可樂雞翅很好吃。外焦里嫩，入口就化。而且，可樂的味道和雞肉的香氣合二為一——哈哈，很不錯。阿姨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是嗎？」文小雅高興的說道：「那你把文開開給娶了，我天天做給你吃?」
「-——」
湯成很想煽臉。
自己繞了半天，竟然被文小雅一句話給拍回原地。而且，還硬生生的幫她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問出來的借口。
餐廳里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文小雅處心積慮的問出這句話后，便不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湯成。
文開開低頭用筷子挑著碗里的米粒，一臉認真，像是一顆顆的要把它們的數量給查個清清楚楚似的。
湯成慢慢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他的眼睛看著文開開，又像是在看著她手裡不斷挑起又落下的筷子。
「怎麼？不願意？文小雅等了一陣子，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覆。最先沒有了耐心，再次出聲問道。
湯成把食物吞咽下去，喝了口溫開水后，這才說道：「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為什麼不能？」文小雅步步緊逼。看的出來，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她準備拼了臉面不要也要問個清楚。
「因為我有末婚妻。」湯成說道。他這次沒有躲避，他覺得，是應該好好的和文開開談一談這些問題了。拖的越久，事情也會越糟糕。
以前覺得，拒絕會傷人顏面。但是不拒絕的話，隨著這樣的發展趨勢，以後就是傷人內腑了。
「我知道。」文小雅點頭。「顧的姑娘嘛。我見過。挺漂亮的。和我們家開開有一比了——」
「她是另一個。」湯成苦笑。他知道文小雅是故意在誤導話題。因為以他們家的實力背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