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好東西
雲家的那些破事,好不容易在她軟磨硬泡在墨雲心情好的時候扣了出來,這個時候,她若是會心軟,她就不是沐筱蕁了!
「表姨祖母,你和賢妃表姨做的那些事情,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母親雲墨敵不過你們,那就由我親自替我母親報仇雪恨!」
看似親切的稱呼,卻讓太后深深的陷入了絕境之中,現在,因為逆筋散的原因,她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表姨祖母別激動,關於我母親,關於我父皇和母后,這些事情,我會慢慢的找表姨祖母,賢妃表姨,帝君表姨夫,還有四皇子表哥一樣一樣的——全部都算清楚!」
笑中帶著嗜血的意味,眼底泛著寒芒,「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表姨祖母您說是嗎?」
看著太后的桌前還放著一份松花蛋,沐筱蕁輕輕用筷子戳了戳,「表姨祖母,這個松花蛋好吃嗎?」
「可是這裡面有毒啊。」沐筱蕁說的輕描淡寫,「人吃多了,開始是腹痛,腹瀉,嘔吐,到後面會昏迷,然後……慢慢走向死亡。」
死亡的黑色好像已經籠罩在太后的頭上一般,驚得太后一身的冷汗,恐怖,害怕,太后貪心,同時也最貪生怕死!
「您最好戒了這松花蛋吧,吃多了,表姨祖母會死的。」沐筱蕁放下筷子,「不過呢,逆筋散的解藥,我也會放在松花蛋里,如果一星期都沒有吃到逆筋散的解藥的話,您一樣會被抑制筋脈而亡。」
「如何平衡,您自己看著辦吧。」
沐筱蕁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袖,「順便呢,我要告訴表姨祖母一件事,我今日所說的事情呢,表姨祖母最好咽到肚子里去,因為送到宮中的松花蛋,都有問題,您若是一個不小心說出來,這松花蛋中還有一種東西,一旦斷了……他們就會死!」
沐筱蕁所指的他們,自然意義很明顯,太后不可能不明白,如今東方卿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和他們對抗,太后……這是把自己親手送進了死胡同里!
「你敢!」太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你竟然敢對他們動手!」
「我都已經做了,您再問我敢不敢有何意義?」沐筱蕁陡然提高了聲音,呵呵一笑,「您最好討好著我一點,我或許可以考慮將松花蛋裡面的東西分量都減輕一點,怎麼樣?」
「想都別想!哀家是不會任你拿捏的!」太後轉過頭去!
「表姨祖母,您現在可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沐筱蕁道,「要知道現在是您的命握在我的手上,是在不行,我捏死你一宮的人再慢慢找也行!」
「就看您信不信了。」沐筱蕁的骨節咯吱咯吱作響,冰涼的手指輕輕壓在太后的脖子上。
「你,你別亂動!」太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哀家給,哀家給你!」
「這就對了,您這裡,應該有不少的陽樹汁才對,拿來吧。」沐筱蕁顛了顛手,月樹樹汁只有新鮮的才有用,她要的,是可以壓制所有毒素的陽樹汁!
「在左邊第二個抽屜里的第四個妝奩盒的第二層的第三個格子里!」太后道。
沐筱蕁從袖子中抽出了一副手套,淡定的戴在手上,這是玄熙王決定合作送給攝政王府的禮物——金蠶手套,隔絕天下奇毒!
快速的找到了陽樹汁,沐筱蕁確認了一番后,用手帕包好塞進了袖子里,「好吧,介於表姨祖母的表現還不錯,我會讓人在松花蛋里下的毒減少一段時間的,表姨祖母可別覺得我是一個不相信用的,小輩可不敢在晚輩面前造次!」
「既然已經看過了太后,晚霞嬤嬤這個時候應該也快到了,那麼我就先走了。」沐筱蕁笑著道,「告退。」
帶著舞玫舞蓮出了永康宮,沐筱蕁心情大好的伸了個懶腰,說起來,在說那番大話的時候,她也挺緊張的,因為——松花蛋里根本就沒有不吃就會毒發身亡的毒啊!
陸行之也說了,世界上根本沒有那樣的毒,這番話,只是在騙騙那個迂腐的老妖婆罷了!
只不過,陽樹不能在沒有毒發的時候重複服用,所以,還有再等等才能用!
不過太後手里的這一瓶,足夠支撐五年之久了,有了這個她能準備的時間就更充分了!
「走了,回家了!」
「攝政王妃請留步!」
急沖沖的聲音在沐筱蕁背後響起,林婉儀氣喘吁吁的趕上來,「臣妾參見攝政王妃。」
「林婉儀請起。」沐筱蕁抬手,「林婉儀是來看望太后的?不巧本王妃剛剛看過,林婉儀有事嗎?」
「臣妾希望,可以請攝政王妃給臣妾指一條明路!」林婉儀咬咬牙,「臣妾根基淺薄,沒有那個能力立足在後宮求王妃給一條明路!」
沐筱蕁瞧了林婉儀一眼,「本王妃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何況本王妃就是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皇宮裡來。」
「攝政王妃!」
林婉儀咬咬牙,「您希望臣妾做什麼!」
「林家以後為攝政王府效力。」沐筱蕁看著林婉儀道,「本王妃知道你父親是禁衛軍的都尉,你兄長是御前三品帶刀侍衛,如果你能說得動你父親和兄長,本王妃會保證你在宮中過得很好。」
林婉儀美眸一瞪,「攝政王妃……這!」
「自己看著辦,本王妃話就放在這裡了。」沐筱蕁嘴角微微有一絲弧度,眸子底下一片冰涼。
「……臣妾能否請王妃去景華宮坐坐?」林婉儀狠下心來,道。
「不了。」沐筱蕁看著天色,皇宮中多是帝君的眼線,過去會讓帝君起疑心,「晚上給本王妃留一盞燈,本王妃等著消息。」
「恭送王妃。」林婉儀行禮。
「太后重病,卧床不起,帝君沒有時間在太後面前盡孝,該有個人替他才是。」沐筱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算是給林婉儀說了一條路。
百善孝為先,能不能得了太后的青眼,算是林婉儀能不能再往上爬的基石了。
「多謝王妃指點,臣妾感激不盡!」林婉儀行禮,眼底已經帶上了尊敬,看著沐筱蕁遠離,便訕訕的進了永康宮。
宮內太后的事情鬧得有些人心惶惶,宮外倒是接連二三的出了幾件喜事。
左右二相同時嫁女,沐川河六女沐梓玲與翰林院的編修,中了探花的余逸華交換了庚帖,婚期定在今年的九月。
右相三女柳沁媛(作者記得大概叫這個)被三皇子納為庶妃,今年五月就過去。
京城中的百姓對這兩樁婚事議論紛紛,同時丞相的女兒,也同樣是庶出的,左相的小女兒嫁給了前途無量又恪守本分的探花郎,還是被嫡母收入了名下。右相的女兒變成了三皇子的庶妃,明明右相也是三皇子的舅家,皇子妃卻是兵部侍郎的獨女,側妃一個是禁衛軍都統的妹妹蔣鑫雯,一個暫時空著,庶妃倒是加上柳沁媛是四角齊全了。
「女兒拜見爹爹。」
沐府,書房。
沐梓玲安安分分的在沐川河面前行禮,「爹爹喚女兒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外面都在傳玲兒你與柳三小姐的婚事,你自己覺得呢。」沐川河在書房中坐著,毛筆沾滿了墨,在奏摺上寫著什麼。
「女兒的婚事全屏爹爹和母親做主。」沐梓玲跪下,「女兒也是爹爹和母親的女兒,爹爹和母親不會虧待了女兒。」
「以你和芊兒的容貌,其實可以嫁到更好的人,讓你嫁給余逸華,你可有怨言?」沐川河對自己的小女兒,大抵是沒有對沐筱蕁和沐悅琪放心,問道。
「女兒沒有怨言。」沐梓玲道,「爹爹說了,逸華哥哥是極好的人。」
「爹現在只剩下你和芊兒兩個女兒了,你們二人過得好,遠比爹爹再謀個爵位要值得!」沐川河的鬢角已經有些發白了,「你與芊兒心思單純,清清白白的人家嫁過去,掌家也不費力,做一個正室夫人,遠比的在後宮王府那樣的地方每天過的小心翼翼要好的多。」
「女兒明白。」沐梓玲道,「四姐姐曾經找女兒談過,王府那樣的地方吃人不吐骨頭,而逸華哥哥卻是一個可以讓女兒交付真心的可靠男子。」
「女兒都明白,爹爹和母親的一片苦心,女兒不會讓爹爹為難的。」沐梓玲還記得沐筱蕁來找她的時候給她說的那一番話。
「大姐姐和四姐姐可以在皇子府、王府站穩,是因為她們看得遠,有這個能力,如果就是因為貪圖富貴,愛慕虛榮才想嫁到那樣的地方去,那樣的人肯定是活不長的。」她確實心底羨慕大姐姐和四姐姐,尤其是四姐姐,攝政王府奢華的堪比皇宮,還有攝政王對四姐姐的一心一意。
可那究竟也不是她沐梓玲的,而且四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她是不行了,四姐姐能被二十萬的大軍稱呼一聲女軍事,她更是做不來了,沒有那些能力,還奢想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