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他死了
第352章他死了
湯成小時候除了身體不好，還有一點，那就是特別勤奮。雖然爺爺不讓他學習醫術，可他還是對這方面有著不一樣的熱愛。別的孩子去學校念書的時候，他在書房裡面看書。別的孩子出去玩電動打遊戲的時候，他還是在看書——別的孩子長大成人，牽著小女朋友的手去花前月下或者花錢日下的時候，他還在看書-——
湯家是醫學世家，書庫裡面的藏書量非常大。各種醫學雜錦前人筆記偏方秘本數不勝數。
湯成雖然長的清清秀秀的，看起來一幅溫順善良的模樣，可是骨子裡卻對那些詭異的東西很是偏愛。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從書庫里偷了《玉@房秘技》自己藏起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在庫房裡發現了一本《針罰》。
《針罰》就是這樣一本書，詳細的介紹如何用一根小小銀針來懲罰別人，如何在看不到傷痕的情況下給人最大的傷害。
《風聲》裡面那個六爺扎的三針確實是《針罰》裡面介紹過的，名為『濕三針』。所謂的『濕三針』就是需要藉助液體藥物的輔助來扎針。
而湯成沒有攜帶藥物，所以，他所要施展的便是『旱三針』。
如果說『濕三針』是入門級針罰的話，那麼『旱三針』便是中等級別的考核級了。還有『火三針』和『冰三針』，前者是將銀針燒燙，後者是將銀針用冰塊冷凍——這兩者屬於高等級針罰，受針者死。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看到王百萬的緊張表情，湯成笑著說道。笑容有些靦腆，有些羞澀。像是他很為自己呆會兒做的事情感覺到不好意思似的。
「我只是很好奇。」王百萬說道。「人類總是對自己所未知的東西感到疑惑。或許真正經歷過後才發現，不過如此。我們有太多這樣的經驗和教訓了。」
「我盡量不讓你失望。」湯成說道。「不然的話，就是丟了前輩們的臉面了。」
湯成提著銀針就往王百萬走過去，也沒有給銀針消毒的意思-——誰管他會不會感染髮炎？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湯成說道。看了眼牆上的鐘錶，說道：「五分鐘。五分鐘之內，你一定要告訴我解藥。」
「如果你——再說話的話，可能就只剩四分鐘了-——」王百萬冷笑。「時間越短，我越有可能挺過去。」
「三分鐘足夠了。」湯成自信的說道。
他走到王百萬面前，一針扎向他的手指頭。
然後旋轉著，讓大半截銀針緩緩的進入他的手指。
「十指連心。只有心痛，你才會真正的感覺到疼痛。」湯成笑著解釋道。
「我——」王百萬剛說出一個『字』，便怎麼也說不出話了。
痛！
刺骨的痛！
撕裂般的痛！生不如死的痛——
這痛感一下子襲來，像是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突然間翻起了驚濤巨浪——
僅僅是第一下子的衝擊，就差點兒把王百萬的神經給沖跨。
「嗯——嗯嗯——」王百萬鼻子里傳來悶哼的聲音，咬著牙，憋著氣，身體緊緊的崩著。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太陽穴的位置不斷的凸起下陷，像是兩個鼓起又泄掉的氣球，額頭上的汗珠越流越急，汗如雨下，身上的傷口疼痛像是放大了無數倍，流血的速度也在加快——
「這一針叫做剜心。意思就說是，把心一塊塊的給割掉。」湯成站在旁邊解釋著說道。「書上說從來沒有人能夠扛過去。或許你可以打破這個記錄。抱歉，我實在沒有時間去讓你體驗其它的手法了。」
王百萬的眼眶濕潤了，然後大顆大顆的流眼淚。剛剛開始那眼淚還是晶瑩的，接著，就越來越渾濁。然後變黃、變淡紅，紅的像血——
再接著，哭出來的眼淚便是鮮血了。
不僅僅是眼睛，他的鼻子、嘴巴、耳朵都有血水滲出來。
這就是我們經常提到的七竅流血。
王百萬的身體拚命的掙扎，拚命的扭動，想伸手把那根扎進手指裡面的銀針給拔掉，想咬舌頭自盡-——可是，他的身體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不要想著掙扎。在我的銀針沒有拔出來的時候，你的身體根本就動不了。」湯成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
「-——」
湯成看了看錶，說道：「不錯，你已經堅持了四十五秒，還有三分鐘十五秒。」
那一刻，王百萬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他已經覺得如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原來只是堅持了四十五秒？
還有三分鐘十五秒？還有三分鐘十五秒？還有——
腦海里存著這樣的念頭，王百萬就有種崩潰的感覺。他如何才能堅持這三分鐘十五秒？這每一秒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的三分鐘十五秒？
寧彩彩也看過《風聲》，她沒想到世間還真有這樣的刑罰。
看到王百萬這個時候的慘狀，她有種不忍目睹的感覺。一向溫文爾雅的王百萬，沒想到也會落迫到如此悲慘的境地。
昔日的朋友變成今天這樣的敵對位置，還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岳龍騰則對這個非常感興趣，他已經從門口移步到湯成的身邊，近距離的觀看欣賞著，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有兩分鐘了。」湯成說道。「如果堅持不住的話就眨眼睛。那樣的話，我就拔掉你手指上的銀針，讓你立即解除這樣的痛苦。」
兩分鐘，也就是一百二十秒——要在平時，這很短暫，轉眼即過。
可是，對此時受刑的管緒來說，那完全是讓人放在油鍋里炸放火上烤一般的痛苦。不，要比那個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哐-——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霍然倒地一般，他拚命的眨動著眼睛。
湯成快速出手，一把拔掉那根施刑的銀針，喊道：「解藥呢？給我解藥。」
「杯子。」王百萬虛弱的說道。
「杯子？」湯成掃向茶几上的紅茶杯，端起杯子里的茶水就給凌笑灌了進去。
「各位，再見。」王百萬看著幾人慌亂的圍向凌笑，在心裡輕輕說道。
岳龍騰看著他釋然的表情，閃電般的出槍射擊。
砰！
子彈打在他的胸口，發出刺耳的響聲。
可是仍然晚了一步，王百萬已經咬碎了一顆牙齒。
轟-——
一聲悶響傳來。王百萬的嘴角溢出大量黏稠的黑色鮮血。
岳龍騰跑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對看過來的湯成說道：「死了。他的體內裝有生物炸彈，內臟都炸碎了——」
鮮血淋淋，傷痕纍纍，如宰殺后還沒有來得及剝皮的豬玀。
這個時候的王百萬已經和從前那個談吐斯文，舉止儒雅的帥哥形象肅離，之前的萬人迷形象被徹底摧毀。因為生物炸彈在身體內部爆炸，將五腑六腑全都炸成肉醬，腥紅黏稠的液體通過口腔、鼻腔、眼眶以及耳朵里狂涌而出，帶著濃濃的大便味和尿騷味，讓人聞之作嘔。
就算湯成站在敵對的立場上，看到他這幅模樣，心裡也有些同情。
他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原本應該有理想的事業和讓人羨慕的人生。說難聽點兒，他就算去哪家酒店做鴨，也能夠輕易混上一個頭牌。
可是，他選錯了路。落得這麼一個眾叛親離，英年早逝的局面。
湯成等到岳龍騰確定了王百萬的死亡之後，遺憾的說道：「可惜了。我以為受過針罰的人就已經失去了自殺的力氣。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反應過來。」
「和活著相比，死才是解脫。」岳龍騰說道。「你的這一套手法不錯。可以推廣。」
「」
湯成看著王百萬那張已經變形的臉，說道：「我直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他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朋友？剛才那個大鬍子又是什麼人？他們到底屬於什麼組織？」
「我不知道。」岳龍騰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你怎麼能走？」湯成說道。「這些屍體怎麼辦？」
「大鬍子是我殺的。我會負責。」岳龍騰說道。
岳龍騰指著王百萬，說道：「至於他是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湯成說道。「我的針罰結束的時候，他還活著。最後一槍是你補的」
「我是為了阻止他自盡而已。」岳龍騰說道。「因為你的針罰摧毀了他的意志，所以他失去了活著的信念。」
「好吧。我幫你扛下這一筆。」湯成大度的說道。
「湯大哥湯大哥」寧彩彩吆喝著說道。「笑笑醒了。笑笑醒了。」
湯成趕緊轉過身，恰好看到凌笑悠悠睜開眼睛的樣子。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現，其實凌笑長的不錯，臉蛋很精緻，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算是一個小美女。
以前每次見面都和她生衝突，以致於湯成都沒仔細看過她的臉。
「怎麼了？彩彩，你怎麼又哭了？」凌笑睜開眼睛就看到寧彩彩一臉緊張的趴在自己面前，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笑笑，你沒事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寧彩彩摸著凌笑的臉，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兒啊。」凌笑想了想，說道：「奇怪。我怎麼睡著了？我記得剛才和王大哥聊天呢啊」
凌笑轉過臉的時候，正好看到躺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屍體，驚叫道：「死人怎麼會有死人？彩彩，他是誰啊？我這不是做夢吧？難道我在做夢？」
因為王百萬的樣貌大變形，連他身邊最親近的凌笑都沒能把他認出來。
寧彩彩看了湯成一眼，不知道如何向凌笑解釋眼前的事情。
「他是王百萬。」湯成說道。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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