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女隔閡
第四章父女隔閡
前台經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微胖女人，看到姜芃，眼睛頓時一亮，開口問道：「老闆，你是？」
姜芃隨手遞出幾張泰銖，說道：「彭多喊我來快活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看到錢，前台經理頓時眉開眼笑。
不動聲色收下泰銖，經理沖姜芃拋了個媚眼，說道：「跟我來，老闆，我親自給您帶路。」
饒了幾個彎子，姜芃頭都有些暈了，經理終於將姜芃帶到了位置。
「還好給了錢，我自己找要找到猴年馬月。」姜芃心中暗道。
無視經理的暗送秋波，姜芃指了指房門說道：「好了，沒你的事了。」
經理依依不捨地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姜芃，便退開了。
深吸一口氣，姜芃猛然推開房門。
包房很吵，歌聲很大，煙味很濃。
姜芃推開門的時候，包間內的人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映入眼帘的是滿桌子的酒瓶，不少酒瓶已經空了。
三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圍坐在姜小湖的身邊，兩人手裡拿著酒，正往姜小湖手裡塞。
另一個人則是拿著話筒，嘰里呱啦地胡亂唱著歌，另一隻手，已經攬上了姜小湖的肩頭。
姜小湖手裡也拿著一瓶酒，顯然是喝了不少，精神有些恍惚，臉色微紅，一頭臟辮不斷搖晃著。
斜靠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洋洋的，校服也丟在一邊，露出裡面的豹紋鏤空短袖。
另一邊沙發上有一個穿著灰色T恤的男人，正在抽煙，身邊還有摟著另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女生。
姜芃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微微燒焦的錫紙，看著上面殘留的白色粉末，一股熱血就湧上了腦袋。
看到有人進來，幾個男生都是抬起頭，看向姜芃。
「你誰啊？」
「你進來幹嘛？」
「滾出去啊！」
姜芃反鎖房門，隨手抄起兩個酒瓶，姜芃往兩名穿著校服的學生腦袋狠狠一磕，頓時聽到兩聲「嘭」的碎裂聲，兩個剛想起身的學生應聲倒在沙發上。
那個穿著灰色T恤的人反應倒是很快，站起身，直接抄起一個酒瓶朝姜芃腦袋砸了過去。
姜芃立馬揮手格擋，用胳膊肘擋住了酒瓶。
一陣劇痛傳來，但姜芃沒有猶豫，兩步就來到那人跟前，一拳朝那人鼻樑打去。
灰衣人動作還算敏捷，竟然側頭躲開了姜芃的重拳。
姜芃眉頭一挑，沒有猶豫，立馬一記鞭腿抽在那人腰上。
姜芃身高一米八五，腿很長，包間空間有限，灰衣人就算想躲，也不好躲開姜芃這種大範圍的鞭腿。
結結實實被踢在腰眼上，灰衣人一下子就軟倒在沙發上，姜芃上去對著那人肚子就是兩拳，然後抓著他的頭髮狠狠用力朝桌子上一磕。
「嘭。」滿臉鮮血的灰衣人立馬暈了過去。
「啊！」坐在灰衣人身邊的女學生立馬尖叫起來，臉上還有幾滴飛濺的鮮血。
「閉嘴。」姜芃冷眼看了她一眼，無情的眼神頓時嚇得女學生捂住嘴巴，緊接著退到了牆角。
姜芃看著現在唯一清醒的男學生，開口問道：「你就是彭多？」
彭多已經被嚇破膽了，看到姜芃心狠手辣地解決掉三人後，兩隻腿不停在哆嗦，點頭道：「是。」
「你帶姜小湖來這種地方是想幹嘛？」姜芃盯著彭多，冰冷地說道。
彭多剛想解釋，一邊的姜小湖似乎是清醒了過來，她站起身，指著姜芃，開口問道：「你來這裡幹嘛？」
姜芃目光轉向姜小湖，有些失望地說道：「姜小湖，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聽到姜芃這種語氣，看到姜芃失望的表情。
姜小湖心中頓時湧起強烈的厭煩感。
她面色潮紅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語氣，我跟同學出來玩！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我是你老子，你說關我什麼事？」姜芃怒極反笑，隨手奪過姜小湖手中的酒瓶。
狠狠地砸在地上。
頓時酒水四濺，不少水珠也濺到了姜小湖的臉上。
姜芃的目光又掃到了桌子上的錫紙，反問道：「你吸了？」
姜小湖看了一眼桌上的錫紙，看著姜芃不信任的表情，一股強烈的委屈湧上心頭。
姜小湖雖然叛逆，但是分得清是非，毒品這種東西，姜小湖絕對不會碰的。
可姜芃現在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姜小湖敏感的心。
她咬了咬牙，挺直了腰桿，注視著姜芃，毫無畏懼地說道：「怎麼，我就吸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聽到姜小湖親口承認，姜芃眼前一黑，只感覺心口一陣堵塞，差點暈過去。
姜芃此時此刻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沒發現姜小湖神情的不對勁。
沒意識到這是姜小湖說的氣話。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一巴掌狠狠甩在姜小湖的臉上。
姜芃氣急，下手有些沒控制住，直接把姜小湖打翻在沙發上。
自從妻子離世之後，姜芃從來沒有打過姜小湖，今天是第一次。
剛剛出完手，姜芃就有些後悔。
滿腔怒火也減退了幾分，可姜小湖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姜芃縱使再愛女兒，也忍無可忍。
姜小湖也是被打的有些懵，抬起頭，嘴角都溢出一絲鮮血，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了深深的五指印。
「你！」姜小湖捂著臉，看著姜芃，哭喊道：「你打死我算了，媽媽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把我打死，讓我下去陪媽媽。」
聽到姜小湖撕心裂肺的哭喊，姜芃心中一陣疼痛，想起妻子的臉龐，他語氣緩和了下來，走到姜小湖身邊，說道：「小湖，我……對不起，我不該打你，可是這種地方，你一個女孩子，真的不該來這裡。」
姜小湖流著淚，緩緩說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從來都沒有陪過我，我跟我同學出來唱歌，怎麼了！」
姜小湖那一句「從來都沒有陪過她」再一次扎在了姜芃心頭。
為了生活，為了姜小湖能夠有良好的條件成長。
姜芃陪伴姜小湖的時間很少，哪怕是生日，這一點，也是姜芃自認為最為虧欠姜小湖的地方。
姜芃嘆了口氣，指著彭多的腦袋，說道：「同學，你指望這些吸毒的鬼東西是你同學？」
緊接著，姜芃抄起一個酒瓶，來到彭多身邊，開口問道：「說，你帶姜小湖來這裡是想幹嘛？」
彭多顫顫巍巍地說道：「就來唱唱歌，沒別……」
彭多話還沒說完，姜芃一酒瓶戳在他的肚子上，疼的彭多直翻白眼。
「重說。」姜芃看著彭多，晃著酒瓶說道。
「就是幫小湖過個生日，沒別的……」彭多話又沒說完，又被姜芃一酒瓶戳在肚子上。
「小湖小湖，是你配叫的嗎，說全名！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下一次酒瓶會出現在你的腦袋上。」姜芃晃著酒瓶，惡狠狠地說道。
「是是是，我們是想把她灌醉，然後……然後……」彭多的聲音越來越小。
看著扭扭捏捏的彭多，姜芃手中的酒瓶不再猶豫，直接朝彭多腦袋上砸去。
「別砸，我們想把姜小湖灌醉，然後輪了她。」彭多終於在酒瓶砸下來的前一刻說出了真話，收回酒瓶，姜芃看著姜小湖，沒有說話。
姜小湖不是傻子，聽到彭多的話，身子立馬就軟了下來，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我警告你們，以後誰想動姜小湖，老子第一個弄死他。」姜芃看了一眼彭多，嚇得彭多差點尿了褲子。
「聽明白了嗎？」姜芃問道。
「明白了。」彭多低聲道。
「大聲點，聽不見！」姜芃喝到。
「明白了！」彭多道。
「你沒吃飯嗎？我說聽不見，就是聽不見，再大聲點！」姜芃晃著酒瓶道。
「明白了！！！」彭多喊道。
「好，很有勁，很有精神，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姜芃說完，放下酒瓶，拉著姜小湖，拿起衣服和書包，走出了包間。
回到吉普車上，姜小湖坐在後座，一言不發，不停流著淚。
姜芃嘆了口氣，開著車，柔聲說道：「還疼嗎？」
姜小湖沒理姜芃。
氣氛漸漸凝固了起來，當車開回唐人街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剛停好車，姜小湖就下車衝上了二樓。
姜芃有話想跟姜小湖說，也匆忙下車，招呼都來不及跟樂叔打，就上了二樓。
回到家，姜小湖剛想回房，就被姜芃擋在了房間外。
「小湖，我想跟你說兩句。」姜芃道。
「讓開，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姜小湖掃了姜芃一眼，淡淡地說道。
看著女兒臉上的巴掌印，姜芃也是一陣心疼，他開口道：「小湖，你沒吸……」
姜芃還沒說完，就被姜小湖打斷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姜芃鬆了口氣，接著說道：「小湖，爸爸再次跟你道歉，那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聽見了，你是一個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
姜小湖沒有看姜芃，不耐煩地說道：「你說夠了沒啊，煩不煩。」
姜芃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粉色的手錶，就要遞給姜小湖。
「小湖，生日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姜芃話還沒說完，手裡的手錶就被姜小湖打翻在地。
「啪嗒。」
一聲輕響傳來，姜芃連忙去地上撿起手錶。
姜小湖則順勢回到了房間，鎖上了房門。
撿起手錶，看著碎裂的鏡面，姜芃的心似乎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