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入凡塵深似海
最是動人時,鳳菲忍著笑,雙眼生媚說道:
「公子究竟要看奴家到什麼時候呢?」
「額……」
趙安先是愕然,見菲仙子並沒生氣,也難得輕鬆的說道:「要是可以趙安想看一輩子。」
「看一輩子公子就不會厭煩嘛?」
鳳菲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這樣羞人的話,於是嬌羞著低著頭,不敢直視趙安。
「一輩怎會就厭惡了呢?菲仙子子似乎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你可知此刻趙安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趙安說著還往她面前挪了挪身子,彷彿想讓鳳菲感受下他的心跳,可是還沒有近鳳菲身子,就被熱水一燙。
「啊……公子,對不起……屏兒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屏兒拿著陶制水壺站在趙安的身邊,另一隻手拿著茶杯可是水,卻只有了一半。她可憐兮兮的看著趙安,一副不知所措的樣,眼淚就不由的流了下來。
如果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姑奶奶,趙安搞不好真相信她是無意的,不過自己胸前的濕意絕對是這姑奶奶有意為之啊。
「呵呵,屏兒小姐沒事,就這點事要是我趙安都和你計較,那以後我們還怎麼過日子呢?」
「公子真是寬宏大量,先前都是奴婢不對,還請公子不要記恨奴婢。」
屏兒似乎並未察覺趙安話中的意思,心裡對趙安的成見小了些,對於剛剛自己的行為頗不好意思。
「公子,莫要欺負屏兒了。」鳳菲先是橫了眼趙安,然後對屏兒說道:「你這傻妹子,公子給你下了個套,你到好傻乎乎的就往裡鑽。難道屏兒看中公子了,那姐姐真要好好的恭喜你。」
鳳菲可不是屏兒這小丫頭片子,不好糊弄這微微一點撥,就報了趙安對她調、戲之仇。
拉仇恨,那個時代的人都會。
聽了小姐的話,屏兒頓時反應過來,明白趙安話中的意思,白嫩的小臉蛋立馬染上了嫣紅。剛剛對趙安的好感消失殆盡,雙目發怒的看著趙安,手中的水壺也在不停的顫抖。
瞋目而視,發盡上指冠,也不過如此。
「屏兒姐,您美如天仙,哦……您就是仙女下凡,是誤落人間的仙女。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詞形容在你身上都顯得弱爆了,您簡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如花也。」
看著屏兒手持水壺,壺口微傾,猶如在世母夜叉。這架勢趙安立馬招架不住,能想到好的詞通通都拿出來形容屏兒。
可以說是千萬美言,也只是為了博美人一笑。
只可惜趙安他一番苦心了,屏兒正怒火攻心,聽道趙安的話反而更加來火。
手中的水一把潑在了趙安的身上,丟下水壺氣匆匆的就走了。
趙安看著自己全身一片大濕,臉就像川劇變臉一樣變化多端,心裡連連痛呼,濕了……濕了,自己怎麼就這樣濕了啊!節操君你可讓我碎了一地。
最後他頗為傷感唱道: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
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出賣,
我的心彷彿被刺刀狠狠的宰。」
好不容易唱首悲傷情歌,拚命的擠出幾滴眼淚,不過伸手一看特么全是眼屎。
出醜了,怎麼能在美女面前丟臉,這會真囧大了。心裡不由大罵:「不是說擠擠總是有的,為什麼到我這就不行了呢?趙安心裡那憋屈不足與外人道也。」
「公子,雖然唱的有些矯情,不過唱法鳳菲卻聞所未聞。公子可不可以將這首曲兒寫給鳳菲。」
這二十一世紀的唱法,鳳菲哪裡有聽過,作為一個引領這個時代的流行歌唱家,她立馬對這種新奇的演繹產生了興趣。
這可是苦了趙安,他雖不是五音不齊的人,可是他畢竟不懂樂譜啊!就算懂他也不懂這戰國時期的樂譜啊!
趙安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傻笑道:「呵呵,菲仙子,這只是平日里我瞎唱的,不登大雅我就不獻醜了。」
「原來是公子閑暇之作,你就教教奴家吧!」
喋喋之音,讓趙安骨頭酥軟,很是**。美女再美,再誘人,那也要自己會玩音樂啊,自己音樂盲哪敢在大家面前班門弄斧,尷尬道:「那啥……俺不會寫樂譜。」
「啊……」
鳳菲吃驚不小,「公子竟不懂樂律?」
琴棋書畫,本是君子四藝。想趙安詩詞方面的才能,當世絕對無出其右,按理說這琴也應該精通才對,可是趙安的表情卻告訴她,他真是一點不會。
沒道理……
沒道理啊!
不過她也不是追根問底的人,良久,她才幽幽道:「竟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多輕唱幾遍,奴家好給記下來。」
能為美女效勞,趙安當然是爽快的答應。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滿含深情的唱起了劉天王的《冰雨》。
「不對不對……這處唱的不好。」
「哦!」
「情感不到位。」
「額……」
「『被刺刀狠狠的宰』要撕心裂肺唱,來再來唱一遍。」
鳳菲見趙安唱的不如意處,就加以點撥,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欣賞起趙安唱歌,看著他投入樣,竟覺得有股子獨特的氣質。
「這獃子認真起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魅力的。」鳳菲想到這臉色微紅,心裡惱怒:「我怎麼這麼不知羞,羞死,羞死。」
趙安有遍沒遍的唱,久了就不覺得是美了。想停誰知道這鳳菲竟不停的指導,一臉的川字啊!不過半個時辰后,他竟覺得自己都快比得上劉天王。
可是突然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哦!不是說好了我唱幾遍就ok!怎麼現在自己卻成了個學徒,這那跟那啊。」
想到這裡趙安就惱火了,剛想發怒就見鳳菲羞紅的樣,簡直是美不勝收。
因為室內放了木炭非常暖和,鳳菲穿的也不多,額頭上還有幾滴汗水,她用長袖輕輕抹去汗水,剛好遮住了她完美無瑕的半張臉。
好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趙安心忍不住讚歎,突然想起李清照《點絳唇》,最適合此時此景,於是輕吟道: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好詞。」鳳菲再一次聽到趙安作出新詞,忍不住的讚歎。這人雖然不怎麼的,可是詩詞卻接連不斷,比起齊國的解子元更勝三籌,天下的才氣彷彿被他佔去七成。
自古美人愛英雄,不過要是英雄又有文才那就更好了。鳳菲再次看向趙安時,不由得泛起一絲別樣的情感,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和所處環境,心裡一點情意也無奈的被自己給消滅了,哀怨的嘆了口氣:
「公子到活的瀟洒。」
趙安吟完獃獃的望了一會鳳菲,一陣后,深吸了一口氣,才問起正事:「菲仙子,在下為何會在你的房間呢?還有我那些兄弟呢?他們還好不?現在在哪?」
「公子,一下問這麼多問題,到底要奴家先回答你那一個問題。」
鳳菲用手輕輕揉了揉已經的太陽穴,有些惱怒的看著趙安,這人也真是的現在想起正事來,總是沒有感激自己,難道我就是應該的嗎?
「額……呵呵,菲仙子都是我的不是。」
「你這人……唉,算了……你那天和韓竭一戰後,就暈倒了。這一睡就是三天,奴家怕韓竭再找你們的麻煩,所以把你安排到我的住處來了。」
「那周良呢,他是死是活?」趙安緊張看著鳳菲,當天周良可只有一口氣了,就算在後世也不一定能救活,不過心裡總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希望有奇迹發生。
「不要著急,你聽我慢慢道來。」鳳菲笑看了下趙安,繼續說道:「你那兄弟現在還昏迷不醒,不過還要多虧你當時給他止住了血,才沒有當場死。
不過能不能好,也就看他發熱能不能穩定下來。至於其他人就是點小傷,如今都已經沒有大礙了,並移居到曹老闆哪兒。」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這下我也就放心。」見眾人都沒有事,趙安懸著的心也輕鬆了。
「你難道就不關心關心自己。你說你怎麼就得罪了韓竭呢?」鳳菲難以理解的看著他。
「韓竭!?」趙安看著鳳菲眼睛有些奇怪了,他記得尋秦記裡面鳳菲可是和韓竭有過一段感情。
原來如此,趙安突然明白為何韓竭會對自己下死手。怕是自己那天一首詩得菲仙子讚美,那廝嫉妒了才來殺自己。不過唯一不同是自己明明記得尋秦記里的鳳菲可不會武功,但是事實她是個絕世高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竭此人在韓聲名狼藉,動輒殺人,仗著自己是王族,曾壞過不少良家婦女名節。不過這人心眼小,怕是以後和你沒完。此人是當世劍聖曹秋道的二弟子,一手劍術更是了得,得了曹秋道的真傳,不過曹秋道似乎對徒弟的品格不大介意。」
鳳菲認真的給趙安分析,隱隱為他擔心,可誰知趙安對這些彷彿並不感興趣。
「在下就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不想徒增煩擾,不過在下卻對菲仙子大感興趣。」
趙安一臉煞有味的看著菲仙子,想看看她是如何反應。
「我!?」菲仙子先是一驚,然後嫣然一笑道:「鳳菲就是一介普通歌姬,那有什麼值得公子感興趣呢?」
想到自己身為一階歌姬,她有些黯然神傷,嘆了嘆氣,良久才道:「公子,可知道鳳菲心裡的苦。」
「是在下唐突了,菲仙子贖個罪。」
一入凡塵深似海,從此自由莫要想。生在戰國這個亂世,菲仙子也不過是一個苦命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