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大丈夫當立於世
夜幕降臨,天邊泛起點點繁星。
古代的夜色美極,趙安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飽受霧霾殘害的人,卻倍感痛快,同時心底泛起一種種強強的責任感。
一定要讓這麼美好環境延續下去,不能讓這種天然的美只存在記憶里。
「我艹!」
趙安小聲嘀咕一聲,然後傻傻一笑,自己怎麼一下就變得憂國憂民了呢?
他的心情很複雜,剛剛將烏廷芳送回了烏府,不過佳人一顰一笑都深深印在腦海。
他對烏廷芳的感情也很複雜,可以說是情少欲多,不過他是個保守的人,所以才會看著夜色亂想。
他害怕自己陷入愛情的攻勢,就再也沒有雄心壯志了。
人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他甩了甩腦,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跨進自己大院,進見白楓一臉賊笑看著自己,道:「二哥,行啊!這趙國第一美人的滋味如何?」
「去,去,你討打是不?」
趙安甩了甩手,皺眉看著他,不過立馬又問道:「那人怎麼樣了?」
說起正事,白楓立馬收起嬉笑,小聲道:「二哥,那人真是條漢子。身上幾十處劍傷,我們給他清洗包紮硬是不吭一聲。」
「嘖嘖,我的娘啊,剛看他那滿身的傷口我就覺得恐怖,他倒好彷彿那不是他受傷一樣,二哥你說牛不牛?」
趙安先是微微點頭,他是知道的白楓這人平時誰也不服,除了自己和大哥其他人他是一個不放在心上。
由此可見,自己所救之人不一般。
他對白楓示意,兩人向院內走去。
穿過一條小道,他們來到後院中一座竹屋,這竹屋是趙安來后自己搭建,主要是用來議事所用。
竹屋面前有連個人警惕的巡視遠方,見到趙安上前先問了一下聲口令,連忙給趙安開了門,又緩緩關上。
趙安進屋時,白刑和那人正在說話,看他們表情應該是聊得不錯。他倆見趙安來了,連忙停下,白刑笑道:「二弟,來來我給你介紹為大賢認識。」
「白老弟,這……在下可當不得!」
那人因為傷勢嚴重,所以一直躺著,見白刑誇他連忙搖頭,不過從他那雲淡風輕氣勢,趙安知道這人必定不是個普通人。話說有誰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失血過多,卻還可以有說有笑,要不是他臉色慘白,那會想到他是個受傷的人呢?
趙安走到窗前,先觀察一番,見其並沒有大礙,才道:「先生剛剛受傷,先休息好了,趙安再來嘮叨也行。」
那人連忙擺了擺手,道:「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今天要不是公子仗義相救,某家這條老命就交代在這邯鄲城了。在下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今日恩情某家永記於心。」
趙安笑道:「我觀先生不像是奸小之人,又見你氣度不凡,身受重傷又被人追殺卻沒有半點害怕。這才使我相救與你,不過這只是舉手之勞,謝就不用了。」
「哈哈,我就說過二弟肯定不會接受你的道謝,他呀總是和我們說:如果你做一件事總想著回報,那世間那有什麼快樂之事。」白刑大笑一聲,看著那人滿臉笑意。
趙安見了,連連搖頭,暗想雖然自己是這樣說,可是很多人卻不一定相信你會平白無故去幫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
那人見趙安眉頭緊皺,問道:「公子是在為某家的事感到為難嗎?不過沒關係某家這就走,絕對不給公子帶來麻煩。」
說著他就打算動身起來,趙安連忙按住他道:「先生誤會了。」趙安搖頭苦笑,將那人扶好,這才道:「剛剛大哥說這話,讓我想到了人與人間哪來百分百信任,哪想讓先生你誤會了,這都是趙安的不是。」
那人見趙安謙虛又沒有架子,也不做作,心裡好感頓生,微微道:「公子高義,我等不如也。」
趙安微微一笑,也不解釋,那人又道:「公子氣勢非凡,有龍虎之勢,又著趙國官服,什麼時候趙國竟有公子這般人物,我竟然不知。」
說完嘆了一聲,真是相見恨晚啊!
趙安笑道:「先生誇獎了,趙國比趙安厲害之人,那好如過江之鯽,不過幸得我王垂愛授予禁衛統領。」
「公子這是謙虛了,憑公子的能力在趙國定大有作為。」
「哎,我只管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足了,也就不愧對我王。」趙安半真半假的說道,雖然這人給他感覺很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人皺眉道:「大丈夫立身處世,豈能甘於平凡和沒有理想,創造時勢的人才算是真豪傑。」
趙安本事敷衍之詞,可見他豪氣衝天,又有說教之意,大感不服道:「那你又有何理想呢?」
那人從容一笑道:「很簡單,就是要消除『天下之大害』,實現『天下之大利』。」
聽他這麼一說趙安來興趣了,又問道:「什麼是天下大害,什麼又是大利呢?」
那人笑了笑,淡然說道:「天下的大害,莫過於弱肉強食,強者侵略弱者、大國欺小國、智者欺壓愚者。而這一切禍害的根由,是由於人一人之間彼此沒有仁愛,若能做到相敬相愛,那麼世間就沒有仇恨恩怨,這也就實現了天下之大利。」
趙安消化后,道:「先生也是墨家門徒?」
那人愕然道:「什麼墨家?」
趙安微微一笑,才想起『墨家』可是後世之人對墨門的稱呼,於是解釋道:「先生的祖師可是墨翟,他創立的學說,與儒、道、法三家四足並立,我閑暇無事將墨翟老人家的學說和門徒稱為墨家。」
那人見趙安說的頭頭是道,絕非胡扯,點頭道:「公子說的很好,墨家……墨家……」默默念了幾遍,眼睛一亮,看著趙安道:「公子取得名字真好,不過墨家卻難以比得上儒、道、法三家。」
那人嘆了口氣,道:「當初祖師墨翟成立行會並任第一屆鉅子,本事想以武止武,替人守城。可惜今天的行會已經大大變質,分裂成了三個組織,以地方分之,叫『秦墨』、『楚墨』和『趙墨』,本人是上任鉅子孟勝的弟子,今次出山就是希望三墨一統,再次為理想奮鬥。」
趙安眉頭一皺,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墨家的掌門,那他為何被趙墨追殺呢?想了想道:「那嚴平是否是因不願意交出手中權力。才追殺與你?」
那人嘆了口氣,道:「我本來以為有鉅子令在,掌握墨門是易如反掌之事,誰知那嚴平不但不願意交權,還要我將鉅子令交給他,我不願意給,他竟然還對我下黑手,要不是我警覺,早就給他們給殺死了。」
說道這裡他眼中儘是失望,本來一顆熾熱的心,卻因為邯鄲之行給撲滅。
「哦!」
趙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想不到戰國時期,墨家學徒也不是很太平啊!不過嚴平的做法趙安是能理解的,一個長久掌握趙墨的人,怎麼會接受一個憑著一枚令牌的人來凌駕於自己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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