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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獻美

  伏荏苒乖巧地笑笑,“我不挑食。”


  青衣男子笑著吩咐下去,宋康便主動給伏荏苒介紹,“這是黃輔生,一直跟在我身邊輔佐,你若日後有事找不到我,與他說也是一樣的。”


  原來這就是黃輔生,看著挺年輕的,但在聖殿的權利和地位瞧著都不小。


  伏荏苒忍不住就多打量了黃輔生一眼,長得隻算的清秀,但氣質溫潤幹淨,進退有度,是個讓人感覺自在舒服的人。


  宋康看她對黃輔生好奇,又多說了兩句,“黃輔生三歲便來了聖殿,那時你娘還在,本來是想送去你娘膝下教養的,可惜……”


  “是我福薄。”黃輔生惋惜地笑笑,“你們聊,我去給純娘傳個話,免得她擔心。”


  黃輔生退了出去,屋裏隻剩下宋康和伏荏苒。


  宋康抿了口清茶,主動接起伏荏苒剛才的話題,“順順應該是聞到你的氣息才會跑出來吧,它跟流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對她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伏荏苒看宋康眼中滿滿的懷念,曾經在深山裏隱居的日子應該是幸福的吧,隻可惜……


  “我見到了盧祁,純娘說他是聖主的師父。”


  聽到盧祁這個名字,宋康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東西,把對他敬重有加的徒弟獻給皇上,禽獸都做不出這種事。”


  十幾年過去了,他對盧祁的恨意絲毫未減,一提起來還是恨得咬牙切齒。


  —————


  “純娘說盧祁是為了救家裏人,所以把聖主獻給了皇上。”


  宋康緊攥著拳頭回憶道,“盧祁說要帶她去買些新到的筆墨,她當時怎麽都沒想到盧祁是要把她帶去見皇上。那日皇上微服出宮,盧祁在茶樓製造偶遇,順便將流生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紫發散了下來,皇上剛好瞧見,對她一見傾心。”


  “然後呢?聖主怎麽又成了國師?”


  宋康揚了揚眉,嗤笑一聲,“盧祁獻美人有功,皇上便赦免了他一家人的罪。但流生才不是那等逆來順受之人,她聰明有主見,不願做後宮嬪妃,便主動自薦可以幫助皇上穩固朝局、坐穩皇位,條件便是不入後宮。那時的皇上初登大寶,經曆了數年殘酷的奪嫡之爭,朝堂已是千瘡百孔,百廢待興,他的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流生的出現一下子就解決了他的問題,他把流生塑造成天神,封流生為國師,以流生之口肯定他皇位的正統,很快,舉國上下都奉流生為天神。”


  伏荏苒驚歎不已,沒想到聖主的神聖最開始是天泱皇上賦予的。


  “皇上因她坐穩了皇位,而流生的聲望也越來越大,分歧也漸漸放大。流生關注民生,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為百姓造福,皇上更在意皇權和威望。”


  “我娘到底是怎麽死的,外麵傳言很多,但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


  宋康用一種悲傷、懊悔的眼神看著她,許久才道,“流生是在宮裏逝世的,具體如何逝世隻有宮裏那位和阿爺才知道。我當時沒在京都,等聽說消息趕回來的時候,連她最後一眼都沒看到,屍身被火化了。”


  火化?


  伏荏苒的心跳跟著加快,似是親眼目睹聖主躺在火堆上被燒的灰飛煙滅的模樣。


  “為何要火化?”


  宋康歎了一口氣,“阿爺說,是流生自己的要求,等她死後就將她火化了,這樣才能走的幹淨。”


  下山的路上伏荏苒有些失神,腦中一直想著關於聖主的那些事,以及宋康最後的回答。


  她離開前問宋康,“我能……見見殿主嗎?”


  宋康當場便拒絕了,“殿主來去無蹤,我也不知他在哪兒。”


  “那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叫什麽名字?”


  閻絕末。


  這是宋康告訴她的,殿主的名字。


  伏荏苒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感覺在哪兒聽到過,但她把認識的所有人都會議了一遍,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閻絕末,閻絕末,你究竟是誰?”


  “怎麽樣,見到山主了嗎?”


  伏荏苒剛踏下最後一級階梯才在實實在在的地麵上,阿唯便從樹蔭底下跑了過來,充滿希冀的望著她。


  伏荏苒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見到了,他請我喝了茶吃了點心。”


  阿唯聽得一臉激動,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問道,“聖殿長什麽樣,是不是很氣派,很神聖?你看見聖主的畫像了嗎?還有聖主的手鐲。方才那些中選商人從上麵下來說,聖主的手鐲十分神奇,能自己發光,而且非常燙,根本碰不了,你看見了嗎?”


  伏荏苒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頭發暈,翻了個白眼把他湊仔麵前的臉推得遠遠的。


  “讓我歇歇,回去再慢慢回答你。”


  “你就說嘛,我等不及了。”


  阿唯追著她的腳步糾纏,直接毫無顧忌的抱著她的胳膊來回晃。


  反正他現在穿著女裝,外人瞧見不過是兩個姑娘打鬧,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伏荏苒疲倦地長歎口氣,“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好累啊,純娘在哪兒,要不要和她一起回攬芳盡?”


  阿唯看她有氣無力,是真的累,也就不再勉強,往前方岔路上停滿馬車的方向指了指。


  “你怎麽不直接留在聖殿?”


  “你不是還等著我嗎?而且我住在攬芳盡自在些。”


  阿唯嗬嗬輕笑,這話真有意思,清清白白的姑娘覺得青樓更自在。


  伏荏苒去找純娘,剛好碰到幾個桃花春莊的人,洪達拉居然也在裏麵。


  伏荏苒當時就想喊住他,又想起他應該以為雲桑縣主已經死了,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她不準備和洪達拉相認,卻沒想到洪達拉把她認出來了。


  洪達拉和同伴們分開,悄悄來找伏荏苒,突然從從她身後冒出來壓低聲音道,“我就知道你沒死。”


  伏荏苒驚了一跳,掀開薄紗望著他,“你怎麽把我認出來的。”


  她臉都遮成這樣了他也能認出她來?


  洪達拉黑亮的皮膚閃著光澤,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道,“我在聖殿瞧見你了,你和畫像上的聖主長的一模一樣。”


  他之前也當伏荏苒隻是太宰的女兒,不想還是聖主的親生女兒,那一個模子雕出來的五官可不是假的。


  伏荏苒明白他後一句話的隱喻,他猜到她的身份。


  伏荏苒也不否認,笑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顯而易見,我是跟著桃花山莊的布泉司司長來參加招商會的。還是說說你吧,你的死訊傳開後,玉山司員傷心了好些日子。你後來去哪兒了,現在住在哪兒?”


  伏荏苒攤了攤手,對離開暮國後的笑而不答,反問道,“玉山司員還好嗎,聽說之前太後的人強占桃花春莊時他被抓了。”


  “熊平司徒把他救出來了,現在好好的,就是時常念叨你。”


  “沒事就好。那你什麽時候回暮國,走之前請你吃個飯?”


  桃花春莊的人在後麵叫洪達拉,洪達拉回頭應了一聲,“馬上就來。”


  “可能呆不了兩天就要走了,吃飯的地方你定。”


  “那就來攬芳盡吧,我現在住那,也方便。”


  洪達拉一下就不平靜了,“攬芳盡,那兒我可吃不起。”


  “我請客。”


  洪達拉點點頭,後麵的人又在催了。


  “對了,你以後都會一直呆在京都嗎?”


  伏荏苒毫無猶豫地否決,“不會,我還有事要辦,不會一直呆在這。”


  她可沒忘記,她還要給韓太妃送信呢,她絕不會失信。


  “行,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明天去攬芳盡找你。”


  洪達拉才跟著桃花春莊的離開,純娘就來了,拉著伏荏苒一起上了馬車。


  “自己就上山去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山主見到你高興壞了吧。”


  “舅舅和我娘感情很好。”


  她看得出來,宋康提起聖主時整個人都帶上了一股暖色,如最親的親人般溫馨。


  純娘歎了一聲,“那是當然,他們都是被阿爺收養的棄兒,從小一起長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相互依靠支撐著活過來的,比親人還親。”


  ……


  招商會已經散場,但影響卻還沒有消散,在燈火絢爛的京都夜色中甚至有升騰之勢。


  一家茶館內,扶翼王氣衝衝地將麵前的茶具掃在地上,窗外是熱鬧紛呈的煙花,他這裏卻陰冷的可怕。


  站在角落聽用的下人嚇得不敢動彈,腦袋都快垂進胸口裏了。


  這時房門被敲響,貼身隨從出現在門口,“主子,貴客來了。”


  扶翼王心領神會,當即收拾情緒迎向門口,正好貴客從外麵進來,碰了個麵對麵。


  “您來了。”


  扶翼王笑著歡迎,朝屋裏侍候的人冷冷地瞟了一眼,“都出去。”


  下人連忙退了出去,同時將門帶上了。


  屋裏沒了外人,扶翼王也就不再隱藏,客氣得與來人打招呼,“天泱陛下真會給人驚喜,今天在招商會上瞧見您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來人正是天泱國皇上蕭明寒,威嚴的氣場即便身處在街巷茶室,依然讓人無可忽視。


  蕭明寒表情冷淡,略帶輕蔑的笑了一聲,“扶翼王今日的風姿朕算是領教了。”


  扶翼王今日大出洋相,聞言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對方可是天泱皇上,被埋汰幾句也隻能忍了,誰讓天泱國國力強勁,扶翼部落有求於天泱國。


  “我也沒想到會突然冒出個小丫頭片子,連模樣都沒瞧見。不過此女子對我的秘術毫無反應。”


  蕭明寒將茶杯送到唇邊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皮上抬看了扶翼王一眼,“當真?”


  扶翼王肯定地道,“還從未有人在本大王,不對,是在所有曆任大王的秘術下毫發無損,當年聖主算一個,今日那個女子算一個。”


  蕭明寒深邃的眼眸越發深不可測,扶翼王瞧著有些發怵,中原人就是心思多城府深,心裏彎彎繞繞多的很,可得小心點。


  暮國與扶翼部落那一戰,因為聖殿的插手,天泱國和扶翼部落都被狠狠坑了一把,扶翼部落更是被啟孟國抄了大本營。


  扶翼王氣不過,不惜以身冒險親來京都與天泱皇上結盟報仇。


  扶翼王今日去招商會便是想震懾一下聖殿,落落聖殿的麵子,也挽回一下扶翼部落戰敗的顏麵,不想最後被落麵子的還是他們。


  “不知漢城的事您是如何打算的?”


  扶翼王咬著一截雞腿認真的看著蕭明寒,蕭明寒嘴角往上翹了翹,“扶翼王對我天泱國似乎很關心。”


  扶翼王狠狠撕下一截雞腿肉大口啃著,“現在大家是盟友,自然要互通打算,我也好有計劃不是。您若準備開戰,我扶翼定當全力支持,幫您牽製啟孟國。但您若沒信心應對啟孟國的鐵騎,我也不能說什麽。”


  扶翼王這激將法使得也太明顯了,他現在就恨不得打起來,屆時他好渾水摸魚把偷襲之仇給報了。


  “此事還需商議,扶翼王未免心急了。”


  扶翼王急迫地一甩袖子,“有什麽好商議的,這都商議多久了,那些將士都拖得沒了士氣。要我說就一鼓作氣把暮國給拿下,又不是多難的事。西溟國就是個牆頭草,到時肯定作壁上觀,不敢亂動。就隻有個啟孟國肯定會攪事,到時你我前後夾擊發兵,狠狠給他個教訓。”


  扶翼王說的信心滿滿,蕭明寒依舊內斂不語。


  扶翼王太低估攝政王了,攝政王的殘暴無人不知,他是馬背上的天才,天生的將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而且啟孟國乃武之大國,天泱國兵強地廣雖不懼,卻也絕不敢草率開戰。


  更何況此事還有個極大的變數——聖殿。


  啟孟國對聖殿信奉至極,再加上攝政王與聖殿、與聖女的關係,一旦開戰,聖殿絕對站在啟孟國那一邊。


  這是極其危險且冒險的事。


  扶翼王看蕭明寒還猶豫不決,喋喋不休的又勸了許久,直到離開也沒能勸動蕭明寒,隻能歎氣離去。


  扶翼王一走,蕭明寒便喚出了隱藏的暗衛,問道,“聖女此時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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