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彩心珠

  完了，遇上這麼個瘋老頭，最終連自己小命也得搭上了。蕭雲兩眼一閉，暗自嘆息。 

  蕭雲原以為自己是死定了，可他沒有死，老頭夾著他從七樓上跳了下來，穩穩噹噹地落在了地上。 

  「吱——」地一聲，一輛計程車飄了過來，差一點撞在了牆上。 

  計程車停了下來，司機從裡面鑽了出來，要是平常，司機一定會破口大罵：「找死啊，跳樓也不會尋個地方？」 

  這會兒司機沒有罵。你想想，這不是演電影，大白天的，一個老頭懷裡夾著一個小夥子，從七樓上跳下來，居然像沒事人一樣，如果被你看到了，你會怎麼想？ 

  當這一幕鏡頭出現在這個司機的眼前時，他連方向盤也把不準了，鬼使神差一般，讓車子偏離了道路。 

  司機一臉慘白地下了車子，恨不得要跪下了：「大俠，你們這是……」 

  老頭一把拉開車門：「少羅嗦，送我們到鏡湖公園！」 

  …… 

  鏡湖公園的八角亭內。 

  坐在亭內看湖面，一平如鏡，遠處青山隱隱，近處小荷才露尖尖角。 

  「還是這個地方清靜，」老頭得意地一笑，伸手從身上掏出一千多塊錢，往蕭雲手裡一塞，「臭小子，這錢是老人家我送你的，那桌酒菜就由我那孫女兒買單好了！」 

  蕭雲的心已經平靜不下來了，問：「你能告訴我嗎，你到底是誰？」 

  老頭滿臉上帶著貓玩老鼠的笑，定定地看著蕭云：「真想知道我是誰嗎？」 

  蕭雲道：「當然。」 

  老頭道：「我說自己是唐朝的畫聖吳道子，你相信嗎？」 

  蕭雲氣極而笑：「哈哈，如果你是吳道子，我就是裴旻了！」 

  老頭道：「你也知道裴旻？」 

  蕭雲道：「裴旻是唐朝有名的大將軍。有《獨異志》記載：開元中，將軍裴旻居母喪。詣道子，請於東都天宮寺畫神鬼數壁，以資冥助。道子答曰：『廢畫已久。若將軍有意，為吾纏結。舞劍一曲。庶因猛勵，就通幽冥。』旻於是脫去服，若常時裝飾。走馬如飛，左旋右抽，擲劍入雲。高數丈，若電光下射。旻引手執鞘承之，劍透室而入。觀者數千百人，無不驚況。道子於是援毫圖壁，颯然風起，為天下之壯觀。道子平生所畫。得意無出於此。」 

  老頭笑問：「你還知道哪些？」 

  蕭雲道：「我還知道公孫舞娘，是唐宮第一舞劍的美女，據說當年草聖張旭，就是因為觀看了公孫的劍器之舞，因而茅塞頓開，成就了落筆走龍蛇的絕世書法；詩聖杜甫，在少年時代，也曾觀看過公孫之舞，寫出了名詩《劍器行》；吳道子不僅因她的劍器悟出了用筆之道，還因對她的暗戀，偷畫了她一幅果體舞劍圖，每晚對著她的畫像yy……」 

  「哇靠，你小子不厚道啊，連吳道子這一點見不得人的騷事也知道啊！」老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蕭雲笑道：「我說的是人家一代畫聖吳道子，你臉紅什麼？」 

  老頭道：「你懂得再多，但有一點你肯定不知道，吳道子為什麼善於畫人？因為他有著一雙不同於常人的眼睛，說穿了，那叫骨眸，任何人在他面前，無論怎麼包裝，他都能看出這人體內骨骼的長勢，並從這人的骨骼上，看出這人的毛病。話說，這人活在世上，無非就是三口氣，一是骨氣，二是正氣，三是勇氣，人豈能無骨氣？為此，他曾著有一書，叫《畫骨三十六譜》，專門用畫骨來替人治病。」 

  蕭雲道：「我怎麼沒在史書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 

  老頭大笑道：「這書只寫在吳道子的心裡，別人哪裡知曉？」 

  蕭雲也笑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老人家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就是吳道子啊，你是白痴啊，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 

  蕭雲嘆了一口氣，到現在才明白，自己遇的這個老傢伙不僅有超於常人的本領，但也是個腦子有毛病的人。 

  遇上這麼一個人，你會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只有順從，否則，怎麼爭執都不會有個結果。 

  蕭雲選擇了順從：「我相信你！」 

  老頭哈哈大笑：「算你聰明了。實話告訴你，自從聽說你是什麼吳道子轉世，就惹得老人家我大不高興，這人世間還有這麼無恥的人，竟敢冒充老人家我招搖撞騙？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盯著你，不過，看來你人還不錯，經過我幾次試探，發現你為人心地善良，有正義感，所以老人家我大發慈悲，決定將《畫骨三十六譜》連同我一生的絕學，一併傳授給你！」 

  遇到這麼一個瘋子，蕭雲也只得裝瘋賣傻了，道：「好啊，師傅，我這廂有禮了！」他還真的給他一連叩了三個頭。 

  當然，在蕭雲心裡來想，自己這三個頭磕的也值得的。 

  這老頭全身206根骨頭，被車撞成了412根，居然能活著，就是奇迹；還有，他能夾著一個人從七樓跳下來，竟安然無事，誰能做得到？ 

  拜這麼一個人為師，自然也是應該的。 

  「哈哈，孺子可教也！」老頭在八角亭內，伸手扶起蕭雲。 

  老頭說著，將手一揮，手掌心裡多了一顆鴿蛋大的珠子，那顆珠子在他掌心不停地旋轉著，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蕭雲一時看得呆了，這老頭還真是個神人啊，這是什麼珠子？ 

  老頭道：「此謂七彩心珠，也就是我用心煉造的，老人家我《畫骨三十六譜》連同我的平生駭世絕學都藏在這裡面，現在就送給你了！」 

  說到這，老頭讓蕭雲將嘴張開，隨後他出手如電，將那顆珠子擲進了他的嘴裡，還沒等蕭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珠子已經一下子滑進了他的肚子里了。 

  老頭拍手大笑道：「好了，一個陰陽畫骨師兼超級異能者，終於將在這個世個出現了！」 

  蕭雲摸了摸頭問：「什麼是陰陽畫骨師？還有……我都不懂啊。」 

  老頭道：「你不久自然會明白的。」隨即，他又將嘴湊到蕭雲的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大通。 

  蕭雲聽得更是莫名其妙：「什麼修鍊大成啊，我聽不懂你所說的意思呀。」 

  「靠，你個木頭腦袋瓜子，」老頭不耐煩地道，「到時你自然會慢慢懂的。」說完，他將大手一揮，人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呃——這老頭怎麼不見了！」蕭雲衝出八角亭外，哪裡還能看到老頭的影子。 

  「嗚啊……」此時，蕭雲突然感覺出那顆珠子像火一樣在體內燃燒起來，四肢百骸如同被火灼一般難受，他剛一動身子，只覺得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八角亭建在一個高坡上，他人一倒在地上，整個人就如同石磙子一樣，「骨碌碌」順著高坡滾了下來，「救命啊——」他只喊出了這麼一句話，就人事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