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小騙子

  隻見他迅速的接近穆靈雨,飛快地擒獲住她那櫻紅的嘴唇,就那樣把它覆蓋到了自己的紅唇下麵。


  當然,這隻是單純的唇碰唇。


  男子還不敢如此大膽的直接與自己來個法式的深吻。


  但隻這樣,就已經讓穆靈雨氣得火冒三丈,渾身飆汗了。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一舉把男子推開,一巴掌就這樣火急火燎的招呼到了男子的臉上,完畢後,又疾言厲色的斥責道:“譚海深,我不管你是誰,但這一巴掌卻是你應得的,這就是你不尊重女性的下場。”


  因為氣憤,穆靈雨的這一巴掌用上了她的全部力氣。


  再加上憤怒使然,那效果,不言而喻。


  男子的臉很快就變得紅腫起來,還鑲嵌著一個深深的手掌印。


  在一瞬間的愣神之後,譚海深很快就回過神來,卻不怒,反而笑了,“用這麽一巴掌,換來美女的一個初吻,我到底還是賺了,來,這裏還有一邊,要不要再來一次啊?”


  他說完,還似笑非笑的把自己另一邊完好無損的俊臉給湊了上去。


  他在賭,賭女子不敢向他下手。


  畢竟,不是還有那麽一句老話嘛,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想,應該沒有一個正常人會違反這規律吧。


  誰知,就在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很顯然,物靈雨並不是那種按常理出牌之人。


  有人把臉湊過來,還主動邀請自己向動手,她哪有不應之理。


  好,本小姐就滿足你這個非比尋常的嗜好。


  於是,隨著“啪”的一聲,女子用盡十分力氣的一掌又這樣拍了上去。


  看著那迅速紅腫的臉頰,穆靈雨開心的笑了。


  很好,對稱了,看得也順眼多了,自己心中的鬱悶之氣也瞬間消散了一大半。


  “你……”


  潭海深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自己那火辣辣的臉頰,睜著不要思議的眼眸,望著穆靈雨。


  這女子下手也太狠了吧,自己不過就是親了她一下,她竟如此心胸狹窄的狠狠給了自己兩個耳刮子。


  這痛感,即使他不有照鏡子,卻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那一直引以為傲的俊臉肯定被毀了。


  當然,穆靈雨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並不能知道他肚子裏麵的彎彎繞繞。


  要她真知道他想法,她想,她必定會毫不留情的反駁。


  什麽叫隻不過是親了一下?

  這性質,這操作,要真放在古時候那封建的時代,那可是會要了一條活生生人命的。


  女子隻是被無意間看了一下腳丫子就要被迫嫁給那人,要真是被輕薄了,那要真是哭都沒處哭。


  如此,隻賞你兩耳光已經算是輕的了。


  “我什麽我,既然是結巴就不要走出來丟人現眼的,嚇到你自己事小,嚇到別人那就事大了。”


  或許是因為打也打過了,說也說過了,穆靈雨索性也不裝了,她把自己那不為外人所知的毒舌的一麵露了出來,“你說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麽就偏偏不去幹人事呢?喝得酩酊大醉睡在這又髒又亂的倉庫裏,還在那洋洋自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自己不覺得羞恥,外人都替你羞恥,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麽就教出你這麽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呢?”


  她說完,還鄙夷的看了譚海深一眼,嘖嘖嘖幾聲後連連搖頭。


  養不教,父之過。


  男子養成這種自高自大,自視甚高的性格,絕對與其家庭有著緊要關係的。


  經過剛才的那幾翻折騰,男子那因為宿醉而昏昏沉沉的頭腦也清楚了過來,當他看到自己身處何處的時候也大吃了一驚。


  回憶起了所有事情經過的他,很快又恢複了鎮定自若。


  輕輕地撫摸著自己那隱隱作痛的臉頰,他驀地沉下了臉,渾身散發出一股陰暗的氣息。


  他冷哼一聲,“我父母怎樣養出我這麽一個沒心沒肺之人的,你有空可以好好問一問你們的譚園長和李團長,我想他們能給你一個很好的答複的。”


  譚海深說完,冰冷著眼眸,快速的伸出自己的大掌,一副想朝之下狠手的樣子,嚇得穆靈雨立刻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為那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臉上的時候,它卻在離自己不過一個手指厚度的位置堪堪停了下來。


  男子似是在極力地忍耐著什麽,他咬牙切齒的盯著穆靈雨,“限你一秒鍾,馬上消失在我的麵前。”


  然後,譚海深見女子如風一樣快速的跑離開自己的身邊。


  就在他暗鬆一口氣的時候,一顆毛絨絨的腦袋探頭探腦的從門外伸進來,“那個,我還可以安全的進來一分鍾嗎?”


  在迎上譚海深那冰冷的目光後,穆靈雨又如縮頭烏龜似的把腦袋移了出去,訕訕的說道:“算了,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此時的她還真怕自己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工作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急,她不是遠離這危險之地吧。


  如此想著,穆靈雨轉身就要離開。


  豈料……


  “回來……”


  譚海深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進來吧。”


  就在穆靈雨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又補充了這麽一句話,“限時一分鍾,拿了東西趕快離開。”


  說完,他轉身走到一邊角落裏,斜斜的把身體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連一個眼神也沒給穆靈雨。


  穆靈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試探著把一隻腳伸進去,見他沒有反應,再把另一隻腳也伸進去,然後,飛快地跑到自己想要的物品前麵,拎著它就急衝衝地往外跑。


  很好,勝利就在眼前了。


  隻是當穆靈雨把一隻腳跨出門外,另一隻腳剛剛抬起,準備也跨出去的時候,那個令她聞之喪膽的聲音又響起了,“慢著……”


  大哥,你又怎麽啦?

  穆靈雨垮下了臉,沮喪的把腳放下,憂鬱的轉過頭。


  她很想不管不顧的就這樣離開。


  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不過幾秒,她又努力強顏歡笑起來,“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麽吩咐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


  穆靈雨覺得自己在這方麵一直做得都是很好的。


  譚海深沒有說話,隻是朝某一方向努了努嘴。


  穆靈雨順著他的方向望了過去,隻見一隻白色的手機正靜靜地躺在那。


  這隻白色的手機看起來是那麽的眼熟,上麵還套著一個透明的手機套,一朵大紅色的牡丹花正開得鮮豔呢……


  這不正是被自家姐姐評價說是俗不可耐,話裏話外都超級嫌棄的那朵花嗎?


  穆靈雨捂臉,把手中的物品迅速地放下,匆匆忙忙的跑進去撿起手機,又馬不停蹄的跑了出來。


  如此多的動作,硬是被她一氣嗬成的縮短為一個連貫的動作。


  然後,拖著剛被放到地上的物品,快速的離去。


  在其他人驚異的目光中,她把那一大袋物品拖回到園區。


  當晚,她就打電話口頭向園長辭職了。


  原因無它,隻因她突然想起自己剛進來時曾聽聞過的一個傳聞,那就是這間幼兒園的老板有一個兒子,他的名字正好就叫譚海深。


  與倉庫時自己聽到的那個名字毫不意外的吻合了。


  而這個譚海深十足十的就是一個浪蕩子化身,在這裏,隻要沒結過婚的女老師,哪個不是因為他的騷擾才不得不離開的。


  但他對外卻聲稱是那些老師不顧禮儀廉恥,故意來勾引他。


  穆靈雨可不想自己也被迫擔上如此的罪名,她提前離開,那完全是出於防患於未然之心。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遇事多想一想,防一防,也是一件發事,可以避免自己受到很多的傷害。


  就這樣,穆靈雨順利的離開了。


  而今日,當她聽到這男子驟然間叫出自己這個才用過兩三天的稱呼時,那段記憶瞬間從腦海深處奔湧而出。


  “你是譚海深?”


  這是她回憶起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男子聞言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賓果,你說對了,沒想到我譚海深的名字這麽的響亮,連你這個才做不過三天的員工都能把我給記得牢牢的。話說當年,你幹嘛要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呢?要知道,第二天我還特意去找過你,沒想到卻被那群大媽告知你已經辭職了,還真是遺憾啊。”


  對於自家幼兒園裏的老師,譚海深一直都是以大媽大姐為稱呼的時候。


  穆靈雨無語望天花板,她不知道對方到底在遺憾什麽。


  是遺憾沒有找到機會把自己禍害呢?還是遺憾那天沒有當場把自己給辦了?


  見穆靈雨不答話,潭海深笑了笑,改而朝李渥丹搭訕了。


  “嗨,你好,我叫譚海深,我是靈雨的朋友。”


  說完,他邊伸出自己的右手,邊挑釁的看了穆靈雨一眼。


  看著自己麵前這隻骨節分明的右手,還沒等穆靈雨出言製止,花癡女李渥丹想也不想就握上去了。


  還笑得花枝招展的說道:“你好,我是靈雨的好朋友兼閨蜜,李渥丹,帥哥叫我丹丹就可以了。”


  她說完,還嬌羞的看了譚海深一眼,再假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很高興認識你。”


  譚海深抽回自己的手,官方的說道。


  李渥丹立刻打蛇隨棍上,“能認識你這樣的帥哥,是我的榮幸。”


  此時的穆靈雨不得不再次感歎一下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得難聽點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並暗自忖度,自己有這個義務讓好友認清某人的真實麵目,畢竟,這一個麻煩還是自己為之惹來的,她是絕對不能坑她的。


  然而,就在穆靈雨分神的這一分鍾裏,這兩人就迅速的完成了交換聯係方式的過程。


  這速度,讓穆靈雨嘖嘖稱奇。


  “今天難得這麽的高興,他鄉遇故知,還認識了丹丹這麽一位大美女,不知道我今日有沒有榮幸做東,可以請兩位美女吃一頓午飯呢?”


  明白李渥丹這來者不拒的性格,穆靈雨連忙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在她疑惑不解轉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率先開口,“今日我們還有事,就不麻煩你了。”


  聞言,譚海深意味深長的看了穆靈雨幾秒,笑道,“那改日……”


  誰知,穆靈雨還未等他說完,連忙接口道:“改日也不用了,我們很忙的,沒有那個空閑時間出去慢悠悠的吃飯。”


  說完,她不顧李渥丹的反對,連拖帶拽的將她帶離開酒店。


  背後,譚海深則一直似笑非笑的盯著兩人的背影。


  直到繞過轉角處,穆靈雨才堪堪覺得那如火般炙熱的目光消失。


  然後,她如釋重負的深吐了一口氣。


  這時,李渥丹發出疑問了,“哎,穆靈雨,你老實交代,像這種美男子你還認識幾個?怎麽我發覺他們個個都是對你念念不忘的呢?”


  她邊說還邊揶揄的看向穆靈雨,一副對之很感興趣的樣子。


  穆靈雨無語,“瞎說什麽,我與他不熟的。”


  “切……”


  李渥丹對這話嗤之以鼻,“你這話在上次,那個姓江的來找你的時候也曾說過,可最後呢,我發覺我錯了,我就不應該相信你這個小騙子,說是普通朋友,其實是郎有情妹無意的暗戀對象,你說你這樣說,就不覺得心虧嗎?”


  穆靈雨急忙反駁,“他們兩個是不一樣的。”


  人不一樣,性質不一樣。


  李渥丹對此不以為然,“有什麽不一樣的,都是兩隻眼睛,兩隻耳朵,一隻鼻子,一張嘴巴,而他們最為相似的共同點是,當時的他們雖然都在與我說話,可眼裏看的卻是你。”


  別看李渥丹每天都大大咧咧的,但不得不說,其觀察能力還是很細致入微的。


  “你別亂說,我和你說,他們兩個是真不一樣的,江旗風他是個正人君子,可以值得深交;但譚海深,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天就有可能把你炸得粉身碎骨的。”


  穆靈雨鄭重其事的把自己對兩人的理解給說了出來,但是她不知道李渥丹有沒有聽,隻因她一直都在低頭按著手機。


  好半晌,女子才收回手機,隨即告訴穆靈雨一個驚爆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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