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觀看比賽
“騙你幹嘛，跟我來”
話畢，直接領頭向前麵走去。
穆靈雨和安鴻皓緊跟其後。
到達某一個位置後，他向身後的兩人說道：“就是這裏了”
穆靈雨不解，這裏與別處好像沒什麽區別吧，同樣是裏三層外三層，圍得密不透風的。
安鴻皓也給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別賣關子了。
隻見安子涵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因為太吵，穆靈雨隻斷斷續續地聽到“到了”“外麵”幾個字。
之後就見他把手機收起來，得意地朝穆靈雨兩人說道：“等著吧”
大約過了一分鍾，一名身穿黑色褂子的青年男子撥開人群，從河岸邊走了出來。
“明哥，這呢”
安子涵連忙朝之揮手。
“嗨，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兄弟好幫你接風洗塵啊”
那男子沒有理會風騷的安子涵，轉身朝安鴻皓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操，我一年到頭回來那麽十幾次，難不成你每次都要幫我接風洗塵嗎？”
大約是見到了兒時的小夥伴，安鴻皓整個人都及其的放鬆，連少年時期常用的粗口也爆了出來。
穆靈雨聽後微微的皺了一下眉。
“好了，你們兩先別敘舊，沒看到美人都不高興了嗎？”
不得不說，安子涵的觀察力還是挺細致入微的。
“哦，這是弟妹吧”
被安子涵稱作明哥的男子這時才注意到穆靈雨的存在，以為她是跟著安子涵一起來的，還錯把他們錯認成了那種關係。
“哥，你可別害我，我與她認識不過一刻鍾，朋友妻不可欺，你沒見某人臉都黑了嗎”
安子涵聽後迅速後退一大步，還一臉委屈模樣。
見男子還不明白，擠眉弄眼的朝安子涵站著的方向呶了呶。
男子刹那間明白，“這也是弟妹啊，我又沒叫錯”
撓了撓頭，不尷不尬的解釋道。
見幾人都沒有搭理他，又主動轉移了話題，“阿涵不是說要進去嗎？走，我帶你們進去”
說完，率先向人群中走去。
安子涵隨之，穆靈雨走到了最後。
“我與他們從小打鬧慣了，要是有什麽衝撞到你的，你多擔待一下”
安鴻皓轉頭向穆靈雨打好預防針，他可不想自己的努力就這麽被付之一炬了。
“沒事”
剛聽到那聲弟妹她是有些不舒服，隨即卻又想開了，不過一句玩笑話，自己又何必把它放在心中呢，傷己又傷人。
也不知那男子用的是什麽方法，幾人不受阻攔的進入了最靠近河道的地方。
“你們先在這裏，我要去熱身了”
那男子說完，就跳下了一艘雕刻著龍頭、並畫有五彩斑斕圖案的長船上。
這時的穆靈雨才注意到，此人與船上那十幾名男子穿著同樣的服飾。
原來他也是來參加比賽的，難怪可以如此順利就讓岸邊的群眾為他讓了路。
“這是我們水河鎮的賽船”
安鴻皓低聲與穆靈雨言明。
之後，他與安子涵兩人一同上前與船上的那群男子一一打了招呼，更甚者，安子涵竟然脫了自己的外套，轉而穿上與那些男子同樣的短褂來。
而安鴻皓則回到了岸上。
“你怎麽不與他們一起下去？”
穆靈雨不解，她分明聽到那些人也邀請了他。
“你都在這，我去那幹嘛”
安鴻皓說得很自然，好像他不去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這話穆靈雨窘迫得根本就無法接下去，幸好，鑼鼓響起，這預示著龍舟賽準備開始了。
嗬嗬一聲後，她扭頭看向了河中央蓄勢待發的賽員們，再環視四周，觀看比賽的人多得她都吃驚。
就她目之所及的，除了衣著各式各樣的人，還是人。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甚至連嗷嗷待哺的嬰兒也被自家大人或抱著或背著，前來感受這份熱鬧。
也是，今天是農曆初五端午節，恰逢也是周六，很多來自其他鎮的人也都攜家帶口的來觀看比賽。
穆靈雨暗數了一下，這屆比賽的隊伍一共九支，每支大約二十人左右，他們都穿著自己隊伍獨特的服裝，紅橙黃綠青藍紫再加上黑白，愣是沒一隊撞色的，剛好湊夠一套顏料的基本色彩。
這些服裝的設計看起來都很簡單，出彩的是上麵的LOGO，特有、獨到，讓人見之眼前一亮。
剛才想要邀請安鴻皓的隊伍穿著一色黑色的服裝，衣服上麵水河鎮龍舟隊六個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燦爛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們的呼聲也是最高的，比賽還在熱身中，岸邊就不斷的有人衝他們大喊著加油。
穆靈雨心想，或許，這就是本地人的威力吧。
鑼鼓聲再次響起，置身於龍舟上前方的裁判左手扶著嘴裏的口哨，右手高高舉起，大喝一聲，“比賽準備開始，各就各位……”
話音剛落，龍舟上的每個人都精神抖擻的握著船漿，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聆聽著開始的哨聲。
九艘不同的龍舟，一排一排整齊的排列著，就像是蓄勢待發的利箭，拉滿弓，立刻就可以發射出去。
伴隨著哨聲的再次響起，各支隊伍爭先恐後地飛向前方……
現場歡呼聲、喝彩聲、呐喊聲匯成一片，氣氛熱鬧，激動人心。
“你說，哪支隊伍會獲勝？”
穆靈雨主動詢問起安鴻皓的意見來。
看比賽與猜測更配哦。
“我不用猜，肯定是水河鎮第一”
安鴻皓得意洋洋的回答，語氣篤定得仿佛那支隊伍已經奪得了冠軍。
接著詳細地向穆靈雨說明自己會如此肯定的原因。
原來，端午節前一個月，水河鎮上的男子隻要年滿十六歲就可以自由加入龍舟賽的訓練中，從如何開始拿漿學起，零經驗起步，每個人都在平日中抽出時間，在水河裏揮灑汗水，不怕日曬雨淋。
於是，鎮上的男子，幾乎每個人都會劃漿，再加上從小又是在河水中泡大的，水性極好，又善於利用水，從他記事起，比賽就沒見他們拿過第二。
“那你上過賽場嗎？”
穆靈雨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
“當然，不然他們也不會直接邀請我上去，要知道，比賽中的每一個人隻要一上龍舟，那他們代表的就不是自己，而是整個水河鎮，要是沒有那個實力，你也不好意思跨上去，拖隊裏後腿就不好了”
安鴻皓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放光，語氣中透露著一股與有榮焉的光榮感。
像是在印證著他的話，身穿黑色服裝的隊伍果然勇奪冠軍。
現場歡呼聲此起彼落，震耳欲聾。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見此，安鴻皓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嗯嗯嗯，穆靈雨不住的點頭，是很棒，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置於現場的震撼。
比賽結束後，人群也慢慢的散去，可穆靈雨的心還在保持著興奮的狀態，看到身穿黑衣寫有水河鎮龍舟隊服裝的男子，也忍不住用讚賞的眼光望過去。
她這種崇拜的目光讓安鴻皓看到超級不舒服的，此時的他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不答應上去一展身手。
心想，或許這樣，離心中的念想會更進一步呢。
隻是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他也回不到一個小時前。
“安子，走，去我家吃飯”
就在安鴻皓懊惱不已的時候，安子涵瀟灑的走了過去。
奇怪的是，此時的他即使仍穿著初見時的那套衣服，卻一掃之前的柔媚氣質，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似的，變得陽剛而又有活力。
“不了，我帶靈雨去我大伯家吃飯”
安鴻皓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安子涵的相約。
他們兩人都在市裏工作，不同的是安鴻皓全家都搬到了市裏麵，組成了自己的一個家。
而安子涵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市裏，住的還是廠裏麵分配的宿舍。
所以對於鎮上的事情，他知道得比安鴻皓清楚。
這也就是為何安子涵能找到關係擠進去，安鴻皓卻隻能在外邊轉悠的原因。
聽到安鴻皓的拒絕，安子涵剛開始有些不解，轉眼看到穆靈雨站於一旁時須臾間恍然大悟。
今日過節，安子家全部親人都會聚集在他大伯家，確實是不應該去自己家。
明白明白。
在一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交流完後，安子涵首先提腳離開。
“時間已不早，我們先去吃飯吧”
“嗯”
兩人相攜著朝之前的小巷走去。
來到安大伯家，節日氛圍如日中天。
院子裏年輕的，年老的，男的，女的，大的小的，三三兩兩，擠滿了每個角落，熱鬧非凡。
見到穆靈雨兩人進來，眾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後又像是沒事那樣繼續各忙各的。
隻是目光卻不時的掃向這邊，他們自認為隱蔽，無人知道。
殊不知，這一切不過就是掩耳盜鈴罷。
安鴻皓一一向他們打招呼，然後帶著穆靈雨走進屋內。
還是同樣的位置，還是同樣的飲料，穆靈雨覺得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裏的猴子似的，時不時就被人觀賞一遍。
“農村的人都這樣，但他們並沒有惡意”
安鴻皓也看出了穆靈雨的不自在，怕她生氣，見之低頭玩著手機，率先在微信上發了這麽一條信息過去。
“我理解，你放心，我沒有生氣，隻是不習慣這樣的場合罷”
穆靈雨抬頭朝他淡淡一笑，兩眼彎彎，嘴角微翹，不僅把安鴻皓迷住了，更讓廚房門口那一對中年男女甚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