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鳳凰泣血
「哎呀!肚子好痛!救命啊!……」
撕破耳膜的尖叫聲穿透天際,本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一天,這樣的聲音卻讓所有人提不起精神來。
「怎麼會這樣?時辰都快到了啊!」
「是啊!怎麼這麼關鍵的時刻攝政王妃居然胎動了呢!」
衣裙宮嬤嬤站在門外不停的來回跺腳,而戀筱閣內卻是尖叫聲不斷。
「啊!我的肚子!太醫!太醫!」
叫完,沐筱蕁默默的啃了一口肉包子。
舞鸞四個時不時的說上「王妃怎麼樣了!」然後摔個小花盆讓事態看起來嚴重一些,陸太醫最後做了一堆以備不時之需的解藥,分別塞在兩個人的衣服當中。
「王妃,這件裡衣做好了,應該沒有問題了,快穿上吧!」
從內室走出來一個人,臉上還有些灰塵,顯然是從戀筱閣里的地道爬出來的,手中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
「恩,拿來吧!把葯端來,我喝。」沐筱蕁點頭道,又從舞玫手中接了安胎藥,三口兩口喝入腹中,葯汁不同往日,帶著些許的甘甜,入腹多出了一絲溫熱的感覺。沐筱蕁擦擦嘴巴,道,「梳妝。」
舞鳳麻利的拿了衣服給沐筱蕁穿上,寶貞拿著梳子給沐筱蕁梳頭,舞鳳出去回了門外的嬤嬤們,一切開始正常進行。
寶貞認真的梳頭,不敢有一絲的大意,沐筱蕁透過銅鏡,卻看到了一絲異樣。這個寶貞,也一樣是個不省油的燈。
淺淺的描了一點妝容,沐筱蕁絕美的容顏在鳳服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高貴,無人能比的氣勢外散開來。
因為是攝政王妃,幾乎是要與國母比肩的高度,一應的東西其實看起來是與皇后的差不多,寶貞輕輕拿起一根鳳簪,剛要插在沐筱蕁的頭上,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
寶貞的臉被嚇得慘白,沐筱蕁回頭道,「怎麼回事?」
「王,王妃,血!」寶貞指著自己手上的鳳簪,可見展翅的鳳凰眼睛處留下了鮮血!
鳳凰泣血!
沐筱蕁瞪大了雙眼,奪過這支簪子,用手粘了一點上邊的血,「蠟油,這是紅燭的蠟油。」
「王妃,鳳凰泣血,這,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啊!」舞蓮用帕子擦了擦鳳簪上的血,「這蠟油也恐怕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而這簪子,王妃卻不能不帶!」
沐筱蕁狐疑的看著這簪子,「蠟燭如果不受熱的話,怎麼可能化成蠟油,而今天卻正好是晴天!」
「啟稟王妃,都是奴婢,奴婢之前把這簪子放在了蠟燭旁邊!」寶貞突然跪下道,「烤化了裡面的蠟油!求王妃恕罪!」
沐筱蕁微微皺眉,看著這根簪子,轉了一下眼睛的地方,「這根簪子是空的,裡面全部是蠟油,又設計成這個樣子,恐怕就是為了逼我把這根會泣血的鳳簪帶上,好一氣呵成的將我拿下!」
「王妃,那趕快把蠟油取出來!」舞玫道。
「如果能取出裡面的蠟油,那個背後的人還這樣做幹什麼!」沐筱蕁道,「想要取出來蠟油,就必須把簪子給砸開,就要不然裡面的蠟塊根本就拿不出來!也不能加熱,因為這裡面有個小溝,多了的蠟油會流回去,重新變成蠟塊。」
「那,王妃!這該怎麼辦?」連一向平靜的舞蓮也出現了一絲焦躁,「這是想要至王妃與死地啊!」
「寶貞,給我戴上。」沐筱蕁將上面的蠟擦乾淨,遞給寶貞。
「王妃,這上邊……」
眾人紛紛出言,這要是頂著這該被做過手腳的簪子去祭壇的話,豈不是……
「戴上!」沐筱蕁冷聲道,「回頭再想辦法,寶貞!」
「是。」寶貞接過簪子替沐筱蕁插入髮髻當中,如同點睛一樣的鳳簪,讓沐筱蕁整個人都充滿了雍容大氣,唯一和這份氣度不符的,就是沐筱蕁年僅十五歲的年齡,明明還算得上稚嫩的臉龐,卻被這樣一種風華的氣概所充斥,看著怪異,卻讓人找不到一絲的瑕疵,彷彿這種高貴天生就獨屬於她一樣!
「走吧,時間到了。」
沐筱蕁左右看看,沒問題了,與東方冥月執手,從戀筱閣出去。
這時的王府上,已經有了些許賓客,行走在王府的院子當中,偶遇執手而來的二人,卻好似愣住了一般。
這樣的無雙的一對璧人,已經不是金童玉女這樣的詞可以形容的了,說是巧奪天工的美都有些侮辱了他們!
尊武王府門前,新的牌匾已經做好了,燙金的大字,龍飛鳳舞的寫著:攝政王府!
從今日起,這裡,將不再是尊武王府,而是攝政王府!
東方冥月二人坐著轎子,有專門的人抬著,朝著皇家的皇陵走去。皇陵在京城的西郊,一路順風順水,百姓雖然在路兩旁圍著,卻有士兵組成的隊伍在道路兩旁攔著。
轎子上,二人從一開始便是執手而行,到現在都沒有鬆開的痕迹。
「娘子。」
東方冥月看著皇陵的方向,微微眯起了雙目。
「恩。」沐筱蕁微微頷首,「果然開始了。」
東方冥月薄唇微動,無聲的兩個字從口出說出,沐筱蕁已是如此,沒有人看到他們的動作,更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接近皇陵,人就已經少了很多,這裡是皇族人的陵墓,所有皇室成員死後,都將葬於此處,無人敢冒犯!
剎那間,天地彷彿停止了一般,四周突然湧出一群拿著武器的村民,個個的臉上帶著冰冷。
這不是普通的村民,而是殺手!
「不好!有人要刺殺攝政王和攝政王妃!」領頭的人一看,慌忙從腰側抽出劍來,「兄弟們,隨我上!保護攝政王和攝政王妃!」
那些『村民』動起手來毫不手軟,幾個御前侍衛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放倒,一刀斃命。
鮮血開始蔓延,這些殺手的目的是東方冥月和沐筱蕁兩個人,又是專業訓練過的殺手,這些御前侍衛又怎麼殺得過人家!
片刻的功夫,已經是橫屍遍野,大地上開滿了鮮紅的血色玫瑰,殺手已經逐漸的逼近東方冥月與沐筱蕁所在的轎子。
一個人直接持著刀朝著沐筱蕁砍了過去,宛如一道白光,一聲脆響,殺手的眼中從喜悅變成了驚訝。
一道銀光直接擋住他的刀,並且切向他的脖子。
一個帶著銀蝶面具的女子站在轎子上,手中銀絲揮舞,不停的收割著身邊的殺手的性命。
來了一群白衣銀面的人,手持武器,殺入這場混亂當中,銀色的面具上不斷有鮮血的出現,殺手的反抗卻越來越少!
當最後一個殺手命損與此地之時,遠在皇陵的士兵才姍姍來遲。
「臣等來遲,望攝政王恕罪!」
帶兵前來的正是歐陽老將軍最小的庶子,歐陽戰嚴。
東方冥月拉著沐筱蕁的手從轎子衝出來,看著歐陽戰嚴道,「歐陽將軍不必多禮,本王與王妃並無大礙!」
「是,不知這位姑娘……」歐陽戰嚴起來,就見到衣裙白衣銀面的人恭敬的站在一個帶著銀蝶面具的女子背後,當即問道。
白衣銀蝶面具的女子收攏了手中的蠶絲,冷淡的點了個頭,隨後踩著屋頂離去。
「歐陽將軍勿怪。」沐筱蕁笑盈盈的道,「那位是我師妹,也是這次代表鬼靈聖殿前來的聖女殿下。」
「哦,原來是這樣,是臣失禮了……」歐陽戰嚴笑著道。等等——哪裡不太對?那個人是鬼靈的聖女殿下,但是沐筱蕁說了什麼,她的師妹!師妹!一門同師傅的師妹!
代表著什麼?卧槽攝政王妃的師傅居然是鬼靈聖主!
這怎麼可能!
那爹的計劃豈不是——算廢了!有鬼靈的相助,難怪他們二人此次的儀式竟敢不帶下屬前來!
歐陽戰嚴不動聲色的將這條消息記錄下來,又笑著道,「請攝政王與攝政王妃上轎,誤了時辰就是大事了!」
東方冥月微微頷首,拉著沐筱蕁的小手回到轎子中,一同隨往的御前侍衛雖然死傷過半,不過有歐陽戰嚴補上的人在,總算有驚無險的來到了皇陵。
封攝政王是一件大事,首先所有的皇室一族必須全部來到這皇陵,在所有人和先祖的注視下,完成祭拜,接了聖旨,這才算完成。
帝君與皇后早早的來到這裡等候,直到東方冥月與沐筱蕁的到來。
東方冥月一身暗紅色的長袍,身上綉著一條腳踩祥雲的龍,只不過這條龍的位置要比帝君身上繡的龍要低一些。
墨發被束起,修長的眼眸中儘是冰冷之色,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高高在上的王者風範瞬間籠罩著整個皇陵,君臨天下的氣魄讓人有了一種被縛束的感覺!
沐筱蕁一身正紅色的鳳服,背後綉著一隻金色的五尾鳳凰,頭上簪著金色的鳳簪以及本來只有皇后才能簪帶的飾品。
雍容大氣的貴氣從沐筱蕁這個明明只有十五歲的女子身上顯現,一雙桃花眼中帶著精銳,彷彿可以看穿一切。
兩個人站在一起,好像天地都要失去色彩一樣。
「月兒與驚鴻終於來了,朕聽聞你們路上遭人刺殺!幸好你們有驚無險的過來了。」帝君與以往一樣,永遠都是笑呵呵的,不過他說話之後,卻彷彿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對抗著。
「既然來了,也到了時辰,也可以開始了,魏大人。」皇後文氏笑著道。
魏大人穿著官服,他就是這次負責加封的人。
首先是祭拜先祖,由帝君與皇后二人先開始,對著祭壇拜了三拜,接著是東方冥月與沐筱蕁二人,接過香握在手中對著祭壇拜了三拜。
「滴答——滴答——」
幾滴鮮紅的水狀物從沐筱蕁的頭頂滴落,本是莊嚴的時刻,眾人的目光一直都在東方冥月與沐筱蕁二人身上,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人不覺的注意起來。
「呀!血!怎麼會有血!」
東方昔尖叫著指著沐筱蕁的頭頂,「堂嫂頭上的鳳簪泣血了!」
眾人紛紛注意到沐筱蕁的頭上,真的是血!
「鳳凰泣血啊!」
「這可不吉利啊!」
「鳳凰泣血,難道是……」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忽然有個人道,「鳳凰泣血不是吉兆,這是祖先在預示著什麼啊!」
眾人的目光紛紛的轉向沐筱蕁,看向沐筱蕁的眼神開始不友好起來。
「這個沐筱蕁該不會克鳳吧!那宮中皇后太后若是靠近她,豈不是會——」
「攝政王妃也是可以帶鳳簪的,該不會——是祖先並不認可她吧!」
「鳳凰泣血,這樣大好的日子裡,居然出現了這樣不吉利的事情!」
……
「快來人,把這個妖孽拿下!」德妃從人群中衝出,指著沐筱蕁的鼻子道,「她就是個妖孽!否則怎麼會發生鳳凰泣血這種事情!」
來了一群侍衛團團圍住沐筱蕁,對著沐筱蕁道「得罪了!」
「放肆!攝政王妃也是爾等可以扣押的!」東方冥月紫眸突然變得獰戾,內力外放,將這群侍衛強行震開。
幾個侍衛被東方冥月狠狠一震,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放肆!月兒,你是要包庇這個妖女嗎?」
帝君頓時變得暴戾起來,指著沐筱蕁道,「朕當時就不該答應你娶了這個妖女!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禍害!」
眾人紛紛附和,這樣不吉利的兆頭,一看就是個禍害!怎麼能留著她!更何況,這個禍害之前所做的種種,都叫人看不過去!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矛頭齊齊指向沐筱蕁,難聽的話語皆沒入沐筱蕁與東方冥月二人的耳中。
「來人,還不快把這個妖女拿下!」
「帝君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除了本王妃嗎?」沐筱蕁頭頂著帶血的簪子,忽然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來。
「放肆!你這個妖女怎麼能這樣與帝君說話!」德妃尖聲道,指著沐筱蕁頭上的簪子道,「你還想要狡辯什麼?你頭上帶著的鳳簪,就是你妖女的鐵證!你是逃不掉的!別妄想著再用你那妖言迷惑眾人!」
給讀者的話:
這破天氣,真是沒有愛了,家裡的鍵盤都要上凍了一樣敲不動。
更可恨的是,北方的人在家裡各種取暖,南方的人天氣不算太冷,特么的為毛老子生在秦嶺淮河附近!忽冷忽熱還沒有暖氣,真心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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