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給倉桀密信欒玥 被詭異人形物攻擊的連亦修 蘇雷霆的傷勢
倉桀的話讓孑禹眉心狠狠一擰,他笑容有些苦澀道,“可不是?所以我們還是得拚盡全力才行,不然就隻能消散於天地之間了,盡管我已經跟個老怪物似的活了很多年,但我還是不想死。”
孑禹話音一落,倉桀當即就點頭附和道,“是啊,好死不如賴活著。何況困擾我們的謎團還有那麽多,不解開,我心裏也始終有個疙瘩,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帶著謎題去死。”
言罷,倉桀就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孑禹,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較之之前,氣氛倒顯得輕鬆了許多。
孑禹從倉桀手中接過了天鑒推演圖的高仿本,目光有些高深莫測,他呢喃道,“以前這本小破書總是跟厄運相伴,這一次我希望它能帶給我些許好運。”
聞言,倉桀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孑禹的肩膀,語調低沉道,“願上帝保佑你。”
“滾。”
倉桀的話讓孑禹很是無語,他表情足足呆愣了三秒,而後就朝著倉桀的小腿踢去,好在倉桀反應夠快,角度很是刁鑽地險險避開了。
孑禹將天鑒推演圖收好,貼身放著,他伸手拍了拍自己那看不出任何藏書痕跡的腹部,而後一改先前的玩味表情,語調嚴肅道,“我原本約了蘇秉宸去七星崖見麵,但中途我遭到不明人士的攻擊,等我感到的時候,一群符紋蝴蝶‘攻擊’蘇秉宸,之後蘇秉宸就下落不明了。”
“而且在此之前,北辰玄玥也出了事,右腿,左胸跟腹部都中了一槍,左胸的傷勢最棘手,因為太過於接近心髒的位置,一度性命垂危,雖說手術算成功,但從他的傷勢來看,應該沒那麽容易脫離威脅,可詭異的是,手術剛結束,就有一個男人進入手術室將還陷入重度昏迷的北辰玄玥給劫走了。”
“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蘇秉宸跟蓋雅茜都在先前北辰玄玥住過的病房裏,並且距離手術室不過數步之遙,可偏生兩人誰都沒有提前警覺。”
從孑禹描述的場景來看,他貌似‘全場旁觀’了,不然為什麽他連細節都掌握得如此清楚呢?
說這話的時候,孑禹表情也很是凝重。
他眸光幽幽地看著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倉桀,之都補充道,“我曾在平岑坳的時候,親眼看到北辰玄玥戴著生魂鈴,他這次的遇險十有八九還是跟生魂鈴有關係。”
孑禹很是篤定。
聽孑禹說完了蘇秉宸,也就是盛世娛樂總裁容逸跟北辰玄玥的事情之後,倉桀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他眉頭越皺越緊。
半晌的沉默過後,倉桀如此跟孑禹說道,“先是連亦修在平岑坳莫名其妙被襲,之後又是北辰玄玥性命垂危,緊接著又是蘇秉宸在七星崖遭遇符文蝴蝶的攻擊下落不明,你不覺得這太像有人在暗中故意設局嗎?”
“一環緊扣著一環,接二連三地出事,若讓我相信這一切隻是巧合……”
倉桀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從他那越發冷厲的目光之中還是可以看出某人的重重疑竇的。
聞言,孑禹點頭道,“是啊,太多的巧合反倒暴露了人為做局的可能,咦……”
孑禹猛地抬頭,表情有些詫異地看著倉桀,倉桀被孑禹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他心裏有些沒底道,“你怎麽看著我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連亦修在平岑坳被襲的事?我記得我並沒有跟你透露過此事……”
孑禹目光帶著明顯的審視之意。
方才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現在想想,倉桀的表現的確也有……不對勁的地方。
孑禹這個問題也讓倉桀怔愣了好一會兒,某人不免有些鬱悶,他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居然當著孑禹的麵還……說漏嘴了。
一看倉桀這表情,孑禹越發覺得倉桀對自己隱瞞了一些事情。
“說吧?你到底從何得知?”
孑禹雙臂環胸,表情略顯高深地看著倉桀,再度出聲追問起來倉桀來。
孑禹倒不至於因為這件‘小事’就懷疑倉桀跟自己的交情,他隻是隱隱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倉桀為何獨獨要隱瞞連亦修的事情呢?
當孑禹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了倉桀的低沉嗓音。
既然已經說破了,倉桀也不再遮遮掩掩,他表情嚴肅地看著孑禹,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其實那日我也在平岑坳,隻不過我是在村西頭貓著,並沒有靠近簡靈的老宅。”
倉桀這話一出,孑禹臉色一變再變,他語調微微拔高道,“你沒事去平岑坳幹什麽?”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得有毛病,孑禹狠狠地擰了擰眉心,再度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到底提前得知了什麽消息,非得親自跑一趟平岑坳?而且還守在外圍?你可有發現究竟是誰襲擊的連亦修?嗯?”
連亦修遇襲的事情,其實孑禹也不是很清楚,他從頭到尾都隻是聽北辰玄玥說過一嘴。
而且北辰玄玥自己也是兩眼一抹黑。
這會兒,既然倉桀是‘知情人’,孑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追問倉桀。
孑禹所關注的重點是,連亦修到底跟璿璣帝蘇雷霆有什麽‘關係’?難道真的如同無塵所懷疑的那樣,其實連亦修算是蘇雷霆安插在現代的‘傀儡’嗎?
蘇雷霆可以借佛骨念珠直接……遠程遙控連亦修,按照他的意願,替他辦事嗎?
真的能夠如此神奇?
孑禹總覺得事情不應該如此‘簡單’,連亦修跟蘇雷霆就算真的頗有‘淵源’,也不可能隻是因為佛骨念珠,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什麽,而那才是一直遊離在視線之外的‘關鍵中的關鍵’。
孑禹迫不及待地希望倉桀能夠替自己釋疑解惑。
但接下來倉桀所言卻或多或少地讓孑禹心生失望了。
倉桀倒不知道,孑禹會聯想到這麽多彎彎繞繞,他語調清冷道,“我之所以前往平岑坳不過是因為收到了欒玥的密信,他在信中告訴我,清心咒極有可能也會出現在平岑坳附近,讓我去那裏碰碰運氣。”
“欒玥也沒有詳細解釋,他的消息究竟是從何而來,但有些古怪的是,他在信裏還反複強調,讓我不要靠近簡靈的老宅,就留在外圍打探下情況便是。”
說起這事,倉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畢竟欒玥心思向來縝密,行事也格外謹慎。
像這次這種模棱兩可的作風實在是跟以往的欒玥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倉桀十分篤定發送密信給自己的的確就是欒玥,他也不會貿然前往平岑坳。
倉桀的話讓孑禹臉色越發難看了。
他語氣有些微衝,目光帶著明顯的譴責之意道,“你收到欒玥的信,怎麽不事先跟我商量下?”
倉桀倒是沒有因為孑禹對自己發脾氣就心情不悅。
他隻是微微蹙了蹙眉,態度坦誠道,“欒玥在信中一再提醒我,讓我單獨處理這件事情,不讓我告訴任何人,所以我就獨自行動了。”
說到這裏,倉桀俊臉表情也帶著些許的懊悔之意,他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薄唇緊抿的孑禹,而後跟孑禹說了一句,“抱歉。”
盡管帝師這會兒心裏對欒玥這種騷氣的操作有些不忿,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將這筆賬算在倉桀頭上。
這麽一想,孑禹便深呼吸了兩三次,試圖平複自己那操蛋的情緒。
“算了,這事也不能怪你,那你到了平岑坳之後,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麽?”
孑禹暫且將欒玥的事情放在一邊,他急於了解的是,倉桀到底看到了什麽驚天內幕。
孑禹的‘不予追究’也讓倉桀心裏鬆了一口氣,畢竟對於倉桀來說,他還是不希望孑禹因為這事兒而跟自己生起任何嫌隙嗬。
所以現在既然孑禹想了解連亦修的事情,倉桀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倉桀稍微捋了捋自己的思路,而後如此跟孑禹解釋道,“我去的時候,起初並沒有看到連亦修,也沒有看到蘇君琰,沐辰溪,無塵跟簡靈,殷靈幾人,原本我還懷疑欒玥的情報是不是有誤。”
“你知道,清心咒出現總是需要‘契機’的,要麽是相關人需要‘聚首’了,要麽是血棺再現,若是沒達到其中任何一個條件,清心咒都不可能‘重現江湖’。”
“雖然欒玥在給我的密信之中並沒有提及血棺或者聚首一事,但從他讓我不要輕易靠近簡靈老宅的細節來看,我推測應該是蘇君琰,沐辰溪還有簡靈,殷靈,無塵幾人要聚頭了,不然欒玥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呢?”
“所以我便藏身在村西,暗中觀察著,後來我看到了蘇雷霆,蘇雷霆是第一個直奔簡靈老宅而去的人,發現蘇雷霆的時候,我還有些驚訝,畢竟先前我們所掌握的情報並沒有任何一項顯示蘇雷霆已經離開了璿璣王朝。”
“其實當時我因為太過於驚駭的緣故有不小心弄出了些許響動,我不知道蘇雷霆到底察沒察覺我的存在,但他並沒有停留,更沒有打探四周的意思,貌似在趕時間。”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蘇雷霆有從簡靈的老宅裏出來了,那時候他臉色並不是很好看,而且身上還掛了彩,傷在右臂,他連簡單的包紮都沒有做,他經過的時候我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蘇雷霆一走,我就按捺不住了,索性去了老宅附近,我想知道究竟是誰傷了蘇雷霆,可等我趕到的時候,卻看到連亦修正被一團黑色霧氣包裹住的‘人形物’攻擊,那人動作快如鬼魅,攻勢更是淩厲,似乎想要將連亦修置於死地,但連亦修右手手腕戴著佛骨念珠,那人始終沒有辦法得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出現引起了‘TA’的警覺,‘TA’迅速地逃離了。”
也許是因為一次性說了太多的話,也讓倉桀很不適應,他眉心越皺越緊。
孑禹沒想到自己會從倉桀口中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孑禹不免想起自己在皇家墓地發現清心咒殘頁的時候,也是半途讓一個看不出本來麵貌,被一團黑色霧氣包裹住的‘人形物’給攔截了,那人還從自己手裏搶走了殘頁。
隻不過這會兒,孑禹也有些不太確定,倉桀口中所說的那個家夥跟自己所遇到的人是不是同一個。
可與此同時,孑禹腦海裏又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連亦修被襲究竟是發生在自己被劫之前,抑或是之後。
如果是之前,那就證明‘人形物’先去了平岑坳,之後再來的皇家墓地,而後攔截自己。
如果是之後,時間上就有些說不通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操作的空間’,畢竟他們這些人都不能算是普通人,在某種程度上,算是類似於天賦異稟的人,括弧也就是異@能#者、
所以說,時間跟空間對他們的限製遠非常人所想的那般苛刻。
在跳脫了時間跟空間的‘束縛’之後,‘人形物’其實是可以在臨近的時間出現在不同地方‘攻擊’不同目標的。
但讓孑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家夥為何非要對付連亦修呢?另外讓蘇雷霆受傷的會不會也是那個想置連亦修於死地的人形物呢?
最最關鍵的是,那個人形物搞出這麽多‘鬼把戲’究竟想要達成什麽目的?‘TA’去平岑坳又是為了什麽?更甚者,人形物有沒有可能從簡靈老宅帶走了什麽重要物件呢?
當帝師孑禹腦海思維高速運轉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倉桀的低醇話語,“人形物離開之後,我見附近沒有任何奇怪的氣息,便進入了老宅,想查探看看連亦修的情況,可還沒等我走到連亦修身邊,他所匍匐的地方突然就莫名其妙地發生了地陷,連亦修隨即從我眼前消失。”
想起這茬,倉桀也一臉困惑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