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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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宣判。 

  趙塵和父母，淑美一家人也都在。 

  經過陪審團的最終決定，法院將孩子判給了楊淑美。 

  基於的主要理由如下： 

  第一，趙塵欠債，還被追債，無法給孩子提供穩定的良好的成長環境； 

  第二，孩子還小，對母親的依賴大於父親； 

  除了這兩點外，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問題，什麼趙塵忙沒空陪孩子，什麼趙塵父母年紀大，沒法帶孩子等等。 

  「你們亂判，你們亂判。」趙旭大叫大喊著，讓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這個孫子。 

  你說這人啊，真是有趣，一隻腳都踏入棺材了，兒子都那麼大了，還念叨著孫子，甚至曾孫。 

  法官宣布時，趙旭當場氣吐血了。 

  「爸？爸！」趙塵馬上過去撐扶。 

  趙旭是真的吐血，整個人翻了白眼。 

  「快叫救護車。」趙塵嚎叫著，心都擰在一起了。 

  趙塵抬頭看了眼丈母娘，她嘴上念叨著，彷彿在說：跟老娘斗，你嫩了點。 

  楊淑美想跑過來看看情況，卻被丈母娘一把給拉住了。 

  趙塵氣得手都在發抖，他真想上去給丈母娘他們一巴掌，做人怎麼可能這麼冷血？至始至終，她們都只是把婚姻當成了一筆買賣啊。你有錢，你就是爺，你沒錢，你算哪根蔥啊？ 

  趙旭被第一時間送去了急診室搶救。 

  搶救室外，趙塵和母親都急瘋了。 

  「你爸肺不好，我怕他熬不過這次了。」母親很悲傷的說道，坐在角落裡，哇哇的哭著。 

  母親這輩子跟著父親，日子過得不容易啊。上輩子人，走過來，都不容易。 

  「媽你胡說什麼。只是暈過去了而已。」趙塵覺得沒那麼嚴重，心想著應該不會有事吧。 

  楊淑美那樣的肝腎衰竭和肝移植，都能活過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還在搶救室。 

  整個走廊就趙塵和母親兩個人，靜的可怕。 

  兩個小時過去了，醫生出來了。 

  「醫生，我爸怎麼樣？」趙塵急忙衝上去問。 

  醫生咽了口氣，滿頭是汗，他說了一句趙塵這輩子活著以來聽過的最痛苦但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一句話：「對不起，我們儘力了。」 

  趙塵整個人都青了，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衣領，吼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真的對不起，我們儘力了。病人的肺完全裂開了，血都止不住。我們真的儘力了。」醫生再次重申道。 

  搶救了幾個小時，醫生真的儘力了。 

  趙塵一下子就軟癱在了地上，整個世界一下子空白，崩塌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趙塵捧著自己的腦袋，他打死也不相信啊：「媽，爸的肺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趙塵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 

  趙塵的母親更是哭得傷心，說道：「你爸的肺病早就複發了。為了給你掙生娃的錢，他在村裡幫人蓋房子，那都是重活啊。早就複發了，一直沒錢去醫院，所有的錢，一分錢都寄給你用了啊。他怕你擔心，一直沒告訴你這事啊。」 

  趙塵聽完，哇哇大哭起來，自己的這張手血淋淋的，是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啊。 

  為了生這個孩子，給家人帶來了多少災難，趙塵真的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了。 

  趙塵看到白布下遮掩了臉的父親，這一刻，他心裡只剩下內疚和憤怒。 

  趙塵泣不成聲，守在父親的身邊哭了好久好久，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父親的喪事辦完后，趙塵在老鄉呆了一周，才從父親離世，離婚，和失去孩子撫養權的陰影中走出來。 

  車傑還沒有抓住。趙塵一回到出租房就遇到了追債的。 

  「給我站住！」後面的人拚命追。 

  趙塵拚命跑，跑步趙塵算快的。趙塵現在是有家不能回啊。 

  「這跟我沒關係。我也沒錢。」趙塵邊跑邊喊。 

  可他們不管，就是要找你算賬，甚至認為你是騙子，也許和車傑就是一窩子人。 

  趙塵只能拚命的跑，躲。 

  離婚，孩子無撫養權，欠債，被朋友背叛，公司破產背黑鍋，父親過世，趙塵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黑暗過。 

  趙塵躲在橋底下，吃著泡麵，如此落魄，像個乞丐，不堪，趙塵都要吃哭了。 

  趙塵也為自己的無能，懦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這債一躲就是一周，這一周，趙塵都不像個人行。他本來可以去求助，找表姐，毛曉丹那裡去避避債，但是你能躲多久？ 

  人倒霉了，喝水都嗆死，趙塵現在就是這麼倒霉。 

  趙塵安慰自己，這應該是人生最黑暗的時候了吧。這是最艱難的一道坎，他想過去，但似乎老天不讓他過去。 

  趙塵就在外面遊盪著，想回自己的出租房，但是又怕連累了大姨子。這日子過得暗無天日的，生不如死，趙塵失去了一切，一切都沒有了。 

  直到第八天，趙塵像個乞丐一樣在大街上走時，接到了警察局的戰友的電話，說車傑抓住了。 

  車傑用假護照偷渡時被碰巧抓住的，他差一點就跑出來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趙塵發了瘋一樣的趕去警察局，他真想把車傑當場給吃了，把自己害得那麼慘！ 

  「你為啥這麼做？錢在哪裡？你把我害死了。」趙塵怒瞪著眼睛，發瘋了的質問他。他最關心的還是錢去哪了。 

  車傑也很落魄，傻呼呼的沒有回答任何問題，趙塵真想打他！ 

  「錢在哪？」趙塵抓住他的衣領，要不是警察在，趙塵真的開打了。 

  「沒了。」車傑愣愣的回答。 

  「你說什麼？」趙塵有種被嚇到的感覺，那麼多錢，你攜款跑了，說沒就沒了？ 

  趙塵不相信，這錢被轉出去了？ 

  經過幾天的追捕，最終錢還是追回來了，還是跨國追回來的。 

  這是趙塵的救命稻草，趙塵才鬆了口氣，懸崖勒馬，真是差一點，趙塵永無翻身之時了。 

  趙塵最後一次見車傑時，車傑塞了張紙條給他。 

  趙塵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是張濤威脅我做的，我別無選擇。 

  趙塵想起張濤對自己說過的話：我會讓你永無翻身之地。 

  趙塵握緊了拳頭，他恨很多人，這些名字他都記得，他要復仇。