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夠了！
第248章夠了！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和人不同。你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總是和別人有很大的區別。旗幟鮮明，就像是-——就像是要故意標新立異一樣。」
「但是我清楚，你不是那種喜歡嘩眾取巧的人。你一定有自己的深意，到底是什麼樣的深意，我卻一直沒有想明白。直到今天以前都不明白。」
「或許，那是我本性使然呢？」湯成撫摸著手裡那很輕卻又很重的木盒，笑著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你確實是這麼做的。」楊鑫一臉嚴肅的說道。「現在這個時代，太亂了。什麼東西都亂成一鍋粥。缺乏誠信，道德淪喪、信仰流失。浮躁、多疑、憤怒、沒有包容和寬恕——所有的人都敵視著另外的一群人。不僅僅是中醫，整個時代都是如此。」
「你行中醫、揚中醫、崇尚自然美好的事物、並且以自己的親身實踐來感化你身邊的人-——我不知道你心中是不是這麼想的，但你確實是這麼做的。而且，做的很不錯。」
「這個時代缺少偶像。所以，你就站出來了。你想以一個偶像的身份和影響力帶領人們去認知、去了解，去建立另外一種價值觀。一種更健康、更有秩序的價值觀。」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我說過，我貪圖名聲。」湯成看著湖心的那些自由自在追逐嬉鬧的綿鯉，輕聲說道。
「但是，這個社會確實需要你這樣的一個偶像。偶像的帶動作用是很大的，或許，在這條路上，你真的能夠成功。至少，你有了第一個粉絲。」楊鑫笑著說道，那如刀削斧劈的俊朗面孔在溫和陽光的照耀下，如會發光的玉脂。
湯成有些苦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說道：「你沒沒有覺得-——我們兩個這樣的男人-——談論偶像和粉絲的問題，是不是有些詭異和肉麻？」
楊鑫笑著點頭，說道：「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期待這樣的一個人物出現。我想，很多人像我一樣，都在期待著。」
「走吧。看看迎接我們的還有些什麼。。」湯成笑著說道，意氣風發的走在前面。長衫飛揚、劍眉入鬢，很有些風流瀟洒的派頭。
楊鑫笑了笑，大步跟了上去。
兩人剛剛回到所住的房間，房間的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一個鬼醫派裝扮的年輕弟子站在門口，板著張臉說道：「湯先生，派主請你書房面談，說是有事相商。」
湯成知道鬼醫派的門人都是這幅冷冰冰的面孔，跟誰欠了他們幾百塊錢似的，他也自動忽略了他們的表情。
只是剛剛才和正氣門門主見面，現在又要去和鬼醫派派主見面-——自己真的很忙啊。
除了那個神秘的菩薩門門主，中醫三大最古老的門派，已經有兩家表達了對中醫公會合併一事的意見。正氣門的支持態度對湯成來說也是一件大好消息。
只是，陸天然現在不是應該忙著處理陸波的作弊事件嗎？找自己過去幹什麼？
湯成看著楊鑫，說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行。提防他們殺人滅口。」楊鑫打趣著說道。
「如果他們真要這麼做的話，你去了也沒用。」湯成笑著說道。又對那鬼醫派的弟子說道：「是在書房嗎？你帶路吧？」
所謂的書房，就是湯成昨天過來時，陸波帶著他們去見陸天然的地方。只是，昨天還坐在一輛車上交談的兩個人，現在卻成了生死仇敵。命運這個婊@子還真是喜歡調戲男人。
陸天然的辦公室門敞開，鬼醫派的那個弟子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后，便輕聲退走。
湯成剛剛走開辦公室，便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
陸波雙膝著地的跪在地上，赤@裸著上身，後背上綁著幾根帶刺的樹枝。皮肉上出現不少紅色的小點，那是尖刺扎破皮膚滲出血絲的痕迹。
陸波雙手向上舉著，手裡也同樣托著一根荊棘樹條。而他所跪的方向，正是湯成所站立的方向。
湯成沒想到陸家父子竟然給自己來了這麼一手苦肉計，和楊鑫對視一眼，便要挪開位置。
陸天然像是預料到湯成的動作，一把拉著他的手臂，說道：「湯先生，他這一跪，你是當得的。他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給你負荊請罪也是應該。如果你覺得不可恨，拿這樹枝再狠狠的抽他一頓。」
「萬萬不可。這件事情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湯成笑著說道。卻也沒有繼續堅持要閃開，他倒是想看看，這對父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怎麼會沒有關係？他做出這等愚昧之事，還不是因為年輕氣盛，有著想和湯先生一決高下的不服輸心思？年輕人嘛，有些血性和爭強好勝的心思是好的。但是用這種下作手段，就是犯了大錯。秦先生儘管處罰，我在此懇求湯先生代我教子授徒。」
「這我哪裡能當的起？還是陸派主親自管教吧。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不打擾陸派主的家事。」湯成說完，就想開溜。
「湯先生，我們已經對陸波的事情開會做過研究。第一、取消他參加中醫大賽的資格。第二、取消他繼承鬼醫派派主一職的資格。第三、將其逐出鬼醫派，永世不得收錄。你看看，這個處罰怎麼樣？你還滿意吧？」
做出這樣的處罰決定，陸天然自己心頭也在滴血。特別是第二條和第三條，等於是完全把他的親生兒子從繼承人的位置上趕了下來。
可是，不這樣做的話，他怎麼晚會鬼醫派的千年名譽？不這麼做的話，他又如何向其它兩門交代？
他做出這樣嚴重的處罰決定，不是為了讓湯成生氣，因為湯成在他心中並沒有太重要的位置。他是為了讓其它兩門的人無話可說。
既然和湯成沒有關係，但是，為什麼又找湯成來商量此事，並且詢問湯成的意見呢？
這就是陸天然的高明之處了。他找湯成來商量，證明這件事是兩個年輕人之間的矛盾，和鬼醫派沒有關係。如果他鄭重其事的把大傢伙兒都請過來，然後宣布這個結果。就等於是鬼醫派承認這件事和他們有關係，他們也即永遠的被釘在了恥辱架上。
湯成原本不想參與此事。他們想怎麼處理陸波，那是他們鬼醫派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聽到陸天然所羅列的三條處罰規定后，湯成不由皺起了眉頭。
看到湯成臉色不善，陸天然的心中就有些不快。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倒是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了。他們為了護住鬼醫派的千年聲譽，已經用嚴厲到近乎苛刻的方式來處置這件事情了。
取消繼承人身份，逐出鬼醫派，等於是用陸波的犧牲來換取鬼醫派的顏面。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再說，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湯先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陸天然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陸波也抬起頭看著湯成，眼睛里滿是猩紅色的血絲和惡毒的怨恨。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不想再跪在湯成的腳下，卻被站在他身後的陸天啟給按住了。
「我知道你找我來是什麼意思。」湯成看著陸天然說道。「你想把這件事當做一件私事而解決，而不是你們鬼醫派的公事兒。如果我在下面和你們達成和解，你們也不用鄭重其事的把事情擺到檯面上解決。對鬼醫派的影響也會降到最低程度。」
「按道理說，你如何處理兒子我沒有意見，我對他也談不上有什麼好感。是殺是剮，甚至罰酒三杯，那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你擺出這麼一幅負荊請罪的架勢，卻想要讓我來承擔這個惡人-——就好像是我逼著你們把他如何如何，如果你們不狠狠的處理他一頓，我就不肯罷休似的。」
湯成眯著眼睛冷笑，看著陸天然說道：「陸派主自然是聰明人，但是，也不要把全天下的人都當做傻子。說句難聽些的話，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湯成低頭看著跪在他腳下的陸波，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因為你要陷害我，我卻沒有配合中計-——這是不是很幽默的事情？而且，你父親擺出來的這個架勢，更是把你的仇恨全部都轉移到我身上。就像是我逼著他教訓你一樣。」
「當然，恨我的人不少，我並不介意多加一個。但是，我還是想說句話，有一個為了維護自己面子就把自己兒子推出去當做替罪羊的父親，你真是很不幸運。雖然這件事兒確實是你引起的-——」
陸波猛然間抬起腦袋，眼神灼灼的盯著湯成。
「好了。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至於後面的事情如何，你們隨意吧。」湯成和楊鑫打了個招呼，然後兩人便轉身離開。
留在屋子裡的三個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碰到這樣一個難惹的刺頭。
「大哥，怎麼辦？他好像不太願意配合。」陸天啟看著湯成遠去的背景，出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陸天然臉色鐵青的說道。做為一派之主，位高權重，平時誰敢這般和自己說話？卻被一個無知小輩冷嘲熱諷一番，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讓他心裡覺得無比的憋屈。
接著，又抬腳踢向跪在地上的陸波，罵道：「你這個孽障，要不是你太白痴被人抓住把柄，我們又怎麼會落到這種境地？你這個-——」
陸波一把拍開父親的腳，怒聲喝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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