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怎麼?不敢?
第224章怎麼?不敢?
湯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知恩圖報是好事兒。量力而為就行。」
大頭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千塊錢出來,說道:「這是還給你的。」
湯成沒有推辭,坦然的接過那一千塊錢。大頭的眼睛一亮,心裡更是感激。
「你們怎麼找到的?」湯成笑著問道。
「我們去學校問了值班的老師,他們告訴我的。我和大頭就自己找來了。還好沒找錯門。」老人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就擰在一起,跟一朵盛開的菊花似的。
正在忙著給客人削蘋果的李嫂插了句話,說道:「這爺倆大年初一就跑來了。然後每天都來,每次你們都沒回來。這不,今天被他們碰著了。」
老人像是不堪李嫂表揚似的,不好意思的說道:「原本想來給恩人拜個早年。沒想到——都晚到這時候了。」
湯成淡淡笑著,心裡倒是被這爺倆的質樸給感動了。
久病床前無孝子。湯成原本只是準備回家住十天,可是因為親心食品中毒事件和湯可的綁架事件,一下子就耗在家裡近一個整月。
所以,他今天回到華亭的第一天,便想著和張娜拉一起返回療養院看望劉宏正。把自己的師父患者丟在一邊那麼長時間,算是個什麼事兒?
如果不是有這層關係,怕是軍方都到天都去請人了。雖然軍方沒去,可是,自己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大頭也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這是張娜拉突然提出來的要求。
湯成看著前面一言不發,腦袋專註的看著前方的大頭,笑著問坐在他身邊的張娜拉,說道:「火藥會接受他嗎?」
「只要有能力,夠忠誠,我們都是歡迎的。當然,以他的實力,只能是外圍成員。或者,根本就進入不了裡面。」張娜拉坦白的講道。
「我倒是沒看出來,大頭還有能夠讓你如此看重的地方。」湯成說道。
「快。他很快。」張娜拉說道。「這是一個槍手基本的素質。也是最欠缺的素質。至於準頭和穩頭——這是後天可以訓練出來的。」
事情是這樣的,在湯成和張娜拉準備離開的時候,湯可也追著想要趕過來。畢竟,在小女孩兒的心中,湯成才是她最喜歡也是將來要『嫁』的人。
可是,她沒注意到腳下的台階。於是,身體一斜,眼見著就要從廊檐下摔下來。
站在她身後的是王立群和王嫣兒,他們雖然見到了湯可的情況,可是身體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李嫂也只是嚇得張大了嘴巴,連尖叫聲都不敢發出來——像是這樣會加快湯可往下滾的速度似的。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最後面的大頭突然間出現了。他一伸手抱住了湯可,又一伸手抓住了湯可手裡那隻才啃了一口快要落地的蘋果——可憐人家的孩子,都是不喜歡看到浪費食物的現象發生。
湯成只是覺得他的速度很快,卻也沒有多想。可是離看了之後,卻是眼睛瞬間明亮。
於是,大頭一生的命運就此改變了。
車子在療養院門口經過一番檢查,然後緩緩進入。在湯成第一次來的時候進入的那幢小樓前面停了下來。
張娜拉和湯成分別下車,大頭也沉默無聲的跟在後面。
雖然大頭極力的保持穩定,可是他眼裡的那一抹畏懼,還是被湯成看了出來。
這兒,終究不是普通地方。
「火藥在家嗎?」張娜拉問快步迎過來的喬木。這是劉宏正的私人秘書,也擔任著衛隊隊長的角色。
「在的。」喬木笑著說道。又轉過身和湯成打招呼,說道:「你總算是回來了。隊長經常念叨你來著。說你再不回來,就讓我過去把你抓回來打屁股。」
「一些事情耽擱了。」湯成苦笑著說道。
「我知道。隊長也知道。」喬木隱諱的點了一句。
湯成心裡感動,沒想到劉宏正都病成這樣了,還在關心著遠在天都的自己。
「讓人帶他去見火藥。」張娜拉指著大頭說道。
喬木看了一眼大頭,點頭答應著。
湯成看著大頭,笑著說道:「祝你好運。」
大頭看著湯成,眼睛里有著某種無法看清的東西。
湯成和張娜拉趕到劉宏正的小別院,又一次見到那個仍然守在門口,彷彿永遠都是睡不醒狀態的糟老頭。只是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張娜拉的腳步聲明顯的緩了一些,輕了一些。
湯成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這個裹著一件軍綠大衣打盹的老者,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內高手?
一進小院,就看到劉宏正躺在屋廳的門口,正對著院子大門的位置。
只要把他腦袋稍微墊高一些,就能夠欣賞外面的綠樹紅花,山色雲霞。外面太寒,屋子裡太悶。都不適合劉宏正養病。
「大尾巴狼。」湯成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倒不是作偽,在他感受到了這個老者對自己的關懷后,他也確實對他有了深厚的感情。
劉宏正聽到湯成的聲音,微閉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大笑著說道:「一聽到有人敢這麼叫我,老子就知道是你小子來了。」
「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湯成不好意思的說道。仔細留意劉宏正的臉色,見到過了個年後,他的氣色稍微好了一些,眼睛仍然如鏡一般的明亮,這才湯成對他的治療更多了一些信心。
「我知道了。你處理的很好。」劉宏正說道。
「謝謝。」湯成笑著說道。
「義父,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張娜拉走過去握著劉宏正的手說道。
「好。很好。」劉宏正的心情不錯,笑哈哈的說道。「早就知道你執行完任務,可是卻一直沒有返回基地。問了喬木才知道,你去了天都。」
「是他讓我過去幫忙的。」張娜拉趕緊解釋著說道。她擔心義父誤會了自己和湯成有某種不正常的曖昧關係。
「到處走走也好。」劉宏正說道。
「我幫你把把脈。」湯成說道,走上前去握住了劉宏正的手腕。
湯成離開了這麼久,回來后自然要對劉宏正的身體重新做一番了解和評估,然後才能開始下一輪的治療。
切過脈,又在劉宏正的腿上和手臂上捏了捏,笑著說道:「肌肉很松馳,彈性也不錯。看來那幾個特護沒有偷懶。她們一直在按著我說的方法在給你局部按摩。」
「每天都會準時按摩。」劉宏正應道。
「我再給你針灸一遍。」湯成說道。然後張娜拉便很配合的取了針灸,又親自跑過去打了開水在一晾著——他們倆已經配合了很多次了。
湯成仍然使用的是玉龍針法,經過前面無數次的實踐,這種針法是對他的身體最有用處的。每針完一次,他能夠感覺到的氣息也越發的強烈一些。
「如何?」湯成一邊旋轉著手裡的銀針,一邊出聲問道。
「涼。」劉宏正答道。
「現在呢?」
「更涼了。-——還有點兒酥癢。」劉宏正說道。
湯成心中一喜,然後再次將銀針向下扎入一分,問道:「什麼感覺?」
「痛。」劉宏正微微皺起了皺頭。
秦洛心裡的喜悅更甚,但是卻沒有絲毫表現在臉上。兩根手指捏著銀針再次輕旋,銀針又下去了一截,彷彿要把劉宏正的手臂給刺穿似的。
「怎麼樣?」湯成問道。
「非常痛。」劉宏正說道。連劉宏正都說痛,那就證明真的痛了。
張娜拉在旁邊忍不住了,說道:「以前扎針都不痛,為什麼今天痛了?你可要小心點兒。」
「我知道怎麼做。」湯成說話的時候,手裡的銀針又下去了一分。
劉宏正的手臂痛得猛一哆嗦,那根兩年多沒動過的中指突然間向上彈了一彈。然後很快就恢復原樣。 ——
「剛才是真的?」張娜拉瞪大眼睛看著秦洛問道。
「是真的。」劉宏正笑著說道。他自己已經感覺到了那根手指的蠕動。
「你說?這算不算是個開門紅?」湯成笑著問道。
這實在是個意外之喜。他沒想到,這一次的針灸,竟然能夠讓劉宏正的手指頭有了反應。
人的器官就是這樣,一通百通,如果一處不通,可能就會引起全身的不舒適。
劉宏正的一根手指頭能夠通了,也就證明他的其它部位也能夠疏通。
「義父,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的。」張娜拉眼眶有些發紅,笑著說道。
「但願如此吧。」劉宏正眼睛溫和溺愛的看著她,說道:「我站起來了。你就可以少受些委屈了。」
「我不委屈。」張娜拉說道。
劉宏正笑笑,對湯成說道:「看來,我們之間的賭注,你要贏了。」
「我也希望我能贏。」湯成說道。 ——
送湯成回去的路上,張娜拉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是,這一次卻沒有把車子開得飛快,然後看著湯成臉色煞白的乾嘔而興災樂禍。
「大頭留下來了?」湯成主動打破了車廂的沉默。
「火藥很喜歡他。」張娜拉說道。
湯成笑了起來,很為大頭感到高興。
當然,湯成也知道,大頭所要經歷的考驗和磨難還很多很多。
「謝謝。」張娜拉出聲說道。
「為什麼謝?」湯成假裝不明白,一臉打趣的看著張娜拉問道。
「因為義父。」張娜拉坦白的答道。
「你當初說的感謝方式可不是這樣。」湯成揭穿她說道。
張娜拉看了一眼湯成,說道:「牌子會有的。」
「你還答應過其它的。」湯成說的是張娜拉當初的承諾:治好了,就嫁給你,治不好,就殺掉你。
「好。你求婚吧。」張娜拉說道。
「-——」湯成瞪大眼睛看著張娜拉,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回答。這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怎麼?不敢?」張娜拉冷笑著說道。薄如嫩芽的嘴唇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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