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合作
第二天，艾爾夫如約與姚林見了面，兩個人為了安全起見約在姚林的家裡，兩個男人有點尷尬地相視一笑，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欣賞的目光，姚林先開了口：「我想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你現在調查得怎麼樣了？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他坦蕩地直視艾爾夫的眼睛，看來火災的事情艾爾夫也查覺了，而且他恐怕掌握了實質的證據。
艾爾夫深深地看了姚林一眼，在這個時候他確實很需要姚林的協助，畢竟他人生地不熟，許多事情沒有他來得方便，而且他應該是可以信任的，考慮片刻，艾爾夫還是將他目前掌握的證據告訴了姚林，姚林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峻，眼神也變得犀利和不安，沉思片刻，他望向艾爾夫，問道：「那你現在怎麼看？我們應該以守為攻還是出奇不意，找出殺手，抓住他！」他已經自然而然地把艾爾夫當成了盟友，至少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兩人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保證潘凌的安全。
「目前我們只能以靜制動了，畢竟對方在暗處，不過我也在調查所有可能的蛛絲馬跡，我基本可以肯定對方是職業殺手，而且還是頂尖級的，但我不明白的是南怎麼會與這種人結怨，所以我認為這件事情十有九跟她的父親潘振有關。」姚林聽著艾爾夫的分析，陷入沉思，微微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的話很有道理，這是最說得通也是最有可能的解釋了。
「我讓人調查潘振的情況，但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好像二十年來，他留下的痕迹非常少，一時半會兒調查不出什麼，越是這樣就越讓我懷疑，應該是有人刻意地掩蓋，不然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到，不過我有自己的渠道，過不了多久應該可以查出一些東西，但現在我們就被動了，不知道調查的方向真的很艱難。」艾爾夫敏銳地盯著姚林的若有所思的表情，直覺告訴他，姚林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他已經把自己掌握的信息都告訴他了，要看他的誠意了。
姚林低著頭沉吟了很久，最終下定決心，抬起頭望著艾爾夫，丟下一個重鎊炸彈：「其實潘凌的父母的死我一直懷疑不是事故，而是謀殺！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吧，希望對你的調查會有幫助。」姚林不得不承認，艾爾夫的能力和人脈都遠在他之上，潘凌更需要的是他的力量和保護，雖然不情願，但這是事實！他的話讓艾爾夫的心一顫，其實他也有假設過，難道是真的……
「我第一次見到潘凌的父親潘振是在我12歲的時候，那時我很調皮，家裡人把精力過剩的我送到道館練武，希望師傅多多管束我，不要玩野了，第一眼見到師傅就被他渾身上下透出的英雄般的豪氣所震撼。他的武功造詣更深不可測，我非常崇拜他。」姚林微笑著娓娓道來，「那時的潘凌只是個4歲大的小屁孩兒，但已經開始跟著師傅學習功夫了，雖然還小，但所表現出來的天份卻讓人讚歎，師傅非常疼愛她，在我眼中他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好男人，師母也美麗溫柔，一家人非常幸福，讓我很羨慕，我在道館學習了四年，直到他們一家移居到日本。」
艾爾夫有些驚訝原來姚林和潘凌早就認識了，這讓他多少有些吃味，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更沒有什麼可追究的必要。
「當時他們離開得非常突然，我直到今天都覺得裡面肯定有什麼隱情，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在我學習的四年間，總是會看到一些面目不善的人來找師傅，我那時也算是半個大人了，對許多事情也懂一些了，每次看到那些人來找師傅，都會在他的眼中看到憂愁和無奈的神情，好像受制於人的感覺，我當時以為那些人是黑社會的人來要保護費，很想幫師傅出頭，但很快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有時候我還會看到師傅跟著他們離開，上了他們的豪華轎車，至於到哪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還有一個奇怪的事，師傅的道館其實經營得很不好，幾乎一直在虧本，但卻可以一直開下去，好像永遠不缺錢似的，這是我一次無意中聽道館的會計說的，他說師傅一直自己掏錢來貼補道館的經營，每個月都會有一筆錢打到道館帳上，卻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錢。」姚林說到這裡有些猶豫，似乎不想想像自己崇敬的人有可能是個違法亂紀的壞人。
「他們當年離開的時候，我問過小凌，她說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有人給爸爸在日本推薦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並且還可以在日本開道館，師傅好像很心動，就答應了，他們離開后道館就轉手了，不過生意依然不好，很快就關門了。」艾爾夫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個原因很值得深究，但他卻有不祥的預感，同樣的神情和擔憂他也在姚林臉上看到了。
「再見到他們是在五年後了，我那時已經是警校的一名優秀學員，因為我練過功夫，身體素質好，學校推薦我去參加武術比賽，當時我就想到了師傅，鬼使神差的又來到以前的老道館，竟然又遇到他們一家，我驚訝極了，沒想到他們回到了中國，不過只是暫時的，他們待了半年多就離開了，師傅還為我的比賽而特別為我做特訓，後來他們又去了韓國，這一次我感覺到不對勁，在警校學習幾年，已經有了一定的觀察力，師傅一家回來像是為了躲避什麼人，師傅和師母眼中都有驚恐擔憂的神色，好像有人在追殺他們似的驚惶失措，特別是師母，但他們都盡量不在潘凌面前表現出來，而且因為五年不見，我們已經變得有些生疏，我也沒有多問，他們離開的時候非常倉促，也沒有通知我。」姚林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艾爾夫，兩人同時領會了彼此眼中的含意，這大概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潘凌一家在日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