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語言攻擊
因為太累,顏汐吃了一點兒東西之後便睡著了。等她醒來,已是午後。
陽光和暖,曬在人身上,簡直骨頭都能酥掉。
她靜靜地沐在陽光里,享受這個難得安靜的午後。
「主子,昨晚已經飛鴿傳書於京城。估計今天便能收到回信。我們還需不需要做什麼?」
長風邊走邊認真聽司馬德的回報,臉上的表情嚴肅認真,與他以往的漫不經心很是不同。
這是相隔八年後,顏汐第一次在白天的陽光下清楚地看司馬長風。
劍眉入鬢,朗目挺鼻,唇略薄,但線條硬朗耐看。與長安的蒼白不同,長風的肌膚略呈蜜色,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顯示出蓬勃的生氣。
長風感受到了人注視的眼光,便抬眸淺笑著鎖定了顏汐的小窗。
「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的語氣太過溫柔,甚至還帶著寵溺。這讓從小看著長風長大的司馬德很是吃驚,他不由得抬頭去打量顏汐。
真是個美人!可世上的美人千千萬萬,有嬌艷的,有清麗的,有嫵媚的,有冷傲的……凡此種種,總有特質。或讓人想要賞玩,或讓人想要親近,更有甚者,讓人看了一眼之後,純粹只想要壓上床的也有。
可眼前這個女子卻與其他諸般美女都不同,她是特立獨行的。她囊括了所有女子的優點,但又能夠讓人分明看出她的不同。
這樣的女子既美又鮮明,該是所有男子的剋星了。
他暗地裡蹙了一下眉,心裡頭有些隱隱地不安。長風一直是理智的,他怕他因為這個女子會開始變得不理智。
顏汐沒有梳妝,也沒有易容。她昨晚便知道這裡只住著她與司馬長風兩個人,所以也不甚在意這些。可是此時看到跟在長風身後的司馬德,她心裡還是彆扭了一下。
她隨手拿了一把紈扇略遮了遮自己的臉,轉了頭不看他們,用冷淡地聲音道:「我已經吃過了。」
她本不想回答他的,但想著當著他得力屬下的面,不好太不給他面子,才有些不情不願的回答了一句。
長風似乎預料到她會給他冷遇,也不甚在意,只吩咐司馬德下去,並要他找幾個好廚子弄一桌好酒好菜上來。
說完,便縱身一躍,跳到了顏汐所在的窗口。如此不穩重的長風,只看得司馬德嗔目結舌。
「睡得好不好?客棧的床實在不敢恭維,硬得都能硌人骨頭了。我怕你睡不好,還叫人加了一床錦被墊在下面。」
他撈了顏汐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摩挲著她滑膩柔軟的肌膚,只覺得她的手柔若無骨又纖細精巧,是他見過的最美的手。
顏汐被他握著手,很是不自在,想要抽出來。可無奈她身上沒有半分力氣,又怎麼抽得動?便只能氣惱的去瞪長風。
長風的臉皮素來厚,尤其是對著顏汐的時候,便是厚如城牆了。
顏汐那無關痛癢的怒瞪,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震攝,反倒覺得像是戀人之間的調*情,讓他頓生柔情蜜意。
他想,過了這許多年,我終於把你的手握進了我的手裡,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把它放開了。
他在這裡單方面的設想著他們的將來,卻從未考慮過顏汐是否願意與他有什麼將來。由此可見,長風實在是一個自我,且自大的人了。這也難怪他以後會吃許多的苦。
「放開我的手,」顏汐看自己抽不出來,便綳了臉怒斥道,「信王殿下,『男女授受不親』。再說,即使我不在意男女大防,我們也好像沒有熟到可以牽手的地步。」
長風看顏汐眼裡盛滿的怒氣,以及抿得緊緊的唇,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她對自己真的是不假辭色啊。
「我長得不好看嗎?」長風問。
顏汐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把話題轉移的如此之快。
「以前,若是我想牽哪個女子的手,那女子是一定願意投進我的懷的。」長風嘆息,好像很失落的樣子,「可是為什麼你不願意投進我的懷裡,連手都不願意讓我牽?」
長風說得無辜且理所當然,顏汐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他以為他是誰?好像全天下的女子都要圍著他轉才正常似的。
她不屑的嗤笑一聲,冷冷地說道:「你長得還算人模狗樣,可惜是個衣冠禽獸。以前那些貼著你的女子只是因為你的錢和權勢才貼著你的,並不是因為你這個人。所以,司馬長風,你以後不要那麼自大。不然等到哪天你沒錢沒勢,被人棄如敝履的時候,你會受不了的。」
顏汐這話不可謂不毒,簡直是人身攻擊外加詛咒的雙重打擊。
這讓長風心裡很不悅,抓著她的手就便不樂意放了。
其實顏汐平時並不喜歡用語言去攻擊別人,比起語言,她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一劍斃命,乾脆利落。不過,對著長風,她顯然不可能這樣。可讓她完全不對長風的輕薄予以反擊,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好在語言搶佔先機,佔得便宜。
她對長風其實已算客氣,若是有別的人耍了手段囚著她,她早就想了千萬種方法置對方於死地,而不是在這裡和他說些無關痛癢的廢話。
可長風何時受過人家這般奚落,換作旁人,他也早把對方打入十八層地獄。可偏偏說這話的是顏汐,他便也不好發作。
可想想又總覺得憤懣難平,便抓了顏汐的手放在嘴裡咬。
顏汐吃痛,想要甩脫。長風看她避他如蛇蠍,氣憤之情更盛,咬得更用力了。
「司馬長風你屬狗的啊!」
顏汐痛得都快哭出來了,但她向來倔強,從不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示弱,便強忍著淚水,冷著臉繃緊身體任長風咬。
長風發了狠,狠咬一口,嘴裡瞬間便瀰漫了一股鐵鏽味。他並不想傷顏汐,但情難自抑,不自主地便做了追悔莫及的事。可一旦做了,他便又死不悔改。
他鬆了口,看著那凈白的葇荑上艷紅的血。皮肉已經外翻,傷口觸目驚心。
「以後別再說這樣惹我的話,你知道你打不過我的。」
「哼,耍這樣卑劣的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顏汐的眼裡因為疼痛瀰漫上了一層霧氣,濕氣迷濛,可憐可愛。
長風傾身吻上她的眉睫,那顫動的鴉羽似的長睫輕扇,輕輕撓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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