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瞎猜
常小九一閃而過的無奈,已經落入濮元聿眼中卻全然不知曉,自我安慰著,這件事被聿王爺知道,應該也沒自己想的那麽嚴重吧?
但是,關鍵在於她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是王爺。
所以知道,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會對身邊的不熟悉的人格外的謹慎小心在意。
阿順不是被她拐賣的孩子,也不是被追查的私逃奴隸,她之所以擔心,隻是怕對方起了疑心而順著阿順說的線索,查過去。
“時候不早了,吃好的話可以施針了。”常小九趁著阿順又咬了一口烤兔肉,趕緊的對竇濤說到。
“公子,藥草我已經浸泡上了,再過一會兒可以煎熬了。”阿順嘴裏有肉,含糊不清的告訴著。
竇濤聽到又要喝那難聞的藥湯,手裏的烤野兔都不香了:“今個這麽晚了,藥就別喝了吧,針灸明個白天也行啊。”
成功扯開話題的常小九,鬆了口氣:“早一日治好,二位也不會再被我們拖累,睡這荒郊野嶺的破廟裏了。”
嗬,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拖累人了啊,竇濤聽著這話,覺得很順耳,大口的吃了起來,想趕緊吃好針灸,早點好就跟這倆分道揚鑣,就能跟主子策馬馳騁,那才叫一個痛快過癮。
常小九一隻烤兔腿吃好,立馬就起身走出去,回到馬車旁,用阿順拎回的水洗了手,進車廂找出針灸包,還想著要等一會兒呢,就聽見竇濤在問,是在馬車上還是在廟裏。
她就說廟裏吧,寬敞。
給竇濤施針的時候,濮元聿就坐在一旁,往火堆裏扔幾根柴,時不時的抬頭朝常小九這邊看看。
他感覺到了,這位葉大夫對自己,是心存戒心的。
真是有趣,自己都已經不懷疑他二人了,他卻還是這樣,這麽謹慎的話當日為何會答應跟隨診治呢?
濮元聿不知道怎麽回事,腦海裏忽然閃現進這破廟前,這葉大夫被野豬嚇得情形,自己伸手扶住他的時候,身子好輕啊,他的腰也好軟啊。
剛想到這,濮元聿忽然擰眉,自己這是在做什麽?起身就往外走去。
“主子,幹嘛去?”坐在木墩子上的竇濤,不能動彈,擔心的問。
“去方便,怎麽,你要跟著一起麽?”濮元聿沒好氣的凶道。
再次被主子當著旁人的麵凶,竇濤臉上有些掛不住:“我家主子啥都好,就是這脾氣,陰晴不定的。”他小聲的跟常小九抱怨著。
“那你不如跟我家公子吧,他從來不凶人的。”一旁的阿順開著玩笑。
竇濤一聽切了一聲:“開什麽玩笑,你家公子是幹什麽的,我家主子是幹什麽的啊!”
“哦?那你家是幹啥的啊?”阿順就問。
到現在都不知道他主子姓氏名誰,是幹啥的呢,但是人家不說,自家公子也不讓打聽的。
這會兒是話趕話的,就下意識的問了。
已經施好針坐在一旁等著收針的常小九,忍不住的想笑,等著聽對方會如何回答。
“我家,我家幹啥的我為啥要告訴你啊,你家公子沒教你,在外麵不該打聽的就別打聽麽?”竇濤一驚,立馬語氣不好的說到。
阿順一聽不高興了:“不告訴就不告訴唄,有什麽了不得的,哼。”
這倆的鬥嘴,常小九本不想管,但是想到等下相互懟急眼了,萬一阿順再冒出什麽不該說的呢:“阿順,去看看藥煎好了沒,別熬幹了。”
等常小九收了針後,就沒在廟中再逗留,回到了馬車上。
不多時,阿順也回到了馬車上,看見自己的被窩也鋪好了,就學著公子的樣子,穿著衣袍躺了。
“公子你看你看,那小子上去之後,沒多會兒的功夫,就滅了燭。不是說不習慣跟旁人同睡的?現在二人如此不算是同睡?可真行啊,都沒說給咱送床被褥。
我看見了,車廂裏有兩套被褥呢。”端著溫熱可以入口的藥湯,看著廟外那馬車上黑乎乎一片後,憤憤的說到。
濮元聿沒理會手下,原本也沒想著對方會分被褥來。
“主子,你說那葉大夫是不是斷袖啊?那小童就太可憐了。”竇濤又繼續道。
濮元聿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個碎嘴子屬下真是什麽都敢想,什麽都敢說啊!抬腳就踹了過去:“死出去。”
廟外的車廂裏,睡在木榻前車廂地板的阿順輕輕翻了個身。
這一宿,阿順很快就進入夢鄉了。
常小九卻遲遲無法入眠,閉著眼睛聽著外麵的夜鳥鳴叫。
第二天一早,牧瑩寶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阿順不在車廂內,他的被褥已經疊好。
常小九坐起身,伸個懶腰就下了馬車。
阿順在喂八兩吃草料,濮元聿主仆也在喂馬。
“葉大夫,昨晚睡的可還好?”竇濤大聲的問。
常小九點點頭;“嗯,還好。”
竇濤心裏嗬嗬嗬,還好?你也好意思,自己睡在幹幹淨淨的馬車裏,被褥都不知道送一床來。
見主子在邊上帶著警告的看著自己,竇濤不敢再說什麽了。
簡單洗漱後,常小九讓阿順把車上的點心都拿出來,分那兩位一些當早飯。
竇濤接了之後,似笑非笑的跟阿順道謝,阿順實誠,還回應著說不客氣。
這一天,還挺順利的,晌午的時候到了一個小村莊。
找了村口的一戶人家,給了銀子,對方又是殺雞,又是抓鴨子的,那叫一個熱鬧。
竇濤覺得可惜的是,居然沒有白麵,更沒有米飯,就隻有高粱米做的飯。
在濮元聿的暗示下,竇濤給常小九二人分別的夾了一隻鴨腿和雞腿。
阿順說了聲謝謝,就開吃。
常小九也說了謝謝,卻沒有吃,而是把自己碗裏的鴨腿也放在阿順的碗中。
“這個鴨脖子二位吃麽?”阿順問道。
濮元聿二人搖頭,心想這小子喜歡吃鴨脖子?
“公子你吃。”阿順伸筷子夾起鴨脖就放到常小九麵前的碗碟裏。
濮元聿主仆看得有些費解,這倆到底誰是公子啊?
“今個晌午就施針吧。”常小九邊吃,邊說到。
怎麽回事,為何忽然這麽急了?濮元聿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