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師姐的指點

  「怎麼這麼早啊？」黃小強還睡眼朦朧，一看杜仲和雪見穿著麻不練功服，站在門外。 

  「不是早給你說過了嗎，我們都是早上五點準時起來，練功練到八點，現在咱們去吧，你以為本領是自己長到身上來的啊？」雪見丟給黃小強一身麻不練功服，說，「換上吧！我們在毒物洞前的場地上等你！」 

  想起最近一段時間來的不規律生活，黃小強覺得以後一定要遵從師門規定，早睡早起，好好練功，一切事情是人做的，而身體不好，便什麼事情也做不成！ 

  黃小強很快換上衣服，來到了毒物洞前的場地上，杜仲拉起黃小強的手把了脈，說：「底子很好，現在起，我教你打坐運氣！先從築基開始，現在穴位的情況你都是清楚的，好！那塊圓盤石，你先趺坐其上！」 

  黃小強依言坐在一塊平整如磨盤的石頭上。雪見也來湊熱鬧，說：「好！現在清空你的腦子，先什麼都不要想！開始，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吸氣，吐氣……什麼都不要想，好！現在想象星空中有白氣，從你的百會穴灌入，沿督脈運行，會至丹田；想象地下有青氣，從你的湧泉穴上行，慢慢地，經過雙腿各穴位，至會陰穴，上升至丹田，青白二氣在丹田融匯，旋轉！然後沿任脈上行，至百會穴！然後循環，沿督脈下行，同時想象你的百會穴和湧泉穴源源不斷有青白二氣湧入，然後意念驅使，依照前面說的，循環運行！你記住了嗎？」 

  黃小強點點頭！杜仲在一旁說：「對，就是這樣，按照雪見說的，就這樣運氣趺坐，等待太陽升起，陽光普照的時候，你就想象陽光自你百會穴匯入，還是如此運行，等到我們叫你的時候，這才算是練結束了！然後，我們開始練外家拳腳！」 

  黃小強依言清空腦子，開始回憶了一遍穴位的準確位置，就開始打坐運氣。慢慢的完全忘卻了自己，突然眼前光明出現，黃小強知道這是太陽升起來，就開始按照杜仲的說法，再行運氣，慢慢又忘了自己，忘了世界，只有氣在穴位間運行，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小強彷彿聽到遠在天際又近在耳邊的一個聲音喚自己的名字，這才睜開眼睛，看見了杜仲和雪見。 

  「蒲公英，你的悟性蠻高的，心也靜得下來，真不錯！當年我開始練的時候，用了好幾天才學會靜心，想不到你一教就上手了，怪不得師父要收你做弟子，資質相當不錯啊！」雪見在一旁嘰嘰喳喳。 

  「雪見這些話可是實話，論起靜心，你是和大師兄有一拼的！好了，現在我們活動筋骨，壓腿！」 

  壓腿這事兒，是黃小強經常做的，活動一會兒，就開始壓腿拉筋，完了雪見和杜仲就躍上了梅花樁，在高低不一的梅花樁之間跳來跳去，又是燕式平衡又是白鶴亮翅的，看上去平衡性極好，身體身份輕盈，這一點黃小強是做不到，不過他還是有些底子的，也跟著躍上梅花樁，笨拙地學著兩人的動作，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練完這些，有蹲在兩個木樁上扎馬步。 

  「馬步講究落地生根，你不僅要用力量，還要用意念導氣，想象你的腳下有根生出來，扎入了這木樁，你才能站的穩！」杜仲這般教導黃小強。 

  黃小強馬步的功底還算紮實，依言做了，陪著兩人又站了一個小時，到了八點半，這才收功。杜仲說：「聽雪見說，他已經把《殺人術》傳給你了，你以後對上面的招式要勤加練習，慢慢就會有所成！基本功就按照今天咱們的這個方法，一天都不要耽誤，慢慢地你自然就成了！」 

  「謝謝師兄！」 

  回到草屋院落，余琴可的母親（暫時是黃小強猜測）已經起來了，在院子里慢慢地打著一套太極拳，大家也不驚動，等她收了功。杜仲這才說：「阿姨，如果您願意，我就教你一套內家修習法，這個要麻煩你記住一些穴位脈絡，以後你配合治療，對您的病大有幫助！」 

  「我自然願意，你們這裡真神奇，一夜過後，我感覺精力好了許多！」 

  「那好，您稍等！」杜仲提筆畫了一幅脈絡圖，給余母細細講解了，叫她先慢慢對照身體去熟悉。 

  雪見已經做好了早飯，杜仲畫好圖的時候，早飯就上來了，大家吃過，杜仲繼續回到煉藥洞去煉藥了。雪見給余母又吃了一丸人蔘回生丸，就回到書房繼續練習她的運針手法了。 

  「小強你真是一員福將！你是怎麼就拜倒這葯農谷的門下的呢？我真的好羨慕你！」余母精神好了許多，坐在床上卻並不睡去，和黃小強閑聊起來。 

  「我大師兄，就是帶我們進來的那一位，在我們秦川機床家屬院開了個診所，周邊好些人都在他那裡看病，小到頭疼腦熱，大到各種疑難雜症，他都看，我小時候得過一場大病，差點要了小命，醫院都宣布治不好了，卻被他給治好了！我從小就在他的政所玩耍，也可以說我是他看著長大的！今年我受了重傷，就從醫院跑出來到了他那裡，情況緊急，他就把我帶回了葯農谷師父這裡，師父出手治好了我的傷，我才知道時間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存在！我說起自己乾的事情，師父就認為我有顆仁愛之心，是學醫的料子，就收了我！」 

  「真好！我有心拜在師父門下，不知道師父會不會收我？」 

  「什麼？」黃小強嚇了一跳，想不通這個話是從一個西醫學博導口中說出的。 

  「真的！昨晚我想了好多，人體是奇妙的整體的存在，並不是一個個細胞組織起來那麼簡單，西醫習慣拆分，把人當做細胞組織看待，忽略了人體和世界宇宙的關係，這個弊端，導致西醫單單看檢查結果就放棄治療，耽誤了好些病人，也可以說這是間接殺了人！我覺得應該把西醫分析學的精準快捷和中醫人體宇宙統一理論結合起來，這樣或許能有所建樹！」余母神情嚴肅，說得很認真。 

  「我師父最看重的就是醫者的仁愛之心，只要阿姨您想的是無條件行醫救人，那師父或許會收您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我總覺得又彆扭，怪怪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有個什麼身份，又一把年紀了，還在這裡拜師就怪怪的？」 

  「或許是吧？」 

  「這有什麼！行醫之人，只要能習得本事，多救兩個人，什麼身份、年齡、種族、國別亂七八糟都算得了什麼！那些不過是虛的！」余母誠摯說道。 

  「說得好！只要習得本事，多救兩個人，什麼師徒名分、什麼中西醫差別、什麼分析統一都算得了什麼？那些只不過是有分別心的人，定的條條框框，也是虛的！」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進來！ 

  「師父，您身體都恢復了嗎？」 

  「好了，調息一夜，一切都好了，比我預想的快，沒到中午就好了！我很餓，你看早飯還剩下沒有弄些來我吃！」 

  「好的，師父，我去看！」 

  黃小強跑出屋子，聽見裡面余母說：「師徒名分並不是虛的，是醫之大者的尊重！師父，您願意收我這個已經老了的徒弟嗎？」 

  「哈哈哈哈，你在老朽面前居然說老！我這個上了百歲的人，可從來沒說過老！」師父聲若洪鐘，說話自帶光明正大之氣魄。 

  黃小強急忙跑到書房，跟雪見說：「師父回來了，要吃飯，快去準備！」旋即又折回正屋，這兩個中西醫的頂級人物正在商量拜師的事情，這可是大事，不容錯過。 

  「是啊，在您面前，我還是個小娃娃！」余母起身下床，躬身說道。 

  「拜師的事情，休要再提了！你是西醫專家，內心又有大愛，既然小徒蒲公英帶你到了這裡，你又肯定了我們這點微末本事，那就是機緣已到，拜師大可不必，只要入門就好，下午給你舉行入門儀式，以後你就是葯農谷的一員了，到時候你我平輩論交，我們葯農谷也不能故步自封，也要學習西醫的先進技術，以後我這幾個劣徒，也就是你的弟子了，西醫方面你要多加指點，至於葯農谷的本事，我定傾囊相授！」 

  「這怎麼可以，在您面前，我如何敢這般充大？」余母驚道。 

  「這沒什麼問題，你就不要在虛套上執著了！」師父正說著，雪見就端來了早飯，師父一邊吃一邊說：「好吧，現在你出門向西走上七里路，遇見什麼草，隨便摘一株回來，給你取一個咱們葯農谷的名字，你就入門了！」 

  「既然如此，遵照師父吩咐！」 

  「不要叫我師父，既然你執著拜師，那就拜在先師門下吧，到時候在祠堂行了拜師禮，我就是你師兄！」 

  余母怔怔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快去吧！」師父微微笑道。 

  「好，謹遵師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